《月光入阵曲》佘跫

44、昏庸

　　越王鸠浅现在无时无刻不想与端清月在一起，他年纪渐长，已经对这些料理国事，勤政以一统天下之事提不起兴致来了。倒是美酒美人再来点音乐歌舞更讨自己欢心。
　　每日就和端清月腻歪在一起，吟诗诵曲，风花雪月，没有批过的奏折堆得比山还高，早朝也从一周五次变成一周三次最后一周一次还要偷懒。越国如今没了脊梁骨，摇摇欲坠。吕直数次上奏要扶大厦之将倾越王都不闻不问。
　　范念也数次传信提醒谢勋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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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咸阳，谢勋收回了南陵王的兵权，去其王位，贬为庶人。随即就吩咐了下一次出征，仍旧由白洛与端昀带兵。
　　五十万大军再度启程，直逼越国境内。
　　当越王鸠浅反应过来时，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了。
　　“爱妃，没想到越国，最终会亡在我的手里啊。”越王撕心裂肺道。
　　“大王，”端清月默默抬起头，“从你决定将我纳入这后宫的那一刻，这一切就已经注定了。”
　　越王惊恐地对上她毫无情感起伏的双眼。
　　“你，你什么意思？”他疯了似的扑倒在端清月身上。
　　“哈，”端清月浅笑了一声，“大王，你可知人生不过就是一场梦。”她伸出双臂抱住越王鸠浅，在他耳边接着道：“明君也好，昏君也罢，或短或长，不都如此走完一生。”
　　破天荒的第一回，端清月捧起越王的脸吻了上去，越王怔怔地感受她把舌头探入自己的口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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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念翻墙进入内屋就见着了如此一幕。
　　“同我走！”他大叫着上前去挽住端清月的手试图拉她离开。
　　端清月一把甩开他，冷冷道：“范祠安，你我早就不是夫妻了，也自然不是朋友，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
　　范念愣愣地站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
　　“你放心，大王，我不会让你断后的，对不起了。”端清月轻轻道，“我已经怀了你的孩子，我出去后，会把他养大成人的，我发誓。”
　　越王看着她的表情有些茫然。
　　“对不起，对不起……”端清月一遍遍道着歉。
　　越王鸠浅的手微微抬起，拭去她脸上落下的泪水。他自袖中掏出一把短刀，放进端清月的手中，紧紧握住她的手道：“杀了我，爱妃，杀了我。”
　　他低头亲吻她泪眼朦胧的眼。
　　端清月惊慌地往后退却却被越王一把拉回来。“国已亡，比起被囚禁在秦国，我宁愿死在越国，”越王鸠浅含泪凝视着她道，“死在爱妃的手里。”
　　“快些。”他断断续续地逼迫着端清月。
　　端清月实在忍受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她最终举起那短刀，一刀捅死了越王。
　　“走吧，”范念再次上前，“总是要走的。”
　　端清月握住那刀，道：“别碰我。”
　　她随着范念走出越国王宫，还未到门口便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飞一般朝她跑来。
　　“姐姐！”端昀上去一把抱住端清月，“为何让你受这苦啊……”
　　看样子端昀已经知道了一切，突然间他就看到了身边的范祠安，于是乎一跃而起，一戟将他捅死。
　　“范祠安！”端清月惊呼一声跑上去，范念睁着眼睛看她，嘴却发不出什么声音，端清月将耳朵贴近，这才听到他说“对不起”三字，以往这话他说过无数次，可惜，这是最后一次了。
　　端清月跪坐在边上，实在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
　　“姐姐，莫同情他，当初若非他，我韩国可能易主就不会亡！他本就愧对你我，到如今还要做出此事，早就该命绝了。”端昀怒道。
　　端清月被他牵着手往外走。
　　守城的越国士兵依旧在负隅顽抗。
　　白洛站在城墙上，举起越王的脑袋，大喊道：“越王鸠浅首级再次，速速投降，饶汝等一命！”
　　吕直站在宫殿上看着这一幕，再也站不稳摔倒在地。“吕相。”左右的文武官员将他扶起来。
　　“命数已尽，各位散了吧。”一个衰老的声音响起，众人往后一看，竟是深居简出的太后娘娘。
　　“我越国大业终究是毁于一旦了啊！”有的人悲鸣起来。
　　秦军很快涌入宫殿，拿下了宫中诸位，白洛垂眸看着他们道：“诸位都是能人，秦王惜才，此后若是归顺于秦国，保证胜过待在越国。”
　　那一些个臣子愣住了。
　　吕直站起身怒道：“甭管秦王如何待我等，我生是越国人，死是越国魂！”他一头往墙上撞去，当场毙命。其他有几个文武官员见此，也纷纷效仿，一时间大殿内就死了好些人。
　　“哎，”白洛叹了口气吩咐道，“把这些人都拖下去好生安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