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入阵曲》佘跫

28、思春

　　在将邪山的日子过得很快，这一日，端昀一人坐在屋子中与自己对弈。雅致的梨花屏风挡住了外边来来往往的宫人，使他能够驻于一片安宁之地，忽然屏风后传来话语打破了这片安宁。
　　“小玄度，最近如何，许久不见，想我了没？”谢勉一袭桃红色的长裳，袖边上绣了一排鲜嫩的桃花，那浅粉色的衣襟，倒衬得那张脸有几分“人面桃花相映红”的味道。谢勉不知何时倚靠在门边上，笑意盈盈地注视着屏风后那道身影。
　　“不想。”端昀闻此未抬头道。
　　“那定是你我感情还不够深厚，”谢勉自作主张地绕过屏风，走进内里，淡定自若地坐到了端昀的对面，“不如本王陪你下几盘棋，培养培养感情。”
　　“也好，安陵王有请。”端昀抬眸看了这男子，招手请他坐下。
　　谢勉坐下来，仿佛真的决定一心一意地和端昀下几回棋了。
　　“点些香，呶，就这些，上好的檀香。”谢勉说着从他桃红色的衣襟里掏出一个香囊来交给那小宫女，端昀也并未在意。
　　一会儿后谢勉又开始叫人沏茶，仍旧是嘱托宫女泡他给的茶。清冽的茶水被倒进端昀的盏中，端昀抿了一口，觉得那茶甜丝丝的，甚是好喝，就一饮而尽了。他此刻觉得与谢勉对弈倒是颇有意思，两人轮着一赢一输，不分伯仲。
　　又一会儿后，谢勉说要出去如厕，自己便继续熏香喝茶，凝视着那棋局，思考下一步的动作，煞是惬意，紧接着走进来的却是谢勋。
　　门外突然有人把门锁了，谢勋一愣，端昀的注意力也从棋盘转移到谢勋身上，此刻他才突然感到胸口燥热起来。
　　“以青说你找寡人有事。”谢勋道，他坐到端昀对面的椅子上。
　　“我未曾寻过大王。”端昀疑惑道。
　　“那他把我骗进此地锁着做什么。”谢勋奇怪地皱了皱眉，突然觉得空气中那檀香香味闻着很是古怪。
　　“大王……”端昀突然敛起衣袖，露出洁白的胳膊。
　　谢勋望向他，见他脸红红的，眼神有几分迷离，忙走过去关切问道：“你怎么了？”
　　端昀没有回答他，直接顺着他的脖颈搂上来，开始吻他的唇，谢勋大脑“嗡”地一响。他扯开黏糊糊的端昀，拿起茶盏往那博香炉上一浇，那熏香便灭了，他端起端昀的茶盏想喝一口冷静冷静，刚入口又觉味道不对，只得吐出来。
　　“谢济帆……”端昀无助地坐在地板，整个人虚弱地靠着那屏风，唤他，“我不舒服。”屏风上“千树万树梨花开”，构图甚是雅致，端昀微张着眼，双颊红润，乍一看，让人觉得他是从那屏风中掉落出来的画中仙。
　　“哎……”谢勋上前把人搂起来，扶到塌上，心里开始思索对策。
　　端昀却等不到他思考出方案来，就躁动地开始解开自己的衣裳，却因为意识模糊，衣服都被揉得皱巴巴的，也没有成功解开一件，只是零零散散松了几枚扣子，腰带歪了些许，谢勋觉得这画面过于香艳，慌张地移开眼。
　　“谢济帆……我好热……”端昀不安地扭动起来，汗水浸湿了头发，湿乎乎的黏在脸上。
　　谢勋只得伸出手替他宽衣解带，直到脱的只剩一件里衣，一条里裤，谢勋才住了手。
　　那人软绵绵的，又突然爬起来，勾住谢勋的脖子开始激烈地亲吻，谢勋哪受得了这种刺激，他激动地回应，将人摁倒在床上，一会儿反应过来又强行与人分开。
　　谢勋俯视着难受成一片的端昀，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含了清晨的朝露，迷离地看着他，嘴唇经过刚才激烈的亲吻变得殷红殷红，小脸儿也是红扑扑的，衣衫凌乱不堪，然后端昀开始扒拉他遮羞的最后那两块布……
　　把人安置好后，谢勋起身，看到端昀怔怔地看着自己，见自己注意到他，他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了。
　　“大王……”他含糊着道。
　　谢勋坐到塌上，撇了撇眉，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那人的脸又红上几分。
　　“你好好休息，这药劲儿大得很，我去找谢以青算账。”谢勋起身，摸了把端昀的脸，转身就走。
　　谢勋刚走到门口，就碰上谢勉哼着曲儿悠闲地来开锁，刚打开门，便看到里边站着的谢勋。
　　“王兄玩得可开心？”谢勉笑意涟涟地道。
　　谢勋一把扯过他的衣领，揪着他往外边拖。
　　“王兄为何如此对我，难不成玩得不够尽兴？”谢勉依旧是笑容满面。
　　“五石散对人身体伤害太大了，以后再自作聪明做这种事情，我打死你。”谢勋揪住谢勉的耳朵。
　　“哎呦，哥，哥我知道了。”谢勉疼的龇牙咧嘴。
　　“罚你去魏成朝家扫院子，天天去，不许缺勤，连扫一个月。”谢勋道。
　　“为什么是魏成朝啊——”谢勉被谢勋注视着，摇摇晃晃地扛起扫帚。
　　“闭嘴，现在就可以过去了。”谢勋怒道。
　　“哦。”谢勉悻悻地看了他的王兄一眼，转身离开。
　　谢勉踉踉跄跄走进魏远那屋中，院子里摆设朴素得离谱。
　　“三王爷怎么来了？”魏远老头正和李岩在院子中饮茶对弈，“老夫有失远迎。”
　　“……魏大人莫迎了，王兄罚我来您的院子扫地的。”谢勉道，然后他一板一眼开始自己的工作。
　　“扫地？”李岩疑惑道。
　　魏远慌忙上前阻止道：“三王爷来老臣院中扫地，臣受不起……受不起啊……”
　　“王兄说的就是圣旨，魏大人敢违抗圣旨吗？”谢勉道，觉得这老头真烦。
　　“这……”魏远不知如何是好。
　　李岩上前揽过他的肩道：“走吧魏大人，我们进屋下，不打扰三殿下。”宫女急忙上前抬起刚刚下了一半的那副棋跟上。谢勉瞥了一眼，这二人原来也在下棋。
　　谢勋回到端昀处，端昀已经穿好衣裳衣冠整整地坐在之前的位子上了。
　　“身体没有不舒服了吗？”谢勋凑近摸了摸他的脸。
　　“只是……罢了，哪里会那么严重。”端昀低着头，看不出来什么表情。谢勋突然笑出了声，他上前搂住端昀，吻他眼角殷红的双眼，吻他高挑的鼻尖，吻他的唇。端昀没有反抗也没有讲话，他默默搂住谢勋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