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END ...
-
婚礼的前一天，小雨。
听婚礼策划师说如果嫁给爱的人，那就把婚礼前第一面给他，如果不是，就给妈妈。
殷姿笑了笑，说道，“让他等我吧。”
她穿戴凤冠霞帔，黛眉轻点，嘴唇嫣红，坐在化妆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底泪光闪过。
策划走过来对殷姿说，“新郎在外面等着了。”
殷姿点头，撩起裙摆站起来，琯头有些重，她抬手扶着走出化妆间，又走过一个玻璃门。
余勍柃站在那里，一身红冠红袍，身姿挺拔，清风白露。
外面细雨淅沥。
雨水潮湿的味道充斥鼻腔，泛起酸意，殷姿嘴角微微上扬缓缓走过去。
每一步都像是在重复经历他们一起度过的日日夜夜，一步一个脚印，她慢慢的缓缓的走到余勍柃的身后，悄悄地从身后抱住他。
余勍柃顿了一瞬转身，眼睛眨了眨，心脏砰砰直跳，眼尾快速泛红，泪水滴落下来。
殷姿笑的明媚，轻声问他，“哭什么啊？”
仔细听，尾音也带着哽咽。
余勍柃没说话，就这么看着她抽泣。
他娶到了那个一直想娶的人。
殷姿问他哭什么。
哭什么呢，可能是因为参加过何时光的婚礼，见过穿婚纱的李虞安时，想象到了殷姿穿上婚服站在自己面前的样子，也可能是因为那个梦。
“不知道。”
你哭什么啊，我不知道。
就好似心里的路终于找到了终点，到家了。
刚刚他背对着她，看门外雨，脑海里闪过很多瞬间。
就像告白时忐忑不安的心，第一次约会时等待她的悸动，在手机这头等她回复的情绪，单膝跪地等她答应的那一瞬间。
那些瞬间，刻骨铭心。
余勍柃想说些什么，又觉得语言好薄弱，像纸，像风，就没说什么，只是凑近她，吻上红唇，唇间颤抖，泪水被含住吞下。
殷姿鸦黑的眼睫被她泪水浸湿，模糊视线，她覆上余勍柃的唇，爱相消融。
身旁站着的人拿起相机拍下这一幕，赞称这对璧人。
婚礼当天。
殷姿的父亲来到家里，她看着殷巷苏，“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叫你爸。”
手挽上他臂弯，走向她此生挚爱的男人。
瞥见殷巷苏偷偷抹泪，殷姿静默如初，没说什么，只是伸手抹去他眼角泪水。
三书六礼，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十里红妆。
整个别墅区里的住客都出来沾这喜气。
殷姿穿着繁华红袍披盖头坐进轿子里，直到屁股坐的发疼，才到婚礼现场，有人撩开轿子幕帘，声音清冷。
“殷小姿，来娶你了。”
殷姿笑，扶着余勍柃的手走下轿子，殷巷苏坐高堂，另一边座位坐着余笙，她染回黑发，神情认真。
夫妻对拜，余勍柃撩开盖头。
殷姿接过话筒念誓词。
“你清风白露，守我百岁无忧，我凤冠霞帔，许你此生不渝。”
男人笑的恣意，搂上她的腰轻吻。
“好。”
第二场婚礼在两天后，何时光和李虞安专门抽出时间来参加，没有那些繁文缛节，殷姿坐车带着伴娘直接去海滩。
一身黑色纱裙，背后绣着玫瑰。
余勍柃站在门口接她，大手搂着腰吻，众人惊呼，殷姿笑着回吻，深入骨髓。
开场。
殷姿手里捧着白色黄色玫瑰混合的花束，黄玫瑰代表着珍重的祝福，试着去爱，而白玫瑰表达着甘心为你付出所有的寓意。
加在一起，代表 : 【爱你一辈子】。
这是余勍柃亲自给她绑的，她笑着拨弄花瓣走近他。
随后花束扔到了章漾手里。
殷姿记得她，是班里学习也很好的同学。
“那么新娘有什么话要告诉朋友的吗？”
殷姿接过临时充当司仪的班长手里的话筒，黑色纱裙随着海滩的风飘起，她亮丽的双眼璀璨，腰窝处点缀着一朵玫瑰。
玫瑰花瓣妖冶欲滴，曼妙柔美。
“希望，我们对于全世界都要去面对，去抗衡，去呐喊，去突破，永远不要停止，我们的青春可以把生命写成长诗，淋漓尽致的青春，会永远是我们的记忆。”
她一笑，“年少时我们恣意潇洒，现在也是。”
李虞安站在台下看着她笑，又哭，最后忍不住冲上去抱住她，泪水浸湿眼眶 。
余勍柃站在旁边，黑色西装革履，阳光不燥，微风拂过他额角发丝。
她抱着李虞安抬头，原来树叶已经黄了，她和余勍柃相爱的记忆跨过了时间长海，掠过少年时的青涩和烈阳，最终落下余昏，暗潮汹涌。
她想，就算一辈子飞不过沧海，可终见陆地，那里有余勍柃爱她。
余勍柃在所有人面前大大方方地发言说想她，想见她穿黑色婚纱的样子，她在众人面前也坦坦荡荡地说没他不行，不和他结婚就没有意思。
看见有人说，手冰冰的人，会遇见手超暖和的人，她告诉余勍柃时，这人正用手给她暖脚。
殷姿恍然记起年少时瞥见余勍柃侧脸棱角分明，可以在嘈杂的人群中分辨出少年清冷恣意的声音，贪恋着他发梢遗留在鼻尖的檀木清香。
她坐在球场绿荫下看他大汗淋漓地打球，少年意气风发，站在她面前喝水，手脏脏的，不舍得碰她。
拿着冰凉的矿泉水瓶子触碰她的脸。
篮球赛结束，少年会拉着她偷偷到楼梯口，校服敞着被风灌，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冷白肌肤发亮，小声问她。
“刚才帅不帅？”，尾声带着邀功请赏的语气。
他们牵手并肩，四季更迭，却分离五年。
远在异国他乡，她会一遍一遍的翻阅和他的聊天记录截屏，找寻那些汹涌澎湃的爱意。
瞥见身影像他的，却又不是他。
她好孤苦。
余勍柃曾在某天晚上温存的时候告诉她，“不是你，我不会等，我愿意陪你去那远方。”
她想，这辈子再不想和余勍柃这个人分开了，几年未说出口的难过和委屈，就像个勇士抽出利剑斩断，只剩余要溢出来的爱。
她听到了她的心，它说，“我还爱他”
殷姿确定，她喜欢余勍柃，爱他，想他，嫁他。
身体某处冰凉的地方被温暖占据。
惊蛰时节，殷姿嫁人。
宾客不多，都是她认识的，她回望那年夏，第一次见到余勍柃，纯黑色无袖上衣，少年漫不经心地倚着讲台，漆黑瞳孔映出她的倒影，掀起风暴潮。
“新郎新娘可以接吻了！”
余勍柃牵着她的手，十指相扣，轻轻吻上。
那天余勍柃的眼神殷姿记了很久，久到后来和李虞安出门逛街，偶遇电视台采访。
话筒在她面前，记者问她这几年什么时候最开心。
李虞安还在想，她却已经有了答案，有想大声告诉所有人的冲动。
“嫁给他，包括在那之后，一直，一直很开心。”
年少时喜欢的少年，在这漫长岁月长河里，像个自周转的太阳，而自己是那未融化的冬日。
他如同烈焰，燃烧她深陷的深渊。
“世界变化不停，人潮川流不息，我只想每个落日身边都有你。”
夏季烈日灼心，余勍柃爱她。
至此一生，和他抵死缠绵。
失声沦陷。
——END——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