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的下场》》幽灵一号

6、第 6 章

　　阳子，我放不下你。
　　阳子嗤笑，笑着笑着却流出眼泪。
　　我曾经那么爱你，我学会勇敢、坚强，我开解自己不要在乎谁爱的比较多，我慢慢去忽视恋爱里面的那些细节，我学着接受恋人没有我想的那么好……
　　分手之后，我又告诉自己，阳子，有人离开你的人生是常态，他不爱你，他早晚会离开你……
　　可是你现在告诉我你放不下我，我多可笑，我过去的一切你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否定了，我吃的那些苦算什么？那些让我夜不能寐、食不下咽的思绪又算什么？
　　李雨站起来走到阳子面前，他抱住阳子的脑袋，阳子鼻涕眼泪全部抹在他的衣服上。
　　“对不起，阳子，对不起！”李雨轻轻抚摸阳子的头，“我会弥补的，求你给我一个机会。”
　　阳子慢慢止住哭泣，李雨温柔地帮她擦鼻涕眼泪，期间，阳子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李雨的脸。她以前从来没有看清楚这个人，她不懂他的想法，她也不知道他的心，现在，她隐隐有些懂了。
　　“阳子，我们分开的这段时间，我过得很难受，很痛苦。”李雨坐在阳子对面，握着阳子的手，“我们第一次分手的时候，你有没有觉得奇怪？明明之前我们都好好的，只是为一件很小的事情吵架，就闹到了要分手。”
　　“我不知道，你从来不按常理出牌，我不知道你做什么是正常的，你做什么是不正常的。”阳子低垂着头，“而且你也说了，吵架那件事情只是让你下定决心，你早就想跟我分手了！”
　　“阳子，你知道吗？我爱你。”李雨亲吻阳子的手背，阳子感觉到一滴泪掉在她的手背上，“你是不是觉得你爱我比我爱你多？”
　　“不，是多很多很多！”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我到底有多爱你……”
　　“那为什么？为什么要早早计划着分手？为什么觉得我的真心沉重？为什么会说买菜你提重的东西，做饭你洗碗？为什么？”
　　“你问过我是什么时候有了分手的念头，我当时没有回答，我现在告诉你。”李雨托着阳子的下巴让她抬起头，“就是我确认自己爱你的那一天。”
　　“你看，你连揭晓真相的夜晚都让我觉得迷惑，我不懂你。”阳子从李雨手中抽回自己的手，“什么？难道你有亲密关系恐惧症？”
　　“阳子，你喜欢小孩儿吗？”
　　“你前女友带回来一个孩子给你养吗？”
　　“回答我，你喜欢小孩儿吗？”
　　“我喜欢别人家的小孩儿。”
　　李雨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递给阳子，阳子看着图片中的字，震惊、不知所措。
　　李雨居然患有不育症。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阳子看向李雨，目光中含着心疼和同情。
　　李雨拉阳子站起来，抱住阳子，“你不要这样看我，我害怕你同情我。我爱你啊，但是我害怕你嫌弃我，我害怕你用厌恶的眼神看我，我更不想拖累你，所以，长痛不如短痛，我想早点放你自由。”
　　阳子回抱李雨，“李雨，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
　　“我们在一起之后六十多天吧。”
　　“既然决定长痛不如短痛，那你为什么现在又要跟我说这些？”一股疲倦感向阳子袭来。
　　“因为我发现我远远比想象中的更爱你，所有的痛苦都比不上离开你的痛苦……”李雨抱阳子更紧。
　　阳子的眼泪滴在李雨军绿色外套上，留下一摊深色印记，“李雨，我好恨你。”
　　“我一直以为自己情绪稳定、思想成熟、遇事冷静，但是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自以为是，我愚蠢地以为应该为你好离开你，以为离开你我也能走出来，以为分开对我们都好，以为我可以祝福你找到更好的人……”
　　“不要再说了……”
　　李雨满脸泪痕，他捧着阳子亲吻她，阳子没有拒绝。
　　我大错特错，我预想中的事情我什么都做不到。我嫉妒未来可能与你建立亲密关系的每一个人，分开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想你。
　　每到深夜，回忆向我袭来，我的心都很疼，到第八天的时候，我不得不承认，我后悔了。
　　你明明说过愿意跟我面对任何问题的啊，是我自己胆怯了。
　　所以那一天，你在厨房洗菜，我抱着你，窗外家家灯火，我的内心感到充盈温暖，我意识到我不止是喜欢你，我爱你，我余生都想跟你一起聊天。但是我也害怕了，害怕我们没有未来……
　　今夜，李雨没有再离开，他们相拥而眠，外面的风吹不进来，小小的屋内有了温暖。
　　阳子靠在李雨胸膛上睡着了，李雨却睡不着，他太想阳子，他舍不得睡去。他轻轻抚摸阳子的脸颊，黑暗中无声笑出来。
　　阳子是他生命中一抹阳光，她勇敢、她直白、她朴实、她可爱，余生，他再也不会放手了。
　　爱情是理智与感情的拔河赛，理智总是告诉你应该克制、等待对方主动，感情却觉得应该去发疯、勇敢去爱，恋人的每一个决定，都经历过了复杂的心与脑的斗争，但是往往，赢的总是感情。
　　我们的肉身装着灵魂，同时，也看着灵魂清醒地沉沦。
　　第二天早上，阳子和李雨双双请假，睡到十一点才起来。李雨一改曾经独立自强的形象，从刷牙到穿鞋都十分黏阳子，阳子却有些无所适从。
　　阳子告诉朋友之前分手是因为李雨生病了，朋友不解，“你俩搁这儿演电视剧呢……”
　　朋友问阳子现在是不是和好了，阳子犹豫了一下，“怎么说呢，我也不知道我们现在算什么。”
　　“那你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说实话，我并没有想要复合。”
　　“为什么？你爱他，他也爱你，这不是童话故事的结局吗？”
　　“我不知道，他告诉我这些，我一开始觉得他好可恨，竟然因为这样子的理由放弃我们的感情，害我痛苦那么久，后来又觉得他好可怜，他承受的痛苦可能是我的好几倍，再后来，我又觉得好累啊、好迷茫啊。”
　　“你现在还爱他吗？”
　　以前，每当两人感情遇到问题，阳子就会问李雨，“你还喜欢我吗？”
　　李雨总是说：“喜欢。”
　　此刻，阳子却无法肯定自己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