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目光所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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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柔且媚的声音，像是丝丝缕缕的细线，一直要钻进人心才罢休。
苏宴目光一顿。
含媚朝着她勾起红唇，狐狸眼里透着仿佛能看穿一切的奇异光芒。
苏宴没想到，只是一个照面间，对方便洞悉了她身上最大的秘密。
毕竟，是来自上三重天的强者，果然不容小觑。
她全身下意识戒备地绷紧，脑中思绪疯狂运转。
大概是看出了苏宴的紧张，含媚掩唇噗嗤一笑，“小妹妹，你这幅模样真可爱啊。”
她伸出手去，将要落在苏宴脸颊上时，被冰冷的剑柄挡住。
含媚侧过头去，看见面无表情的沈寒衣。
她饶有兴趣地挑眉，目光在苏宴和沈寒衣之间来回流转，最后轻轻一笑。
“小妹妹。”
这回，她的声音却是直接在苏宴脑海中想起。
是传音。
含媚缓缓说道：“是不是在想我怎么知道你身怀梅花骨的事情？”
不等苏宴开口，她便自顾自地给出了回答：“其实很简单，因为，你现在所修炼的那功法，就是传自我们幽情谷。”
什么？
苏宴一怔。
那不是颂寒尊者自己创造出来的吗？
“大概是曾经见过什么残本吧，”含媚语气轻俏，“也算是有些天赋，能在这下三重天里琢磨成这样。不过，定然是我们幽情谷的原版更适合你。”
她忽然意味深长地对着苏宴笑了下，“妹妹，你是将旁边那个小剑修当成修炼对象了吧？难道你就不想感受一下，事半功倍吸取更多寒冰剑气的感觉么？”
苏宴心想。
能看出她修炼的功法，还连寒冰剑气都能随口说出，看来这幽情谷长老确实所言不虚。
含媚看着她，眼里尽是势在必得。
在下三重天，自古以来，众人都只觉得梅花骨不可修炼，只能用来当炉鼎。
但在上界，情况却恰恰与之相反。
在幽情谷中，身怀梅花骨的人，就跟天剑宗上官长老看见天生剑根的沈寒衣一样，都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最初含媚还有些可惜，沈寒衣看起来就是要选择天剑宗的。
她本来已经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看戏，直到看见林中最后，苏宴上来为沈寒衣挡伤的那一抱。
鲜血溅出，她于云端之上，闻到了很浅的梅花香气。
含媚这才生起几分兴趣，头一次正色打量着那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
看来这次并没有白走一趟。
要问她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出来给苏宴送丹药，而是要等上官长老做完一切后，才慢吞吞地出场。
那当然是因为摘别人的果实更香。
含媚继续说道：“天剑宗都是群毫无格调和情趣的剑修，可不像我们幽情谷，都是香香软软的漂亮姐姐哦。”
这句话，她没用传音，清晰地响在众人耳畔。
上官长老：“……”
沈寒衣眉心不由自主地轻蹙了下。
她下意识偏眸去看苏宴，唇微张，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上官长老咳咳两声，依旧保持着得体的风度：“所以，这位小友，你是怎么想的呢？”
连瑞白都不由好奇地抬头望着苏宴，等待她的回答。
苏宴正在沉思。
不得不说，含媚说的那些话确实很令她心动。
比起并不能确定结果的沈寒衣，当然是能够握在手中的修为，更能让苏宴有安全感。
片刻，她眼中犹豫之色都散去。
“我选，”她说，“幽情谷。”
含媚满意地低笑：“相信我，这会是最正确的选择。”
上官长老颇觉遗憾地摇了摇头。
沈瑶光眉头都拧在一起，显然不太高兴。
齐霜三人都去了玄妙门，现在苏宴又要去幽情谷。那天剑宗内，她相熟的人，岂不是只有讨厌的沈寒衣？
大小姐瘪着嘴，犹不死心地小声问苏宴：“你就不能再考虑考虑吗？”
苏宴回道：“我已经考虑好了。”
众人反应各异，只有沈寒衣，似乎还是那一副平静无波的模样。
纤细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剑柄，薄唇抿得更紧了些。
“既然各位已经都做出了决定，”上官长老笑道，“那就……准备迎接新的旅程吧！”
随着话音落下，这下年轻的少男少女们的脸上，都不禁露出了同样的兴奋。
人群之中，甚至隐隐有因激动到极点而落泪的啜泣声。
他们跨越山海，历经重重磨难，才终于站到了这里。
上三重天，入仙门。
轻飘飘的几个字，却是这里所有人毕生的追求。
而今，总算能够实现。
关于他们的未来，才正要开启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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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门派的长老都带来了各自的飞行法器，宽阔精美，足以同时容纳下好几百人。
其上不仅有供歇息的房间，还能下棋喝茶，甚至还有一片圈出来修炼的地方。
四道飞行法器相伴而行，从缭绕云雾中穿梭而过。
新弟子们纷纷好奇地探出脑袋。
御器飞行，这可是在下三重天想都不敢想的法术。
沈寒衣抱着无双剑，同样站在飞舟外。
长风吹起她过分洁白的裙角，衬得那道身影愈发清冷孤高。
之前在林中的事情，让不少人对沈寒衣又是佩服又是好奇。
有的同样选择了天剑宗的新弟子，大着胆子刚想去跟沈寒衣搭话，对上那双冰寒的深邃墨瞳后，顿时吓得一哆嗦，连忙退了回来。
于是在沈寒衣周围，形成了道明显的真空地带。
她就那么独自站着，目光飘出飞舟，看似无所着落地直直望向前方。
前面有什么呢？
如梦如幻的团团云层，偶尔掠过舟身的飞鸟，以及……
幽情谷的飞行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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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怕刚来的宝贝疙瘩觉得孤单，上官长老瞥见沈寒衣孤身站着后，笑吟吟地走了过来。
“你是叫寒衣吧？”他笑道，“这名字，倒是贴切得很。”
听着就冷冷清清的，让人不敢接近。
沈寒衣颔首。
“怎么不和新弟子们去热闹热闹，”上官长老指着已经和周边人打成一片的沈瑶光，“你那同伴就相处得挺好。”
沈寒衣语气淡淡地道：“习惯了。”
她向来喜静，这样的氛围本该是她所习惯的。
按照往常，沈寒衣该直接闭眼进入修炼状态。
但不知道为什么，沈寒衣今日莫名地有些静不下心。
回答上官长老话时，她也没收回目光。
修仙界没有凡俗那么讲究繁文缛节，上官长老也不在意，毕竟天才总是会有属于天才的傲气。
他顺着沈寒衣的目光望去，若有所思：“你是在看你那位去了幽情谷的朋友吧？”
老头自以为看穿了沈寒衣的心思，安慰道：“不必担心，幽情谷亦是上三重天最顶尖的宗门之一。”
在看苏宴？
沈寒衣一怔。
她慢吞吞地垂下长睫，冷声道：“没有。”
苏宴一次也没有回头。
她又怎么可能是在看她。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目光所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