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复拯救》LEMONADES

3、前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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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高空中看到眼前一幕的五条悟有些出神，汹涌的杀意和咒力瞬间就布满了整个天空，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白发青年的苍天之瞳头一次如此冷漠。

　　激荡而来的咒力扫平了他周遭的一切事物。

　　“别那么生气啊。”少年被杀意锁定，还是一副乐天轻松的模样。“再说了，悟你还能干什么呢？”

　　少年的身影融入影子，来到白发青年的背后。他把侧脸轻轻埋在了冷酷的咒术师紧绷着的脊背上，语气亲昵地说道。

　　“要跟他一样，杀了我吗？”

　　“轰——”

　　突如其来的强烈震动打断了他们两个的谈话，强大的咒力让少年有些意外地转过了头，推开了身前的人，露出饶有兴味的模样。

　　『嗯……？有人在入侵我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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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黑惠从涩谷收费站的医疗室中苏醒，看到坐在身旁的家入硝子和夜蛾正道一脸沉郁的样子。

　　“家入老师……重面春太呢……虎仗和钉崎呢？”刚苏醒的少年抓着校医的手，用干涩嘶哑的声音问道。

　　家入硝子和夜蛾正道面上沉默的神色令他十分担忧。

　　家入硝子听到伏黑惠的话后似乎终于回过神来，她把手上的烧到头酌烟熄灭掉，来到伏黑惠的身前。“他们现在不会有事的。……晃…会照顾好他们的。”

　　她叹了口气，搔了搔头发。 “这都叫什么事啊……不说了，你现在怎么样？”这位校医似乎十分苦恼，言语中透露抑压的情感。

　　伏黑惠这才想到自己的伤势。他顺势感受了一下，竟然发现自身的伤势全部好了，体内的咒力更是充盈得让人感到可怕。

　　“这……是怎么一回事？”体内的咒力不只是回复到像从来没使用过的一般，更加像是有东西一直在反哺自己流失的咒力。

　　家入硝子露出了“果然是这样”的表情。她指了指脚下，“晃和你一样，都是以影子为主的能力。恐怕是你的术式在吸收他影子中的咒力吧。再加上……”

　　家入硝子脑海中突然闪过刚刚少年在嘴边竖起手指，笑咪咪地告诉她“要保密哦！”的模样，摇了摇头道，“算了……没什么。”

　　伏黑惠顺着校医的手势，看见脚下蔓延的影子小心翼翼地绕过了家入硝子和夜蛾正道后，布满了整个房间，有一部份則被他自己的影子扯住。

　　他抬起头，问。“家入老师，夜蛾校长，你们刚刚说的那个人……是谁？”

　　他没有点明“晃”这个名字，但明眼人都知道他在说谁。

　　家入硝子似乎想说点什么，却被夜蛾正道一下子打断了。他摇了摇头，略微沉吟道：“我不能告诉你，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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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发少年背靠在门上，结了个类似于手影的印，叫出了鵺，碧澄的瞳孔里中充满着坚定的神色。

　　他骑上了鵺，往渋谷中心飞去。伏黑惠站在渋谷中心的十字路口前，神色凛然，观察着渋谷周遭的环境。

　　地面已经被充满恶意的咒力破坏得坑坑洼洼，密密麻麻的血红荆棘攀满了高数的外墙，不难想像晃的咒力到底多有破坏力。

　　激烈的狂风从空中激射而出，战斗的余波将本就残破的大楼打得近乎坍塌。

　　少年用咒力抵御着余波，回忆起刚刚夜蛾正道的话。

　　“晃……是一个很乖的孩子，但……他承受太多苦难了，甚至自己也不奢望别人能拯救他。”

　　少年双拳交缠，沉默不语。

　　“领域展开——嵌合暗翳庭。”

　　少年脚边出现黑色的波浪，汹涌地拍向四周，却无力离开晃影子圈定的范围，只能以十分缓慢的速度侵蚀晃的影子。体内的咒力不断流失又不断重复被补充，再开个三天三夜应该能将眼前的领域覆盖吧。

　　伏黑惠再次召出鵺，往刚刚发生战斗的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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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飞来的伏黑惠。

　　『禅院家的十影法……啊。』

　　少年忽然笑了起来，闪身来到伏黑惠面前，

　　“你好呀～”轻松乐天的语气容易令人感到开朗活泼，似乎这不是在战场一样，而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游乐场。“虽然你打扰到我了，不过你很好用，所以我放过你啦！”

　　“你是叫伏黑惠吗？”

　　“你的术式是十影法吗？”

　　“你要吃糖吗？”

　　“十影法都必须学会做手影吗“

　　“你未来有打算玩沙画吗？”

　　“你的式神是怎样的，能告诉我吗？”

　　伏黑惠被这一连串的问题问愣了，少年我见犹怜又兴致勃勃的撒娇让人不容忽视，他稀里糊涂地就召换了几只式神让晃抱着玩，直至五条悟过来分开了他们两个才结束。

　　“呀～晃还真的是喜欢恶作剧呢。”青年一把将他们分开，脸上一片戏虐。”明明之前还叫我悟、哥、哥呢。”

　　少年只是笑了笑，哼着歌慢慢走远了一点。

　　『事情已经解决了，该做些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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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少年从腰间取下书，将枪口对准那本书。

　　就在这一瞬间，在空气里折射着的暗红光华疯狂涌动恐怖的压迫力几乎透过空间，一股从心底翻涌而上的压抑与恐惧在所有人的脑海中蔓延。

　　暗红的咒力化为子弹，射向了那本精美的书本。然而，能轻而易举地穿透身躯的子弹却似乎无法对那本奇异的书造成任何伤害。

　　反倒是少年似乎承受了什么伤害一般，暗红的咒力从他身上溢出，地面的影子化为荆棘，攀上大楼和天空，攻击着所有生物。

　　“那个是……咒力失控？”伏黑惠刚喘了口气，便骑着鵺一边躲闪着疾驰而来的攻击，一边靠近虎仗和钉崎二人，将它们拉上鵺上。

　　“哼哼……看来是受到了反噬呢。”白发青年摸着下巴，任由血色的荆棘在他身旁擦过。刚刚与少年亲近的模样瞬间就消失无踪。

　　“欸……！捉不到～。”五条悟单手在手机上打字，甚至有空伸出手，让尖锐的荆棘停在他手中停滞不前。

　　少年痛苦的嘶吼和暗涌的咒力慢慢交缠，身上咒力渐渐化为了利刃，在他年幼的身上划开了一道道血痕，赤色与金色的光华从他身上渐渐流出，彼此相亘辉映。

　　流动的血液为暗红的咒力添上了一份新颜色，慢慢在少年身上蔓延。少年双手抱头、身体卷缩，就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庞大力量如大楼坍塌一般压了下来。

　　空间被咒力撕裂，渋谷周边的大楼开始摇晃，暗红的咒力如同不稳定的炸弹一般，随意地破坏周遭的地形。少年的啜泣如同魔女的低语，一点点将现实瓦解。

　　“……这可有点不妙了”

　　五条悟用眼神示意了刚抬起头的伏黑惠，让他拉上虎仗钉崎钉二人来到他身旁。

　　“领域展开——”

　　他右手结印，笑道。

　　“无量空处。”

　　纯白的领域就此展开，激增的情报量让少年整个人立住，一动不动。五条悟的咒力忽然间浓缩至一点，向远处投出，而少年片刻后便回过了神，闪身离开后，牙关紧咬，右手高举。

　　“□□□！”

　　“咚——！”

　　片刻之间，本来布满暗红咒力的天空瞬间回复原状，晃回到了放下手的五条悟的身旁，当着虎伏钉三人的面上把头靠在白发青年的背上，淡紫的瞳孔里蒙上了一层阴霾。

　　“呼??这可真是失礼了。”少年带着一身粘稠的血腥气，哼哼唧唧地在五条悟背后说。“居然让你们看见这么不成熟的模样。”

　　『不过……时间到了喔。』

　　『唔??身体好奇怪，是错觉吗？』

　　“算了！”

　　少年似乎有些疑惑，但刚刚的痛苦体验和达成目标的喜悦让他决定将其抛之脑后。

　　少年再次叫出了那个名字，挥挥手向众人道别。

　　“□□□！”

　　“我们一会儿见啦～”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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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

　　少年的神情有些恍惚，环顾着四周的景色。

　　碧蓝的夏天，有着蝉呜和树上的鸟叫声。在郁郁青青的树阴下，阳光避开树叶，细细的光华如同白色的精灵一般，照映在地上，一切都看来那么美好。

　　『这可真是……让人怀念的地方。』

　　少年看着公园中游玩的孩子们，有年长的在后面护着年少的，也有年长和年幼的争执，一切的一切都在其中蓬勃生长。

　　少年的眼中露出复杂的神色。

　　“时间……已经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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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气象厅在上月9日，于东京郊外探测到8.2级地震，并发布紧急地震速报，大批市民避难。”

　　早上七时，东京咒术高专的课室中。新闻报道的声音，从老旧的电视中断断续续地响起。

　　“咔哒”

　　“当时地震造成广泛损毁，有市民表示听到了剧烈的爆炸声，让我们看看灾后重建的情况……”

　　“咔哒、咔咔咔”

　　电视的声音渐渐被游戏按键的声音取代，五条悟叼着根棒棒糖，双脚交叉翘在桌子上，手里拿着PSP，双手灵活地操纵屏幕上的角色对打。

　　夏油杰瞥了一眼，就扭头向家入硝子道：“硝子，今天夜蛾老师说有事要宣布，估计有新人。”

　　家入硝子显然对这个消息有点好奇：“是新同学吗？”

　　五条悟从游戏中抬头，懒洋洋的道：“不，——是新老师。”

　　“搁——”

　　门从外面被拉开，只见夜蛾正道领着一位灰发的青年走进了他们的教室。“……这是你们的新老师，凑崎老师。”夜蛾正道有些许复杂的望向青年。

　　回忆起有关青年的情报，夜蛾正道心中不禁五味杂陈。

　　凑崎明那——非战斗型的一级咒术师，拥有罕有的咒术“情报搜集”，上个月刚加入窗，就让窗的情报准确率提升了一半，已经挽救了很多咒术师的性命。

　　然而，这样一个人，从小到大都只会提供一些支援，却是从不打算加入咒术界的，也不知道高层和他达成了什么协议，竟然说动他加入了窗，还放任他来到高专任教。

　　五条悟放下了手中的游戏机，抬头望向青年，墨镜随着他头部的摆动而微微往下滑。

　　青年长得很好看，皮肤白晢，一头长长的灰发束成麻花辫披在身后，碧蓝色的双眼柔和地注视着面前的学生们。阳光透过窗户打在他的脸上，更让他整个人添了一层柔光滤镜。

　　他慢慢走上讲台，缓缓地把手里的东西整齐地放在讲台桌上，然后清了清喉咙。对着下方直勾勾盯着他的三名学生道：“大家好，我叫凑崎明那，从今天起就是你们的老师了，很高兴认识大家。”

　　青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向众人介绍自己。

　　“我负责任教你们除体育外的所有科目，也会在一些时候兼任你们的辅助监督。所以……希望在接下来这一段时间裹可以多多指教。”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