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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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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一期一振没来。
我哽咽,新发型师把我的头发打理得像碧昂斯一样闪亮柔顺,我不哽咽了。
还有一件事情就是我发现我的本丸里有两位大包平。
那天我看见他从蒸拿房里只围着一条毛巾咆哮着冲出去要找天下五剑,身材不错,我为他鼓掌,接着隔了几十秒左右,又有一个大包平重复上一位大包平的操作边咆哮边冲了出去。
就像见鬼。
古备前的莺丸在蒸拿房里喝茶,他端着茶出来,惬意地哈哈一笑。
我记得他,我说莺丸,他是三日月宗近老头子喝茶协会的忠实会员。
跑完一圈的大包平,们,回到原点,一左一右把茶色头发的莺丸夹在中间,这老头子乐呵呵地招呼我喝茶吃点心,我想起小乌丸,转身就走了。
晚上歌仙兼定来给我铺床,把我的星黛露大军坚定地全部挪到沙发上,我跟他那么一说,发现他不但知道本丸里有两位同样的付丧神,还认为我也是知道的,因为契约缔结在我身上,我应该能感觉到数量与质量的差异。
我感觉不到,因为我没有灵力,会有两位大包平的事情可能是因为当时替我来结缘的审神者太多,有个人弄错了吧。
哪里有点不太对的样子,不过无所谓了。
对了,我的近侍变成三人轮换制了,歌仙兼定,压切长谷部,巴形薙刀。
好像是战争形势变得紧张了,历史修正主义者最近的计策变狡猾了,他们都要到战场去,磨炼实力,让自己变得更锋利。
【三十七】
审神者陪同出阵的意义在于监测历史,付丧神毕竟是付丧神,与人类终究是有差异的,所以人类的眼睛能看到更多以人类的角度出发的异常。
为什么会禁止我陪同监测呢,真的假的,这年头还有人在意联合社里已经入土的那堆老骨头吗?
歌仙不在家。
我与长谷部、巴形敷面膜,用橙片盖眼睛,两米的躺椅很宽敞,但巴形躺得有点勉强,我们三人手持夏威夷风情无酒精鸡尾酒。
我知道你的疑问,你想问是因为歌仙不在,所以我们才这么放肆悠闲吗?并不是的。
长谷部敷着绿泥,躺得笔直板正,他紧绷,巴形学我捏酒杯翘兰花指,隔着橙片也目光灼灼,我紧张,所以我们并不悠闲。
时间到了。
我把橙片揭下来,擦掉海藻泥,补了点防晒霜,我们三个人的动作就好像复制黏贴,擦完面膜,我们三个戴上墨镜,吹海风,直到夕阳从海平线彻底沉下去。
新美甲套组一套二十四支,其中有三支让人很迷惑其中区别的粉色,上面画着不同的凯蒂猫。
我决定三个人一人涂一支,看有什么区别,结论是根本没有区别。
颜色很适合巴形,很不适合长谷部,他全程一直是皱眉看我折腾他的指甲,可他没反对,所以我又往上面粘了两颗蝴蝶结水钻。
三人同款,我愉快,巴形愉快,长谷部愉快。
富家碧池的生活就是这样,朴实无华,且枯燥。
【三十八】
不愉快!我不愉快!生活真的是好枯燥啊!本丸里什么都没有!
时之政府因为我的摆烂再次造访,搬出了我父亲,我爹说要减少我的零花钱,我不信,长谷部被我涂了粉色指甲油,威慑力大减,但他还是把人送走了。
我拿起他们留下的废纸,简阅,写得无非就是军力演练或历史评定、审神者定期交流培训会之类的,没有意义又浪费时间的工作。
简直就像他们想展示我在为他们工作一样,为什么?
我是个有自知之明的碧池,我知道我出生的意义就在于给别人找不痛快。
“我们出去旅游吧,长谷部。”
“是。”原本有点担心我再次发作的长谷部本能地回应一声,接着才想起提问,“…要去哪里旅游?”
“随便,你们去哪里我去哪里好了。”
我伸出一根手指,压切长谷部不像巴形,他还是很有个人想法的,迟疑许久才伸出尾指,勾住我的小指,摇一摇,我们拉勾勾,我教他的。
没错,既然禁止我出阵监测历史,我就陪同远征,反正我爸爸也没说不允许啊。
【三十九】
压切长谷部弄清楚我的目的,接着开始阻止我,因为远征是不需要陪同的,陪同远征是有风险,时之政府没有彻底完善远征的通道。
他阻止我,一句失礼了,托住我的腰,接着我的双脚就无论怎么晃动都挨不到地面了,除此之外就是摆出一副随便我对他怎么惩罚的态度。
所以我只好说,是开玩笑的。
才怪。
当天夜里我抱起我的粉色皮草大衣,找距离最近的时空转换器,当然,我被长谷部发现了,迫于无奈的情况下我只能开始跑。
我跑不过他,很合理。
距离在快速缩短,幸好我的正前方有几个人,我都没看清楚是谁就往他们那跑,还让他们来接我。
我得出去,得给人找不痛快,我爸爸是不会无缘无故把我送走的,他可能是没有那么喜欢我,但他真的很喜欢我妈妈,我爸爸也不会无缘无故把那么大一笔钱投资给基本不会有效益回报的时之政府做公益。
站在那里的付丧神中有一个张开双手,我有了目标,投进他怀里,撞得额头疼。
金光一闪,我们原地消失。
【四十】
接住我的付丧神把我放下来,外面有点冷,我把大衣穿好,他顺手捋了一把我的大衣,可能是觉得手感好,我抬头。
发现他是三日月老头子喝茶会里的髭切,其他几个分别是他弟弟,宗三左文字和江雪左文字,一共四个。
他们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们,久久无言,接着我指向其中我最熟的那一振。
“源式的膝丸。”
“是源氏啊,不是源式,主。”他很认真的纠正我。
我跟着重复一遍,“源式。”
“氏。”膝丸挑重点纠正。“じ。”
“し。”
我觉得我读对了,但膝丸的表情不可描述,此刻还是髭切出来打断我们的拼读课堂,“嘛,名字不重要啦。”
“反正都是过去的历史了,主人是在和长谷部先生玩捉迷藏吗?”
我摇头,“才不是,我睡不着,出来走走。”
“那正好噢。”髭切笑眯眯的,“主人真聪明,一眼就能看出我们也是来万屋逛逛的呢。”
“正月快到了,我和哥哥来买点岁玉封。”膝丸补充道。
左文字家的江雪和宗三淡然地站在那,让我想起左文字家也有一振小短刀。
原来如此,这其实不是出来远征的队伍,是出门逛街的队伍。
…怎么会有人大半夜出门逛街啦!
【四十一】
我泄气,又往好处想,反正我还没逛过万屋呢,起码是逛街,而且等会儿也有理由和压切长谷部解释了,就说我想出门逛街好了,希望他还没和歌仙兼定说这件事。
…等等,我为什么要和他们解释啊。
髭切问我,有什么想逛的。
我想逛百达翡丽,梵克雅宝,明显这里不会有,为了融入目前这支团队浓烈的给孩子买礼物的气氛,我决定也去买岁玉封,顺便带点别的。
鉴于粟田口家目前的几位家长都在社交能力上体现出了非凡的个人特色,我认为,今年,或将来的几年,他们的正月就只能靠我了。
这么说起来,左文字家的二位,好像也是在社交上极具个人特色的付丧神。
多买点好了,总是多花点钱比较好。
髭切点点头,看起来软绵绵的,他在前面带路,膝丸理所当然地跟着,因为他表现得太理所当然了,所以我信了他的邪。
岁玉封,买到了,那种很有时代特色的儿童礼物,也买到了,江雪和宗三给他们的弟弟买了一个,金钵,作为礼物,我看不穿他们,但我付钱了。
大家可能会觉得,我们的旅途好像还挺顺利的。
但髭切的带路风格是这样的,选一条路,走到底,只要没到底,他就不会停。
【四十二】
总之,路越走越荒凉,附近闭店或看起来早就已经倒闭的门面越来越多。
髭切还是那个样子,走在前面,四十分钟前开始说起曾经斩过的怪物。
我当故事听,他的叙述能力或者说记忆力太烂,一段故事里有一半是膝丸帮他补充的,被补充的一半里有一半是膝丸提醒他哥哥自己的名字。
期间膝丸哭了,宗三在玩头发,江雪念经,而我真的走累了。
这是我第一次逛街逛到不想逛,我曾经可以穿着恨天高在新品展会里逛一整天,现在我甚至穿的是拖鞋,不是高跟鞋!
我可以叫停的,但我没有,因为我最擅长的事情就是逛街买东西,所以我不能认输,不能比一个老头子的持久力更差。
又过了十分钟,髭切终于停了下来,伸出食指,指向前方,“啊,到头了,那是最后一家店。”
很好,简简单单的看一眼,把能买点东西全部买下来展现我安室竹理绘逛街之王的实力,接着回去睡觉。
店门口站着一个人,衣服有点旧,是军装的款式,很有气质,头发是薄蓝色,既然站在店门口,那应该就是店里的人。
但我都在台阶上了,他也没有把门打开,好奇怪的一家店,“你们,不开门做生意吗?”
“…开门…做生意?”那个人闻言,先是跟着重复,再是失笑。
“您误会了,里面是没有商品的,这位审神者大人。”
…噢。
原来如此,商品就站在门口,原来是风俗店啊。
【四十三】
他的气质不像是一直出来卖的人,衣服那么旧,不过款式倒还行,比起鸭子更像落难的贵公子。
“拿去吧,要多少钱自己填。”
我拿出卡包,从中撕下一张支票,放到他手里,逛了这么久,好不容易遇见的店却不能花钱,我不能接受这种事情。
但我累了,逛不动风俗店了,决定难得做一次好人,说点场面话,“你长得很好看。不该做这种工作。”
“拿了钱,换个营生吧。”
我好有魄力。
我转身离开,急着回家睡觉。
宗三左文字像见了鬼一样看着我,可能是因为我把支票给了外人,没有给他,所以我又撕下一张,塞进他手心里头,困得意识不清,对他连连点头。
“嗯嗯,拿去拿去,走吧,回家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