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4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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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秋末，解放军于9月16日开始执行《济南战役》即——进攻国民党重兵把守的济南，以此来毁灭蒋介实以大城市为主的重点防御体系。
1948年9月16日午夜中国人民解放军发动全线攻坚，势如破竹的西集团军先后歼灭长清、齐河等地的守军后迅速迫近济南西郊。而按照《东西对进》原则的东集团军第九纵仅一个晚上就攻克了城东南的茂岭山、砚池山，龙岭，等制高点。
此举使国军将领认为我军的主要进攻点是东方，并以此展开部署，火速将守卫济南机场的19旅与211旅调往东面。
殊不知这是个巨大的错误。
面对势如破竹的西集团军，9月19日国民党守将吴某整编第84师宣布起义。
将济南机场以及周边阵地交由西集团军。
此时国军防线已被撕开一道裂口，原本守卫济南外围的国军极速向城区内推，我军趁势占领了绝大多数的济南外围阵地。
9月20日西集团军对商埠发动攻击，其中第10纵队携带炸药一路直推，竟在两边国军的夹击之下建立了防御阵地。
此举直接切断了商蚌守军与济南城内守军之间的联系。
可尽管如此战斗已经惨烈，城区掩体多每个拐角都有可能藏着国军或者暗堡，每个房子都是近距离厮杀的战场。
国军的战斗机与炮火一刻不停的轰炸着，地上弥漫着硝烟，人们头上全是乱飞的子弹。
其中李空作为师长被编入了西集团军第三纵队，就在商埠战场的最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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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岁，时任陆军139师师长的李空正灰头土脸的躲在掩体后头。
周围满乱飞的子弹头以及震耳欲聋的火炮声。
139师的354旅在推进途中被一个难缠的街垒拦住了路。
李的战术是两个旅左右并进，最后包饺子占领这个地区。
可眼看着自己这边的354旅战斗时间越来越长，李空心里也有些急。
如果353旅先推过去而354旅跟不上的话就很可能会被反推回来，如果是这样那所有同志的血就都白流了。
于是李空要来了一捆炸药，并从墙后探出头去，用那锐利又空洞的双眸观察着地形。
而李空的警卫员周武虎马上明白了她要干嘛。
他是跟在李空身边最久的警卫员，无数次阻止过李空的自殺。
《师长...保重！——》
他一把抢过李空怀里的炸药，然后蹭的一下冲了出去，全然不顾身后人的呼喊。
《周武虎！我命令你给我回来！》
李空的喊声很快就被淹没在了炮火声中，而后者的周武虎将炸药绑在背后沿墙边摸了过去。
就在其快要到了的时候街垒腾出了一把机抢开始扫射——美式轻机枪的枪口开始运转，哪怕只是点射也是一次十颗子弹，三秒下来周武虎的腿部就已经中了弹。
《啊啊啊啊！！！》
他怒吼着，仿佛这样能够驱散身上的剧痛。又是一轮扫射，周武虎的上半身中了好几枪，鲜血从弹孔中流出染红了他草绿色的布衣。
下一刻他毫不犹豫的拉开了绑在身上的炸药包使用自己的肉身炸开了那拦住354旅的街垒。
李空目睹了全程，看那漂浮未散的黑色硝烟咬住了后槽牙，随后朝天放了一抢带头发起了冲锋。
《同志们跟我冲啊！！！》
她身后整个旅团的人怒吼着冲破了国军的阵地，度过这个街垒之后139师汇合成功以势如破竹之势占领了商蚌。
此后与其他部队一同合围济南城，并且一直到24日攻克济南城为止，整个师连续奋战了八天八夜未休息一刻。
最后9月24日下午14时，国军参谋长罗幸理宣布投降我军。
而后李空的部队在济南城前活捉了化妆成病人试图逃离的国军守将王耀武。
这一战解放军创造出了震惊全国的战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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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武虎的遗物整理出来了吗？》
李空问向了勤务兵，满脸的疲惫，肩上绑着绷带。
《报告首长，整理出了一封信一把手抢，几件衣裳。》
《寄送回后方...如果他老婆还没生，就不要说他牺牲了。》
《是！》
等勤务兵退出军帐后她脱力的坐在了椅子了。
《周武虎啊周武虎，你为什么要让我活下来。》
《因为他是你的警卫员！》
一位身高越一米八二独眼，长相的锐利男子气哄哄的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勤务兵准备寄出去的遗物。
那男人正是139师的副师长，名叫戚明远。
先前带着353旅进行合围的正是他。
《你真是头倔驴啊你！你说说你要是死了这师里的同志们怎么办？！我跟你嫂子就不难受？！》
《我...》
李空瘫坐在凳子上说不出话。
看着她这幅样子，戚明远火气消了大半。
真是恨铁不成钢啊，这李空哪里都好就是这点不好。
《李驴子，我告诉你件事，苏大夫被调过来了...她说虎子的媳妇一月前就难产死了。》
《什么？》
闻言李空脸上满是震惊，而戚明远却早有预料。
《对，一个月前的事，信半个月前到的，虎子的感受你能明白不...他的遗物那信我早看过了，里头写的都是后事。》
被勤务兵拿出去的信被打开扔在了桌上。
《致师长——当年在凤城那鬼子的抢口指着我的时候，我想我这辈子终于可以结束了。但师长您却救下了我——从那以后我就将您奉作了神。因为是您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因此我才能够遇到阿琴——但阿琴走在了我的前面...我想我的命里真的带煞——并且我也不知道该以何种心情面对那个阿琴用命换来的孩子，我想我是恨她的，因为她的出生阿琴才会死..但这种想法与我的父亲没有区别，本质上是迁怒。我清楚那孩子的无辜，但我却无法控制我自己。所以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做...但如果有机会我想用我这条命来回报师长的大恩...但报了您恩情的同时却又欠了那个孩子——所以我希望师长您能在我死后替我抚养那个孩子，看着她长大成人。然后告诉替我向她道歉，因为我没有资格做她的父亲——周武虎留。》
李空眼中隐隐闪着泪光，周武虎你这是想用那个孩子替你来继续阻止我么...
《我明白了。》
李空沉默着走出了军帐，去往了军医们所在的帐篷。
《苏...》
看着在帐篷里忙前忙后的女人，她终究是住了口。
只是对方似有所感的转身看向了李空。
《...》
她们两个人无言的对视着，周围满是躺着的伤员，战场上的硝烟味尚未散尽。
这场景就如同二人第一次见面时的那般。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194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