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归来（少年杨家将同人）》狸米雪

12、第九章（1）

　　这场比武的胜负着实难算，从受伤人数上看，天波府这边我和四郎都受伤了，丞相府那边受伤的只有一个潘豹；但若从受伤亡程度上看，我和四郎是被杨家众人搀走的，潘豹却是被一群跟班抬走的。不过能保住这条小命已是万幸，我对成败倒也不甚在意，毕竟不管结果如何，也不用我嫁人。
　　我本来想陪着罗大叔罗大叔一起回罗家去，但最后还是被强行带到了天波府，理由是我需要疗伤。
　　我承认我被潘豹打得挺惨的，但是又没见血，顶多身上有些被打的瘀伤罢了，抹点药酒就好了，至于说到要疗伤这么严重嘛。
　　抱着这个念头，我从诗诗那儿讨了瓶药酒，让管家杨洪叔帮我找了个房间，并婉言谢绝了一众要帮忙的少夫人们，独自一人上起药来。因为房中只得我一个人，我便索性将身上的衣衫全部解开，仔细检查身上的伤处，免得有所遗漏。
　　我不经意地瞥到了身后的铜镜，镜子映着我的背，以及背上那个丑陋的箭疤。我的手慢慢地摸了过去，这箭疤已经跟了我十二年，每每看到它，我就会想起那支箭射到我背上时的感觉，那种肌肤撕裂痛不欲生的感觉。
　　我还活着啊，大幸，真乃大幸。

　　四郎这次伤得并不是很重，但他之前大伤初愈，身子尚未调理好，所以诗诗决定今晚留在天波府好好照看他，不过我还是打算回罗家的。临走前，我准备知会四郎一声，可是刚走到他的房间外，就听到他说：“是因为我发觉，我自己真的喜欢你。”
　　没想到，我竟撞到了一出好戏，这可比戏本子上写的有趣多了。不过，戏中的俩人这会儿肯定是顾不上我了，我还是走吧。

　　我还未走到罗家，就看到罗大婶正在门口张望，一见我就立刻走了上来说：“燕儿，有人找你。”
　　我随口一问：“谁啊？”
　　随着我这一声“谁啊”，一个男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我扫了来人一眼，心道，原来是他。我和他并不熟悉，但也是认得的。他叫元颜浩，是北府宰相大公子的近身侍卫。
　　若是在十二年前，我看到这些认识我的人，一定会立刻落荒而逃。而现在，我只是心里有些慌张，脸上是绝对看不出来的。不过，我的手还是不由自主地摸上了腰间的匕首。
　　他看着我，一脸犹犹豫豫，半晌才开口道：“姑娘。”
　　他这一声“姑娘”倒是让我放松下来，想来他没打算拿我去换什么奖赏，否则我的脑袋此刻怕是早已搬了家。
　　不过，还真是难为他了，他是怎么想出这么一个称呼的？
　　姑娘！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好歹都是北府宰相家出来的，这点义气还是有的。
　　我问道：“你怎么在会这里？”
　　元颜浩自怀中掏出一瓶东西：“是将军让我来的，他让我把这药给你送来。”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不过，就是没有将军的吩咐，我也会来的。”
　　我被他的第一句话给拐跑了，完全没注意到他后面说了什么。
　　将军？是谁？
　　“将军就是耶律斜。”元颜浩在一旁说道。
　　我一愣，原来刚才我一不留神，竟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我看着渐渐落下的太阳，慢慢地说道：“耶律斜，他真的成了将军。”
　　元颜浩显得很是兴奋：“其实不是将军，而是大辽统帅，只不过将军希望我们这样称呼他。十二年前的王庭角逐，将军拔得头筹，成为我大辽巴图鲁，之后便受到了重用。姑娘没有看到，那场王庭角逐真是太精彩了……”他说着说着，突然停了下来。
　　十二年前的王庭角逐，那是一场我无缘得见的比赛。
　　我漫不经心地踢了踢脚边的碎石头：“好了，不说这些了。我问你，皇上身体还好吗？小太子还好吗？”
　　他诧异地看着我，许久才说道：“姑娘不知道嘛，先帝早已驾崩，皇上登基已有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