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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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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上的枯柳叶几片被吹到地上路上花鸡伸着脖子看着面前停下的白衣青年,他露出一个难以察觉的微笑。
能听到不远处有戏班子唱戏的声音,西皮慢板和唱道“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论阴阳如反掌保定乾坤。”
看着它突然青年朝自己跑来,吓得翅飞腿蹬,羽飞绒弹。不过青年的目地并不是自己,越过后朝巷尾跑去,不一会一个头戴笠帽的人朝他追去。
青年在巷子里快速穿梭,刚要通过一个拐角只感到一股巨力扯着胸口的衣物,衣物又牵扯着全身以一个甩飞的力道自己撞在一旁的墙上。疼得“啊”的一声叫出来。
笠帽下传来锐利的声音“终于逮到你了,柳公子,柳道明”说完露出笠帽下的脸,眼神里充满怨恨。
“少侠,请问我认识你嘛?”秋臣皱眉一脸疑惑,而心里在想着是那路仇人雇来的打手,又暗惊居然知道自己的真名。
“你肯定不认识我,但你一定认识她——顾裳”侠客手臂几乎卡在秋臣颈部喉咙欲将整个人提起。
“敢问阁下是她的丈夫还是兄长”侠客一下愣住紧逼的力道也放松几分,使得秋臣大口喘息着,可下一刻又加紧力道“你管我是她的谁,她这么爱你,她一在等你,可你却可干了什么,你根本的不上她。”语气强硬似将要把人撕碎。
“少侠,你听我解释,这真是误会!”
“误会?我亲眼看见你跟瑶家大小姐私会你告诉我误会?我就知道你们混进官场的都不是什么好人”声带杀气,目含凶光。
“好吧,如果杀了我一切能变好,我秋臣绝不苟活那怕一天一时,但是若我死了还会有下一个顾裳,甚至更多!”说完头侧过一旁,不在与其对视,表情释然。
“好啊,你赌我不敢杀你,不错我不会让你死得太轻松,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说着侠客的目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只花鸡颠颠慌慌的路过,走至道中侧头瞪了两眼,又颠颠走去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只听街外唱着空城计“城楼上坐的是诸葛孔明。左右琴童来捧酒,打扫街道老弱残兵。我本当传将令杀进城。”
“你敢耍我!”侠客表情更是火冒三丈,举起另一只手成刃状正要向其劈去。
司马懿:“且慢”
“等等!你难道不想知道害死裳儿的凶手吗。”情急之下秋臣喊道,劈来的手在空中停下。
好险,挨这一下可不好受。
“好,我给你三句话,把事情交代清楚。”侠客松开钳住秋臣的手,秋臣瘫在地上悻悻长息。
秋臣抬头,看见他在身前举起的三根手指,像是临刑前最后的三句话。
“敢问阁下大名。”
“白向生,向阳的向,生死的生,还有两句。”向生缩回一根手指,目不转睛的盯着。
秋臣松了口气,暗喜原来是白家那小子,一身武艺了得,不过……“老实说顾家之案没有人比我更加愤恨,可恨有什么用,若是不查下去,就会有下一个赵家,李家,甚至是白家”
向生听完后眉头紧锁,提到白家便立刻警醒起来,怎么也没想到超出自己的预料,但还是又收回一根手指。
“这跟你风流成性有什么关系?”
“接下来说的才是重点,不过在此之前你要保证不告诉任何人”秋臣的表情一下严肃起来,就连向生看的后也不由得点点头。
“锦城出大事了……”
两人商讨良久,“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唬我,好趁机溜走。”向生仍然没有完全放下戒心。
“你觉得当朝状元不在皇宫里待着,跑到这是为了什么。”秋臣突然阴着脸靠近,情况变化得有些快,毫无防备的向生下意识后退一步。
“你觉得锦城更名以来一直都风平浪静,一点都没有事情发生?”秋臣说完往前走一步,气场完全从一个小书生变成了皇帝麾下第一文豪的气魄,使得向生连连后退。
“我觉得顾家冤案顾裳的死我会无动于衷?”白向生突然感觉背后发凉自己一定顶到墙,回过神时感觉一股怒意油然而生,不是自己找别人算账,而是自己被别人找的麻烦,心里已经拟好出击招式。
秋臣感觉到情况不对立刻缩回伸出的手后稍了些。
琴音骤起诸葛亮唱着“我只有羊羔美酒,美酒羊羔,犒赏你的三军。左右琴童人两个。又无有埋伏又无有兵。你休要胡思乱想心不定。
你就来、来、来,请上城楼,司马你听我扶琴。”
“可为什么是我?”向生拍拍肩上的灰
“你不可能让一个弱不禁风的小书生,单干吧”秋臣叹气摇头摆手,但脸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笑话,当朝状元底下怎么可能没人”
“不怕你笑话文官底下有几个兵。”秋臣一下接上而且声音盖过几分,又接着说:“再说,大阵仗必会打草惊蛇,装成一个回乡看娘的孝子谁会起疑?”
秋臣含笑看着稍高自己的向生,满眼是拉人入伙的神情,
“还是刚才那个问题,为什么是我?”
秋臣见此防备心深叹一口气,心里暗想这小子真难对付:“因为我们都有同一个目的”。
“你打算怎么做?”
秋臣环顾四周,确认四下无人后说道:“藏得再深都会露出马脚,三天后彩灯节,我在花街角巷后等你。”
报!启禀丞相,司马懿人马倒退四十余里。
“好,看在她的面子上,我帮你一次之后再算你的账”向生恶狠狠吐了口气,便转头拿起笠帽就朝巷子向外跑去看着那远去的背影。
秋臣叹息一声,摇摇头想起与她同游共处的点点滴滴。“花落花开,裳儿今世无缘,”
慢板骤停,戏鼓渐息,远远听闻台下众人的掌声一浪一浪
两日后。
“死丫头,干活利索点。”阴暗的巷子里传来阵阵谩骂的声音,女孩被男人一脚踢倒在地连同手里抱着的水盆,打湿了半截身子,水从发末滴落,两眼空洞无神。
“咦!”女孩被揪住耳朵,撕裂的疼痛突然从一侧传来。
“听着要是活干不完,你再也别想见到你妹妹。”男人发出讥笑“谁让你没有你妹妹那样的脸蛋。”
女孩听着话,全身发麻,咬紧嘴唇,两腿微微发颤。男人一把将她推开走了两步,回头望着女孩,湿漉漉的衣物紧贴着身子大口的吐着热气,猥琐的笑容再次出现在脸上。
女孩感到地上的影子慢慢将自己包裹,抬起头,空洞的眼神有了一丝恐惧,嘴上呢喃却发不出一丝声音,逃不掉,四周都是冰冷的墙,把自己推向这个魔鬼,什么是逃?手触碰在身上仅仅是靠一层薄薄的衣物阻隔,本能的反抗,可终究抵不过。
突然一盆冷水直接浇在男人头上
“你谁啊!”男人叫骂着,露出无比狰狞的表情。
另一个泼水的女孩看到这个表情后,吓得连连后退,“哐哐”木盆掉在地上就在转身逃跑的一刹那身后的头发被一手拉住疼的女孩“咿呀”惨叫着。
“好姑娘啊,看来下手轻了”男人叫嚷着。
一盆水让男人兴致全无,直接把女孩甩在地上一个耳光,让她晕厥过去。第一个女孩低声哭泣着,看着眼前倒地的身影,捂的嘴眼睛里塞满了惊恐。
男人理了理衣物,脸上带着不屑,一脚脚踢开木盆,头也不回离开了。
听着脚步声消失倒地的女孩微微睁眼,在确认走后,对哭泣的女孩眨了眨眼,露出一个可人的笑容。
女孩看到后停下哭泣,惊讶片刻也露出笑容,赶忙将他扶起,查看她全身上下并没有新伤,只有脸上那个红红的掌印。
被打的女孩摇摇头,起身拍拍裙上的土,两人都拿上各自的木盆,继续做着下等人的事。
远处巷角里一个黑影一双眼睛目睹了经过斗篷下的长棍若隐若现阳光洒下笠帽遮住了半张脸,片刻后吐掉嘴里的长草,将半截身子从阴影处抽出,向着花街外走去。
最后一天
“卖彩灯,好看的彩灯小姐买彩灯吗?”
彩灯节,锦城特殊的节日,几乎每家每户都挂上彩锦,彩灯。这也吸引了许多外来的游人来观赏一番。街外人生鼎沸,人山人海,而阁楼里一位俏影端坐在镜前与她的侍女一起。
“小姐,今晚你肯定可以拿下他,让他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白鹊在一旁帮瑶萱打理妆容,双目灵动。
“鹊儿,别这么说万一碰不到岂不是白画了。”瑶萱拾起朱笔在额头轻点,桌上的烟脂水粉散发的淡淡彩光,定是女儿家的箱底之物。
“怎么可能?这么大的盛会他怎么可能不来?而且……嘻嘻”白鹊捂嘴偷笑“小姐你就放心吧,您一定会见到他的。”
“鹊儿你又打扰人家了。”
“哪有,只是给大人一点提示,万一大人脑子不开窍,只会读死书不就委屈我家小姐了嘛。”白鹊手搭在瑶萱肩上继续打点着。
阁外楼台上,一人背着手看着太阳渐渐西沉,一人在他身后单膝跪地行礼“叔父,就是这样。”
背手微微转身半张阴沉的脸尤为可怕,让人不寒而栗“有人要来查我,我就让他知道查我的代价,今晚就解决掉手段干净点”
“是”后者说完领命退去,前者望着远边最后一抹晚阳消失在眼前。
最后一点斜阳扫过花街,集市,深巷。扫过杂物堆旁边的笠帽。民众开始点起灯火,浮动的光影照在彩色的衣锦上,漫开欢腾气氛。白向生靠在房下角落目光扫过每一个路过的行人,从表情特征,服饰特点便看出地位。却没有注意身后靠近的身影
“公子,在等哪位姑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