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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走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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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和风杨柳依旧,但不时有股火药味传来更是见到有人将一整碗墨水直接喝下,憋红了脸最后吐在道上。
围观者也是看着偷偷咽了口水,还有的直接侧头遮挡不忍直视。
白鹊探出个头,眼睛还看四周,小鼻子敏锐观察觉到热闹的气味,又伸回去向主子汇报
“小姐是场文斗感觉不错,我们也凑个热闹吧”
瑶萱经不住闹腾,点头示意。
“好”白鹊拉着瑶萱用整个身子往前窜“让一让,让一样腾个位置给我家小姐。”这硬是挤出了个位来,人见来了个漂亮姑娘,也不计较太多,有热闹看就行。
“我,我不服,八年寒窗不能就怎么白读了。”
只见一人面露杀气,发力颤抖的双手无处安放,喘着大气,仿佛经过一场激战。
牙缝间紧吐出几字“我,我输了”最后像泄了气的球一般,目光转向湖边围栏起步冲去,拦都拦不住,越过围栏跳下湖中。
一部分人怕出人命赶忙上前,只见他浮在湖面,正向岸边游去。
“放心吧,没事儿”岸边的人挥挥手向这喊道,围观的人心想,还真跳河,这人也是太狠了。
“诸位,还有谁不服可以来试试我这皇榜的状元。”此语一出,众人私语非非,这老生毫无文人的雅气,头发简简单单的打理,胡子也是寥寥草草。但此人的实力却是有目共睹。
看客们看着嚣张的样子心里痒痒,但又怕像刚刚那样一般,上了头就不管什么喝墨跳湖了。
“你说你就是那个状元柳秋臣。”
众人寻声望去一个小姑娘插着腰神气道,此人正是白鹊。
“正是在下”那书生回头也毫不犹豫道。
不说是白鹊,瑶萱也是一惊看着小书生留了一小截胡子,枯草似的短短的笑起来像个四五十岁的老夫子。
若面前的人是柳先生,那么昨天遇见的人是谁?用指头想的知道是后者肯定是招摇撞骗的。
老书生顺了顺胡子瞪一眼瞅又看向白鹊身后的大家闺秀,心里动起了歪心思。“莫非姑娘不信?”
若不是昨天亲眼所见,还真就信了白鹊心想,看着小老头一扇子打开那得意的眼神,谁看了都想来两拳。
不等瑶萱开口白鹊抢先一步“不错,虽然我没有证据,但你就是个冒牌货?”先前还有七分自信,但说完就后悔了,瑶萱拉着自己,可说出的话可就拉不回来了。
“啊,要不姑娘与我比试一局,这证据不就来了吗”老书生看见白鹊有些后怕,又补一句“怎么?小娘子不敢么。”说着下颚上抬几分故作高傲的样子。
“谁是你小娘子?比就比咱比什么?”白鹊回头看一眼瑶萱,几乎是哀求的表情,先前神气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瑶萱会意“等等!我跟你比。”
众人看到一貌美的女子从白鹊时身走出,惊于美貌的同时也预感有好戏看了,想想刚刚失败的挑战者那些惩罚惨无人道。
“我是他的主子,要比也是我来”瑶萱几步走到白鹊面前,老书生两眼微眯似笑非笑道。
“姑娘,我欣赏你的勇气,可丑话说在前头,输了可是要做我娘子的。”众人一惊,这人这么不要脸,老牛吃嫩草这事也干得出来,还是这么漂亮的姑娘。
白鹊第一时间嚷道,“你什么时候说了,我们什么时候答应你了”。小脸涨红深知自己惹祸了想极力脱身。
“嚯小丫头谁刚刚质疑在下,而且我这的规矩是输了的有惩罚,愿赌服输,你既然答应了,自然也就得答应了我的规矩。”
“你,你耍赖!”白鹊气得说不出话来,拉着瑶萱正要走。
“好,比可以,但你要是输了怎么办?”
“任凭处置”老书生答道。
老书生环看四周,好似在找寻什么,又好似在确定证人,看人都拢差不多了,两袖一挥开始。
“好,我们先来对对子,姑娘别说我欺负女孩子家家。”
瑶萱点头
第一句接词“使君子花,朝白、午红、暮紫”
瑶萱思索一番答道。“虞美人草,春青、夏绿、秋黄”
“不错不错,小女子有些文墨”老书生摇头晃脑,满是赞赏。
“双木为林,既然不是魂灵之灵,为何加夕成梦”
“二日为昌,既然不是上苍之苍,也要加口便唱”
两人你来我往,但瑶萱明显有些吃力。
“好”老书生拍手,“接下来老生就不让着小娘子了。”说着打开折扇抬望表露出文人墨客的骚韵。
“一来二去,三色四锦,五小红娘入六大花房,七小童子领八大才子,九九新婚,问何能十全十美。”一步一摇头的样子惹得路过的人麻雀也飞到树上驻足观看
老书生得意的看着犯难的瑶萱,欣赏的思索中的美人也是别有些韵味。
白鹊也是捏紧了双拳,心想大不了自己替小姐嫁人,自己惹的祸不能牵连到小姐。
看客也是为这两姑娘捏一把汗。
一只白鸟飞上枝头,也是吓飞了树上的一众麻雀。
突然一位白衣翩翩公子从人群里走出,嘴里念念有词“十公九母,七嘴八舌要六分薄礼,五谷能分又四体通情,三拜天地,二拜高堂,解只需一心一意。”
瑶萱看着面前的公子好似面熟,等公子回头朝自己轻瞥,才认出正是柳公子,柳秋臣。
“前辈,找女孩子家家的不合适吧,让小生试试,若在下输了赌注任算我再加千两黄金如何?”秋臣看着老书生笑道。
这不仅娶了媳妇,连嫁妆都有了,老书生心想。
“无妨。”
老书生骤然变得严肃。
又是你来我往的比较后,秋臣也是更占上风。老书生一时间说不出话,好似涛涛江水突然断了源头,看一眼秋臣身后的瑶萱又看向指指点点的看客们。
不行,不能败在这里
“对子难分高下,公子不如我们换换口味如何?”老书生挑眉斜视秋臣。
胡说,明明已经落入下风,只要再来两句必然能分出胜负,这是妥妥的耍赖。
“好,还是前辈您说我们比什么。”秋臣不紧不慢。
“我们比书法”老书生微微一笑仿佛胜券在握。
“好,请”
两人移步至两方木桌前,桌上有笔有纸,有墨有砚。
自不自觉间身后又聚了群麻雀,挥之不去。
老书生抢先执笔,但手中的笔与台上的无异但真正使用时才能知道它的非同一般。
众目睽睽下也敢公然作弊,真叫人不齿。
秋臣自然一目了然,但也没有用木桌上的笔,而是转身随手摘了截柳枝,沾了些墨便在枝上书写。
这一举动惊呆了周围看客们,还有这种操作,瑶萱看着也是不可思议,而老书生瞥见心中一喜,赢定了。
不一会两人同时停笔,此时请了一位在街坊邻里有实才有公信的老秀才上去评略一二。
在看老书生的写作,一边点头一边赞叹“此作一生难见几回,属佳品中的佳品。”
老书生听着自信笑了出来,顺着自己的胡子,慢慢走近秋臣。
老秀才看秋臣的字作,眼神中透着震惊的颜色,“公子,您这是字还是画,”
“回前辈,鄙人即兴之作寥寥草草让前辈见笑了。”
老秀才赶忙说道“不,不,不小友会错意了,若没猜错能成此作我见过很多人花费一生都很难近其一二。”
“你,你是柳大人,”老秀才年老的目光一下明亮起来,轻抚两袖,正欲跪拜“张同,见过柳大人。”
秋臣赶忙将他扶起,“都是乡亲父老,无需多礼。”众人见状识趣的也一同跪拜,还没反应过来的仍然呆呆的立在原地。
刚刚还沾沾自喜的老书生见势不妙一把抓起桌上的散纸,正要跑开,一下便被拉住,白鹊用上全身劲才拦下他。
秋臣也看着他笑笑,一步一摇扇。“老先生,刚才可说是任凭处置?”
“那也得抓得住老夫才行”眼看就要走到身前,自己的宽袖还被白鹊拽着,拉了一下没挣脱开,便从怀里抓出几张纸。
冒充朝官可是重罪,瑶萱稳步站在书生一侧两步之近。
秋臣见势不对此人肯定有它法脱身赶忙快步上前。
“柳大人快,我抓到他了”白鹊涨红了脸,只听“哗啦”一声同时感觉身后有人在拉自己。
这一下惊飞了树上驻足的几只麻雀,但白鸟依然抓着树枝,仅仅是挥几下翅膀。眼睛里倒映着无数纸张铺面而来,就在老书生的位置飞出,众人也是避之不及。
秋臣及时将白鹊拉开同时用身体挡在瑶萱面前,两人才躲过波及。
等吹飞的纸张落得七七八八,老书生早就跑没了影。众人也是拍拍身上的落纸,有的见没了热闹也是拍拍衣袖转身离去,有的想向秋臣套近乎但被他一一回绝。
“刚才真是麻烦公子了”瑶萱上前,若不是他自己肯定要被人说闲话,虽然知道那是假冒的但肯定会给家族带来损失。
“姑娘不必多礼,我跟丞相交好举手之劳而已,况且我还得多谢姑娘帮我正名。”秋臣瞥了一眼躲在身后的白鹊笑道。刚才也是经历了大起大落了现在估计还惊魂未定的状态,像是受惊吓的兔子。
“对了,公子可是闲暇”瑶萱对之前的事任然牢记心上。
秋臣看了看一地的薄纸和刚刚人群聚集的位置,与正对的方向,又思索一番“抱歉,身有要事一时间抽不开身,失陪了。”
秋臣做别礼正要动身,这回出行不是骑马,而是步行,而且是快步行进,好似有什么急事。
白鹊躲在瑶萱身后按理来说自己的身份卑微连吱一声都是犯忌,但奈何她心大呀,在身后嘀咕着,“两次了都说自己忙,这人不是注孤生么”还好这话只被自家主子听到。
瑶萱看着秋臣远去的背影,心里有些发蒙,想叫他停下,又怕自己说不出一句话便转头对白鹊“走吧,看来得多跟书斋先生求教才是。”
巷子里一个身影跟二女擦肩而过悄悄跟上去,殊不知他之前在人群里驻足许久,目光带着几分杀意直盯着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