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禁区》深夜灯塔

41、第41章 计划

　　“告诉我你的计划是什么？”
　　回到航舰，大家都各自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房清理休息了，尤其是田青，动力舱一落地就看不到他人了。
　　浴缸里，热水氤氲而上，熏得人昏昏欲睡。
　　乌渡朝蔚冥那边靠了靠，被对方伸手拢在怀里。
　　“其实，我那天看到你和A星通话了，再回想你对那个灵魂芯片的执着，其实不难猜到你想干嘛。”
　　蔚冥低头亲了亲乌渡耳边的蓝钻：“我担心你知道这些，万一计划失败了你会很危险。”
　　乌渡被他弄得耳垂发痒，忍不住笑出了声，露出两颗尖尖犬齿：“我都已经被组织送上手术台了，要不是遇到你，我已经是个无意识的杀人机器了，你觉得我还能更危险吗？”
　　蔚冥看他笑，自己也痴笑起来，脸上的伤口贴着止血绷带，看起来不像平时那种温润，反而又凶又憨，两人像傻子一样莫名笑倒在宽大的浴缸里。
　　“别闹。”乌渡抓住蔚冥往他脸上泼水的手，翻身把他压在下面。
　　“好啊，现在有了人造灵魂之后，就用来压迫我了是吧。”蔚冥单手拂去脸上的水，佯装赌气，偏头不去看他。
　　乌渡挑眉，轻轻扳过对方轮廓分明的侧脸：“我灵魂里有一半都是你创造的，还不算你的人吗蔚冥？”
　　“我不想让你没有安全感。”蔚冥深深看向乌渡浅灰色的眼底，那里蔚冥小小的倒影站在一望无际的空白里。
　　乌渡沉下心想了想，回答：“我只要想到我们总有天会一起住在home小星球上，就不会觉得害怕。”
　　说着他下意识用手摸了摸左耳耳垂上的钻石，这渐渐变成了他的习惯性动作。
　　“蔚冥，我是遇到你之后才想明白，我的破局天迹不是全能的，它只能找到一个当前情况下最好的结局，但有时候，那个结局可能不是我想要的。比如当年我杀了三个alpha，却让阿嬷深陷法庭指控。比如它说最好的保障是让你爱上我，却没想到我也会爱上你。”

　　乌渡叹了口气：“所以啊，我今天在组织说的话，也不只是让你去拿芯片。我是说你不用顾虑我，想做什么就去做，人生不是剧情游戏，不是选了正确的选项就能打出好结局。”
　　蔚冥迟疑了一会儿，犹豫着开口：“其实，有件事情你确实能帮到我。”
　　乌渡眼睛亮了亮：“我可以，告诉我要做什么。”说着他怕蔚冥反悔似的，从浴缸里一骨碌站了起来，“我们现在就去办公吧。”
　　蔚冥失笑：“你不累吗？”
　　乌渡嘴巴抿得乖乖的，热气把他的五官轮廓都软化掉了，眼下清浅的小痣随着摇头慢慢晃动：“我不累，我可以不休息。”
　　蔚冥起身去拿浴巾，把乌渡裹起来抱到床上，自己躺在另一边：“我累了，我要休息，好好睡觉，休息好了一起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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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这之后，航舰进入了一个高级戒备的状态，蔚冥和乌渡每天在办公室里忙碌，田青在航舰里面窜来窜去进进出出，一批批军备武器被私下里输送到航舰上。
　　技术部在改良飞行服和火炮枪械；
　　数据部门在调设航舰模式；
　　行政部在秘密联络组织和军团里的卧底，收紧势力链条。
　　实验部在测试人造灵魂们的服从性——虽然没有肉身，但好歹有天迹，可以当战斗力使用。
　　航舰上的员工都是各自领域里的精英，圜灵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不该把这帮精英聚集在一起，还用家人来威胁他们。

　　蔚冥给全舰人传达了下一步行动，所有人都表示早有预料，造反圜灵，舍我其谁。

　　办公室里，乌渡穿着笔挺的白色军装，是所有人眼中熟悉的少校样子。
　　“我还要戴两杠一星吗？毕竟我现在也不是军团少校了。”乌渡手里拿着别针，有些踌躇。
　　蔚冥从终端屏幕前里面抬起头，走过去给乌渡整理衣服：“要戴，过几天组织还要恭恭敬敬把你请回军团去。我感觉不会等太久了。”
　　乌渡皱眉：“你怎么知道的？”
　　“胡源今早给我发消息，骂我们把组织给四星战准备的异形体都杀光了，他说除非我能在一周内长出八只触角，不然组织的损失就是难以弥补的。”
　　蔚冥拉着乌渡坐在沙发上，正对着视频会议的镜头，表情非常无辜。
　　“我长不出来触角，不如让组织的损失更大一点，就不会和我计较异形体的事情了。”
　　说着他点开了视频接通，A星首相、兼“反对圜灵协会”会长，赫然出现在半空中的投影上。
　　这位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人看到他俩人坐在一起，明显畏缩了一下，通身打了个寒颤。

　　这不能怪他，作为A星首相，蔚冥曾经把一个燃烧的小飞船扔到了他们星球上；
　　而作为“反对圜灵协会”的会长，乌渡曾经把激光枪抵在他脑袋上，逼他签署了完全不平等的《和平条约》。
　　现在这两位祖宗坐在一起，面带微笑地和他商量造反圜灵的计划，换谁都会心有余悸的。
　　“没想到你真把乌少校拉进来了。”老头叹了口气，“可我要怎么相信，他到时候不会突然发难呢？”
　　“老头，安全感是自己创造的，不是别人给的。”蔚冥懒洋洋地单手切换视频窗口，把自己和乌渡的视角放在了主屏幕，欣赏起来。
　　乌渡：……我是不是要说点什么。
　　老头摇了摇头：“我不认为我应该代表A星以及‘反对圜灵协会’来冒这个险。”
　　乌渡：……竟然真的有这个协会吗？我以为只是你们为了打仗现编的。
　　蔚冥看起来已经沉浸在欣赏视频里乌渡的颜值当中了，漫不经心地说了句：“嗯嗯，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乌渡：……
　　四周沉寂了一会儿，乌渡忍不住开口：“艾弗尔首相，如果你信任蔚冥的话，你就可以信得过我。”
　　“哦？为什么？我该忘记你威胁过我的事情吗？”老头饶有兴趣地挑眉，无视了蔚冥投过来的不满眼神。
　　“因为您可以放心，如果蔚冥需要我去威胁别人，我依然会尽心尽力。”乌渡随手把银发掖在耳后，蓝钻光芒一闪而过。
　　蔚冥看向乌渡，整个人感动得稀里哗啦，恨不得立马冲进星云，再去给乌渡敲一块钻石回来。

　　“这…这不是…？”艾弗尔一拍大腿，哈哈大笑起来，“好啊，蔚冥找我要那个蓝钻地标，原来是给你的？”
　　艾弗尔自己笑够了，擦了擦眼角的泪：“既然这样，那我谨代表‘反对圜灵协会’的6个星球，欢迎你们的加入。敲定这次合作，中尉、少校，我们合作愉快。”
　　说完，艾弗尔自己退了视频，留下乌渡怀疑的脸和蔚冥感动的脸，在屏幕上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