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溪云》布衣不一

67、悲喜共互念，双向同奔赴

　　一进门，她放下花就又抱着阿温不撒手了，这个时候所有枝节外的浪漫都抵不过一个拥抱和亲吻，“我真的好想好想你啊”一贯的求亲亲求抱抱，对嘴都把人对到了沙发上。阿温虽然很饿了，但还是满足了她所有的要求。

　　“饿了，想吃饭，可以去吃饭了吗？”阿温亲了最后一口捧着她的脸笑着问她。

　　“啊，我忘记了，开心过头了，走”她从阿温身上爬起来，这才记起来饿这件事，憨憨的笑着说。

　　两人稍微整理了一下就立即下楼，阿温太饿，经不起等了，随意走到一家店，看着人少就进去，已经顾不上好不好吃了。所幸，饭菜还不错。

　　“你早上就没吃什么东西吧，你可以自己找点东西吃，下次不要等我一起吃”她看着阿温吃得有些着急，几乎看不到她着急吃饭的样子，作为一个吃饭不积极的人，真是难得看到这般狼吞虎咽，“别吃得太急了，喝口汤”她把汤推到了阿温面前。

　　“老毛病了，上车不能吃太多东西，有点饿过头了”阿温喝下一口汤，是要被呛到咽不下去了，随即用手轻拍着胸脯，让饭菜慢慢顺下去，这是小时候常干的事，其实这样到底有没有用处，也从来没有深究过。

　　“你怎么能提前来这么多天？”她给阿温夹了一块肉，“这个好吃，趁热吃，要不你肚子又要闹腾”

　　“我妈看我在家待久了，看我不太顺眼，把我赶出来了”阿温把嘴里的东西终于完整的咽下去了，松了一大口气。

　　“啊，你跟妈妈吵架了吗？”她皱起眉头，像阿温紧张她跟父母吵架一样。

　　“没有，是我妈让我早点来的，她怕这病来了我就来不了”

　　“她知道你来找我？”她还没解开眉头上的锁。

　　“我跟她说要来给你过生日的，她让我早点过来”

　　“谢谢她让你来”她是真的很感谢，特别是想到父母的种种，姐姐的母亲和姐姐一样，对自己有着无限的包容，想到这眼眶又红了。

　　“需要这么客气吗？”阿温吃了几口后，现在已经没有那么饥肠辘辘了，抬头看到她眼泪又要出来了，急忙安慰，“没事，会好的，不需要这么客气”

　　“当然需要，因为我好想好想见到你”她一直看着阿温，偶尔才会吃一口。

　　“你不能这样看着我了，你吃饭”阿温也停下筷子看着她，“你快吃，你不吃我也不吃了”她终于低下头开始吃起来了，“这次我会待得比较久，你说久了你会不会也要烦我，我现在都是无业游民了，心里其实还真挺慌的，我果然还是个劳碌命”

　　“你要休息一段时间，你自己说的嘛，休息就好好休息”

　　“嗯，我知道，所以来找你了，来给你做饭，好不好？前段时间你照顾我，我现在来照顾你了”

　　“好啊，那中午我也回家吃饭，你会不会三餐都做？”此刻她终于眉开眼笑。

　　“可以，愿意为您效劳”阿温忍不住捏捏她的脸，笑着说。

　　“嘻嘻嘻”阿温每次看她这样憨憨地笑就觉得很开心，好似生活明朗了不少，这个又爱哭又爱笑的姑娘真的带给了自己很多很多的快乐。

　　阿温前一天晚上会浏览菜单，让她选择明天要吃的菜，第二天很早就起来为她做早餐，两人吃完早餐后，她去上班，阿温会再去睡一觉，到九点起来，看书或者看工作方面的学习视频，有时会看大学的一些网课，不想让自己过于颓废，学习永无止境，自律其实真挺难，在家的时候有两天睡到中午，后来发现第三天就有惰性了，阿温意识到不可以这样，所以一直在提醒着自己坚持，每个周末会给自己放松，全天可以什么都不干，就按上班周期来安排自己这段居家自由的时间。

　　一般看到十点半，然后开始走到附近的菜市场采购食材，十一点多开始做饭，十二点大概就能做好了，有时会晚一点，她如果走路回来需要二十分钟，两人一起吃完午餐，午休，她一点半起床，两点上班。阿温会在两点起床，下午时间随机分配，有时会去楼下走走，但不会和以前一样和别人去聊天，因为人们看到你一天还可以，看到你第二天可能就开始好奇你这个人没孩子又是年轻人怎么也没上班，整天晃荡着，于是人们开始对你产生好奇，好奇就会产生疑问，有疑问就会互相讨论，讨论的脑洞是人无法控制的，谁也不想突然就成为一群人的谈资，即使是陌生人，所以远离为好。五点多的时候，又开始做饭，六点多她会回来，最近她不加班了。这些天，两个人的生活就是这么过的。阿温有时想想，其实这种洗手做汤羹的日子也不错，洗尽铅华仅剩平常，平淡却有味。

　　周五晚上，按照惯例，明天她会回家。她母亲说周六舅舅的女儿出嫁，她得回去。她推脱说有事不回，跟表妹平常也没有多大联系，自从外婆去世后就更没联系了，这婚礼也是最后一天才通知到。母亲知道她不想去而已，所以说还是要回去，舅舅家里都知道你在家里工作呢，她说看看吧，没有给母亲最后的明确答复。

　　“你还是回去比较好”阿温在睡前靠着床头看着书。

　　“我不想回去嘛，不想让你一个人在家，我明天想跟你在一起一整天”她侧身过去，头平躺在阿温的大腿上，这是她最喜欢的躺靠姿势，一手玩弄着阿温垂下的头发，两脚乱蹬着，像个孩子在撒娇。

　　“我一直住到你生日那天呢，还有时间，你该干嘛就干嘛，好不好？”阿温放下书，慢慢捏着她的脸，阿温很喜欢这样下意识的捏她的脸，也喜欢摸着她的下巴，有时摸到她的嘴巴，她就会把手指放进嘴里轻轻咬几下。

　　“其实我也不想去走亲戚，既然这么近的关系，她为什么不直接邀请我？还要我舅舅跟我妈说，我妈再跟我说呢，她有我的联系方式啊”

　　“有很多亲戚关系就是这样，不得不去维护，我也有很多这样的亲戚关系啊，很累，但就是不能断得那么清，没办法，这就是人情世故”

　　“那从我开始吧，我来断吧”她放下头发，用手拔弄着阿温的下巴。

　　“你断不了，要是你能和你妈妈断了，你才能和舅舅家断了，那曾经也是她的家，她也爱她的家对不对？”阿温把她的手拿下来握在自己手里，低头浅浅的亲了她一口，她刚吃了糖果，这个吻香香甜甜的。

　　“那还是不能和我妈断，可是我就是不想回去，我想要和你在一起嘛”她翻身抱住阿温的腰，把头埋在阿温的肚子上不停的左右晃着，然后突然停下来，仰着头问，“要不你和我一起回去吧，去不去？”

　　“想什么呢，你觉得行吗？我来，你连你家里人都不让知道，还带我去参加你们家亲戚的婚礼呢”

　　“那你明天干嘛呢，我上午去，下午就回来吧”

　　“你不用管我干嘛，下午不跟你妈回家吗？你有两周没回家了，你再不回去你家该怀疑你了”

　　“不回去了，我就跟她说我有事，反正我不能留你晚上一个人待着”

　　“不碍事的，要是妈妈想你了要你回去你就跟妈妈回去，知道没，别担心我，我还在这里，不会走的”阿温俯下身再轻轻地吻了一下她。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一直住在一起啊？”她又EMO了。

　　“我妈让我来你这里找工作”

　　“真的吗？”她的眼睛都亮起来了，调子轻快了好多，“我爱你妈妈，超级超级爱”

　　“嗯，她说家里有姐姐，你们家只有你一个孩子，不能让你走远”

　　“那你会来吗？”

　　“我可以跟你说实话吗？”

　　“当然可以”

　　“我还在考虑，你会不会生气？如果我妈还年轻一些就好了，不让我那么挂心，我就可以安心的和你在一起，不管有多远，就像我们以前在一起一样，可自从我妈妈病了，我就有些害怕了，我怕我妈突然就离开我了，或者怕她不记得我了，她记性越来越不好了”

　　“你告诉我，不像以前一样什么事情都不说我就不生气了”她爬起来，抱住了阿温，靠在阿温的肩膀上。

　　“对不起啊，我没有那么坚定”阿温突然就伤心起来了，也把头搭在她肩膀上，十分沮丧。

　　“没事，你说的，会好的”她捧起阿温的脸，轻轻地亲了一口，“睡觉吧，好好睡觉，我陪你”

　　阿温侧向她躺下了，她搂着阿温轻拍着她的背，看她慢慢睡着。阿温来这里也一直没有吃药，每天晚上睡得也还比较好，她害怕她又想起从前，又要回到以前成宿睡不着的状态，只要阿温能睡好，问题就不大了。

　　她帮阿温把脸上的头发拨到一边，又忍不住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这几天夜里稍微离开一点，姐姐就能感觉到，有时会表现出很惊慌的状态，到处在找自己，只要抓住她的手，她能确认自己在她身边她就会又安静地睡去，一点都不像白天那个沉稳的她，就连跟上一分钟还劝自己回家的她都不一样，她需要人陪，只是她一直在努力地不让别人为她操劳，不知道她一个人在那么多个黑夜里醒来时，怎么独自去面对那份恐慌，她总是说夜里醒来要好久才能睡着，那个无尽的长夜里，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呢？那时她有没有想到自己呢？

　　她看着阿温安静的睡颜，觉得很心疼，心疼这个一直为别人着想的大女孩，如果你能再自私一点该多好啊，还好，你今天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我终于可以成为你可以相信和倾诉的人。我好希望和你在一起啊，可是我也很想让你快乐，如果我们能遇见得早一些就好了，她心里说着。

　　早，她七点醒来，看到阿温还在睡，平常她上班阿温这个时候已经在开始忙早餐了，原来姐姐不是一直都起得这么早。她悄悄起身，阿温还是被惊醒了，她又躺回了，阿温慢慢睁开眼，手在到处摸，她知道阿温在找自己的手，赶紧把手伸过去。

　　“我在呢”她握住阿温的手。

　　“你是九点走，现在还没到点呢，我调好闹钟了，八点，我起来给你做早餐吧”阿温又闭上眼睛了。

　　“今天不用你做，我来做，你睡吧，我再陪你睡一会”她把阿温搂到胸口。

　　阿温没有说话，又沉沉的睡去了。她过了十分钟后再偷偷起来，找到了阿温的手机，把手机闹钟关掉了，两个人的手机密码一直是一样的，上次去阿温那里，手机密码也一直没有换，自己也还是可以用指纹直接打开，密码一直是自己的生日，分开的那些日子，她是怎么度过的？即使是用指纹打开手机，但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输入自己的生日，那一天是不是就是她想念自己的时候？

　　她看着阿温，想起今天的离开，又有了不舍。走到客厅，发现窗外面在下雨。绵绵细雨，像是冬天夜里下的绒雪，寂静无声，怪不得今天这么好睡呢，六月，暴雨季节又快到了，走到阳台上，望了望天，被高楼切割的天，只有那么一小块裸露出来，还好，没有很多乌云集聚，把手机掏出一看，今天全天有雨。她走回屋里，轻轻地拉上了阳台的门，回到厨房开始做早餐。

　　做好早餐后，她到屋里看阿温，阿温还在安静地睡着，她想，得叫醒，要不等会真的出去了，她醒来要是没看到自己会不会空落落的，那种失落感肯定不好受。

　　“起床啦”她俯身，用手摸着阿温的后脖颈看看有没有出汗，即使下雨，还是很闷。

　　“几点了？”阿温还没睁开眼。

　　“八点二十分了，要不要和我吃早餐？不吃的话可以再睡会，九点再来吃，要记得吃早餐”

　　“你是不是把我闹钟关了？”阿温起来了，抱着她，“还想睡”

　　“今天是不是特别好睡啊，那你再睡会”她紧紧抱住阿温，此刻阿温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在她身上，好像随时会倒下，她早已经习惯了阿温这么粘人的状态，特别是刚睡醒的时候，就像一个孩子一样。

　　“不睡了，要和你吃早餐”阿温放开她，把两手伸展开来放松一下全身，然后去洗漱。

　　“竟然下雨了，我都不知道”阿温来到客厅时也惊奇于这个雨天。

　　“你今天有什么打算呢？下雨了你出不去”她怕阿温一个人无聊。

　　“我就在家蹲着吧，冰箱还有菜够我今天一个人吃了”

　　“婚礼结束我就回来，你在家等我”

　　“没关系，你可以回家，明天再回来，我一个人可以的”

　　“我不回家，我回来陪你，你不要劝我了”她十分肯定的说。

　　“那你开车一定注意安全，到了跟我说一下”阿温知道了她的坚定，所以也就顺着她的意，再说的话她又要哭了。

　　吃完早餐，她出发了，屋里又安静下来了，阿温去到阳台上坐着，看雨，是真的很久都没有这份闲心看雨了，这会的雨变大了，但只要没有风，雨就不会飘进来。她拿出手机拍雨，把各种相机模式都尝试了一遍，远景、特写、光圈、快门，有清晰的有模糊的，整了十来张图片，然后再选图片，再简单的修一下图调一下色温之类的，这可以消磨掉一个多小时，而且这时间是飞逝的，丝毫不觉得累，意犹未尽。

　　她说大概一个半小时可以到舅舅家，今天下雨堵车，应该会久一点，阿温忍住没发照片，怕她开车分心。在等待的时间里，又把刚拍的图片进行拼图，各种样式的拼图，花了半小时。没想到光是这十几张照片，会花费了两个小时，这样似乎找到了消磨时间的另一扇门。

　　“我到了”她发来了信息。

　　“看，我拍的照片，好不好看？”阿温一股脑发了十几张照片过去，像个孩子一样求关注。

　　“费了不少心思吧”她一边回复信息，一边搜寻着父母的身影。

　　“你出去我就开始拍了，有点好玩，时间过得快”阿温把椅子搬回屋里，外面的雨更大了，雨点打在栏杆上飞溅起来，已没有了早上的温润软绵。

　　“看到我妈了，和她打招呼，婚礼要开始了，在家等我”她朝父母挥挥手。

　　“嗯”

　　阿温回复完信息，放下手机，有些百无聊赖，走到阳台推拉门前，隔着玻璃门看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雨，这里的大雨跟沿海的大雨不同，沿海有时会伴着海风，雨点随着风的方向狂舞，落在身上甚至有些生疼，如果靠近海边，甚至有些腥味，雨一停，腥味犹重。这里的雨一停，空气就会异常的清新。阿温喜欢这里和家乡的雨，家乡的雨后，山头会有雾气缭绕，你会看到雾气由浓向淡慢慢散去，拨开浓雾后被大雨清洗的山头，那漫山的被洗过的绿此刻尤为清丽，真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阿温想到这，哼起了阿哲的一首歌，“拨开天空的乌云，像蓝丝绒一样美丽，我为你翻山越岭，却无心看风景，我想你，身不由己，每个念头有新的梦境，但愿你，没忘记，我永远保护你，不管风雨的打击全心全意……”

　　在网上关注了一个博主，专门放雨天下雨的视频，看着看着就会让人产生睡意，以前时常在屏幕外看，今天终于可以身临其境，看着这雨这眼皮渐渐重起来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来了，没过几分钟，又一个哈欠，眼泪都流出来了，阿温不想再回到床上了，于是在卧室拿了个毯子就直接在沙发上睡了，打算睡一小会就起来吃中饭。

　　“走，我们坐那一桌”母亲向她走来。

　　“什么时候开始？”

　　“才刚来呢，快了吧，请柬上说是十一点半，现在十一点了”母亲环顾四周，宾客已来得差不多了。

　　看着现场越来越多的宾客，她有些坐立不安，只想着尽快开始尽快结束。有一些母亲的朋友前来打招呼，几乎每个人在最后都会跟她说，你该要努力了，争取明年就给你妈把人带回来。好像明年是个任何事情都可以随意实现的年度。母亲陪笑，说，看她自己吧，而她也只是在旁边做个机械的微笑机器人。

　　终于，仪式开始，新娘新郎上场，婚礼主持人激情澎湃，观众配合鼓掌，她愿意去相信这一切都是真情实感，所有的真感情都值得被尊重和祝福，即使昨天晚上她还对表妹表示无感，此刻却是真心实意的祝福表妹幸福，也觉得此刻的表妹是真的很漂亮。不过她并没有像别人一样去幻想自己有一天也会有这么一场众人都来庆贺的婚礼，因为很不现实所以就不去幻想。只要能和那个爱的人在一起，任何形式自己都可以不要。

　　仪式结束后，终于可以开席吃饭了，吃到一个很好吃的菜，她又想起了那个在家等待的她。

　　“妈，你说舅舅家还有没有这个菜？”因为是家庭婚宴，她猜想也许会有多余的。

　　“你喜欢吃？”

　　“嗯，我想打包一点”

　　“你竟然还想打包，你不是最讨厌打包吗？平常我吃席的时候打包你都还说我呢”

　　“我就很喜欢吃嘛，打包回我那里吃”

　　“你等会不回家吗？”

　　“不回，我下午还要加班呢”

　　“应该有的，一般会多备个两三桌，吃完我去问问”只要说加班，母亲就不会怀疑，甚至特别心疼。

　　等着新娘新郎过来敬酒，她举着饮料和众人祝表妹新婚快乐，关于昨晚的抱怨早已经丢开了。约摸半小时，大家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母亲带她去后厨看看，果然还有一桌未开动的菜。

　　“舅舅，我可以打包一点这个菜吗？”舅舅正在后厨清点着各种物事，看起来很累。

　　“可以啊，我给你拿盒子吧，家里还有打包盒”舅舅去找了好几个打包盒，“再多要几个菜吧，难得有好吃的”说完就开始自顾自地帮她打包，“这个是你最爱吃的，给你多装一点”

　　“谢谢舅舅”她突然发现，昨晚的自己对亲戚关系的解读兴许是带些偏见了，许久未见，其实舅舅还是像以前一样，记得自己喜欢吃什么。

　　打完包后，也才十二点多，回去兴许姐姐都没吃饭呢，她想着。

　　“妈，我先回去了”她找到母亲，和母亲告别，父亲也在旁边。

　　“你怎么都是妈、妈、妈，也不跟我告个别”父亲在一边吃醋了。

　　“哟，小老头还吃醋了，亲爱的爸爸，我要回去了，拜拜”她一字一句的笑着说，“要不要还亲一下？”她伸过脸去。

　　“那不要”父亲忙摆手。

　　她转身就走，过一会又折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礼品盒。

　　“这是我买的，差点忘了”这一次她递给父亲，“很好吃的，我吃过”

　　“你怎么没事老是买这些有的没的，省点钱”母亲埋怨她。

　　“哎，好吃嘛，我走了”她又走了。其实那是阿温这次来带给父母的，可是她不能明说。有些爱，只能隐藏着，爱意到了就好了，她时常这样安慰自己。很遗憾，自己不能像姐姐那样可以跟父母坦诚，同时也得到了父母的尊重。

　　上车时，给阿温发了个回去的信息，然后启动车子，雨还在下，只是没有来的时候那样大，来的时候有些路段雨刮器不停刮着才能勉强看到路。等红绿灯的时候，拿出手机看看，姐姐还没有回信息，可能是午睡了吧。等了好几次红绿灯，看了好几次手机，姐姐都没有回复信息。

　　将近两点，她回到了。阿温一直没回信息，她猜想阿温一定是在午休，开门的时候异常小心。一开门就看到人睡在沙发上，只盖了一件衣服。她把打包的东西放在桌上，然后走到沙发上，把叠在一旁的毯子打开，阿温常这样，做事有板有眼的，就连这个毯子也会叠得方方正正的放在沙发尾。她把盖的衣服拿下，准备把毯子盖上去，阿温醒来了。

　　“你回来了”阿温一看到她，就又搂着她不放。

　　“吃饭了吗？我给你打包好吃的回来了，都是没动过的菜”她看阿温的脸色不太好，用手摸了摸阿温的额头，“是不是不舒服啊？”

　　“我十二点就吃了，然后用手机看了一下电影，电影太慢了，看着都犯困了，就又想睡了”阿温还是没有放开她。

　　“你最喜欢看这种慢电影了，以后看点欢快的电影”

　　“我做恶梦了，梦到我在山洞里，黑乎乎的怎么都走不出去，然后踏空了，我好害怕，叫不出声，醒来的时候我一个人还是有些怕，我想跟你说又怕你不方便”

　　“别怕别怕，我回来了，现在还要吃点吗？”她拍着阿温的后背安慰，此刻庆幸自己回来了，否则晚上她一个人怎么办？

　　“不吃了，晚上我们一起吃吧”

　　“还睡吗？回床上睡吧，我陪你一起睡”

　　“你没午睡，你睡吧，我不睡了，我今天睡太多了，晚上要睡不着的”阿温松开了，站起来，看向阳台，“雨小了一些，东西给到你爸妈了吗？”

　　“给了”

　　“那就好，那你去睡会吧，你今天都没有午休”阿温走到阳台上，伸展下腰身。

　　她确实很困了，和母亲报平安后换上睡衣就上床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