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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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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芃夜里激动了大半夜睡得迟,第二天等到太阳晒屁股了才揉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
薄太后心疼她年纪小,昨天累到了,今天让她睡了个够。
代国没有日日请安的惯例,刘芃一起来,在短短的一个时辰里,分别体会了早膳和午膳的快乐,小肚子吃的滚圆。
她用的香,带动薄太后和薄文豫不知不觉多用了半碗,上阳殿的人看她的眼神和善到让人可怕。
吃完饭薄太后要歇晌,刘芃睡多了不困,也怕白日里睡多了夜里睡不着。
薄太后看她的精神足,问过了薄文豫,得到薄文豫不歇晌的答案后,果断地一挥手打发了她们出去一起顽。
薄文豫有和人嬉戏玩闹的经历,但那都是和家里的皮猴子们,大家推搡拌嘴没个顾忌,和身份尊贵的小表妹一起顽还是头一遭,薄文豫怕自己把握不好其中的分寸。
刘芃对薄文豫有几分好奇心在身上,昨天归置好的新屋子,今天便迎来了它的第一个客人。
主殿和东配殿离得不远,刘芃吃的饱,坚持自个儿用小细腿走路,薄文豫在一旁牵着她,两人并做一排走,仔细看她们的长相,会发现刘芃和薄文豫神奇的有些相似之处。
“表姐,宫外好玩吗?”刘芃没有按捺住好奇心,她的活动范围太小了,薄文豫是她母亲接触到的最新鲜的人。
薄文豫没想到刘芃会和她主动说话,听见问话明显愣了一下:“我觉得宫外好玩得紧。”这是薄文豫进宫几天得出的结论,虽然代王宫里有锦衣华服,有她一辈子享受不到的富贵荣华,可她还是觉得宫外更好些。
来到宫里之后,不是说薄太后对她不好,是她没有那颗上进的心,薄文豫骨子里就不是一个耽于享乐和权势的人。
于她而言,平平淡淡才是福,特别是进宫之后,她觉着傅母也变了不少,张口闭口都在比较,今天和二翁主比,明天和三翁主比,一直觉得她吃了大亏。
可人和人之间本就不一样,她姓薄不姓刘,从来没有觉得做薄文豫有什么不好。
刘芃闻言眼眸亮得惊人,正想再问时,迎面簇拥着走来一位身着青衣的宫人,宫人躬身给刘芃行礼,刘芃起先没有认出是谁,待她再抬头,刘芃认出了人,瞬间欢呼一声:“阿珺。”
阿珺的嘴角扯出一抹笑又迅速拉平,她惯常是不言苟笑的样子,上阳殿和流云殿的宫人都怕她,刘芃不知阿珺和薄太后的渊源,见此时阿珺来到上阳殿,不免有些担心她。
阿珺看出了刘芃的忧虑,朝薄文豫点过头后,缓缓道:“翁主不必为我担心,我本就是太后娘娘身边的人,如今是回上阳殿了。”
可不是回,得知阿珺回来,上阳殿的老人都很高兴,得空的纷纷商量要去迎她,阿珺在上阳殿的住所也一直留着,时不时有人过去打扫,只等迎接主人回来。
刘芃瞪大了眼,同样瞪大眼的还有薄文豫,在她们的大眼瞪小眼中,阿珺没有多留,朝主殿的方向缓缓离去,刘芃甚至忘了告诉阿珺薄太后现在在歇晌。
没有了阿珺这个插曲,没一会的功夫,刘芃这个小主人便带着薄文豫来到了东配殿,东配殿和西配殿的大小格局一样,薄文豫一进来却又觉得处处不同。
一应器物仿佛本就在她们该在的地方,透亮清净,她忽的觉出没有幔帐的好来,打定主意回去也要学着刘芃这里这样布置。
按理说薄文豫和刘芃的年龄差在这里摆着,一大一小合该玩不到一处去,薄太后存心让她们出去玩,想的不过是不让两个人独自闷在屋子里,谁曾想进了东配殿的门没多久,表姐妹两个已然笑作了一团,笑声传出东配殿飘出去老远。
薄太后身边的人见了见状松了口气,自觉回去可以交差。
和阿珺叙完话,薄太后招了人问:“芃芃和文豫相处的可好。”
那宫人脱口而出:“翁主和六姑娘处得好,离得老远都能听见她们的笑声。”
薄太后满意地点点头,笑盈盈道:“在上阳殿还是拘了她们的性子,嫖儿启儿他们也大了,若不是——”
薄太后的未尽之言阿珺很清楚,若不是什么,若不是要防着长安那边,刘嫖刘启他们哪里会缺玩伴,多事之秋不是说着玩玩,和太皇太后作对的没一个有好下场。
少帝刘恭还是太皇太后的亲孙子,都因口吐狂言,对太皇太后不敬,落了个废黜帝位幽禁永巷的下场,不久之后更是不治身亡,这种情况之下,薄太后母子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窦美人那里,太后娘娘可有什么想法。”提起刘嫖刘启,就不得不提起窦美人。
窦美人的身份没有吕夫人敏感,来到代国后一直安分守己,就是这样,阿珺也不能全然信她。
若不是个聪明人,岂会有刘嫖和刘启。
偏偏刘嫖刘启现在是刘恒的长子长女,对于刘嫦刘鸿一事,薄太后不是没有怀疑过窦美人,怎么看这件事窦美人都是最大的得利者。
“窦氏。”薄太后沉吟良久:“我看不透她,她是个聪明人,可防也可不防。”
窦美人至代后,薄太后曾多次试探于她,偏窦美人行事谨慎,没有一次让薄太后抓住她的把柄。
阿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聪明人不会做蠢事,就怕窦美人聪明过了头。
她要是真的聪明,会知道怎样的选择对自己有利,本来是太皇太后的人又如何,她的儿子现在是刘恒的长子,再进一步就是将来的代王,太皇太后给不了她的,她在代国都得到了。
阿珺有信心,窦美人不会轻易背叛刘恒,背叛代国,倒是惜云殿的吕夫人不得不防,她终究是吕家的女儿。
吕家的女儿有多可怕,从太皇太后身上可以窥见一二,薄太后这些年对吕夫人表现得亲热,为的什么不言而喻,大家都在做戏,这场戏接下来要怎么唱,可不一定由吕家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