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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曾经一舞动京城 ...
徐半癫向两人走近几步,低声道:“卦象有变,灵犀镜,眼下正在此城中。”
时锦河心领神会,不动声色地四下一瞥,果然瞧见夜色中,几道鬼鬼祟祟的目光正在往这边打量。
不论是不是那幕后之人的眼目,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时锦河笑道:“劳烦道长了。我最近夜不成寐,常常心悸,请问道长可否算一卦,我这究竟是何缘由?”
徐半癫心领神会,大声道:“夜不成寐,恐是妖邪作祟。道长可否许老夫瞧瞧手相,卜上一卦?”
时锦河依言伸出了手。
徐半癫捏着他的手,装模作样说上一箩筐的鬼神命理,却是借着身形遮挡,悄悄在他手心写下行字:西行半里,右拐第一条巷。
为了不引人注目,时锦河道了谢后,就与徐半癫继续分道而行,三人就此别过。
向西半里后,夜色愈发深浓,像是要把人生生吞噬下去。
时锦河手上的风灯,也不住地摇曳,像是因恐惧而颤抖。
不知是不是时锦河的错觉,他总觉得这灯的光,在徐半癫给他算了一卦后,又暗下去一分。
照着徐半癫给出的路线,两人向右拐进了第一条小巷,街巷深深,似乎长得没有尽头。
也就是在这时,时锦河突然顿住了脚步。
“坏了……”
他突然想到,自己分明与徐半癫互相定了追踪咒,倘若徐半癫真的来找他,又怎会不提前知会?
他又结个金印感知了一下,身上的追踪咒,果然无半分的灵力响应。
徐半癫根本就没有追踪过他的去向!
那么方才的徐半癫……是假的?!
时锦河脸色一沉:“风遥,快回去!”
两人向巷尾一路疾奔而去,可方才还人来人往的巷口,此时却是一堵高耸冷硬的墙!墙面斑驳丑陋,像是一幅抽象画,在嘲笑他的愚蠢。
不知从何而生的浓白瘴气,渐渐弥散开来。偌大的街巷,行人数息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寂寂无声的长路,只孤零零地站着他们两个人。
“该死……”
时锦河恨恨地一拳砸在墙上,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
由于水镜的自身特性,幕后之人难以在幻境中发动攻击,便只是通过改变镜中的幻象,来激发被困之人的恐惧。
眼下,恐怕就是那幕后之人感知到最初的恐惧幻象并未得逞,于是就驱动幻境,换成了另一番模样。
自然,这幻境是依据晏盛临的恐惧而生。或许这幻境对他并无多大伤害,但对晏盛临,却是他最为恐惧的回忆或是想象。幻境每变幻一次,他的凶险就要多上一分!而他作为晏盛临的师尊,又怎能不懊恼自责。
晏盛临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师尊,你先冷静……”
时锦河的手被他紧紧握在掌心,十指交缠,滚烫的触感,却奇异地让时锦河冷静了下来。
时锦河叹口气:“是师尊不好,连累了你。”
晏盛临摇摇头:“师尊很好,是那幕后黑手太狡猾。”他眼中闪着莫名的光,“不如我们且就去看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两人又沿着长长的青石板路走了回去,空阔的街道上,两人各怀心事,连脚步都荡着一圈圈的回声。
沿着这条巷子走到了尽头,两人才看出这条街的诡异之处了。
长达两里的小巷两旁,自然是商铺林立,灯烛辉煌。
可他们一路走来,奇怪的是,所有的商家,无论是茶楼酒馆,食肆衣店,竟都是大门紧闭,更无一人,与其他街道上的繁华热闹形成了鲜明对比。
除了眼前唯一的一家——金色招牌上大大的三个字:醉香楼。
从这家店的名字和华丽无比的装潢来看,毫无疑问,这恐怕是家青/楼。
晏盛临一望见这个招牌,面具后的脸唰一下变得惨白。
可他们也没别的选项,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一进门,浓浓的脂粉香气就扑面而来,一个穿红戴绿的女子娇笑着迎了上来:“哟,时客官,姑娘们可都等你许久了,怎的这会儿才来啊?”
这也是幻境变化后,他们见到的第一个活人。而且,没有戴面具。
浓妆艳抹仍掩不住那股风尘苍老气,能看得出来上了些年纪,从其穿着言语判断,醉香楼的老/鸨无疑。
时锦河微皱了下眉头:“你唤我什么?”
老/鸨愣了愣:“时……时爷,您今儿怎么啦?”
电光火石间,却是一道紫衣身影斜刺里窜来,一下子扑进了时锦河怀里:“锦河,我等了你许久,你怎么才来啊?”
衣衫不整的美人抬起泪水涟涟的脸,“你是不是又见了旁人,就忘了云儿了?”
时锦河浑身都僵了。这幻境,npc怎么还带互动剧情的?!听这个美女的口气,他扮演的角色,还是这醉香楼的常客?
这张我见犹怜的小家碧玉脸,落在晏盛临眼中,却分外面目可憎。
这女人,就是当年被他母亲洗坏了衣服后,活生生打去他母亲半条命的毒妇苏云。
就算化成灰他也记得,这张梨花带雨的脸,最后被他一刀刀刮去皮肉时,是多么丑陋酷烈。
苏云还想跟这位一贯出手阔绰的少爷温存一番,却感到一股极度的寒凉气息沉甸甸地压了过来,接着,一只手就扯住了她的后颈。
她惨叫一声:“啊——”竟是被那只雪白无害的手,捏住后颈,像拎鸡仔一般又狠狠甩了出去,狼狈地跌坐在地。
“滚。”
晏盛临没有多说一个字,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苏云却被那股骇人的杀意吓破了胆,连滚带爬地跑了。
好,好强!
时锦河拍掉苏云留在自己身上的脂粉味儿,望向晏盛临的眼神,多了一分惊叹。像极了不及格的学渣听满分学霸讲最后一道压轴题的模样。
晏盛临一言不发地盯向了老鸨,沉黑的眸中,已然迅速凝起血腥的风暴。
老鸨左顾右盼了一下:“奴家……奴家突然想起些要事,二位请自便,自便。”话未说完,已是脚底抹油溜了。
“师尊,我们进去好好瞧瞧。”
“好好瞧瞧”这四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晏盛临捏紧的拳头,暴露了他并不平静的心。
醉香楼生意不错,姑娘个个都是盘靓条顺,嫖/客络绎不绝,时锦河带着晏盛临一路走来,调笑声、歌舞声、粗喘声声声入耳,各种叫人听了耳热心跳的下/流话,源源不断地落入两人的耳朵。
到后面,时锦河索性捂住了晏盛临的耳朵。由于他一只手还提着灯,便只能捂住晏盛临的一只耳朵。又窘迫,又滑稽。
他淡淡道:“你还小,有些话先别听为妙。”声音带着几分理直气壮和咬牙切齿。
手刚触上晏盛临的耳朵,便被烫了一下。他定睛一瞧,晏盛临白皙的耳根,已是如烧红的烙铁般灼热。
唉,还是小孩子嘛,脸皮子薄得很。
时锦河暗暗发笑,两人走上了二楼,又一间一间地探查着房间内的灵力波动。
到了转角的一间屋子,时锦河刚打出一小股探察灵流,不料那檀香木门却突然被人从里拉开,盈盈探出一条雪白的玉臂。
“二位客官,可否有赏舞的雅兴啊?”
音色媚妩,美妙如天籁,尾音拖得长长的,缱绻又勾人。
时锦河一激灵,刚想提醒晏盛临注意,转头却望见小小的狐狸面具后,晏盛临翻涌不定的眼波。
接着,晏盛临竟是直接前跨了一步,第一次没有请示时锦河的意思,就疾步走了进去。
……
花街柳巷销金窟,温香软玉美人乡。
时锦河推开门,迎面就是一扇巨大的水墨山水刺绣雕花屏风。
屏风后,映着数根河阳花烛旖旎的光,隐隐可见一名身姿绰约的女子,翩然起舞的曼妙身影。
灯辉摇曳间,身披水红色轻纱的美人莲步轻移踏歌而舞,腰肢款摆,飞袂如云。玉臂上的金钏随着舞步泠泠作响,音与色,光与影交织,宛如一场繁华而绮丽的梦。
晏盛临沉默地站在屏风前,仰头望着对面起舞的女子。目光几乎是贪婪的,眼珠一错不错。
就在时锦河进门的瞬间,门“咔哒”一声,自己合上了。
时锦河悚然一惊,手已经悄悄抚上了剑柄。
一舞终了,那女子隔着屏风,盈盈朝两人拜下,“曲陋姿薄,妾身献丑了。”
“唿——”
只闻两道凌厉袖风拂过脸颊,时锦河正欲拔剑的手,生生停了下来,眼睁睁看着两枚黑漆暗器叮叮当当在眼前掉下。
晏盛临的手还维持着防御的动作,方才打下的两枚袖箭,其暗含的修为仍震得他手心微微作痛。
晏盛临垂下长长的睫毛,有一瞬的失神。
不过痛了也好,痛了,就不会再想了。
昔年的幻影美梦也被这两枚袖箭彻底击碎,晏盛临再次睁开眼,方才的眷恋就已悉数褪去,漆黑的瞳孔,便只剩滔天的恨意。
他目光沉沉地盯着那扇秀美屏风,袖箭刺出的两个黑洞洞的小口,一左一右极其对称,像是怪物露出的獠牙。
屋内的蜡烛,连同两人手上的风灯,却是应声齐齐熄灭了。
人死,灯灭。
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和方才对灯的猜测,叫时锦河的心直直坠了下去。视觉被剥夺的情况下,其他感官就分外灵敏。
于是晏盛临落在他耳朵里的声音,比起寻常,更是多了几分冷冽寒凉,像是能一直冰到人的骨头缝里去。
“你不配这支舞。”
一字一顿,晏盛临的杀机清晰到呼之欲出,“晏长风,你什么时候,也会做这种东施效颦的事了?”
晏长风,是死去的魔尊,晏盛临的生父的名讳。
还没来得及惊讶,那屏风后的女子,柔媚的声音便悠悠灌入时锦河的耳朵。
“那,你又是什么时候,学会东施效颦了呢?”
又娇又嫩的声音简直温柔得要滴下水来,一片黑暗中,像是一个长发女人悄然趴到了背上,发梢轻拂过脸颊,柔软,却又极度惊悚。
“你呢,可敢掀起面具,叫你的师尊好好看看,这面具后的,究竟是谁啊?”
我大抵已经是个废咕了罢(瘫软)
码字好难QAQ
但是看到点击和涨收藏,真滴很有成就感啊啊啊(突然理解养成系的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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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曾经一舞动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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