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们还有下辈子》朱门酒肉n

16、清零

　　第十六章：清零
　　既然要说开，就不能漏掉她所有的“朋友”，夏之鲫约了姜月，在一家安静的奶茶店。
　　“我是抱着目的接近你们的，我之所以和你坐同桌是因为看到了你和万冀关系匪浅，之后的所有所有都是我的计划，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你会和刚来的转学生玩的那么好，你真的以为是天赐的友谊吗？别异想天开了姜月，假的就是假的。”
　　姜月一脸震惊，她怎么听不懂夏之鲫说的话啊。
　　“你说什么啊？鲫鲫，你，我听不懂你说什么阿。”
　　夏之鲫叹了一口气，揭开她的躲避，“姜月，你知道。”
　　“鲫鲫……”姜月眼眶含泪，像是她再说一个字她就要掉下泪来一样，夏之鲫嗤笑一声打算她的话。
　　“姜月，你就是个棋子而已，有必要这么，自我重要吗？”
　　夏之鲫嘲意的看着她，看她多么在意这段感情，自己早就是局外人，冷冷的看着她卑微入戏。
　　“呵，夏之鲫，这就是你一直以来的想法吗？你真的这么看吗？”
　　“对。”
　　夏之鲫回答的很快，急且迅速。
　　姜月流着眼泪笑了，她仰着头，猛地掐自己的手心，在平视过去，眼神带着距离冷意。
　　手起水落，姜月把桌上的白开水泼到自己脸上，洇湿了自己胸前的衣领，双手抹去眼帘的水珠，她居高临下的瞥了眼夏之鲫。
　　“这杯水，就当是我眼瞎。”
　　夏之鲫只能让她恨自己，这样单一的情绪才不会对她不好，其他的，对她来说是说是伤害。
　　与其愧疚的记得她，不如一恨到底，余生不想再想起她，夏之鲫宁愿姜月恨她，恨过了痛过了就忘了。
　　等看不到姜月的身影了，夏之鲫握向她面前的那杯水，自上而下的也浇了下来，感受着水珠的自然滚下，她敛着眼皮，也掩下了眼神中的寂寥愧疚。
　　对不起，但我不后悔。
　　……
　　万冀不绅士的敲开姜月家的门，脸没洗妆没卸浑身上下写满了邋遢的姜月不耐烦的推开门，“干什么？有事说。”
　　“夏之鲫来找过你了，她把所有的给你说完了？”
　　姜月脸上一顿，声音凶狠的说：“对，狼心狗肺的玩意儿，一年时间捂不暖她的心，你还找她干什么，热脸贴她的冷屁股吗？你捂的暖吗？”
　　对于她的糙话万冀没过多计较，对姜月来说，她受到的是朋友的利用背叛，她很无辜，可是这是个死局，他解不开。
　　姜月之所以会这么愤慨大概和夏之鲫有关，万冀不想过多的解释弄巧成拙，他只是来问问。
　　“姜月，你就当从没有夏之鲫这个朋友吧，好好收拾下你自己吧，更像老女巫了。”
　　“……滚。”
　　万冀出门的时候遇到了成川，简洁的说了她们女生类似于决裂的感情，他拍拍了好友的肩膀，“好好照顾她，开解开解她，不是她们的错。”
　　成川还是有点懵，胡乱的点头去敲门了。
　　在场的还有第四个人，计澄看见了万冀急冲冲的过来，也听见了他们的谈话。
　　姜月神情不好，但计澄没打算出面，姜月对于他的感情他又不是木头感觉不到，可是以前计澄不喜欢他无法回应，现在有了喜欢的人更不会回应她。
　　计澄脚尖一转，去了喜苑小区。
　　提前给人发消息约出来，计澄在楼下等了好一会才等到提着透明袋回来的夏之鲫。
　　计澄向她走过去，说：“夏之鲫，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万冀还要和他在一起的原因了？”
　　他的信息夏之鲫没回，对于计澄她连应付都不想，没说话径直略过他打算往楼里走。
　　“夏之鲫，你就不能为你自己活一回吗？”
　　“你已经为那个他报仇了，郑召入狱，真相大白，你不为自己想想吗？你可以试着看看你身边的人，你的人生不是报了仇就走到尽头了……”
　　“试着看看你吗？”
　　计澄一顿，他被夏之鲫看出来了，她说：“你喜欢我。”
　　他澄澈的眸子很认真的看着她，认真道：“对，就是试着看看我，我喜欢你夏之鲫。从我们第一次说话之后，直到现在，还有未来。”
　　她
　　夏之鲫呵笑，终于是和他对望了一回，不过她的眼神很冷，也很陌生。
　　“计澄，别再来找我，很烦。”
　　计澄心一急去拉她的胳膊，放低了声音，“夏之鲫……”
　　他没用太大力，夏之鲫有心想扯开，不顾自己手腕被拉扯得生红。
　　推后一步，夏之鲫和他面对面站着，其实计澄是和贺江鲤类似的那类人，温和谦逊，不过，只是像一点而已。
　　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夏之鲫分的出来，更不会按照贺江鲤的样子去找什么替身。
　　她在和他保持距离，计澄看出来了，夏之鲫对他很疏远，以前碍于同班同学的伪装她还算和善，现在的她终于撕开了伪装，不想笑的时候就面无表情，更多的时候是冷着脸。
　　这就是真正的夏之鲫吗？计澄这样问自己。那么和那个少年在一起呢？她肯定不会冷着脸的吧。
　　“计澄，我警告你，我不喜欢你，你不要再来。”
　　计澄到底是怕她厌恶自己，只上前了小半步，看着她走进楼梯，看着楼梯感应灯亮起，停留了好大一会才转身离开。
　　……
　　夏之鲫带着万冀来到了别生园，她带了一束白色的小雏菊，放到贺江鲤的墓碑前，她旁若无人的半蹲下，清扫墓碑前的灰尘。
　　夏之鲫还记得在警局里偷听到两个小警察的话。
　　“你说这万家就是牛啊，郑召都犯了故意斗殴可以说的上是故意杀人了，结果人万总一插手轻飘飘关了半个月一点事都没。也不知道人许了他什么好处，这么费尽心力的去帮助别人。”
　　“谁说不是呢，这件事你少往外说，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对你有好处。”
　　“我知道哥，嘿嘿，我一定不会往外说。”
　　也是从那之后她察觉出更多的不对，才着手调查发现更多。
　　站了起来，夏之鲫对着墓碑问，“你知道这里躺着的是谁吗？”
　　墓碑上少年的黑白照片笑得灿烂，看他面色不过青少年之时，万冀自然是见过的，这张脸他仅时隔两年并不陌生。
　　万冀并不知道他的名字，墓碑上写有逝者名字，可是他念不出来。
　　“他叫贺江鲤，他旁边合葬的是他的父亲母亲，他因为初中的一场斗殴，被人打的在路边躺了一夜，失血过多而死，他永远躺在了那个炽热的夏日，他是老来子，他死后他的母亲很受打击，一度疯痴，幸亏他的父亲一直在照料她，让她又活了两年，就在5月份，她以为河里那道残影是她儿子，欣喜的，毅然决然的，无畏的跑向了她的儿子，他的父亲……”
　　“别说了卿卿。”
　　夏之鲫哽咽，坚持说着，“他的父亲，处理了儿子的丧事，白发人送黑发人，又操办了妻子的后事，他遗体捐赠，早在给妻子立碑的时候就写上了两个人的名字，他们又以同样的方式陪伴在他们的儿子身边，以父母天生保护的姿态。”
　　夏之鲫侧着头看过去，声音很轻的问：“万冀，你说，你现在知道他是谁知道了吗？”
　　“你别逼我卿卿……对不起……对不起……”
　　万冀坚挺的脊背微弯，眼眶微润，一遍一遍说着重复的话。
　　“万冀，道歉是换不来他们安息的，只有真相才能。”
　　一直待到午后，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墓地，夏之鲫走在前面，似乎是忘了后面还有个人。
　　看着她愈行愈远的背影，万冀说不出的一阵慌张，他去拉她的手，她没挣扎躲开，像是个没有温度的木头，
　　万冀慌忙的去抱她，“卿卿。”他颤抖的发问，“我们还能再见吗？”
　　他是鄙弃自己的，任谁知道了这样的事不都应该从此不再出现在她的面前，不让她再想起伤心事吗？可一想到从此和她分道扬镳，同处一个国家却再见是陌生人，他真的接受不了。
　　少年的情最是热烈难以割舍，一些感情一生只结一次果。
　　夏之鲫已经在他的心里发芽长大，要想戒掉，只有剖心。
　　夏之鲫突地看着他怪异地笑了，推离了他的怀抱，她说：“会的，万冀，我们还会再见面。”
　　并且深刻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