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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捉虫) ...

  •   那她有没有被勾引?自然是有被他的美貌掠夺所有注意力。

      又好像不对,他的表情太过平常,是她多心?

      虞掠衡:“你有话对我讲。”

      她有事要说,“我想拜托你……”

      视线猝不及防和虞掠衡相撞,他没有半分不耐烦,只是静静等着她说。

      霍幼安眼含三分秋水:“能把我提刃的事当作秘密吗?”

      她不知道该如何向虞掠衡解释自己的梦。按理来说,武将的女儿会武不是什么羞耻的事,甚至是虎父无犬女的典型代表,所以她这个要求才显得不对劲。

      可她不想在人前显山露水,更不想因此嫁入镐京任何世族,越不起眼就容易蒙混过关。

      不管是什么方法,她都要试一试,她来着世上一遭,她不想未过十八就早死。

      虞掠衡比她高半个头,居高临下极有压迫感,驿站走廊的灯光又暗,霍幼安看不清他的神色。

      又见他一直都不说话,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怕他拒绝,也怕他追问为什么。

      虞掠衡:“你在害怕?”

      出乎意料,他却在意她害怕。

      霍幼安定了定神,直视他的眼睛,“对,我怕你拒绝。”

      虞掠衡喉结微微动了动,他发现,他很难对着霍幼安说不,“好。”

      居然就这么容易答应,那她刚刚还因此起了一背的冷汗。

      霍幼安露出一个真心实意地笑:“多谢。”

      原来让她开心这么容易,虞掠衡眉眼柔和,意有所指:“不谢,兴许有天我也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我?”霍幼安:“若有需要的事情,幼安定会鼎力相助。”

      虞掠衡:“如此,你的事情就是弃宁的秘密。”

      霍幼安:“弃宁?”

      杀气好重。

      虞掠衡:“我的字,天色不早,霍姑娘早些睡吧。”

      关了门,霍幼安还在想他的名字,那家父母怎么会给自己孩子取这个字。

      这么想着,她就轻声问出来了。
      阿平:“小姐不知道吗?”

      霍幼安反问:“我该知道什么?”

      阿平打开门探出个脑袋悄悄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才敢压低声音对霍幼安讲:“我的小姐,你怎么一点也不关心镐京的事呢。他啊,父母双亡。”

      她刚刚还在想哪家父母会给孩子取这个名字,现在就知道了,原来他……

      霍幼安在心里默念一段息灾灭祸咒。

      阿平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被霍幼安打断。

      霍幼安:“阿平,不要再说了,我们不该议论人家的难堪。更何况他今天还多次救了我,你又是我的侍女,是我管教不严,那这都是我的错处,不能做无耻之辈。”

      “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阿平欲哭无泪,谁敢提虞将军的不是,不怕掉脑袋啊。也就小姐不知道,还敢和他提要求,她刚刚都快被吓死,“算了我笨,多说多错,我不说了。”

      霍幼安:“是,此次回去镐京,我们两个的任务是什么?”

      阿平左右看了看:“泯然众人矣!”
      霍幼安:“好,我们要为此努力。”

      不过,霍幼安觉得,利用婚约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听她的话,让他保守秘密,一字不问就答应。这一路对她也很好。家中又突逢变故,霍家能替他撑起门楣,也不担心婚后自己被欺负。

      最重要的是,他的长相真的很合她的心意,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人。

      这么一想,霍幼安越发觉得这是个好方法。

      她碍于女儿家身份限制不敢问,那回京之后,就拜托母亲或者四兄问问,这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大事。

      在霍幼安此时的心里,已经把虞掠衡想成了一个貌美的小可怜。

      阿平:“小姐,你笑什么呢?”

      阿平突然贴过来给霍幼安吓了一大跳,“没有。”

      “小姐不会是在想郎婿吧?”

      猝不及防被戳穿的霍幼安:“……别胡说,睡觉。”

      说要睡觉的人是她,可现在睡不着的人也是她。

      她一出生就被送往离郡,这是她第一次离开道观,住在别处,也是她第一次发现她认床。

      阿平睡得正香,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霍幼安突然想到虞掠衡,也不知道他睡着没有。

      ……好像哪里不对,霍幼安听到门外有蹑手蹑脚的脚步声。

      她轻轻掀开床帘,一阵窸窣之后,一根芦管伸进门缝,缓缓吐着浓烟。

      霍幼安果断捂着阿平的嘴,把她摇醒,在阿平迷蒙的眼神里冲她摇摇头,指了指门的方向。

      这是回镐京之前,她告诉阿平发生危险时的暗号。

      阿平很快清醒,门外也没有了动静,但霍幼安知道他们没有走,此时就在门外等迷药作效。

      她捂住自己的口鼻,轻轻拿过烛台,蒙着被子拔下上面的蜡烛,只留下锋利的铁芯。

      阿平拉了拉霍幼安的衣袖,反被霍幼安拍拍手背,以作安慰。

      接着,她拉着阿平藏到门口,举起蜡台。

      门闩动了,霍幼安全身冰凉,屏气等着。

      随着门被打开的吱呀声,还有虞掠衡一道:“闭眼。”

      电光石火之间,霍幼安握紧烛台闭上了眼。

      兵器穿过皮肉的声音擦着她的耳边呼啸而过,她还未反应过来,就被虞掠衡拉进他的怀里,黑色大氅一挥,她整个人都被纳进他的保护圈里。

      霍幼安的鼻端都是虞掠衡身上的好闻味道,没有半分血腥味和临死之际的失禁臭味。

      听见拖动尸体的声音,她紧紧拽着他的衣襟,像溺水的人紧紧抱着浮木不敢松手。

      贪恋他身上的热源,如此,心才安定不少。

      虞掠衡扔下沾满血的长戟,护住霍幼安,他不太擅长照顾女娘,觉得怀中的女娘又娇又软,他碰一下就会坏,只好任她动作。

      “乖,你安全了。”

      霍幼安双手紧紧抓着烛台,用力到骨节都发白。

      虞掠衡还在轻声哄她,唯恐声音大点就惊着她。

      霍幼安眼泪唰地落下,她不敢想如果发生意外该怎么办,那就只有死路一条,她不想死。

      “我们先离开,闭眼。”虞单臂揽住霍幼安,像抱小孩那样抱住她,推开隔壁的门。

      这下霍幼安顾不得哭了……她能清晰感觉到虞掠衡有力的臂弯和他略高的体温,这个姿-势,好羞耻。

      虞掠衡:“先放手。”
      又觉得这样语气不好,柔声说了一句,“乖。”

      霍幼安带着哭腔,她也想放的,但是——“我手僵了。”

      虞掠衡听到她哭了,也不管怀里的烛台会不会伤到他,蹲在霍幼安面前耐心等着。

      缓了一会儿之后,咣当——烛台砸在地上,砸出一个小坑。

      虞掠衡站起身:“今晚你住这间,我会守在门口。”

      见他要走,霍幼安勾住他的袖子:“你能不能别走?我害怕。”

      虞掠衡低头看她,她眼角还带着泪珠,看着他的眼神可怜又专注,他的保护欲和掠夺欲疯狂叫嚣——得到她、得到她。

      “小姐。”阿平突然回来。

      霍幼安瞬间丢下虞掠衡的衣袖,转身躲进阿平怀里,“你没事就好。”

      阿平也抱住自家小姐,哭声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小姐,吓死我了。”

      虞掠衡看着袖角的褶皱,上面还留着霍幼安的温度,他的心情莫名其妙变差,像从云端跌进冷冰冰的谷底。

      他不喜欢失去掌控的感觉,可眼下又不能把阿平轰出去。

      虞掠衡知趣地离开,冷脸撞上门外的齐铭和高铮。

      高铮:“你傻乐什么?”

      齐铭:“我高兴啊,你看她们两姐妹多高兴啊。”

      高铮深吸一口气,默默离齐铭远了一点,免得一会儿又被罚。他都说了现在不要把阿平带过来,齐铭非不听。

      他今天算是理解了什么叫: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高铮:“你没发现将军的脸色很难看吗?”

      齐铭:“有吗,将军不一直是张白面修罗脸?”

      高铮无语,“你别说了,将军过来了,安静。”

      门被轻声关上,虞掠衡转身看他们,语速很慢,带着点瘆人的冷意,“有事?”

      高铮:“属下已经领完了罚,以后不会再中轻被人调虎离山的蠢招。”

      虞掠衡临走之前安排他俩守着霍幼安的房门,但他俩……没守住。

      高铮:“将军方才该给女公子解释,您不是没有安排。”

      虞掠衡瞥了他一眼,“有用吗?有疏漏就是有疏漏。”

      高铮:“是,卑职的错。驿站还有房间,将军去睡吧,我和齐铭守着就行。”

      虞掠衡:“不用。”

      从十六岁第一次上战场起,他已经很久都没像今晚一样失控,他看见霍幼安苍白着脸紧握烛台,不知怎地想起他已经忘记面容的阿母,她在得知阿父战死后决绝自尽。

      年少时他曾怨恨阿母抛下他,可等十五岁初临战场,死亡对他来说早就是稀松平常的事。

      只是想知道,若他某天战死,会不会有人为他殉情?

      虽然这想法太过离经叛道,京中也有很多遗孀活的很好。

      可这才是爱,难道不是吗?

      虞掠衡眉眼幽邃,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想她为他殉情。

      齐铭没读出不对劲:“哎呀将军,你让我俩将功赎罪呗。你已经连轴转了几天,身体怎么吃得消。”

      高铮想打死这个没眼色的笨蛋,将军追夫人,你掺和什么!想挨揍吗?

      他连忙捂住齐铭的嘴,“将军,我和他就候在不远处,您有事随时唤我们。”

      齐铭被拖走,虞掠衡的耳边终于重归清静。

      屋里的灯没多久就熄了,借着走廊里昏黄的灯,虞掠衡看着自己的袖口出神——她刚刚,就拉着这里。

      房间的灯熄了,虞掠衡陷入一片黑暗。

      不多时,身后突然有了动静,是霍幼安,隔着一道门,她学着虞掠衡,与他背影相抵,席地而坐。

      虞掠衡:“怎么不去睡?”

      她也想啊,阿平都睡着了,她不知道有多羡慕。“我睡不着,要不,你回去睡吧……今晚应该不会再有意外。”

      方才虞掠衡和他属下的对话,她都听着。

      虞掠衡侧过头,隔着一扇木门,笑着问:“你不怕?”

      也不知道是谁方才扯着他的袖子,让他不要走,结果下一秒就把他扔到一边置之不理,倒叫他一个人心神不宁。

      是她先招惹他,她也该如此才对。

  • 作者有话要说:  预收求pick啦~
    《求娇鸾》
    剿灭突厥之后,和亲平乱的太和公主其孤女郦姝被霍豐王朝接回。
    未曾想一入长安城,面对的却是奚落与嘲讽,其母连嫁三位可汗一事竟被订在耻辱柱上。遣妾安社稷的虚名不在,唯余的只有凄凉无地自处的困境。
    归京当天她遇见太子霍越尧,彼时他刚从刑部出来,一身的肃杀气息吓得郦姝当场晕厥。原因无它,霍越尧竟是那位在梦里欺负她多年的狂悖之人。恐怖的是,大家还都认为他是个端方君子。
    梦里,这位太子执审讯用的鞭子,挑开她的外衣质问她可是奸细。任她费劲口舌,太子仍戏谑看她。
    直到她哭出声,霍越尧收了阵仗,说她真笨,朝他喊一声好哥哥,可就什么都有。
    似乎是被这个梦蛊惑,郦姝为了活命,强忍害怕,讨好太子表哥,以期着他心情好,能放她离京。
    豐朝光风霁月、不仅女色的太子霍越尧有个秘密。
    他自小便梦到一个愁云满面的异邦美人,每每问她姓名,她都不理会。又等他靠近之时,少女便会从他怀中惊慌逃走。
    他想,早晚他都会把这人找到,锁起来。
    直到那天初遇郦姝——他找到人,那下一步便是……
    他一点一点部署、蚕食,又见其它皇子皆爱慕她,心生嫉妒便让郦舒假死入住他的东宫。原以为稳操胜券,却不曾想郦姝不愿做他府里无名无姓的鸾宠。
    她宛若惊雀泪眼朦胧,却不似往日能得到他的怜惜。
    霍越尧在她脖颈处留下咬痕,“想走是吧,带着这身痕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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