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 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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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落锁的片刻，室内诡异了几秒。
孟清枝迅速低下脑袋，视线一落，正和手里某张双A试卷大眼瞪小眼。
岑言也看到了自己的试卷，唇角笑意更深，孟清枝一个激灵抢先道：“你、你别误会！是严老师让我来分试卷，按照成绩和班级，你的卷子才会在第一张……”
岑言闻言，皱了眉费解：“我说什么了吗？”
轻轻几个字，瞬间击垮孟清枝所有虚张声势。
真是不打自招。
孟清枝尴尬得要命，脑袋更低，只想快点从岑言身边逃走，却被岑言拦住：“我的事情还没有说。”
孟清枝咬牙：“你说。”
“想好怎么还钱了吗？两枚子弹。”
“什么……”孟清枝大脑卡壳两秒，“什么子弹？”
“A7区，我为了给你解围射出的两枚子弹。”岑言慢条斯理，“孟同学，你猜对了，那确实是微型机甲，而比机身更昂贵的是子弹，一下子射出去两发，老实说，我有点心疼。”
孟清枝反应了几秒才明白过来岑言要她给出那两发子弹的钱。
“凭什么？”孟清枝不爽反问，“又不是我请求你射击的。买卖要建立在当事人共同知晓的基础上，否则就是强买强卖。”
没那两发子弹孟清枝今天未必能完好站在这里，但她就是硬气，偏要唱反调：“岑言，你救我我是很感激，但道谢报恩是我的事情，哪有这样强迫的？居然、居然还向我要钱，你不觉得有些乘人之危吗？”
孟清枝一股脑儿说完，岑言微微怔忡，大概也没想到看着木讷的孟清枝讲起道理来这样伶牙俐齿，愣了好一会儿才说，“孟同学，厉害啊，用完就丢。”
都什么和什么？
孟清枝硬气极了，骂了句“有病”，拿肩膀撞开岑言，解开门锁后匆匆离去。
带着一点难以察觉的慌乱。
12.
回到教室的一刻孟清枝就后悔了。
满分试卷刚送进A班，电脑里的空白档案仍历历在目。成绩顶格优异、家世神秘、性格强势——怎么看她都惹了一个不得了的大人物。
可是话说回来，岑言的家长究竟是做什么的？
讲台上老师义愤填膺讲评试卷，孟清枝控制不住地神游。
岑言是转校生，几个月前初来乍到便掀起了许多流言，但那时的孟清枝一心只读圣贤书，对同学八卦一概不感兴趣，就也没多听，如今迷途知返似的开始回忆那些话。
“岑言啊，转校之前是斯丹利的，啊，就是那个贵族学校，说是素质教育，其实就是放养啦。岑言这种人和纨绔玩不来吧。”好像是林钧宜说的，“我？我才不是纨绔！我来静水是为了好好读书的！”
难以想象刚入校拿着满F的大小姐、直言“万般皆有趣读书最无聊”的大小姐，居然会说自己要“好好读书”。
后来有人听说，是岑言喜欢成绩好的，就算成绩不好，至少学习态度要端正。
“原来大小姐是为了爱而好好读书，”看到林钧宜在晨读的时候，孟清枝的同桌涂白笑得快要死掉，“岑言到底有什么迷魂药？大小姐居然真的在背经济学法条！”
孟清枝那时没多搭理，也不在意，但此刻回忆一下，居然都蜂拥至脑海。
相比于别的优等生，岑言不算那种非常刻苦认真的，该玩的时候玩，该学习的时候才坐下来静心学习。
但成绩就是很好。
而除了笔试卷面成绩，岑言的音体美小科也很优秀。记得她的钢琴是职业级别的水平，体育课一场击剑能打得老师都毫无还手之力，至于美术，油画雕塑样样精通，就像是……
机器。
对，就像机器一样，设置好了程序和数值，不偏不倚，恰好是顶格的优异。
不过回想起昨夜，机车撞进夜风，坐在孟清枝身前的人身姿挺拔，孟清枝轻轻扶稳她的腰，指间的触感分明很温暖。
并非机器人的体温。
岑言，你到底……
“回神！”
一个响指炸开在孟清枝眼前，同桌涂白瞪着眼睛，显然稀奇极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今天可是咱们好学生孟清枝人生第一次不好好听课！是值得载入史册的一天！”
孟清枝这才被拽进现实，呆呆“啊？”了一下。
“还在梦游啊？”涂白紧张起来，“难道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没有。”孟清枝立刻否认。
身体不至于不舒服，但心思确实全乱了，神游了一整节课，连老师最后有没有把试卷讲评完毕都不清楚。
这绝不是孟清枝的风格。
但也没办法，有A7区的接触作铺垫、那张双A卷子作递进，还有林钧宜大小姐那么多举动……孟清枝想不好奇也难。
她瞥同桌几眼，恍然想起对方八卦女王的称号，“涂涂，关于转校生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转校生？岑言？”
“嗯。”
涂白一副‘你太小瞧我’的表情，“我敢保证，全校除了林钧宜，对岑言知道最多的就是我了，”又补充，“不得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孟清枝同学也开始关心同学八卦了？”
孟清枝给出一个自认合理的理由：“我刚刚替严老师分试卷，看到了岑言拿了双A……就对她有点好奇了。”
涂白点头，“可以，这个理由很孟清枝。”
只对学习成绩上心。
“说岑言之前，我们得先说林钧宜。她嘛，大小姐，对家世也不遮掩的，所以我知道得更清楚一些。大小姐她爸是做矿石能源的，切尔斯利富豪榜上的人物，妈妈更厉害，军情局——副局长，二级军衔，也是众议会多数党里的有名人物。”
涂白顿了顿，“这个家世够厉害了吧？但岑言……还要厉害许多。”
“她和林钧宜不一样，做人做事比较低调，也不把自己的家底挂在嘴边，可以说是藏得很深。但你瞧林钧宜那个样子就知道了，岑言家里的人铁定比她林钧宜的更高一层，可是，军情局副局长再往上还能有几个人？”
确实没多少人了，掰个手指头就数过来。
“总不至于是皇室吧……”
涂白摇头：“比皇室更有实权。”
如今君主与皇室权力架空，内阁、议会、司法院三足鼎立，而军情局所属内阁，要比军情局副局长还大，又比皇室更有实权，那只能是……
有一个形象在孟清枝脑海里一闪而过。那是一张金发碧眼的西方面孔，作为激进党的领袖，她在众议院里雷厉风行，去年成为内阁首相后又大刀阔斧改革，以雷霆手腕著称，是内阁和上议院中令人闻风丧胆的笑面虎。不过，这是孟清枝很敬佩的女士，不想拉进此刻八卦里胡乱猜测。
何况那位首相明显是一个西方女士，岑言再怎么混血气质，也是墨发黑眼东方长相，没有她的影子。
孟清枝于是皱眉，“想不出……”
“再想想嘛，内阁的，你很崇拜的——”
“啊？”
涂白一锤定音：“维多利亚女士！现任内阁首相，维多利亚女士！”
孟清枝完全愣住。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认定这四个字挑战了自己八卦女王的地位，涂白生气道，“林钧宜大小姐点过头的！”
“但是、但是……维多利亚女士、岑言……她们……完全不像母女啊……”
“当然不是母女关系，”涂白说，“但维多利亚女士确实是岑言的监护人。感觉这之间很复杂。不过清枝，你先别惊讶这个，更爆炸的信息我还没说到呢。”
“我刚才也说了，维多利亚女士是岑言的监护人，而岑言的生母……则是一个身份更加奇幻的人。明面上，这位生母是上议院灵职人员，或者是教派的……”涂白苦恼地措辞了一下，“神职圣女？”
“三权分为内阁、议会、司法院，议会又分为上议院和众议院，前者为大贵族组成，后者为参选人组成，孟清枝，你时政学得比我好，应该明白二者相比，众议院拥有立法实权，上议院更像是……吉祥物。那么上议院的神职圣女，就是吉祥物手上的吉祥物了。”
“在教派里，每过百年都有一位映照神谕出生的女孩，而现任圣女本名岑愿，原是个东方血统的贵族女孩，成为圣女后抛弃俗名，成为新一任尼克斯。尼克斯就是教派圣女的别名，尼克斯，Nyx……”
孟清枝隐隐觉得这读音耳熟，但没有完全反应过来，涂白提醒道：“现在是几几年？”
“1267年。”
涂白追问：“什么1267年？”
“啊？”孟清枝不解，但还是往下说，“Nyx1267年……”
话音落下的瞬间，孟清枝浑然愣住。
Nyx，岑愿。
维多利亚女士。
岑言。
贵为首相的监护人，名称化为国家纪年法的亲生母亲。这样的家世确实可称一声……
尊异显赫，贵不可言。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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