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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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炎执事亲手将热武器丢给了蝙蝠侠。
“你还在等什么？”约瑟夫一字一顿地呵斥，“动手吧，这不正是你所愤怒的？不正是你所想要的？”
他向蝙蝠侠展示周围嘈杂的教徒如军人显露他的徽章：“你想任由他们把你挂在那些铁钩上，还是说你认为应该把他们也挂在上面？”
他观察蝙蝠侠紧皱一团的眉心和反射着莹莹白光的目镜，还有他露出来的死死扳着的下巴：“或者是门口那只色彩斑斓的小鸟？他应该被倒吊着，披风垂下来的样子就像插在花瓶里的孔雀翎一样美丽。”
他看到义警握住了那把左轮，很好、这正是他想要蝙蝠侠去做到的。
他抓获这只蝙蝠的时间太短了，既没来及更多、更多的折磨他的躯体，也还未击溃他的意志。好在他给这只蝙蝠怪物植入了愤怒，愤怒总会让人做出不可挽回的冲动抉择。
“我当初不应该对你那么温和，蝙蝠。我曾希冀那些饥饿与疼痛可以让你远离歧路，教你学会服从与我。但你总是如此愚昧，我应该鞭打你、烙印你，对吗？我应该更加严厉的训诫你，让你学会叩拜真理！”
决斗场之外，本来已经被点燃怒火的罗宾一个激灵抓住白龙的手腕：“G！”
“？”白龙缓缓地转过头与他对视，面容依旧平静到木然，但瞳孔却犹如将熄未熄的木炭般闪烁。
我在干什么，我明明应该假装阻拦不及地放跑他，然后一起去把里面的黑炎执事拿来砌墙！
杰森心里不知道在唾弃谁地啐了一声，他按住白龙的肩膀：“蝙蝠侠有计划……咱们也有计划，嗯？”
龙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他像不高兴的摩托车似的打了一声呼噜，再次退入黑暗中。
约瑟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两只主龙类近亲——一只是鸟类而另一只近在外形——盯上了。
蝙蝠侠在看那把左/轮，像一只黑豹在检查自己的爪子是否锋利。
这让执事感到喜悦。他愈发接近自己的终点，没错，他只需要继续挑唆这个阴沉诡谲的蒙面暴/徒：“做你想要做的，让我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
那将很容易。
“给我一个了结。”
他需要做的只是扣动一下扳/机。
“赐予我……死亡！”
就会将罪恶息声。
——但那也太容易了。
蝙蝠侠丢掉了那把枪。
“什么？！”
执事看到蝙蝠侠死死抿着嘴唇，这样极端地自我克制……他为此感到震撼，又从惊骇中生出莫大的愤懑。
“不！该死的，你不能骗走我的荣耀之死！”
他扑向蝙蝠侠，匕首正对着他的胸口。
义警躲开了半吊子的攻击，他用臂刃别住了那把锐器，轻而易举地用单臂撑起自己，肌肉盘虬的腿横扫上约瑟夫的头。
这真是一记狠的，执事为了形象有还算健康的身体，但从投资人和教徒手里搜刮的金钱只留给他一个花架子。他像一只青蛙仰翻在地，蝙蝠侠的膝盖顶住他的两条手臂、小腿钳住他发力的侧腰、手里握着那把被脱手的匕首。
正对眉心的刀尖让他欢喜起来。
“对、没错，动手啊！”
蝙蝠侠的眼睛掩在无机质的目镜之后，他可以看到执事充血泛红的眼白，那是一双狂热的期盼的野兽之瞳。
他在祈求这个，这是他给自己计划的殉难方式。
——没这么容易，黑炎。
蝙蝠侠松开手，匕首无声地跌落在泥土地上。他抓住黑炎执事的头发、站起，把这个邪/教徒生生拎离地面。
这个蝙蝠怪物在约瑟夫悚然的目光中翻卷起嘴唇。
他在笑。他露在面具外的下巴对自己着露出了森白的牙齿和血红的牙龈，不带任何真挚笑意的表情让外乡人背后沁出淋淋冷汗。
“抱歉，不是今天。”
蝙蝠侠之前从未这样揍过一个人，几乎。
他主要在攻击那些脆弱的、神经密集之处，克制着自己的力气。这不是在试图把他打晕或者打死，击打这些位置带来的只有疼痛，纯粹的疼痛。
他的目的是击垮这个人——就像这个恶棍摧毁其他无辜者那样。
蝙蝠侠不确定自己是否享受这个。
这个制服下的凡人曾远赴印度，为学习如何忽略疼痛、克制疼痛。但他只学会了如何掌控自己的肉/体，却无法欺骗自己的灵魂，遗忘蝙蝠孕育之所。
黑炎执事呢，你又能做到什么地步？
事实证明，这个神棍并没有哪里比常人更加优越。
他跪伏在地面，弯曲着脊背，额头紧贴在被血液浸润的地面上，嘴唇颤抖得吐不出完整的句子：
“求你……别……不要再打了……”
没有荣耀之死，只有完美的面具被迎头一拳擂得粉碎。
正如布鲁斯对白龙所说，声势浩大的殉道会让追随者们团结而狂热。然而现在，执事躺倒在地，暴露出他作为凡人的弱点，如所有被他折磨过的人一样呻吟哀嚎、祈求宽恕。
这个人在他准备的观众面前崩溃，但无法让始作俑者感觉到怜悯与自责——只因他之前所做的一切。
执事最后的狂信徒举起枪，他瞄准了蝙蝠侠。下一刻，罗宾镖穿透了他的手腕，子/弹射偏了。
这声枪响惊醒了约瑟夫。他撑起身体，鲜血淋漓的手指向蝙蝠侠垂着披风的后背：“杀了他！孩子们，为我撕碎了他！”
人群站了起来，他们开始涌向场内，从台阶流下来、从观众席跌下来。人群蜂拥向斗兽场的正中心，犹如庞大的行军蚁群。
“杀了那个异教徒！站在我身边，我的信徒们，这个世界将是我们的！”
这是个致命的错误。
蝙蝠侠淹没在人群之中，然后他们流过他，将约瑟夫吞噬。
当一个人被高高捧起时，他也就失去了展露软弱与恐惧的资格。倘若不够强大、不够高贵，又要如何承受那被欺骗的憎恶与怒火？
然而纵使足够庄严威赫、不可逾越，难道就能在狂热的追逐攀附中得以幸存吗？
蝙蝠侠看到有人高高举起了斧头，他听到人群中传出站立不稳跌倒在地、被纷拥的人群踩踏时痛苦的哭喊呻吟。
他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喊他。
“Batman！”
抬起手臂，他在人群中扣动钩爪枪的扳机。在他抽身的瞬间，强效气浪手榴弹被丢入场内，这种特制防暴弹产生的冲击波短暂地控制住了局面。
几乎就在下一秒，蝙蝠侠携带的麻醉烟雾弹接应了它。强效麻醉剂充斥了这个密闭空间，处于过激状态的人们在剧烈呼吸时吸入大量麻醉性气体，像被狂风扫过的麦子一样成片地伏倒。
他的搭档早已戴上防毒面具。罗宾看着在身前落下的蝙蝠侠，“嘁”地踢了踢身侧那个被白龙收缴的弹药箱：“早知道要挨揍的是那个混蛋，我就不这么早丢出去了。”
蝙蝠侠没有说话，表情也被防毒面具遮住无法辨认，但是他伸手揉了揉他的罗宾。
“干的不错。”
于是男孩扭过头，不再说话了。
安抚好罗宾的蝙蝠侠抬头看向旁边的白龙。
“嗯？”白龙歪了歪头，被空气中散不去的血腥味激的打了个喷嚏。他想用舌头去撩嘴唇，很快发现人类的身体构造不适合这个动作，有点没精打采地走到成年人身边打算化作阴影，却被他的骑士揉了揉头毛。
“结束了。”
布鲁斯说。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