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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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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这个名字,宫女一脸惊恐地回头看了看,下意识地摆手,“初晴是谁?我不认识她。”
随即她挣脱林汐的束缚,逃之夭夭。
由于宫人太多,挡住了林汐的视线,她来不及跟上,只好慌乱中抓住一位太监的胳膊,谦卑地问道:“公公,请问初晴在哪?”
“方才落水的人就是她。”太监指着莲池,语气平淡冷漠。
“你们为什么不救人?”林汐惊慌失措,原来刚才的掉进湖里的就是她要找的人。
“那么冷的湖水,谁会去救,再说区区一个宫女而已。”
[初晴牵扯瑶妃之死,皇上有意让她陪葬,估计她是知道了这件事情才会跳湖自尽。]
林汐没想到采买司的人视人命如草芥,还有这个皇帝怎么动不动就要人陪葬。
她觉得刚才用读心术抓取到线索的宫女一定知道什么,不然提起初晴的名字她吓得撒腿就跑。
“请问那位脸圆圆的,嘴角有颗痣的宫女叫什么名字?”林汐掏出一锭银子询问太监。
太监看到银子,眼里露出一丝惊喜,小心翼翼地接过,“哦,你说的是春桃,今日她值守在崇明殿。”
“谢过公公。”林汐作揖退下。
时间不早,她可不能耽误一点时间,既然初晴的尸体掉入湖中,消失不见,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打捞尸体,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那个对初晴充满恨意的宫女春桃。
林汐早先就听说瑶妃跟皇上恩爱有加,经常在崇明殿陪皇上批阅奏折直到深夜离去。
可惜瑶妃被害,皇上萎靡不振,整日陪着她的棺椁躲在雀仙宫里不出来,朝臣亦是不满。
林汐身负重任,七日之内必须要抓到杀害瑶妃的凶手,不仅是为保住整个太医院,也是为了让皇上振作起来。
夜晚来袭,瑟瑟冷风刮过林汐的脸颊。
她紧紧地捂住外衣,心里十分后悔没披上白狐大氅,这寒风就像是针扎进肉里一般刺痛。
很快她就到了崇明殿附近,殿外一片漆黑,就像是侵了墨色般沉寂。
“春桃...春桃。”林汐轻轻地喊了两声。
只见角落里蜷缩着一个头戴桃花的宫女,移动了两步。
“你...你是谁?”她颤抖地发出声音。
林汐庆幸殿外漆黑,这样春桃看不见她就不会吓得逃走。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春桃的身边,“我是太医院的药童小林子,来这里问你几个问题。”
“什...什么问题?”春桃冻得直哆嗦。
林汐不小心碰到她的手,那刺骨的凉意传递给她。
“你身子怎么这么凉?”
还未等人回答,春桃便晕了过去。
直接林汐将人抬进太医院,才发现春桃居然穿着春季宫服,那薄如蝉翼的外衣,她竟硬生生地扛了两个时辰。
“孽徒,竟给为师找麻烦。”林晔看见一个宫女躺在他的榻上,不满地说道。
林汐只能用尬笑来回应师父,谁让皇帝禁止她用自己的身份,她是有家不能回,更别说带个宫女回住所,只能先送到师父这里。
毕竟师父在太医院可是四品医正,没有人敢查他的房间。
林晔看着林汐越来越大胆的行为,敢怒不敢言,毕竟整个太医院的命运都握在她的手里。
本来过了冬,他就能升到院判一职,谁知闹了瑶妃这事,不仅升职无望,还要赔上性命。
今夜发生的事情万不能让别人知道,他只好手捧暖炉靠窗而睡。
林汐则是守了宫女一晚上。
清晨,春桃睁开双眼,看见一位面孔黝黑瘦小,穿着太医院宫衣的男人躺在自己的身份,她不由地惊叫一声。
林汐瞬间被吵醒,揉揉惺忪的睡眼,“怎么了,走水了?”
“你是谁,我怎么在这儿?”春桃惊慌失搓,想要下床逃跑,谁知一阵眩晕,倒在床上。
[完蛋了,这要是让王公公发现我擅离职守,皇后肯定饶不了我。]
“你别担心,我已经将昨夜的事情告知皇上,皇上不会怪罪于你。”林汐将她扶好,安慰道。
“可是......”春桃还想说什么,却被她捂住嘴巴。
“春桃,我是来救你的,如果你想活命,就告诉我初晴的事情,你可以不说出来,在心里想就好。”林汐神情严肃,她时间不多,不能在浪费到旁人身上。
春桃点点头,林汐才松了手。
“你为什么跟初晴的关系不好?”林汐问道。
春桃听到初晴的名字,吓得浑身哆嗦。
[沾上初晴的人都会死的,瑶妃死了,那个御医林汐也死了,如果他们知道我跟初晴同住一屋,那我也会死的。]
林汐接着问:“正月初十,她为什么拜托御医帮她购买黑芝麻?”
[不是她拜托的,是那个御医冒了她的命出宫的,瑶妃去世的那晚,初晴怕的一晚上没睡。]
“那今日初晴是自杀的吗?”
[肯定啊,王公公说皇上要将所有跟瑶妃有关的宫人一并处死,日期订在出丧之日,她估计是怕了才跳湖自尽。]
林汐似乎明白了什么,挥了挥手让她离开,但是在她临走之前又多嘴一句,“那你昨夜为什么要穿这么少?”
“我穿错了衣服而已。”春桃目光闪烁,不敢正面回答。
[王公公嫌弃我与初晴同住一屋,日日罚我值守崇明殿,那里夜晚总能听到鬼怪哀嚎的声音,我昨晚本想冻病就可以不去那鬼地方了。]
林汐没有再多说什么,目送她离开师父的房间。
现在她知道原身为什么要冒初晴的名字出宫采买,以她精湛的医术,定是发现瑶妃身中巨毒,想着出宫为她寻得解药。
只不过还没有治好瑶妃,就让林汐穿越过来代替了她。
正月初十那日,原身究竟做了什么?
林汐好奇不已,既然那日她出宫,必然有出宫的记录。
眼下她得找回那日的记忆。
对了,她可以去找御林军去要那日值守宫门的士兵名单。
提刑司内
陆渊坐在案牍旁不断翻阅关于走私案的卷宗,想要在里面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可惜却一无所获,
他自知时日不多,想要在最后的日子里替皇上完成一件大事。
他的手下守在门口,诧异老大居然活着回来。
正月十五,他们接到陆渊遇难的书信。
提刑司上下无不悲痛欲绝,可叹提督大人枉死连尸体都不曾找到。
没曾想今日他竟快马加鞭地出现在提刑司的门口。
“小郭,进来!”陆渊一声怒吼。
随从小郭屁颠屁颠地从外面跑了进去,“大人,您吩咐。”
“为何不见正月初十的记录,我记得那日正是探子送信回城。”他皱眉不解。
“回禀大人,那日提刑司走水,烧毁了许多文件,所以......”小郭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什么!那么重要的东西你们居然没有贴身保护。”陆渊一怒之下劈断案牍。
“大人,我们知错了。”小郭跪地求饶。
陆渊:“那日看守城门的是谁?”
“启禀大人,是陈然小将军。”小郭如实回答。
“原来是师父的徒弟,那就好办了。”陆渊拿起卷宗,火速离开提刑司,朝他们挥挥手,“你们几个,照看好这里。”
时间对陆渊来说十分宝贵,既然探子的书信被人销毁,那他就去找那日看守城门的士兵,探子进皇城的时候,城门口必然也发生了异样。
此时林汐正站在宫门口,挨个询问他们是否知道正月初十值守的将领。
不巧,陆渊正好出现在门口,看见那晚祭奠御医的药童跟他找的是同一个人,不由心生好奇。
他早就觉得此人十分古怪,地位卑微地药童居然能拿到医正的腰牌,还能随意出入皇宫,实在是可疑。
“去去去,不知道,一边去。”今日值守的士兵将林汐推倒在地。
陆渊本不想插手,但心里忽然一紧,一股正义感油然而生,连忙上前阻止。
“你不说就不说,动手做什么?”
林汐抬头一看来人,不是冤家不聚头,又是那个世子。
“你是什么人?”这个侍卫一看就是新来。
“我是提刑司的提督陆渊,特来找陈然将军的。”陆渊收敛了脾气,作揖回答。
谁知值守的侍卫有些嚣张,“你说你是陆渊就是了,你的腰牌呢?”
陆渊气急了,用手指着他,“你这侍卫别不识抬举,叫你们陈然将军出来,你看他认识我不?”
“将军,岂是你说叫就能叫出来的。”侍卫依然不依不饶。
林汐眼看不妙,正准备从怀里掏出陆渊的腰牌,谁知道一个穿着银色盔甲的清俊少年从城楼下来,“你们在吵什么?”
他转眼看见陆渊,大喜道:“师兄,你还活着?”
陈然眼眶打着泪珠,从楼梯上一跃而下,紧紧地抱住陆渊。
此前跟他们吵架的侍卫一下子傻了眼。
“师弟,我本想来看你,谁知你手下死活不让我进来。”陆渊语气哀怨。
陈然一听变了脸,怒气冲冲地看向侍卫:“刘泽,你怎么回事?连师兄都不认识,去,自罚十二军棍。”
“是。”侍卫吃了瘪,行礼退下。
陈然抱住陆渊的肩膀,欣喜地看着他,“走,师兄,我们好好叙叙旧,那日传你被人害死,我可是伤心了好几天呢。”
林汐看着他们即将离开,上前拽住陆渊的衣袖,面露尴尬,“你们能不能带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