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读心术破案》墨青灯

5、第五章

　　云华宫外，林汐端着人参汤药在外面等候淑妃娘娘的传唤，寒风瑟瑟，吹拂她的衣袖，端药盅的双手瑟瑟发抖。

　　她站在这里已经三个时辰了，却不见淑妃传唤她。
　　看来淑妃是要把太医院怠慢她的气撒在她的身上。

　　这碗参汤还是她亲自问了师父药方，亲手熬制。
　　他们居然这样对待自己，但林汐为了查明真凶，咬着牙强忍了下来。

　　在熬药期间她曾打听到淑妃三个月前曾滑过胎，身子虚弱，需要大补，特向太医院申请上好的长白山人参，还有宫妃保养秘药滋养身子。

　　谁知此时瑶妃有了身孕，皇上大喜，太医院的所有太医均为其侍奉，将失宠的淑妃抛掷脑后。

　　或许淑妃滑胎的事情跟瑶妃有关。

　　“咯吱”一声，殿门被人推开，昨日对林汐阴阳怪气的太监，冷哼一声：“进来吧。”

　　“是。”她小心翼翼地端着药盅进去，

　　殿内一股清香的味道扑鼻而来，瞬间让林汐的心情放松下来。

　　浅白色的帘幔后面站着两位宫女，宫女们扶着一位身材丰腴的女人，那位应该就是淑妃吧。

　　听闻淑妃身材姣好，这也是皇上宠幸她的其中一点。

　　[好啊，太医院的人，我的补药足足迟了三个月送到我手里，看我不受皇上恩宠便怠慢于我，今日我要好好收拾这太医院的人。]

　　宫女掀开帘幔，一位脸色惨白，却挡不住她眼角的媚态，虽然身穿朴素白衣莲花裙，却遮不住她那曼妙身材的女人出现于人前。

　　她俯身看了看林汐，不由地露出鄙夷的眼光。
　　[没想到太医院居然有如此腌臜之人。]

　　“淑妃娘娘，奴才乃是太医院的药童，从小被试药长大，故此肤色偏深。”林汐想以卖惨引起她的同情，免于一罚。

　　淑妃冷哼一声：“太医院真不是把我放在眼里，竟派如此脏污之人污了我的眼睛。来人啊，赏他二十大板。”
　　[瑶妃那个贱人一死，皇后病重，再也没有人挡我的路，今天我一定给太医院一个下马威。]

　　林汐深感大事不妙，连忙长跪不起，“淑妃娘娘，请您饶恕我，昨日我得知您凤体欠安，便恳求林医正先为您熬制参汤，瑶妃娘娘仙去后，您就是六宫之主，奴才愿为主子试药。”

　　淑妃听她这话一出，神色惊异。
　　[淑妃就是中毒而死，据说太医院的药童已经百毒不侵，不知是真是假，如果有这个药童说不定，可以将那些下毒之人挡住。]

　　“哦，那我现在就要你为我试药，以证明你的忠心。”淑妃莞尔一笑。

　　林汐惊慌失措，她可是假冒药童的身份，刚才只是情急下的说词而已，没想到淑妃果然如宫女们说的那般残忍无情。

　　淑妃一挥手，两名宦官冲进来将她制服。

　　林汐拼命挣扎，却不曾想怀里的玉佩掉落在地。

　　“慢着。”就在她被带出殿外的时候，淑妃却叫住他们。

　　她捡起那枚方形玉佩，出神许久，神色由怒转喜，“你竟是安国公的人。”
　　[这是世子的玉佩，他不可能把贴身之物交给别人。]

　　林汐疑惑了一秒之后，连忙点头答应，生死关头先将错就错吧。

　　“怪不得我要了三个月的参汤，如今才送来。”淑妃挥手屏退左右。
　　[昨日国公说会送个贴心的人过来，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直到殿内只剩二人，她端庄地坐到正座上，冷静地问道：“安国公可有让你带什么新的消息给我吗？”

　　“伺机而动。”林汐想都没想直接说了出来。

　　听见她的话，淑妃脸上居然露出红晕，嘴角微微上扬。[我就说他会帮我夺得帝后之位。]

　　林汐马上接着问道：“娘娘，但是安国公还让奴才问你，是否知晓究竟是谁下毒害死瑶妃。”

　　淑妃漫不经心地端起茶杯，“不就是那个小御医，我听说瑶妃害喜，将气撒在那人身上，没想到死翘翘了，真是活该。”

　　“可是有人看见娘娘的表哥在一个月前就采购害死瑶妃的断肠草。”林汐直勾勾地盯着她。

　　淑妃显然对这个新消息感到诧异，连忙放下茶杯。
　　[表哥买毒草干什么，难不成为了我害死瑶妃？]

　　林汐得知淑妃跟瑶妃有仇不过是后宫争宠，看她虽然狠毒，但也没有胆子当着皇上的面害死瑶妃。

　　不过她的表哥还是可疑，林汐还得找机会出宫门一探究竟。

　　林荫小路上，月光稀疏地洒在地上。

　　一个男人骑着马驰骋在路上，那双清澈的眼神里充满疑惑。

　　还未到目的地，就听见几个人在那里大喊，“有鬼！”

　　陆渊跳下马，好奇向前方往去，乱葬岗上杂草堆砌，坟头冒出几处青绿色的鬼火，几个埋葬者四散而逃。

　　他今日本来来天牢祭拜那个小御医，却得知有人花重金买走御医的尸骸。

　　听刑部的人说那日大火烧毁了整个天牢，牢里的所有尸体被压在废墟下面。
　　他们挖了两天才挖出那天看守大牢狱头以及两名狱卒的尸体。

　　但是那个小御医的尸体却被人重金买走了。

　　陆渊打听买尸体的人居然是当今淑妃的表哥萧军，他着实好奇堂堂郡王为何对一个御医的尸体感兴趣，趁着夜深人静，想要出城查看，没想到遇到他们喊有鬼。

　　不过是磷火，他嘲笑他们的胆小，继续往坟头前进。

　　他一扭头就被一个黝黑的面庞吓到。
　　二人面面相觑，相互惊叫：“鬼啊！”
　　[薛神医曾说乱葬岗多冤魂，这次还真让我遇见了。]

　　林汐感知到面前人的心声得知他并非异类，这才放下心来。
　　待正面看清来人，不禁叹息道：“孽缘啊。”

　　她因时间紧迫，连夜出来调查淑妃的表哥萧军，得知他派人在乱葬岗偷偷埋尸，前来调查，用磷粉制造鬼火想要吓跑这些人。
　　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是你，你是何人，你在这里做什么？”陆渊听见人声，慢慢睁开双眼，这个人正是他前几日在皇城脚下遇到的人。

　　林汐亮出师父的令牌，作揖道：“在下是太医局的药童小林子，奉林医正的指令，前来祭拜林汐。”

　　陆渊警觉地盯着他，“为何三更半夜来祭拜？”

　　“因林御医是杀害瑶妃的凶手，自不敢光明正大的祭拜，不过阁下是哪位？”林汐反客为主。

　　“我乃提刑司的提督陆渊，特来奉旨查案，只不过我近日丢失腰牌，无法自证身份。”陆渊尴尬地摸了摸身上。

　　林汐心里暗自偷笑，他的腰牌在自己身上，当然无法证明身份。

　　陆渊蹲在地上，仔细瞧着那些尸体，“不过，将一个杀害宫妃的尸体移到这里做什么？”

　　林汐自知尸体不是自己，连忙捡起人骨包了起来，拿完就走。

　　却被陆渊叫住：“慢着，你这药童甚是奇怪，半夜三更拿死囚的尸骨做什么？”

　　“回提督大人，林医正是林御医的师父，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医正想要替其收尸。”林汐不紧不慢地回答。

　　此时，“唰”的一声，一枚飞箭向他们射来。

　　“小心。”陆渊轻呼一声，一把抓住箭柄，一手握住林汐的肩膀，迅速转到树后。

　　男人冷峻的外貌在月光下的映衬下显得格外俊朗。

　　林汐看得有些入迷，不过她的分寸只丢失了一瞬间又找了回来，很快地恢复沉稳，想要挣脱他的怀抱。
　　却被他收紧臂弯，紧紧拥入怀里

　　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别急。”
　　酥痒的气息从她耳边传入心里，林汐此刻像是触电一般，站在原地不敢移步。

　　直至一路举着火把的人群蜂拥而至，放冷箭的人才消失不见。

　　陆渊定睛一看，是父亲的亲卫来这里找他，没想到他偷偷出走不过一日就被人发现了。
　　他想要松手离开，却发现自己的腰被人死死拽住，“好了，你可以松开我了。”

　　林汐这才晃过神来，松了双手，还好她的脸色黝黑，没人察觉到她脸红了。

　　“谢提督救命之恩，就此别过。”她头也不回地逃掉了。

　　陆渊刚想说什么，看着远去的身影，疑惑地闻了闻自己身上，难道他有狐臭吗？那个小药童生无可恋地从他身上弹开。

　　“世子殿下。”来人正是安国公的贴身侍卫风与。

　　看到来人，陆渊瞬间变了幅面孔，冰冷地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

　　“薛神医在你衣服上放了追魂虫。”风与如实回答。

　　陆渊咬牙切齿：“这该死的老头。”

　　风与看出他有所不悦，连忙跪下请罪，“国公大人也是为殿下的安危着想。”

　　“我可是师从陈大将军，还有他送的金装剑，怎么会出事？好了，我会回玲珑小居，你可以走了。”陆渊顺势拿剑劈断附近的一棵树，展示自己的实力。

　　“世子殿下，国公让我做您的贴身侍卫保护你的安全。”风与依旧跪地不起。

　　“那你等着吧，我祭奠完好友就跟你走。”陆渊将剑收好，扭头就往那具干尸走去。

　　不明真相的他不知今夜究竟祭拜了谁。

　　林汐拿着尸骨走在林荫小路上，趁着月光仔细观察，但从肉眼看这个骨头形状应该是男性的腿骨，不知为何尸骨表面却附着一层紫黑色的物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