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艾的故事》思艾

16、第 16 章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几个月又过去了，我与陈思波的关系也进入了热恋期，我们相互慰藉彼此的心，使得日子没再那么难熬，我们都非常小心，保持不被外界知晓。
　　案子始终还没被侦破结案，实际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和困难，我们依然还在这个漩涡里。我定期还是会去派出所了解案子最新情况，犯罪团伙的网站目前是已经被查封了，但是由于服务器是在国外，网站上的历史交易和资金往来等信息还没被警方掌握，其余的警方也没透露多少。
　　陈思波通过关系了解到部分内部消息，说犯罪团伙在逃亡的时候放出了一个消息，说他们手里有一份绝密名单，是近期的交易双方名单，被分割成好几份保管在不同人的手里。这个消息其实也是对参与过网站交易的人的一个提醒，提醒他们想方设法阻拦干涉我们案子的侦破进程，以及提醒与犯罪团伙勾结的官方人士们尽快帮助犯罪团伙们撤离，相当于我们的案子衍生出了另外一件扫黑除恶的案子，警方需要先侦破这件案子，查获到相关信息后，才有可能破解我们的案子。
　　要侦破衍生出来的这件大案可不简单，设计网站的人非常严谨和狡猾。网站首先保证了所有交易的需求方和执行方不能直接联系，只有通过网站才能联系。其次，网站上已经完成的所有历史交易记录会被完全删除，包括国外服务器上的记录，这样就保护了历史交易不会被翻出来相互要挟。另外，即使查到了交易记录，也无法直接关联到涉案人员，双方在网上的交易都是匿名匿IP地址的，而且钱款往来都走境外的虚拟币，很难查到相关人。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突破口，犯罪团伙需要维护网站，势必就会有交易参与双方的信息，以便于管理，所以少部分人手里还是有消息的，所以最终还是需要将犯罪团伙们落网。
　　陈思波后来与他父亲对峙，发现他的猜测是对的，他父亲的情妇手里有聂家的把柄。他又去问他母亲，发现他母亲知道他父亲有情妇和儿子，但是不知道这个情妇手里有聂家的把柄。现在他们家气氛很微妙，陈思波说现在这个情妇正在用这个把柄要挟他父亲让她上位。因为这个把柄对他们的事业很重要，可能能一举扳倒聂家，所以他父母觉得他们也不是不能离婚，可以商讨商讨。至于陈思波，他们觉得既然他个人信誉已经没了，那就顺势而为，借势扳倒聂家。但是，经此事后，陈思波觉得他应该会被他们家族抛弃，成为弃子了。现实就是这么冷酷，他先因家庭遭受暗算，后不幸成为施暴者，再到未来被家庭抛弃，这一切就像是他命里带来的劫，跨过去了就修炼成功，飞升成仙，跨不过去，那就入十八层地狱，坠落成魔。不过还好，至少现在他还能借助父母的力量扭转困局。
　　这一天，陈思波来到我的住处。我们吃完午饭后，开始对案子进行复盘，并讨论下一步计划。
　　“现在我们能基本肯定幕后凶手就是聂时青，但是警方那边比较棘手，按照他们的进度来估计要个一年半载，可能还不够。那现在我们怎么办？我们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案子快点破？怎么让警方注意到聂时青的嫌疑倾向？”我说。
　　“我们现在的对手是聂家，对我们有利的一点是聂家还不知道我们开始怀疑他们了，我们在暗处，对我们不利的一点是警方那边战线很长，还有我父母不希望他们手里关于聂家的把柄公之于众，他们想私下运作，这样的话对我们来说是很不利的，可能他们私下交易的内容里不含为我公开正名。我现在非常没有把握我父母是否会考虑我。”
　　“我们得从最坏的情形去想下一步怎么做，什么东西能够影响警方以及你父母的？”
　　“我知道了！”突然，陈思波激动地说，“我们可以利用舆论。一方面我们现在正处在舆论的焦点，我们可以利用舆论给警方压力，只要节奏带得好，还是能实现的；另一方面，我们可以匿名在网上散布消息，弄个热搜，将聂时青和我们的案子关联起来，这样就能引起警方的关注，我想聂时青应该不会主动报警。舆论是把双刃剑，现在我们手里最锋利的武器工具就是舆论了。”
　　“但是这两件事情得非常小心操作，弄不好会反噬到我们自己身上。”
　　“这两件事我找人去办，放心，我之前混这圈子，知道怎么做。另外，我们自己也可以在网上活跃点，现在网上这个案子的热度下来了，网上大家都只有7秒钟记忆。”
　　“嗯，但是要配合好节奏。”
　　“正事谈完了，我们来谈谈私事吧。”
　　“什么私事？”
　　“我们什么时候去户外玩呀？一起去逛个公园也好的。”
　　“你还想一起去逛公园？！现在你来我这儿都还会时不时被拍，怎么去公园呀？”我反驳道。
　　“你可以教我易容，我们一起易容出去玩，你看怎么样？难道说你对自己的易容术没有信心？”陈思波用激将法激我。
　　“那也不是不行，只是长时间带易容妆不是很舒服，我怕你受不了。”
　　“我可以的，你放心，我肯定可以的，我向你打包票。”陈思波竖起三根手指头发誓。
　　“那好吧。”我被他逗笑。
　　“哦耶，那我们明天下午去逛公园吧，先找个人少的公园试试。”
　　“好。”
　　第二天，我们易容成一对男女情侣，去到郊区的公园逛逛，当然，我易容成一个青年女生。一定是我易容的方式有误，这天回去陈思波大发兽性，我们大战三百回合。
　　一切都如我们所设想的，舆论开始发酵，网上开始流传聂时青是犯罪嫌疑人的消息，警方也开始关注聂时青，关注聂家。陈思波也开始频繁出现在网上，诉说他的冤屈，博得大家的同情。他在网上向大家承认他对我造成的伤害，但是他也提醒大家他也是被下药了的，他是身不由己的，他也是受害者。关于聂时青，他在网上说，只凭借网上没被证实过的、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只言片语证据，就将聂时青认定为犯罪嫌疑人是不对的，可耻的，他喊话聂时青尽快报警来维护自身名誉，哈，这一手玩的溜，只字不提他是不是真的幕后凶手。
　　基于陈思波在网上舞得疯狂，我就没再去网上添把火，而是直接去派出所问警方是否有对聂时青进行调查，然后再有意无意地将我有关注网上新动向的信息透露给蹲守在派出所门口的媒体，并且透露我也已经向警方了解最新情况，剩下的就让媒体自己发挥作用吧。有时候借助媒体力量并不是一件坏事，只要我们是用做正途，它是一个很有力量的工具，但是有时候舆论媒体也可能是我们能维护自己的唯一方法。
　　警方开始感受到来自网络的压力，所以发布了消息，说警方已经关注到网上关于聂时青的言论，并且会进行深入调查。这是一个好的开端。
　　犯罪团伙们那边也受到了网络舆论的影响，内部出现了裂痕。关于聂时青的流言，使得与网站相关的各路人马开始运作，他们都想保全自己，对于他们来说最佳的做法是弃卒保车，最终压力都汇聚到犯罪团伙的核心人员。最后，犯罪团伙们做出决定，放弃一部分交易数据，以及若干个绝密名单里的人，其中就有聂时青的相关数据，并且还放弃一个核心边缘的犯罪团伙成员，犯罪团伙们决定断臂自救。警方在获取了这些信息后，即使网站的犯罪团伙们没有全部落网，也可以继续推进我们案子的进程。
　　警方通过调查发现，与张一凡联系的手机号码关联的是一个已经去世的人的身份证，这又牵扯出一桩买卖电话卡的案子，通过这条线索查下去，发现聂时青曾经在贩卖电话卡的人那里买过一张电话卡，不过这个证据不能直接证明聂时青买的就是与张一凡联系的这个手机号码，只能作证聂时青有嫌疑。另外，警方通过追查资金往来，发现支付给网站的资金来自境外的一个公司，而这家境外公司的实际控股人就是聂时青。
　　警方在掌握证据后对聂时青进行了传唤审讯，各路媒体人马也紧跟最新消息。在审讯当天，我和陈思波正好也在派出所了解案子进展。当聂时青从派出所里走出来时，我和陈思波刚好从门口进去，我们三人在派出所大厅相遇。当我看到聂时青时，我感到这个案子带给我的所有痛苦和折磨都在眼前浮现，我的心仿佛在这一瞬间又经历了一边磨难，我一个箭步走到他跟前，抓住他的衣襟，将他拽得站不直，我想狠狠地揍他一拳。我死死地盯着聂时青，克制着自己挥拳的冲动，边上的几个警察抓着我的手腕想把我挪开，但是我的力气很大，他们拉不开，我在此时全身紧绷，动手只在一念之间。
　　耳边劝说声此起彼伏，但是此时我一点声音都听不进去，我关闭了五感，我将我所有的能量与威慑力都集中在我的双眼，我能感觉到聂时青被我盯得开始微微发抖。我知道，此时，我若出手，将带来巨大破坏力。这时，陈思波挤到我身边，伸手轻轻覆上我紧握对方衣襟的手，然后在我耳边低声喊我的名字，“王小艾，王小艾，王小艾···”。
　　我在他的呼唤声中，慢慢缓过神来。我看了一眼陈思波，在他略带忧伤、殷殷期盼的眼神下，松开了双手。聂时青连连倒退，一手抚着衣襟，一手指着我，说不出话来。我看着聂时青指着我的手指，一个勾手将他撂倒在地，然后举起另一只手，握紧拳头直往下打。
　　“王小艾！”陈思波突然大声喊道，拉住我握紧拳头的手臂，“你给我冷静！犯得着跟自己过不去嘛！法律会惩罚他的。”
　　我实际没有打中聂时青，拳正好停在他眼球前。不过聂时青被我吓着了，他整个人抖动得厉害。警察将他拖离地面，将我们拉开。我看了一眼陈思波，耸耸肩，没有说话，转身就走。
　　我们这个小插曲被偷拍者完整地拍了下来，并被发在网上。画面中，我一头短发显得很酷，挥手动作决绝，很冷冽，神情充满怒气但又极力隐忍，整一个张力十足的怒发少年；而陈思波长发飘飘，气质忧郁，但十足冷静。顿时，网上议论得一片沸沸扬扬。网友们一边说我怎么没真打下去，嫌弃我不热血，一边又赞叹我的理智，夸我意志力强，还有人关注点在陈思波握住我手在我耳边低声说话的举动。陈思波的这个举动动作很轻柔，神态带有强烈的安抚意味，而我也被他安抚下来了。部分疯批网友们开始尖叫疯狂，觉得我们之间气氛不寻常，很暧昧，开始各种分析和YY，我只能说部分网友眼神还是很敏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