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游戏》醉霜酒

2、第二章

　　卡尔斯日常的工作其实算不上忙，毕竟作为学术造诣颇高的存在，光是见他一面就已经足够困难，更何况是请他过去？

　　在后辈眼里，卡尔斯是性格温和谈吐文雅有序的好老师，偶然碰见被指点上一句就足以让他们炫耀好长一段时间，即使是那些所谓的前辈，也会因为跟这位天资卓越的天才交谈而受益匪浅。

　　在圈子里足够有名的卡尔斯就算是出了圈子，也很少有人会将他看扁，得天独厚的气质和外貌让他能在第一时间就博取大部分人的焦点，继而引导旁人想要去查找他的身份。

　　算是真正意思上的火出圈。

　　伴随着出名而来的便是飙升的身价，卡尔斯本就不是个缺钱的主儿——这在他日常装扮和礼仪里就能看出——而每一次想要请动他，要么是他感兴趣到可以忽视价钱，要么就是努力加价试图吸引对方的注意。

　　前者的成功率偏高，而每一次完成，不管怎么样，他都会收获一笔颇为丰厚的感谢。

　　综上所述，他并不忙，甚至可以称得上闲散。

　　在给新买的植物浇水时，他甚至研究起了新的土壤是否更适合这些住在窗台的小房客们。

　　在得出了否定的结论后，他颇为惋惜的放下了广告传单，将它折了又折，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在抛去工作的时间里，卡尔斯比任何人都要享受生活，他会按时起床出门跑步，而后为自己做一顿美味的营养早餐，一边看新闻一边享用，为了不错过任何消息，他会选择一直放着电视。

　　如果家里材料不够，他会在早餐后出一趟门为家里购置午餐和晚餐的材料，然后打理自己阳台的小小花园，之后开始准备午饭。

　　午饭之后，他会看书或是绘画，坐在放在位于阳台边的位置，吹着带着暖意的微风感受着这片宁静，然后准备下午茶，接着自己的创作，再是准备晚饭，在晚饭之后，他还会出门散步消食。

　　在9点之前，他会打理好自己和家里的一切，然后看一会书，在9点半的时间准时熄灯休息，一直到第二天的6点闹钟响起之前。

　　他活的就像是一个模范，是幸福的投影，他甚至会在早晨的那段时间去逗弄公园的小动物，与同样晨起的老人家聊天，还会一周认真打扫一次自己的家，在每周五还会去一趟健身房。

　　他活的很充足，即使是昼夜时间排的满满当当的蝙蝠侠都做不到他这样规律，作为义警，他需要时刻准备面对突发状况。

　　布鲁斯将视线从对方那张漂亮的脸上挪开，认真思索起自己曾经与对方有过的接触。

　　那会还没法完全做到隐藏自己的布鲁斯被奉为天才的少年一眼看穿了心思，本以为已然暴露的布鲁斯在对方轻描淡写的话语里面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才会更加努力的隐藏自己，试图做到最好，但却始终忘不了对方那双眼眸轻飘飘落在自己身上时的模样。

　　他看出了什么。
　　可他却没有说出来。

　　在那次之后，名为“卡尔斯·迪恩”的违和感从未消失过，他逃也似的避开了所有跟卡尔斯碰见的可能，试图想将他带给他的不安抛却。

　　布鲁斯重新将有关对方的资料再次拉到开头，再次从头开始翻阅。

　　但那是不可能的，蝙蝠侠不会放过任何可能错过的可疑点，他从未放弃过对于他的探究，但直到现在也一无所获，他知道，他只是需要一个契机。

　　而就在先前接到的消息里，他找到了那个契机——小丑指名想要见卡尔斯·迪恩医生。

　　且为了发表自己对于突然换人的不满，以新来的主治医生的一生毁去作为代价，与阿卡姆的院长进行了一次不合理的沟通。

　　卡尔斯曾经担任过一段时间小丑的主治医生，布鲁斯是知道的，甚至也因为这件事而为他童年算不上熟的老友担心过，并以蝙蝠侠的身份暗中保护的一段时间，但直到卡尔斯为了协助调查局可能没时间而推荐新的医生替代自己为止，都没有发生任何事。

　　一直到小丑发疯提出要求为止。

　　“老爷。”
　　刚将小少爷催促去睡觉的阿尔弗雷德回来就看到自家老爷专注的模样，而望见屏幕上熟悉的人像，他便了然。

　　对于卡尔斯的印象，老管家不只是因为过去见过，更多是还是因为他家老爷对于对方慕名的执着，导致他明明从未关注过对方，却还是在对方不知道的情况下围观了他的成长。

　　将牛奶放在桌上，这位年迈但精气神依旧的老者发出了叹息一般的呼唤，“您该休息了。”

　　“您对于迪恩先生似乎总是特别关注。”
　　没有得到回应，已经习惯了的阿尔弗雷德站在一旁，同样注视着那一页页密密麻麻的学历和奖项还有个人经历，“但比起一直面对这些没有思想的文字，或许去见对方一面能够看到更多，您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

　　他的确是这么想的。

　　但时机还不成熟——他这么对着自己说道，再次将到底的资料重新翻过。

　　而在他即将翻看第六次之前，阿卡姆那边传来的消息。

　　小丑又双叒叕越狱了。

　　但有个好消息，这次小丑并没有大动干戈的炸掉半个监狱，所以并没有人伤亡。

　　可就是因为这样，才最让人担心——在暴风雨来临之前，海面也总是平静的。

　　如果不是那个新入伙的巡逻警好奇探了个头，或许这个发现还会需要很久的时间，谁也不知道到那时会发生什么，总之，现在是蝙蝠侠出场的时间。

　　阿尔弗雷德望着还没来得及合眼就又要出去的老爷，压下那满心忧愁，在目送蝙蝠车离开视线，只留下一片昏暗的寂寥，他才坐到那个位置，打开遍布在整个哥谭的监控设备。

　　*

　　阴雨的天气对于大部分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但对于哥谭的市民来说，这仅仅只是日常。

　　男人穿着一件深色的大衣，撑着同样暗色的雨伞行于人群之中，在刚刚突然下起的大雨将本来还算人多的街道清理的十分干净，忙碌的人们或抱怨或懊恼着今天没有带伞的坏运气，急冲冲的跑过，并没有注意到这个手捧着白色花束仿佛跟世间分隔开的男人。

　　伴随着身边的建筑越来越老旧，男人终于到达了自己的目的地，将那束由自己精心挑选的花束放下，在那抹纯洁的衬托下，脏兮兮的胡同巷子也似乎多了一丝生气。

　　垂眸悼念片刻，他望着这个曾经埋葬了两份温柔的死胡同出神，“你知道你在做危险的事，对吗？”

　　“是的，你当然知道。”

　　淅淅沥沥的雨声依旧，拍打在地的雨声试图冲洗着地上的污浊，却阻止不了溅起的水渍落在那洁白的花瓣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