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影》是余晖

6、wrong love 2

　　第二天八点王沉涛家。

　　“警官，幸福孤儿院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孤儿院，我们有营业执照，绝对正规…”

　　周存年和肖飞对视一眼，显然王沉涛嘴很严，这次的问话用常规手段是没法获取情报的。

　　但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查他们几乎可以笃定，幸福孤儿院的面具下一定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肮脏交易。

　　“肖飞，你先带小陈出去一下，我想和王院长单独谈谈。”

　　“好。”

　　门关上后，房间里变得很安静。王沉涛和周存年对坐着，开着的窗户透着风。

　　周存年扯了扯领带，漫不经心地开口：“王沉涛，你最近似乎在因为一起命案打官司，这段时间很累吧。”周存年看了一眼王沉涛。

　　王沉涛微微笑了笑，不予回应。“王院长，我不是那种死板的警察。”周存年摸出一根烟盒，朝王沉涛那递过去一根。

　　“谢谢。”

　　“王院长，听说对面被告人的证据有些不足，根据目前模糊的证据想要定您的罪很难。”

　　烟雾中王沉涛的表情似乎有些骄傲。周存年眯了眯眼。

　　“我们在得知您是幸福孤儿院的院长后，顺便调查了一下，发现了一些有趣的线索，你猜是什么？”周存年将打开的手机推给了王沉涛，“一段案发现场对面小卖铺门口的监控。”

　　手机里那个明明被删掉的监控正播放着。

　　“你猜如果被告人得到这条监控，法院能判你几年？”

　　啪嗒。王沉涛的烟掉了。

　　他有些勉强地抬头，刚打算开口，周存年便抬手打断，“您不用担心，我说过，我不是这么死板的警察。”周存年眼神一瞬间锐利了起来，“我负责的，是这起幸福孤儿院职工被杀的案件，我们也清楚您过去在幸福孤儿院做的事也是受胁迫于人，对于您的刑法绝对是从轻处理，总比故意杀人罪要好，对吧？”

　　“幸福孤儿院的事不知道您还记得多少？”周存年笑了笑。

　　“警官您说的是。”王沉涛欠了欠身子，做出一副讨好的模样，说道，“幸福孤儿院我倒还有印象。”

　　“幸福孤儿院，其实与一个地下杀手组织有联络。当然警官，我们都是被迫的！”

　　“你接着说。”周存年便翻看幸福孤儿院的孤儿记录边说。

　　“幸福孤儿院要做的就是把孩子养大，教他们听话就行。每隔一段时间他们就会派人过来选小孩，送去基地进行培训，如果到了十四岁都没有被选走的话，就会被…被杀掉。”

　　门外听着监听器的肖飞和小陈倒吸了一口气。
　　“…我们调查发现有的孤儿是失踪了，那那些失踪的孤儿就是被送去培训的？”

　　“对…这真的和我们孤儿院没有关系！我们只负责养孩子…”王沉涛一再强调。

　　“我们知道…”周存年有些不耐烦地解释突然被堵在了嘴里。

　　他手上拿着的是一个失踪孤儿的档案。照片上的小孩一头黑发，眼神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短袖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

　　左眼眼下一颗痣，右边眉上一颗痣，内双的眼睛，偏棕的瞳孔，还有一道横跨右肩锁骨的伤疤。

　　每一个特点都和他心里那个人如此相似。

　　图片的旁边是这个小孩的名字——何愿。

　　何愿。何渊。

　　“好了谢谢您的配合。”周存年有些慌乱地收拾好桌上的东西，“奥好的，周警官，我上有老下有小，至于那个监控…”

　　“放心我什么都不知道。”周存年跨出房门。

　　“警官您慢走！”

　　肖飞有些不确定地对周存年说：“周队，您真要帮他？”

　　“帮个屁，把证据发给那个原告，王沉涛就是个人渣，幸福孤儿院的孤儿变成这样他功不可没。”周存年把手头的档案袋交给小陈，又把录音笔交给肖飞。

　　“你们把证据先带回局子，我有点事。”说完就跑向了车子。

　　开到家门口，冲动地进了门，看到何渊那张清爽英俊的脸时，周存年又一时语塞。他想相信何渊，但是他不得不问，他是警察。

　　“年哥？怎么这时候回来了？”何渊背着包，似乎正打算出去。

　　“……何渊。”周存年走向他。“你以前是幸福孤儿院的孤儿，是吗？”

　　“……”

　　何渊没有立马回话，周遭都有些安静的可怕。那一瞬间周存年甚至希望，何渊说不是就好了。

　　“唉，就知道你会发现的。”何渊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涉嫌我们正在调查的连环谋杀案，请你去警局接受调查。”周存年花了很大力气才说完了这句话。何渊小时候的档案上显示的是“失踪”，按照王沉涛的话来说，何渊小时候被选中送去培训，杀手培训。

　　直到他们到了警局，周存年还没有缓过神来。

　　“年哥，你没事吧，怎么脸色不太好？”何渊习惯性地伸手摸摸周存年的额头，却被他一巴掌打开。
　　何渊愣了。周存年也愣了。

　　“啊…小渊，抱歉，刚刚没反应过来是你，职业习惯。”何渊没说话，他知道，周存年查到什么了。

　　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