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讲文明，树新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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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这位愚蠢的欧豆豆显然不会听懂谐音梗的好笑之处，但也能直觉出不是什么好话。
我看着纪凌的嘴巴张了张，似乎在说“吃的算什么狗屁艺术”，和“你到底有什么毛病”之间艰难挣扎，最后愤愤闭嘴，颇有几分姿色地冲我扔了个白眼。
可见帅哥就是帅哥，我有点惆怅地想。
13.
我其实不是一个喜欢惯小屁孩的人。
所以之前有件事没讲完，先前情提要一下：纪凌跟我见面第一句话就直指我的帅气碎盖发型，对其指指点点简直毫无礼貌。
——和审美。
他放屁时——我一向把这种话当做放屁——甚至还在树上被挂着，摆明了不知道“有求于人”这四个字怎么写。
我懒得惯他。他说我头发短，我便说他头发长见识短。纪凌在树上气得憋红了小脸，“你…你”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宛如便秘。
我很贴心地提示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是吧？我替你说了。还有什么别的吗？”
他再次便秘。好半天过去，才挤出来个“不伦不类”，加三个感叹号掷地有声。真害怕总有一天他把自己嗓子喊废。
我继续微笑：“还有呢？”
这会不该用益达了，应该用炫迈。益达，笑出强大；炫迈，根本停不下来，混合一起，buff简直无敌。
纪凌似乎被我的阴阳怪气噎得够呛，开始试图使用魔法攻击——指改为愤怒地瞪我。
我和颜悦色道：“看来是没了。那换我讲：首先，你是不是被困在树上下不来？”
他不情不愿地点头，身子随着点头的动作在那根绳子上又晃了下，仿佛在说“你这是什么废话”。
我说：“其次，这个里是不是鸟不拉屎的荒山老林，根本没人会经过？”
他再次点头。
我笑得眉眼弯弯：“所以小朋友，你目前只能靠我帮你解脱困境。既然是有求于我，那便要拿出点有求的态度出来罢。”
他的脸涨得更红了，看样子是生生把“你做梦”这三个字咬牙憋了回去。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等下一个路人救你。”我诚恳道，“就是不知道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什么时候会再有人经过，也不知道那个路人是不是和我一样善良，更不知道他经过的时候，看到的是树上有个小屁孩，还是树上挂着个小人干。”
“但没关系！”我深情款款，“法律规定'自由平等'，选择权在你，只要你愿意的话。”
纪凌：“……”
一番思索后，他泄气了，垂头丧气地挂在树上，绳子一晃，还颇有些委屈的意思。这副样子才让我真正对“纪凌还是个小孩子”这件事多了几分实感，倒是比之前可爱。
他声音闷闷的：“你想要我干嘛？”
我：“…也不用这么苦大仇深。我对欺负小孩没兴趣，只是想跟你友好地讲点道理。”
纪凌：“什么？”
我说：“你看我的短发，帅吗？”
纪凌：“？”
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太明白为什么话题突然跑到这里，但还是定眼看了会，蔫蔫地说：“…还行吧。”
“这就对了。”我满意道，“刚刚对话的重点在于：它是我的短发。懂我意思吗，朋友？它长在我头上。你说它还可以，说明它也没有丑到你眼睛——就算你觉得这头发丑，它依然只是我的头发，不会打扰到你吃饭喝水呼吸。”
我问他，“你是我爸妈吗？”
纪凌：“…不是。”
我：“那请问我的头发有影响到你的正常生理功能吗”
纪凌：“…也没有。”
我：“既然跟你没有一点关系，你干嘛要管我留什么头发呢？”
他微愣，似乎觉得我说的话有那么一丝的道理，但依然是一副不怎么乐意开口承认的样子。
我把书包往地上一扔：“行了，我这里有把刻刀，先爬上去看看能不能割开你这绳子。以后少对别人管着管那指指点点的，无论头发还是衣服，亦或者是其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一上来说话就那么冲，小心迟早有天被人打死。”
“就这样？”纪凌问，声音听起来很傻。
“那不然呢。”我边说边观察纪凌身上绳结的位置。归功于小时候的丰富经历，爬树这事对我来说简直轻轻松松。“你又没说什么太过分的话，以后别再说就行了。外在是最肤浅的一层，太关注肤浅的那面，那这人必定也很肤浅。《小王子》里狐狸不是说过嘛：重要的东西用眼睛是看不见的。人类更重要的东西在里面。”
美工刀划开绳子时会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这玩意还挺难割。我朝纪凌伸出手：“抓住我。”
“…算了。”我又说，“最后一个绳结断开时你可能会直接掉下来，不过不要害怕。先做好心理准备。这树没有很高，地上泥土也挺软——我会接住你的。”
14.
令人意外的是，纪凌比我想象中的要懂事很多——是懂事。我不太喜欢“听话”这个词。
比如之后他打量我身上那件超出古代人审美的睡衣，虽然眼神依然不怎么礼貌，但确确实实没说一句指指点点的话。
我感到自己莫名其妙多了种老父亲般慈爱的欣慰。
15.
纪凌从树上下来后，问我你知不知道怎么从这鬼地方出去？
我笑盈盈地跟他解释，说你好，我其实是第一天来到这儿呢。
纪凌：“……”
于是我们重现了遍“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的友好场景。
我说：“不然你觉得呢？按你那被挂的位置，会没事在那经过的只剩下原始人了吧。”
纪凌用种一言难尽的表情说：“…也是。等等，那你是原始人？！”
我无语了：“当然不是。我是出于某种不可抗力被迫背井离乡路过这里，并且大概率回不去老家。”说到这里我悲从中来，没忍住叹出口气，“绑你的那几人也忒狠了点，这破地方我都走一天了还在原地打转。你说实话，你不会刨了人家祖坟吧？”
纪凌没精打采地说真不是。他一般反驳时都会在句末加两个感叹号起步，这回是真觉得被绑这事很丢脸，一脸不愿再提的样子。
天开始变黑了。本来荒山老林里树叶就密得阳光难照进来，现在的光线更是无限趋近于两眼瞎，风一吹树叶哗啦哗啦掉，十分适合配上阴森森的恐怖电影bgm。
纪凌：“……”
我看到纪凌打了个哆嗦。气温自太阳下山起就急速往下降，他那破了口的衣服又呼呼灌风的，物理心理双重打击，再好的衣料子也不顶用。
“小纪同学，”我直接抓起他的手往回走，他居然也没什么反应地让我抓着，手摸着怪凉的。“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虽然我不知道怎么出去，但我知道怎么去传送点。那里至少有被子跟衣服，可以安全过夜。注意脚下跟上我，我们要在天彻底黑前回去。”
视野越来越昏暗。各种动物的叫声被风吹在脸上，鞋子与落叶也接触着发出沙沙声，耳边是我们两人因快步走而略沉重的呼吸声。纪凌的手心从微凉逐渐变为冒着热汗。
他刚刚一直没吱声，我差点以为他被吓傻了，结果纪凌不仅没被吓傻，还突然在乱七八糟的背景音里喘息着开口：“…传送点是什么意思？”
“还有你之前说过的好多，我都没有听懂，全部解释给我听吧。”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讲文明，树新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