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杂谈：鬼菊篇》君辞漓

5、休戚与共（四）

　　“螳臂当车！”只听得比比东一声怒吼，紫黑色的光芒大亮，飞沙走石之下除了巨大的紫光翼什么都看不清。声音也只能听到比比东的怒吼，听不到鬼魅的半点声息。
　　“鬼魅，欺骗本座背叛本座，你们要付出代价！”比比东的罗刹魔廉一化为九朝着面前砸了下去。没人看得清她到底有没有瞄准，天斗和武魂帝国两方人马几乎认定了在此刻的罗刹神气势之下，鬼魅根本没有的希望。
　　他不过封号斗罗，怎么能与神争锋？
　　月关站在女墙之上死死攥着手，他想过去，想去看鬼魅，但是他做不到。他堪堪突破九十五级，与他同级的古榕和九十七级的尘心注意力全都在他身上，他根本挣不开他们的封锁。
　　老鬼…
　　原本处于风暴之中的鬼魅都已经做好了十死无生的准备，但，一念之间峰回路转。
　　“顶级九考第九考完成，恭喜你，我的继承人。”
　　随着话音落下，鬼魅只觉得魂力暴涨，原本处于劣势的他一瞬间气势开始攀升，很快就达到了和比比东分庭抗礼的程度。
　　“罗刹，你的继承人确实厉害，但本神挑中的人，又岂会同修罗选的人一样为你所害？”依然是这个清雅不羁的声音，不同以往的是这次不是只有鬼魅一个人听的见，这一次的声音，响彻嘉陵关。
　　随着声音响起，道道光华落下，只不过这个落下的方向并不是处在场中的鬼魅，而是站在女墙之上，被人制住的月关。
　　“当年，我们没能长相厮守。如今，我希望，你们可以。”魂力化作轻柔的风拂过月关的脸庞，月关看不见人影，找不到声音的来源，只感觉到了魂力上涨。
　　九十六、九十七、九十八…
　　终于月关的魂力在到达一百的时候停止了疯涨，随后魂环显现，同时场中鬼魅的九个魂环也被动显现，两人的魂环同时开始加深，变黑，转红，然后一个漆黑的一个灿金的魂环分别出现在了九个魂环之上，成为了鬼魅和月关的第十个魂环。
　　神赐魂环，九极入十，神，已成！
　　“第九魂技，地狱魍魉！”时空恢复，趁着众人愣神之际，鬼魅的第九魂技直冲而起生生拦住了比比东的罗刹魔廉，随即借着这个空档身形爆退，向着女墙而去。
　　月关飞速回神足尖一点，飞身而起朝着鬼魅过来的方向而去，同时宁天珏九宝真身的增幅落在了鬼魅和月关身上。
　　“九宝有名，二曰速、三曰魂、六曰增！”
　　“两极静止领域！”
　　在九宝琉璃塔的极致辅助之下，两极领域的准备时间被缩短，这个武魂融合技第二次出现在了嘉陵关之上，同时也锁定了战局的结果。
　　……
　　这一战以天斗一方大获全胜为结束。武魂帝国遭受重创，两神一个神位破碎终身止步魂斗罗，一个身受重创已无还手之力，剩下的就交给天斗自己去解决了。
　　嘉陵关上气氛活跃，众人皆贺海神归，称赞着唐三和唐门的功绩，赞颂者帝师的威风，哪怕是两位新诞生的神，也没能分走他们半点注意力。
　　好一个欢欣雀跃的场景啊。
　　宁风致难得的情绪外漏，看着载歌载舞的天斗众人，宁风致死死握着手杖，他终是寒了心。今日若非鬼魅和月关及时赶到，若非两极静止领域，若非他们成功继承神位…
　　剑叔骨叔，七宝琉璃宗，恐怕真的要万劫不复了！
　　“老鬼。”两极领域解除，鬼魅魂力耗尽直接从空中跌落，月关的武魂真身转眼出现在了鬼魅身下阻止了他和地面的亲密接触。随着武魂真身一道落在地上的月关伸手扶住了摇摇欲坠的鬼魅，伸手擦了擦他脸上的血迹，说不出自己现在应该生气还是应该庆幸。
　　“你混蛋。”月关咬牙切齿地在鬼魅耳边骂了他一句，被他扶着的鬼魅感觉到他的后怕，勉强勾了一下唇：“我的错。”鬼魅喘息着，他感觉得到月关扶着他的手都在轻微的颤抖，也知道他确实是吓着了。不过这个结果比鬼魅预想的要好太多了，他刚开始以为自己活不了了，想着又风致他们关关后半生应该也能无忧，后来莫名其妙九考完成关关也和他一起承了神位，本来觉得关关怎么着得把他好好教育一次，倒是没想到这么轻巧一句就结束了。
　　月关搀着鬼魅跟宁风致简单交代了两句之后，在宁风致的要求之下悄无声息地带着七宝琉璃宗的弟子返回了宗门。宁风致今日也着实吓惨了，那个差点剑断骨碎的场景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加上魂力透支，宁风致惨白着脸色在剑骨二人的担忧的目光之中，勉强和天斗一方纠缠两句，最后私下里问了一句宁荣荣的选择：
　　“荣荣，爸爸和你骨爷爷剑爷爷要回去了，你要跟我们一起吗？”宁风致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眼里没有以往一样就能看出的疼爱，只是显得深沉。
　　“爸爸。”宁荣荣犹豫了，她…她觉得三哥更需要他…
　　“我知道了。剑叔，骨叔，我们走吧。”宁风致微微阖了阖眼，明明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可所有人都看出了他的失望。
　　“爸爸。”看着宁风致转身离去，宁荣荣忽然叫住了他，宁风致顿了一下，心底不可抑制地升起了些希望，却因宁荣荣下一句话彻底破灭：
　　“爸爸，武魂殿那两位封号斗罗，为什么会在我们七宝琉璃宗？”宁荣荣带着试探性地问出这句话，宁风致一顿，回头看向宁荣荣脸上终于出现了浓浓的失望和不可思议。
　　“哼。”宁风致还没说话，尘心冷哼一声忽然出手，忽然碎了帐篷，帐篷外的人忽然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唐宗主，若是想问大可以亲自来问，何必遮遮掩掩？”
　　“呵，什么时候我们七宝琉璃宗的事还要像你们报备了？唐宗主，本座想你要搞清楚，七宝琉璃宗是一个独立的宗门，而是不你们唐门的附属！风致成你一声唐宗主，可你不要以为你们可以凌驾于我们七宝琉璃宗之上！”
　　“若没有菊花关和老鬼，我和老剑人今日就要命丧于此了！荣荣，若是我们死在这里，你可会帮着你爸爸看护七宝琉璃宗？唐门，可会像七宝琉璃宗帮助你们那样，帮助七宝琉璃宗？”
　　古榕的声声质问问的所有人哑口无言，他们该怎么说？因为看见鬼菊对七宝琉璃宗生了怀疑甚至动了灭口的心思？
　　“骨爷爷…”
　　“唐宗主。”宁荣荣的话没有说完，宁风致开口，只是再没有看她一眼：“鬼斗罗和菊斗罗已经是七宝琉璃宗的护宗长老，为七宝琉璃宗立下了不可磨灭的功勋。他们在七宝琉璃宗的地位和骨斗罗并剑斗罗相同，各位若是对他们起了些什么灭口的心思，就先灭了七宝琉璃宗，灭了宁风致吧。如今大局已定，剩下的事想来天斗帝国可以解决，告辞。”
　　宁风致说完转身就走，骨斗罗和剑斗罗也是一言不发。待他们回到宗门后也依然是冷着一张脸，月关扶着已经处理好伤势的鬼魅出来看见他们的神色之后，对视一眼，吩咐了弟子休整之后，跟着进了大殿。
　　“看来，我们还是给你们添麻烦。”看着他们这样落寞又说不出伤心还是愤怒的神色，鬼魅和月关很快就把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鬼魅慢慢开口，然后抿了口水，月关没说话，只是有些担忧地看着一语不发的宁风致。
　　“很抱歉，让你们为难了。”月关面上带了歉意看着眼前这一战仿佛老了许多的宁风致，看着这位速来让人感觉如沐春风的宁宗主，如今脸上满是疲态，月关握了握鬼魅的手，无声叹了一声。
　　“是风致该谢俩位冕下。”宁风致抬头认真看着鬼魅和月关，看着曾经的对手如今尽心竭力为七宝琉璃宗付出的两位封号斗罗，不，现在该说，神了。
　　“若非…今日怕是…”
　　“风致。”月关柔柔地开口，没让宁风致说出那些让他后怕不已的话。月关曾失去过最亲最爱的人，今日又差一点再次失去，是最能理解宁风致心情的：“我和老鬼走投无路之时多劳你、劳七宝琉璃宗收留，如今所谓，乃是分内之事，你作为宗主，应该安心接受才是。”
　　“关关这话说的不错，我们既然已经是七宝琉璃宗的长老，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七宝弟子皆是我和关关的晚辈，看护指点皆是职责所在，你不必挂怀。”鬼魅放下茶杯接过了月关的话，安定着宁风致的情绪。他今日收到的打击有些大，或许过几日就能好了吧。
　　“老鬼和菊花关说的在理。风致，我们如今是一家人，这么客气做什么，拿出你对我和老剑人的态度来，不过…菊花关和老鬼想来不会对打起来。”古榕有意分散些宁风致的注意力，说话的语气奇奇怪怪，眼神还在鬼魅和月关上来回跳，极尽暧昧。
　　宁风致倒是成功被吸引了注意力，但是满脸写满了我不懂。速来聪明的宁宗主今日里脑子有点转不动了，或者说在这些亲近的长辈面前不至于费那么多心思，宁风致满眼求解的看着四个长辈，这个无辜的样子让大家都轻笑出来。
　　“老骨头的意思是，他俩对打不起来，只能是菊花关追着老鬼满宗窜。”尘心难得地用了调笑的语气，看着月关瞬间黑了脸别过头勾了勾唇，这样的生活真好。
　　看着略松了些的氛围，听着古榕和尘心拿他和月关开涮，鬼魅淡淡一笑表示毫不畏惧：“我和关关可不会见天地让风致跟在屁股后头重建宗门。”
　　此言一出，那不能说是含沙射影，那简直是指桑说桑。尘心僵了的笑容，古榕长了长嘴反驳的话硬是没说出来，他怎么就忘了这俩这些事从来不遮掩，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
　　剑骨和鬼菊的第一回合交锋，鬼菊完胜。
　　“不过说起一家人，风致。”占了上风的鬼魅似乎来了兴致，又开始逗宁风致，笑着看着眼前的宁宗主，给人看的有点发毛。
　　“鬼长老。”宁风致立即坐直了身子，他总觉得鬼魅想搞事情…
　　“瞧瞧，瞧瞧这称呼，啧。”鬼魅边说边摇头，又看向了月关：“关关，方才老骨头说我们现在是家人了，你怎么看。”
　　“那必然。”多年的默契让月关瞬间就知道鬼魅想干什么，接下了鬼魅的话也笑着看向宁风致：“风致觉得呢？”
　　“两位长老能将七宝琉璃宗当做家，是七宝琉璃宗的荣幸，是风致的荣幸。”虽然知道鬼魅没憋什么好东西，但是出于宁宗主常年的性格和对长辈的纵容，宁风致还是说出来自己真正的想法。
　　他们确实已经是家人了。
　　听见宁风致的话，月关满意地点了点头，还来了一句：“真乖。”
　　…
　　菊长老你在说我？
　　宁风致瞬间睁大了眼睛看着语出惊人的月关，瞧着他得逞的笑意，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鬼魅的话又一次惊到了：
　　“既然风致已经承认了我们是家人，那还叫长老？”鬼魅看着宁风致的眼神里莫名其妙多了些名为慈祥的东西，看着人全都憋着笑。
　　当然，除了受到惊吓的宁风致。
　　宁·受到惊吓·风致，看着鬼魅张口就像喊鬼长老，然后愣是憋了回去半天没说话，古榕和鬼魅对视一眼，悄悄给他比了个你厉害的手势，同时收到了尘心和月关的白眼。
　　“风致，他逗你呢，别理他。”月关看似很好心地给了宁风致一个台阶下，但这个台阶是为了让一口气没舒完的宁宗主半口气卡在了嗓子里。
　　“来，风致，叫一声月叔叔来听听。”月关笑眯眯地看着宁风致，精致的小脸笑得无害，然而让尊敬的宁宗主一口气卡在了喉咙里。
　　看着宁风致的表情，古榕一挑眉：“倒是也没说错。我们是同辈人，风致，你叫声叔叔也合适。不过，他们俩…准备怎么称呼？”
　　古榕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然而他还加了一句：
　　“你们觉得是叫叔合适，还是你俩谁当个叔母？”
　　古榕本来是想看看月关脸红的，哪知月关大大方方认认真真回了一句：“你和尘心怎么论的，老鬼和我就怎么论咯。”这下倒是尘心先红了耳根，从宁风致背后锤了古榕一下，达到了目的的月关眉眼弯弯，就坐在那好整以暇地看着宁风致笑得娇俏，大有你今天不叫我就不走了的架势。
　　看着面前斗嘴的四个长老，宁风致忽然间释然了。荣荣是不愿意回来帮衬七宝，但是他还有别人，还有帮衬着七宝的四位长老，还有一众忠心的弟子。
　　至于传承的问题，七宝琉璃宗是宁氏的七宝琉璃宗，不是他宁风致一个人的七宝琉璃宗。旁系的弟子也有很出色的，既时荣荣去了神界，就在旁系找一个品性出众的弟子继承宗主之位。
　　鬼魅和月关一早和他说明了他们不去神界这件事，所以他才会对让荣荣继承七宝有所期盼，如今看来…
　　若是荣荣继承了七宝，恐怕才是灾难啊。
　　“鬼叔，月叔。”宁风致到底是叫了出来，倒是让四个人都是一愣。他们真的就是想逗逗宁风致，真的没有真打算让他叫啊。
　　“骨叔，剑叔，鬼叔，月叔。”认真地挨个叫了一遍，宁风致笑意真诚，月关错愕过后满眼地点了点头，然后从魂导器里弄出来一个盒子递给了宁风致：“真乖，来，月叔叔给你见面礼。”
　　说完还示意鬼魅也给一个，鬼魅失笑伸手拂过魂导器，也是一个盒子，不过盒子看上去比月关那个方正了不少：“来，风致，见面礼。”
　　说罢起身，准备回去了，月关也起身抚平了衣服上的褶皱：“大家都很累了，这几日好好休息。”
　　阻止了宁风致起身相送，鬼魅和月关转身离开了，因为好奇鬼魅和月关松了什么礼物的古榕催着宁风致打开了他们送的东西：“绮罗郁金香和魂骨。”
　　宁风致愣住了，古榕咽了咽唾沫：“我记得，老鬼有一块魂骨，菊花关一个也没有吧？而且这个魂骨看光彩最少五万年以上，应该是增强精神力的头骨。”
　　“菊花关的精神力也很强。”看这个这两件东西，尘心也感慨了一句，看着宁风致：“风致，抓紧吸收吧。老鬼既然给了你，很明显就是让你配合绮罗郁金香使用的。”
　　“这太贵重了。”宁风致震惊过后实在觉得烫手，刚想迈步还回去听见了月关的声音：“风致，记得吸收完了告诉我和老鬼那块魂骨的功效啊~”
　　“还有，忙了这么久，这几日都好好休息休息，没事别来打扰我和老鬼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