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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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监控看到昏昏欲睡的唐桐，宋倾打开门。他的目光从没什么表情的唐梧身上，又落到唐桐身上，最后委婉劝道：“其实也不用勉强的。”
“勉强？什么勉强！”唐桐给了自己一巴掌，力度不大，但起码能清醒，“根本不勉强！”
宋倾沉默地看着唐桐，打量的目光很隐晦，并没有被当事人察觉到。唐梧则沉默地拉住唐桐的手，看着宋倾，微不可察地皱起眉。
宋倾只好带着态度坚决的唐桐一起去上学，路上唐桐两次差点因为犯迷糊而摔倒，还好有唐梧在一边拉住她。
六点的早晨连成年人都寥寥无几，唐桐第一次看到这么空旷的街道，萌生的好奇掩盖早起的困倦，一双眼睛四处张望。因为书包有唐梧帮忙拿着，唐桐两手空空，轻轻巧巧地到处逛，像只刚出洞的兔子，对外面的一切都感到新奇。
“姐姐。”唐梧把唐桐抓紧，墨色的眸子明明看不清情绪，唐桐却立刻收回目光，“抱歉抱歉，小梧，我好好走路！”
话是这么说，唐桐路过早点摊的时候还是被吸引目光，扯扯唐梧的袖子问：“小梧，那个是什么？”
唐梧歪着脑袋端详片刻，诚实地回答不知道。
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模式看起来很奇怪，宋倾的注意力分点在唐梧身上，思索片刻发现他似乎并不常讲话。
“那个叫糯米鸡。”回答完唐桐的问题，宋倾把唐桐的书包从唐梧手中拿过来，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说，“牵好你姐姐，不要让她乱走。”
感受到手中的东西被人拿走，唐梧的目光落在宋倾的手上，却对宋倾的话置之不理。
“你如果要和他说话，要叫他小梧，”唐桐听到宋倾的话，主动乖乖地牵住唐梧，又继续发问，“是糯米做的鸡吗？看起来好像粽子。”
宋倾若有所思地看眼唐梧，随后又用那一贯的清冷声线为唐桐解答：“外面是荷叶，里面是糯米和鸡肉，也有香菇……你要吃吗？”
“我就是好奇一下。”得到答案的唐桐心满意足，去往学校的步子都比平时轻快许多。
唐梧学校就在唐桐学校对面，眼看着要到了，唐桐对宋倾说自己送他过去就好，露出真诚的笑容。
宋倾打量着她，合理怀疑这难得一次的、发自肺腑的笑意是因为不用和自己同行。
是不喜欢自己，还是不敢和自己太近？
“没事，我也送送小梧。”宋倾难得起了逗人的心思，跟着唐桐的步子保持半米以内的距离，看着她因为自己的拒绝垮脸，又看着她依依不舍地和一脸冷漠的唐梧告别，默默跟在她身后进学校。
两个人回到教室才分开，坐下的那刻唐桐小声地松口气，暗自庆幸班上还没有人，不然解释起来好麻烦。
她把要交的作业收拾出来摆在桌面上，然后托着腮在草稿纸上画简笔画，粗略地勾勒出小人的脑袋，又把小人的眼睛涂黑，却在嘴巴上犯难。
唐桐犹豫好一会儿才悄悄回头看坐在斜后方的宋倾。
少年眉目清朗，坐姿端正，面无表情，显得有些冷冽。他专心地看着桌面上的书，并没有注意到唐桐的注视。唐桐仔细回忆，进来时好像有看到是语文书来着。
唐桐慢吞吞地也跟着拿本语文书看，没几分钟又睡着了。
“今天又来那么早？”来人的声音比宋倾要低沉，个子很高，脸上也带着笑，调侃道，“还怕别人抢了你年级第一不成？”
宋倾头也没回，轻声提醒他小声点。
萧彧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往教室里再走两步才发现还有人，歪着脑袋凝视好一会儿。
“这是那个……唐桐？”萧彧拉开宋倾旁边的位置坐下，漫不经心地瞥眼好兄弟，声音里没什么情绪，显然只是随口一说，也没指望谁给个回答，“她今天怎么来那么早。”
“她以后都来那么早。”宋倾已经不在背书了，拿着草稿纸正在计算数学题，“和我一起。”
“？”萧彧反应过来后夸张地推推他，“有情况啊兄弟？”
“没有，她住我对面。”宋倾冷淡地把答案解出来写在一边，掏出张纸给他，“闲的话看看这题。”
萧彧把纸接过来，刚拿起的笔被突然扑在他身后的人给撞掉，罪魁祸首还笑得猖狂，“叫你半路先跑，看我不吓死你！”
他震惊地看着那支笔就这样一路畅通无阻地滚到唐桐脚下，收拾好表情十分同情地看齐渐，“你完了。”
后面气氛变得微妙，齐渐顺着萧彧的明示把目光转向前面补觉的唐桐，“卧槽”一声：“这怎么还有个人？”
萧彧生无可恋地扶额，隐约听见旁边宋倾撕烂纸的声音。
“安静一点。”他的声音比刚刚更冷，语气中的不满已经非常浓郁。
可惜现在说得太迟，唐桐已经被吵醒，揉着眼睛回头，看清人后又迅速把头给转回来，端正坐姿，僵硬得像机器人。
妈呀，好多人。
虽然唐桐在女生圈子里混得风生水起，玩得相得甚欢，但她是不习惯与男生相处的。尽管已经把头转回来，可良好的教养还是在脑子里极力劝她好好地和同学打个招呼。
但后面那三个男生里她只和同桌齐渐熟一点。
唐桐欲哭无泪，本来还算端正的坐姿，因为越想越尴尬都快蜷成球了。
“唐桐。”偏偏宋倾的声音冷不丁地从身后响起，唐桐只好转过头，挤出一丝尴尬的笑。
“笔掉你那儿了，帮忙捡一下可以吗？”他的目光直直地看着她，看得唐桐一阵毛骨悚然，笑意都快维持不住，只好说可以。
她把笔捡起来放在宋倾桌上，拼命思索着怎么脱身，宋倾显然不知道她的想法，又或者说知道了，但就是要逗逗她。
他顺势拉住唐桐的衣角，对她露出笑，“好像今天还没和你说早上好。”
“早上好……”顾不上去惊讶宋倾突然展露的笑容，唐桐正紧张着，笑得非常勉强，跟要哭似的，又抬眸向旁边的两个人问好。
“早上好，”萧彧的手搭在齐渐的肩上，另一只手拿着只笔在转。他的目光从宋倾揪着唐桐衣角的指尖，转移到唐桐错愕的表情上，面上是随和的笑容，“听说今天你和宋倾一起来上学的？”
萧彧的语气很温和，唐桐有些尴尬地点点头，但总算没有刚刚那么紧张。
“和他那个冷木头一起上学有什么意思，“齐渐托着腮看她，开玩笑道，“和我一起，我还可以教你题目。”
唐桐班主任喜欢搞优带差的学习制度，齐渐是唐桐的同桌，负责把唐桐的成绩拉上去。
“你走开，”唐桐面对他稍微能自在些，她嫌弃地后退一步，“你在班上都只顾着自己算题目，我还得去找别人问问题。”
随着唐桐的动作，宋倾揪着她衣角的指尖也被抽开，他垂眸看着空落落的手指，沉吟不语。
“怎么这样对人家女孩子啊。”萧彧用肩膀撞撞齐渐，意有所指地说，“教不好就让别人教，是吧，宋倾？”
“嗯，”宋倾把目光落在唐桐身上，公事公办道，“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找我。”
听不出几分真诚，唐桐习惯性通过面部表情去判别真心假意，见宋倾态度不算热忱，唐桐便把他的话当做客套，表面上点着头全部答应，挪着碎步回座位。
齐渐看着唐桐叹口气，抱怨道：“她太无聊了，都不怎么和我说话。”
宋倾在草稿纸上勾勾画画，闻言抬眸看了他一眼，问：“老师让你们一起坐是为了让你们闲聊的吗？”
“话是这么说啊，”齐渐不服气，“凭什么你们俩可以一起坐，我每次回头都看到你们在讲话！”
“瞎说什么，我们那是讨论题目。”萧彧把齐渐从肩上扒拉下来，“而且我们一起坐是因为班长大人有特权。”
“你正常点，”宋倾把没解出来的题目塞到他桌上，“只是因为我们答应随时帮同学答疑，老师才同意的。”
齐渐还想说什么，见来班上的人变多，只好回位置上收拾东西。
唐桐还在画简笔画，一看到齐渐就收起本子，换成一本练习册。只是收得太迟，还是被齐渐看见了，他伸手想看，被唐桐红着脸拦着，恶狠狠地说不许看。
“好小气啊，给我看看嘛。”被唐桐拒绝，齐渐更来劲了，抓着她的手要夺，“看完我保证不笑！”
“齐渐！”唐桐不习惯和别人接触，在齐渐的手碰到自己时立刻松了手，眼看着本子被人拿走，只能不高兴地吼他。
后桌的苏婉琴把唐桐的本子接过来放好，笑眯眯地颔首看着两个人闹，“哟，一大早就你侬我侬了？”
“才没有和他你侬我侬！”唐桐的脸更红了，“你不要乱说噢。”
“不要乱说噢。”齐渐夹着嗓子拉长音调学她讲话，惹毛唐桐后随便拿个本子挡起来防御。
“行啦，你害羞什么，半个班都知道你们两个关系不简单了。”苏婉琴把本子还给她，笑着打趣道。
“？”唐桐震惊地睁大眼睛，撇撇嘴也没在意，“我怎么不知道。”
前面的声音一字不落地传进宋倾耳里，平时直接过滤掉的无用讯息此刻却尽数接收，他垂着眸子看纸上的题目，注意力却发散到别的地方，半天没写出一个字。
萧彧正算着题目，忽然听到宋倾幽幽地问：“我怎么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他打量着宋倾，有些好笑，“你这语气还挺罕见。”
“……”宋倾的表情微顿，恢复之前不咸不淡的声音，“没什么。”
萧彧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
早上的课宋倾都预习过一遍，撑着脑袋正在算题，无意间听见英语老师略尖的嗓音：“唐桐，还要睡多久？”
睡得迷迷糊糊的唐桐猛然惊醒，连忙坐直。
其实她平时不睡觉的，只是今天因为早起，生物钟没调节过来才忍不住趴下。
眼看着老师还要说什么，宋倾及时站起来，顺着刚刚讲的知识点提出疑问，老师也没再揪着唐桐，转头为宋倾答疑，算是把这件事揭过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