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大空一家亲》椿茶栀

6、第六章

　　天空竞技场并非是开设在天空中的竞技场，只是作为世界第四高的建筑让穿梭在其中的人们宛如生活在天空之上。依托超乎寻常的高度，来到这里的最为便利的方式就是乘坐“飞行器”。在沢田纲吉生活的世界里，高楼大厦和能飞翔的铁鸟已成寻常，就算将这一切赋予奇幻的色彩，也不能惊艳早在电子游戏中泡透了的国中生。
　　侠客领着沢田纲吉上了一个像小炮弹一样的飞行器。这个飞行器从外部看就不大，内部更是直接将驾驶室和乘坐区合并在一起，放置在一个空间内。
　　侠客将外套脱下随意的搭在最近的空位上，径直走向了驾驶座。他的双手灵活的在按键上翻飞，一度出现了残影。
　　沢田纲吉跟在他后面忍不住好奇多看了几眼。
　　“我听六道先生说，在你们的家乡好像不怎么允许人驾驶飞行器。”随着一阵轻微的震动，窗外的景色开始发生变化。
　　“嗯，一般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人才能做飞行员。”
　　“怎么样，想学吗？”
　　沢田纲吉没有说话，但乍然亮起的双眼已经出卖了他的心思。
　　侠客轻笑了一声将少年推到驾驶座上，“提高客人的生存技能也算在向导的工作中。”
　　“诶？？？现在吗？”沢田纲吉明显局促起来，刚要作势起身肩膀上就增加了一对明显的重量。
　　“别害怕，我不会很严厉的。”侠客感觉手下的身体放松下来后，就将双手顺势移到了操作台上，又像是察觉到这个姿势过于有压迫感，最后还是绕到驾驶位的侧面。
　　“这个是控制方向的摇杆，你来试试移动一下。”侠客做了个请的动作。
　　沢田纲吉将手心的细汗抹在裤子上，轻轻地向左推了一下红色的小球，可能是用的力还不足以带动滑动臂增大变阻器的电阻，飞行器依然四平八稳的向前行驶。
　　“这个操作杆要多偏转一点才能改变方向。”侠客握住沢田纲吉的手，带着他把摇杆往左侧下压。
　　“看，到这个位置才会开始偏转。”
　　“这里是偏转的最大角度。”
　　侠客像是没有觉察他过于亲近的距离让坐着的人有些抵触，认认真真的讲解着操作要点，并带着飞艇在空中转了一个圈，才自然而然的松手。
　　“怎么样，这下不紧张了吧。”
　　不知不觉间，沢田纲吉确实放松了很多。
　　“现在再试一次？”
　　“好。”
　　沢田纲吉原以为按他的废柴程度，恐怕要一个月才能像模像样的操作起来，说不定练习期间还能再报废几架。没想到侠客独特游戏教学理论，让他迅速的将这些按键和平时常用的手柄键盘对上了号——常用区域对上手柄无非就是上上下下ABAB；高级区域对上键盘无非就是输入各种高级指令。虽然高级指令来不及学，但是在到达天空竞技场的时候，他的驾驶技术已经抵得上3年的老司机了。
　　“侠客先生你真厉害。”沢田纲吉有些意犹未尽的走下飞行器，虽然他的老师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教会他，但是采用的方法一定能让他在一个月内噩梦连连。
　　“谢谢你。”这声感谢塞满了真情实感。
　　“能够让客人满意是我们幻影旅团的荣幸。”侠客仍然是那幅笑眯眯的样子。
　　“幻影旅团？是侠客的组织吗？”刚刚与侠客的相处，就像在和邻家大哥哥交往一样，沢田纲吉对于六道骸能与这种类型的人交往甚是交流不由的有些好奇。
　　“没错。”
　　“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呢？如果不方便回答的话……”
　　“与其说组织倒不如说是家人吧。”
　　侠客接过沢田纲吉的话头，边说边露出了怀念的神色。
　　“团员们都是孤儿，我们从小生活的地方又很混乱，为了生存我们聚集在一起，互相支持互相妥协，慢慢就成为了一个组织。”
　　“所以大家更像是家人。”
　　家人……
　　恍惚之间，沢田纲吉好像听见有人在身后喊自己十代目；有坚实的手臂揽在自己肩上；有两个孩子在前方嬉笑打闹的身影；还有炎真、京子、小春和库洛姆在自己身边说笑。
　　沢田纲吉的好奇心被忽然出现在脑海里的家族成员们埋没，蓦地觉得幻影旅团的故事失去了神秘的色彩。
　　“我听说沢田先生的家乡在地图最东边的某个小岛上，因为路况问题出来以后没个三年五载是不会回去的。”
　　侠客恰到好处的结束了怀念。
　　“第一次孤身离家，又是不知道多久能回去的情况……我好像忽视了沢田先生的感受，一直在自顾自的说个不停。”
　　“不，这并不是侠客先生的错。”
　　侠客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
　　“或许沢田先生还不太了解，除开旅程的最终目的，让客人能享受旅程才是我被雇佣的意义，让您感到些许的不适就是我的失职，我应该在第一时间察觉您的需求并适时满足它。”
　　“好在现在也不晚，我能有幸的成为你的朋友吗？”侠客的神情专注而坚定，毫不避让的对上沢田纲吉的目光。，
　　沢田纲吉盯着侠客收敛笑容的面容静默了片刻，试探着轻声说道：“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太好了！”侠客如释重负的笑了起来，快走了两步站到沢田纲吉身旁隔了两个大臂的距离。这个距离既不会让相差太大的身高产生压迫感，也不会过于疏远。
　　这是一个属于朋友的距离。
　　“走吧，我们现在去报名话还来得及住上个人房间。”
　　和沢田纲吉以往接触的人不同，侠客是一个健谈又知分寸的人。他们交谈多是侠客为主导，两人成长的环境差异巨大，侠客不着痕迹的转换了好几个话题，见沢田纲吉仍然有些拘束，便试探性的分享一些日常生活中的趣事。比如少女心满满的芬克斯，恋爱脑的西索和怪力少女小滴。
　　不得不说，这些槽点满满的日常瞬间拉近了沢田纲吉和侠客的距离，这简直就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沢田纲吉看向侠客的目光里充满了遇见同志的热切，这份激动的心情迫不及待的想要宣泄，索性一股脑的化为了倾诉欲。
　　侠客猝不及防地被自己亲手打开的话匣子淹没，神色僵硬了一瞬又如无其事的交出主导权，专心的做一个倾听者并在一些“听者落泪”的地方补上一两句吐槽。
　　一路下来，沢田纲吉只想将侠客引为知己。
　　“到了，这里就是参赛大厅。”侠客上前一步推开木质的雕花大门，先一步进去抵住靠弹簧力量回弹的门扉。
　　沢田纲吉回以一个笑容，小声的道了句谢，透过侠客留出来到距离他已经能看到大厅内的人们摩肩擦踵，仿佛空气都挤的少了一分。
　　不过看见的东西和亲身参与的经历终究有着本质的区别，做旁观者能不为所动的事，成为主角时不一定能无动于衷。
　　侠客与沢田纲吉并肩走在人群内，高一点的金发青年笑眯眯的与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的小鹌鹑科普着报名流程，完全不在意时不时从各处投来的目光。
　　沢田纲吉有一搭没一搭的接着侠客的话，这里的气氛虽然不至于让阅历颇丰的彭格列十代目害怕，但作为危机预警的超直感针对恶意十分的敏感，不停的发出信息示意主人查看，这种无法屏蔽的信息轰炸让沢田纲吉不得不分出大部分的注意力。
　　就在沢田纲吉对侠客回应越来越支支吾吾对时候，侠客抬头扫了一圈四周，沢田纲吉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再加上侠客微微侧身有意无意的挡住了剩余的视线，超直感终于不再继续叫嚣。
　　“不用客气沢田先生，这是向导的工作。”像是知道沢田纲吉要做什么，侠客率先开口。
　　“那侠客先生也不要叫我沢田先生了，总感觉怪怪的。直接叫我沢田吧，或者像我的朋友一样叫我纲吉或者阿纲。”少年有些不好意思于自己的提议。
　　“纲吉君也不要称呼我侠客先生了，直接叫我侠客。”说完便相视一笑。
　　“那边就是报名地点了，去排队领一张报名表填写就可以了。”侠客将沢田纲吉往自己说的方向推，“我先去准备我们的午餐，可能来不及在餐厅吃了。纲吉君报完名就在这边等我一下，当然乱跑也是可以的，谁让您是雇主呢。”
　　沢田纲吉见侠客俏皮的对自己眨了一下眼。
　　“再附赠一个小技巧，如果沢田先生遇到了麻烦，告诉对方你是幻影旅团的人，这些人多多少少都会给旅团一些面子的。”
　　沢田纲吉有些惊讶，“这样不会给你添麻烦吗？”，委托一个人和委托一个组织是有很大区别的。
　　“当然不会，六道先生已经支付过相应的费用。”
　　家人们，把六道骸真有钱打在公屏上。
　　#六道骸真有钱#
　　他一点都不想知道这钱最后会出在谁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