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人生海海海海

13、第十三章 地狱四

　　隔壁的声音一夜未决于耳，从最初女子的哭喊尖叫声，男人的喝斥打骂声，一直到后来只剩下男人粗鲁的嬉笑声。

　　陈娇娇第一次才觉得这个夜是如此的漫漫长长，两手紧紧捂住耳朵，钻进三嫂的怀里，还冷不住的打着颤，一念而起的心魔犹如毒蛇嘶嘶吐着信一口淹没她那残薄的理智。

　　一直快要到天明，那些男的才拖着不省人事的陈孙氏来到了牢房。

　　“二嫂，”陈娇娇和陈赵氏一下子扑过来。

　　看着露在外面皮肤上满目疮痍的陈孙氏，陈娇娇不禁泪雨如下，“都怪我，都怪我，二嫂，你醒一醒。”

　　陈赵氏抱着陈孙氏一边哭着一边替陈孙氏收拾那被扯的破烂的衣裳。

　　“娘的，晦气，一大早就哭哭啼啼。”王狱卒可没这么好的脾气，挥手又是一巴掌打在了陈娇娇的脸上。

　　陈娇娇只听得自己的耳朵嗡嗡作响，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愤怒的瞪着他。如果现在手里有刀，她就立刻杀了他。

　　“还看，看什么？想要挖眼珠子吗？”

　　“娇娇，娇娇”陈赵氏拉拉她的手，暗示她不要在冲动。

　　陈娇娇低下头望着躺着，到现在未醒人事的陈孙氏，眼泪水就啪啪往下掉。

　　在心里暗暗发誓，总要有一天，她会回来的。

　　要深深记住这些人的脸，今天所有的屈辱，他日都会加倍回报。

　　“欠收拾的烂贱货。”王狱卒抬脚跨出牢房，锁了牢门，转头对着其他牢役们说着：“兄弟们晚上接着继续啊，只要还没下来通知，就玩他娘的。”

　　旁边的六子机灵的在桌上摆起了酒盏，“来王哥，喝点小酒暖暖身子。这是我替哥哥们排队买的王记包子铺的包子，刚出炉的，哥哥们劳累一夜了，该歇歇，该吃吃了，休息休息。”

　　“你小子，现在机灵了，昨天晚上叫你上，你怎么不上。”

　　“那不是我喜欢会叫的嘛，这个女人昨天晚上跟死尸一样无趣味。”六子不敢说，因为看着这个女人昨天晚上实在忒惨了，不忍心下手。

　　“亏，你小子，机灵点，去探探消息，隔壁的怎么样了？”

　　“是是，王哥，你等我一下。”

　　几人开始坐在桌边上大吃大喝起来，到了兴头上还吹着昨天晚上的事，哪个女人屁股大，哪个女人胸大，哪个女人滋味好，一点都不顾忌避讳牢房内的那些女人。

　　这些人听着，昨天晚上犹如地狱般的经历，煞白着脸，不论今天轮到谁，都不想这生活。

　　“求求你们，救救我二嫂的命，给她抓点药吧。”陈娇娇摸着手下发烫的陈孙氏，着急得朝着牢房外在吃早饭的那群人大声喊道。

　　陈赵氏向陈娇娇摇摇头，意思她不要说话。怕求他们还是得受辱。

　　果然，那群人端着酒碗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了不得好笑的话一样。

　　“小贱人，现在知道求人了，怎么不想想昨天晚上的事了。”王狱卒横斜着眼睛，轻飘飘的看了一眼那一直昏睡在地的女人。

　　“王哥，王哥，我家小妹不懂事，她人小，求求你大人大量，千万别计较，”陈赵氏低着头低声哀求着。

　　“啧啧，她人还小啊，你在跟我开玩笑啊？不知所谓，有爹娘生没爹娘教养的贱货，你们高贵，我小人物不碍事，随你们折辱，但是我还是要好心提醒你们一下，以后出去了，有的是人排队教你们怎么做人，哈哈哈哈哈哈哈。”王狱卒阴阳怪气的说着话。

　　陈娇娇被他言语刺的浑身发抖，最是听不得有爹娘生没爹娘教养的这句话，明明才隔了这么一天，她从千娇百宠沦落到现在牢狱缠身，任人折辱。祖母，爹爹，娘亲，几位哥哥们和嫂子，还有那沦落生死不明的侄子，一大家子分崩离析，这究竟是谁的错？难道真是他们陈家的错。

　　陈娇娇恍恍惚惚坐着，呆愣着望着牢房外几个肆意喝酒的人。

　　“求求王哥，给个大夫看看吧。”陈赵氏苦苦哀求着。

　　“你说请就请啊，你说看就看啊？还真当自己还在太师府享福的奶奶呢？进了这里，没有请大夫这一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看她自己命咯。”

　　“你……..你草芥人命，我们是太师府里出来的，只怕皇上还得有后续，你也不怕上峰追究起来？我二嫂要是死在这里，你们谁都拖不了干系。”陈娇娇颤着声音语气强硬。

　　“哈哈哈哈哈，说的好为难啊，那我们是不是还要请你们好吃好喝供菩萨一样供着你们啊？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命。即使死了，也不是草芥人命，只是觉得不堪这日子，畏罪自杀罢了，我们这里多的是，每次进来，总要死那么几个的。哈哈哈哈哈，”王狱卒只觉得好笑，“哎呀，真是好天真好可爱啊。”

　　旁边围着喝酒的那些人，听罢也是哈哈大笑着。

　　陈娇娇不知道该怎么办，从没见过这么无赖相，好坏兜不进。嘴角喏喏的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以前这样的人和言语，她连见都是没见过的。身边有事，上有父母，下有贴身嬷嬷，自然都会帮她处理。

　　“不会说话就别说话，丑的跟夜叉一样的，倒我们王哥兴口。”坐在王狱卒旁边瘦高个的男人起调说了一声，转头又给王狱卒倒满了酒，“理那些烂货做甚，只要我们哥几个高兴就是了，免得败坏了兴致。还有晚上呢，嘿嘿。”

　　“这不是看她年轻嘛，教教她，虽然面目可憎，可好歹也是可怜人，我们能帮扶一把就是一把，是吧？”

　　“王哥说的甚对。哈哈哈，女人嘛，乐子而已。真要说窝心人，还数家里的婆娘，端尿壶都是天经地义，你让这帮人去端端看，还不得遮掩着鼻口，仿若见不得人，忘了自己也是个人，也要出恭，也要三餐淡饭粗茶。”

　　“欠，你小子整天挂你婆娘在嘴上，但是用起她们来，你也不见得挂念你那端尿壶的婆娘啊。”王狱卒晒笑一阵。

　　“那女人和女人不一样，趁年轻趁还有力，还要靠王哥多多替我们照顾照顾。嘿嘿”瘦高个笑的很是猥琐，婆娘在怎么好，但是这些身娇的大妇们更甚得心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