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有新增内容）迟来的3000营养液加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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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森鸥外】提出所谓的“计划”，便拿出要把自己榨干的态度进入超强度的工作模式。
于是，年仅12岁的【与谢野晶子】不得不化身老妈子，天天催人吃饭、休息。
看着【森鸥外】那副恨不得一天24小时挂在工作身上的模样，女孩不确定地想:这该不会就是医生要自己帮的忙吧？
今天也是如此，凌晨两点左右，【晶子】在办公用的帐篷里逮到了某只伏案写作的夜猫子。
她的脸色难看极了：【森医生的计划难道就是把睡觉的时间通通用来工作吗？】
黑发女孩几步走过去，伸手盖住字迹密密麻麻的计划书，严肃道：【后方如今离不开森医生，你要是累病了怎么办？】
【森鸥外】反应迟钝地眨了眨眼，眸光有些溃散，但因为四周环境有些昏暗，【晶子】没能发现他的不对劲。
他老老实实地听完女孩的念叨，最后才接了一句：【我不累。】
不曾想【晶子】听了这话更加来气，此刻只恨自己人小力微，不能直接把人提到床上:【我觉得你累！快去睡觉！】
在【与谢野晶子】快要喷火的眼神下，【森鸥外】选择闭嘴，起身跟着她回去休息。
如今后勤物资吃紧，两人休息时共用同一个帐篷，中间用一块布隔开内外。【晶子】睡在里间，躺下前她仍在警告：【森医生不准偷偷跑出去工作哦。】
黑暗中，医生轻声应了句“好”，简单的音节，无端显出几分温和。
【与谢野晶子】毕竟是个半大孩子，凌晨出去逮人全凭毅力撑着，早就困得不行。虽然她还是有些不放心，想着多念叨几句，奈何睡意来势汹汹，不一会就陷入深度睡眠。
听见里间均匀的呼吸声，确认【晶子】已经熟睡，某人默默从枕头下摸出纸笔，就这么趴在床上继续给明天的计划案收尾。
【晶子】先前说的没错，如今的大后方确实离不开【森鸥外】——无论是军需资源调配，亦或是医疗增援路线，大大小小的事务都由他亲自操刀。
在【森鸥外】的有意训练下，后勤人员纷纷抛弃自己的大脑，日益习惯“医生指哪他们打哪”的行为模式，工作效率空前提高，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这一模式下，【森鸥外】的个人工作量激增，光是每天都需要更新的计划案就占用了相当一部分时间。
今晚也是如此，医生在凌晨三点左右结束了书写，纸笔一收闭眼休息，而后又在四点准时起身，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
“这家伙在做什么啊！？”
与谢野晶子硬了，拳头硬了，恨不得钻到屏幕里代替【晶子】把人捉回来休息。
福泽社长眉头皱得更紧了：“如此操劳，若是生病了，岂不因小失大。”
这么久的电影当然不是白看的，在场的观众都能意识到【森鸥外】对于军队后方的重要性。
若是作为中枢的大脑出了问题，后勤这台超速运转的精密机器就会瘫痪，届时一定会引发巨大的混乱。
“...啧。”
国木田独步看着屏幕里不知疲倦的男人，下意识握紧钢笔，心里一阵烦躁。
他反复提醒自己:这是另一个世界的港口黑手党首领。
却怎么都抑制不住内心深处的向往——他的理想，在【森鸥外】身上仿佛实现了具象化。
如果是这位【森鸥外】，一定能将理想的各项指标完美实现……国木田独步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危险，但又按捺不住。
茶发青年心累地叹了口气，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太宰治是不是太安静了？
视线偏转，国木田看见太宰右手握拳抵住下唇，指尖掐得泛白，那双平日里盈满虚浮笑意的鸢眸暗得吓人，眨也不眨地盯着屏幕，模样显出几分神经质。
“...太宰，”国木田的心跟着沉下去，“你发现了什么？”
“——啊。”
太宰治回过神，牵起嘴角露出一个很不走心的笑容：“国木田君，你说，这位森先生的计划......会在哪里需要用上与谢野小姐呢？”
国木田独步一愣：对啊，照现在的发展，明明【森鸥外】一个人就能把事情都解决了。
他下意识展开思索，第一反应当然是各种阴谋论，觉得【森鸥外】说不定是要利用【晶子】达成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可一旦这么想，医生先前的所作所为又让他把这些念头推翻，最后心里影影绰绰有个不太好的猜测，却不愿去相信。
“......不会吧。”国木田嗓音干涩。
太宰治不说话了，嘴角的弧度也跟着落下，鸢眸静默地看着荧幕。
另一边，港口黑手党。
“——”
中原中也听见一声几不可闻的低叹，他转头看去，发现是自家首领。
这个他印象里总是面上带笑的男人此刻神色淡淡，显得有些冷漠，更多的是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boss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这么想着，中也犹豫了一会开口道：“咳，boss...您还好吗？”
亲和的笑容重新出现在森鸥外脸上，那双紫红色的眼眸微弯，说：“多谢中原君关心，我只是好久没看见爱丽丝了，实在是有些寂寞呢。”
中原中也恍然：确实，boss平时都和爱丽丝小姐形影不离，很少分开这么久。
感觉这个场面需要说些安慰的话，可偏偏对象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中原中也绞尽脑汁挤出几句，看见荧幕播到新剧情时如释重负，连忙松了口气认真看。
而旁边的黑发首领瞬间收敛了笑容，看着影片里明显不对劲的【森鸥外】，这次是在心里叹息:......这就是你的最优解吗？
——
清晨六点左右，【与谢野晶子】在军旅床上翻身坐起，右手下意识按压胸口，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她昨晚做了一宿噩梦，醒来却不记得梦到了什么，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闷得慌。
把不好的预感强压下去，女孩在里间迅速收拾好自己，拨开间隔布往外走。
外面那张床已经空了，只剩下叠得整齐过头的被子放在枕头上。
【晶子】对此习以为常，正准备出发去物资库领两份食物，一道清瘦的身影走进帐篷，步伐略微踉跄。
来者面色苍白，脸颊处却有两团病态的酡红。他双眼失焦，紫红色的瞳孔薄雾般散开一片。冷汗打湿了他的鬓角，划过侧脸，留下几道细细的水痕。
【与谢野晶子】的视线霎时凝住，三步并两步扑过去扶着男人，声音溢出一点没掩饰好的惊恐：【森医生？！】
刚一握住对方的手，【晶子】就打了个激灵：好冰！
【真是的，早说让你好好休息你不听，现在好了，生病了吧！】
女孩当即打算扶着【森鸥外】到榻上休息，嘴里还一直念念有词。她平常没那么多话，现在却忍不住一直说，好把那越来越强烈的糟糕预感死死按住。
才走了没几步，【晶子】就被医生轻轻拉住，他如今浑身无力，只能勉强用手指勾一下。
【晶子】却被这力道定在原地，她低头死死地咬着下唇，视线像是要把平平无奇的地面灼烧出一个洞。
——【不要、不要不要！千万别是她想的那样！！】
影片外，观影者听到【晶子】情绪浓烈的心声。
影片内，【森鸥外】绕到女孩面前，忍着难受单膝跪下和她对视。他的身体因为高烧克制不住地颤抖，挺直的背却还是如同无法摧折的钢板。
今天是难得的好天气，一轮红日如火般明媚，却丝毫不能温暖【森鸥外】覆在【晶子】眼前的手。
镜头一片昏暗，只能听见影院两侧的扬声器传出不同的声音——左边是女孩愈发混乱的心声，右边是医生平直的声线，二者混在一起响彻，如雷炸耳。
【晶子，对不起。】
——【不要、拜托了！不要再继续说下去！】
【请你对我使用异能力吧。】
——【......啊。】
随着怔愣的单音节，一道有些怪异的轻响出现得突兀，没有前奏，干净利落，一如那个毫不犹豫朝自己挥刀的人。
遮住视线的手缓缓落下了，镜头却并没有因此变得清晰——【晶子】的眼泪让周遭一切变得模糊，唯余朦胧的色块。
墨色，是医生半长的发丝；
紫红，是那双失焦的眼眸；
深绿，是永远笔挺的军装；
最后是一道赤色，横贯在苍白的脖颈，因为受戮者毫无反抗，狰狞也添上了几分温柔。
【晶子】跪倒在地，慌忙伸手捂住那道伤痕，尚且稚嫩的声线满是急切：
【异能力——请君勿死！】
晶莹的白蝶在帐篷里翩跹而过，带走伤痛，迎来新生。
暗沉的眼眸重新找回神采，【森鸥外】眨眨眼从地上坐起，平静得仿佛无事发生：【多谢，下次也要麻烦你了，晶子。】
【晶子】一口气顿时不上不下，半晌挤出一抹怪异的笑容，隐隐有些恐怖：【......下次？】
——
“他还想有下次？！”
与谢野晶子牙都要咬碎了。
她最讨厌不爱惜生命的人，可偏偏【森鸥外】所作所为是为了让更多人能够活下去。没了宣泄的理由，这口气只能往肚子里吞，差点把她憋出内伤。
此刻社医小姐像一只无能狂怒的狮子，暴躁因子不断外溢，紧握扶手的手背青筋鼓起。
太宰治验证了自己的想法，气力一泄，愣愣地瘫软在椅子上，失去了言语。
他的思绪飘得很远，影片还没放完就已经想到了几年后。
那是一间小小的酒吧，朦胧温柔的灯光下，坐着三个还没走散的朋友。
......如果是这位【森鸥外】，故事的走向大概会有所不同吧。
这些还没影的事，因为曾在午夜梦回太多次，太宰治光是想想就忍不住泛起一点酸汁——针对平行世界或许存在的另一个【太宰治】。
中岛敦嘴唇开合，反复几次却说不出话，被这急转直下的剧情震呆了。
衣袖突然被人捏住，是泉镜花。少女平淡的表情染上生动，眼神透出几分紧张，直到【森鸥外】顺利获救才放下心，手指也跟着松开。
她发现中岛敦在看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道：“森医生是个好人...我不想他死。”
说完又有些不安，毕竟是“森鸥外”，泉镜花不想同伴觉得自己是在为敌对组织的首领说好话。
正打算解释几句，却听见中岛敦用同样小的音量说：“我也觉得他人很好，和隔壁的森首领像是两个人。”
泉镜花听罢，嘴角弯起一个小小的笑容。
接下来两人就跟小动物似的凑到一起，小声交流想法。
——唉。
森鸥外不知第几次在心里叹气，只觉得自己这辈子叹的气恐怕都没有这几个小时那么多。
虽然已经将彼此区分，但毕竟用着同一张脸，看到【森鸥外】如此做派，他的心情怎么可能不复杂。
既像看见了璀璨的钻石，眼神里写满了想要；又恨铁不成钢，认为对方白瞎了那么好用的头脑。
森鸥外十指交握，陷入沉思：不过，【晶子】似乎完全不能接受这个做法呢。【森鸥外】是没意识到他在【晶子】心中的分量，还是单纯觉得无所谓？
从本心出发，黑发首领当然想选后者，但现有的情报让他无语地把选项落在前者——话又说回来，他的同位异构体为什么在情感上笨拙得还不如稚子啊？这也太扯了吧？！
另一处座位，尾崎红叶从剧情中回过神，心里升起几分敬佩。在她看来，平行世界的鸥外阁下心性坚韧世间罕有，迟早会影响越来越多的人，成为他们行动的道标。
女人艳丽的红眸落在中原中也身上，心想：这样也好，若命运仍旧指引着二者相遇，有【森鸥外】在，那些成长中的苦痛也能少上许多吧。
仍震惊于自尽情节的观众，马上发现影片开始加速播放。不知是不是制片人的恶趣味，接下来的时间堪称【森鸥外】的死亡回放。
刀尖不断划开动脉的“噗呲”声如魔音贯耳，就连伤口的位置都一致无二。
【森鸥外】一丝不苟地执行着自己的死亡，全然不知这一行为给影片内外的人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
白色莹蝶鳞翅轻颤，从荧幕边缘向内衍生，随着【晶子】一次次使用异能力，逐渐挤占了整个镜头。
密密麻麻的白蝶将画面中心的医生包围，每扇动一次翅膀便带来让人眼花缭乱的视觉效果，美丽与惊悚并存。
【晶子】的声音愈发平静，与此相对的，蝴蝶扇翅的频率也越来越高——
【请君勿死】
【请君勿死】
【请君勿死】
……
…………
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了，在最后一片画面被蝶翼遮蔽之前，有道天光破开阴霾——
【战争结束了，晶子。】
狂舞的鳞翅被画上休止符，蝴蝶逐渐化作光点消散。
重新变得清晰的画面中，那道挺拔的身影站在不远处。
神情平静。
安然无恙。
至此，独属于【与谢野晶子】的漫长刑期迎来终结。
——常暗的天光·END——
……
散场灯亮起，幕布开始滚动参演人员名单。
作为一部电影，光是没有片尾曲这点就足以说明它的不专业。
没有人离席，也没有人发表观影体验，偌大的影院死寂得像一处坟场。
过了好一会，终于有道弱弱的声音打破凝滞。
“……所以，”中岛敦嗓音干涩，“有人记得一共多少次吗？”
他看到最后思维都麻木了，遍体发凉。
身处不同的时空，即便想做些什么也是徒劳，只能看着医生一次又一次赴死，无能为力的挫败如此强烈。
随着中岛敦话音落下，一道阔别已久的声音响起:“103次。”
武装侦探社成员纷纷扭过头，七嘴八舌地喊道:“乱步先生！”
“乱步先生你终于能说话了！”
名侦探被迫闭麦一整场，此刻却没有重获自由的喜悦，那张猫咪似的的脸一旦失去笑意，便显出几分漫不经心的冷漠。
他垂下头，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音量语焉不详地复述:“…103次。”
好在异样只维持了一会，乱步重新露出孩子般气鼓鼓的神情，仰起头对着空间的某处大声叭叭:“片尾都放完了，还不快点放我们出去！”
话音未落，中岛敦眼前熟悉地一黑又一亮，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手里甚至还握着先前用来书写的那支笔。
白虎少年愣了半晌，揉乱了自己的头发，莫名有些失落。
……还有机会再见吗？那位平行世界的【森医生】。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有新增内容）迟来的3000营养液加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