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屿心事【田柾国】》美咲阿

3、你相信我吗？

　　不用明说，你也感受到田柾宇对你的上心。

　　尽管你们是因为相亲而认识，但这段时间你们频繁地接触，也足够你对这个人有了更深的了解。

　　在硬件设施上，他是一个不错的结婚对象，海外高材生、有车有房、有事业，也懂得体恤人，但是在情感上，你对他却没有那种爱情里的激情和冲动。

　　你问自己是不是太贪心，毕竟你已经三十岁了，父母也希望你能早日成家，可这个社会并不像你想象得那么安定，结婚并不是一个人的决定，是两个人的双向奔赴，你没有办法仅仅因为合适就决定和一个人过完终生。

　　这段时间回家休息，你体会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自在，看了下日期也确实该想想未来的打算。最近你和朋友们通了几通电话，也在休息期间收到一些人的工作推荐和邀请，但你依然没有做出合适的选择。

　　最近事情想得多了，你总会去风情海滩附近的咖啡店坐一坐，有时候只是放空听歌，有时候也会在那边写写日记或看看书，一坐就是一下午。

　　偶尔你也会遇见刚结束潜水课程的田柾国，他每天都带着各种各样的人去潜水，你甚至有些羡慕他，为什么他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东西，而自己却不能。

　　这天在咖啡店看完书已经是傍晚，出门前碰见他收工准备回家，你心血来潮问他要不要一起吃个饭，他竟然爽快地答应了。

　　点完餐，你特地又叫了一瓶酒，田柾国满脸诧异地看着你。

　　“干嘛突然喝酒？”

　　“有点心烦。”

　　“我哥走了你开始想了？”田柾国笑嘻嘻地说。

　　你白了他一眼，“我是烦工作的事。”

　　“好咯，亏我哥走之前还叮嘱我多照顾你。”

　　“大人的事你少管！”

　　“放屁，我也成年了好吗！”

　　“切……”你给自己倒满，喝了半杯，“嘶……哈。”

　　“你可别喝醉，我是不会抬你回去的。”田柾国特地叮嘱。

　　你才懒得理他，又继续给自己倒了一杯。

　　“你是打算一直留在永川岛吗？”

　　“这里怎么了？这里多好啊？不仅能看海，能潜水，能冲浪，还能每天看着太阳升起落下，多美好啊！”他说完拿起一个螃蟹开始吃起来。

　　“你真的很喜欢潜水诶？”

　　田柾国吃完一根蟹腿，继续说：“因为在海里比在陆地，更能让人心静。”

　　“好吧……是我体会不到的快乐。”你无奈地摆摆手。

　　“倒是你，为什么会怕水？”轮到他问你了。

　　“小时候跟我爸去赶海，差点被海水冲走，就有阴影呗。”

　　“你没想过克服吗？”

　　“克服不了。”你抿了一口酒，回答很干脆。

　　“你是没克服过，还是真的克服不了。”

　　“我为什么一定要克服这件事？”你略微不爽，反问道。

　　“所以这就是你跑回来的原因，遇到一些事情就急着想要逃避。”

　　你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而且按年龄来算，你比他年长 6 岁，他说话没大没小也就算了，还用这样讽刺的语气来对你说教。

　　“你什么意思？”

　　“因为前男友劈腿就哭着跑回来，你也太怂了吧？”

　　关于前男友出轨自己好朋友这件事你根本就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哪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你都没有说过，田柾国更是不可能会知道。

　　没等你开口问，田柾国先主动承认。

　　“我那天帮你修手机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你的备忘录。”

　　你怒了，冲他喊着：“谁让你翻我东西的！”

　　“我说了，我是不小心的。”

　　“不小心也不行！”你气得拍桌子站了起来。

　　田柾国这不瘟不火的一句话，直接将你脑海里那些不堪的记忆拉了回来，或许在别人眼里只是一件普通的情感纠纷，但对你而言，确实无法细数的伤害。

　　田柾国自然不会明白你为何这样生气，因为他从来没有喜欢过一个人，也不会体会被爱人背叛的崩溃和无助。

　　后来老板娘上完菜，你几乎一口没吃，只是不停地喝酒，一杯接着一杯，一瓶接着一瓶。

　　田柾国想要拿走你的酒瓶并劝你少喝点，但一对视上你那双愤怒的眼睛他就知难而退了。

　　你的酒量并不好，330ml 的啤酒你喝两瓶就会上头，但今天你却喝了足足四瓶，等到有反应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跑厕所，直接抱着旁边的垃圾桶猛吐不止。

　　“我就搞不懂了，失个恋你至于吗？喝这么多酒又解决不了问题！”

　　田柾国不仅不会说话，更不会安慰人，事到如今他还在指责这一切都是你的问题，是你的胆怯和懦弱，是你逃避所发生的一切。

　　你一把推开他，冲他大声吼着：“你什么都不懂！”

　　你擦了擦嘴，继续哭着说：“你看我出糗是不是很开心？知道这些事你心里是不是很得意！你是不是特别想告诉你哥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去告诉你哥啊！你告诉所有人听啊！”

　　这一刻，就像是秘密被人突然翻了出来，但他们不会在意你为什么要藏起来，他们只是在指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知道他肯定是不小心才看到的，但他凭什么可以这么云淡风气地说出这些话？又凭什么可以像个圣者一样，未经他人苦又要劝他人善。

　　闹剧过后，他彻底保持了沉默，你以为他会被你的口无遮拦给气跑，但是他没有。

　　直到你说出要回家，他都是一直陪着你，走在路上你突然蹲在地上哭了，他只是从包里拿出平时用的毛巾让你擦脸，你喝太多酒站不稳，他只好把你背在身上送你回家。

　　之后你就不省人事了，看着你平安到家后，他便一个人去便利店买了几瓶啤酒，走去风情沙滩一个人借酒消愁。

　　酒明明这么难喝，为什么大家都爱通过喝酒来缓解自己的焦虑。

　　而他也第一次发现，人在喝醉的时候心才不会那么痛，会想起刚才你崩溃的样子，他低下头内疚不已。

　　你们又吵架了。

　　回家这段日子，比你在 Q 市经历的每一天都要更奇妙。

　　先是因为误会和田柾国不打不相识，后又因为相亲认识了田柾宇，真不知道你上辈子跟田家这两个男人欠了什么债，这辈子要跟他们纠缠不清。

　　让田柾国道歉是不可能的，他每天见到你恨不得要横着走。

　　最近几天你都没敢去海边，晨跑的时候也特地避开了他出门的时间，咖啡馆更是没有再去，老板娘还发信息问你是不是回 Q 市了。

　　要说这件事可大可小，你知道田柾国一直就想看你笑话，这次他得逞了心里指不定偷着乐。

　　但在清醒后你回想田柾国说的话倒也没错，你确实是在逃避发生的一切问题。

　　下午你接到一个朋友的电话，说是有一份新工作很适合你，问你要不要聊一聊，你们打了快三个小时的语音，也听她介绍了这份新工作，你确实觉得还不错，挂电话后你考虑了很久最终还是答应了去试一试。

　　与此同时，这也意味着你离开的时间提前了。

　　周六晚上，你和妈妈从超市购物回来，看到田叔叔和田柾国坐在家里的客厅和爸爸聊天。

　　距离上次的事情过去快一周了，你和田柾国也在没有见过面。

　　他还是那副模样，比之前晒得更黑了一些，田叔叔看到你总会问一句“最近有没有和小宇聊天呀？”你笑着说偶尔会聊一聊，但他工作忙就没有再多聊。

　　你很明白，田柾宇和你不是一路人，你没办法适应他的温柔和稳重，因为现在你足够浮躁。他越是对你好，你心里就越内疚，但现在你什么都不敢说，一切要等到回去 Q 市才能说清楚。

　　你主动跟田柾国打招呼，他依然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吃完饭田叔叔和爸爸在客厅聊天，你走去院子坐在秋千上发呆，这时田柾国也突然跑了出来，手里拿了两瓶汽水，他看到你向你走来，并递给你其中一瓶。

　　“我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不跟我说话了呢？”你接过饮料笑着说。

　　“听叔叔说，你下周就要走？”

　　“所以你是听到我要走才跟我说话的？”你继续跟他阴阳怪气。

　　“你搞清楚，明明是你先生我的气好吗？”

　　“那你知道自己哪儿错了吗？”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嘛？”田柾国没好气地看着你。

　　“算了……都要走了，不想跟你计较。”

　　“你计较的还少吗……”田柾国小声嘟哝，他自知吵不过你，于是转移了话题，“那你回去打算做什么？继续开你的书店吗？”

　　“不了，朋友介绍了一个新工作，我想去看一看。”

　　“那……那你以后会一直留在那儿吗？”

　　“应该吧。”

　　他低着头沉默了，过了会儿又说：“也好，你跟我哥都挺适合那儿的。”

　　“跟你哥有什么关系？”

　　“你们不是……在谈恋爱吗？”他突然认真地看着你。

　　“哈？”你皱着眉表示不解，“谁跟你说的？”

　　“我爸，你爸，还有……我哥也说挺喜欢你的……”

　　你浅浅一笑表示无奈，又解释说：“别多想，我们只是朋友。”

　　“欸？你不喜欢我哥吗？”

　　你抬头看着天，认真思考了一下。

　　“也不是不喜欢，就是……算了，跟你说了也不懂。”

　　他喝了几口饮料，满满的杯子顿时就没了一半。

　　“奇怪，之前没见你这么关心我们的事？现在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谁关心你们，我就好奇问问。”

　　“也是，你这个人本来就没什么人情味。”

　　他没有再说话，他杯子里的饮料空了，整个人也变得更安静了。

　　你躺在秋千上，看着满天的繁星，觉得这一切都格外自在美好，可你也明白，人如果只懂得享受，只会变得堕落和颓废。

　　“对了，在走之前，我想试试潜水。”

　　他差点把饮料喷出来，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你。

　　“你开玩笑吧？”

　　“你愿意教我吗？”

　　做出这个决定对你来说比登天还难，但就像田柾国说的，如果只是一味地逃避，就永远没有突破的一天，你要先克服内心的恐惧，才能更好地去解决之后的事。

　　看了天气预报，说是周三天气最好，也很适合初学者体验潜水。

　　考虑到你怕水，田柾国没敢让你直接深潜，而是带你去南侧的岛屿体验浮潜，那里人烟稀少，海水更清澈，更能让你体验潜水的快乐。

　　他特地请了一天假，开着快艇带你来到浮潜的地点，还没开始下水你整个人就已经吓得冒出冷汗了。

　　“你确定你可以吗？”他看着一脸惶恐的你确认道。

　　“我……我不知道……”

　　“算了，我们还是回去吧。”他正要掉头，你拉住他的手说：“别！我必须试试。”

　　“你别逞强，万一出了什么事，不是开玩笑的。”他的语气很严肃，翻到让你更坚定。

　　“我真的想试试，拜托你了。”

　　每一次你对他投出渴求的目光，他那颗坚定地心就会为你动摇一次。

　　“真拿你没办法。”

　　“谢谢！”

　　“如果你不舒服，马上跟我比手势听到没！”

　　“嗯嗯！”

　　这里的海水比风情海滩的海水要更加清澈，田柾国说这里只有 6-7 米，适合新手浮潜，他替你穿戴好救生服，让你不断测试潜水镜和呼吸管，你跟着他的步骤一遍遍地重复，直到完全熟练他才肯让你下水。

　　他纵身一跃便跳进海里，你心慌了一下，等他浮出水面你才感到心安。

　　他扒着船边伸出一只手，示意你沿着旁边的阶梯慢慢爬下来。

　　你的脚触碰到冰冷的海水，下意识缩了回去，他一边扶着你的背，一边告诉你“不要怕”，你做了几次深呼吸才敢慢慢往下爬。

　　海水已经没过了胸，你明显感觉到呼吸变得有些吃力。

　　“还好吗？”他问你。你点点头。

　　“你必须完全下水才能感受浮潜，你现在这样还不行。”他摘下呼吸管对你说。

　　你咬着呼吸管不知所措，双手抓着爬梯身体有些紧张发抖。

　　下一秒他游到你身边，从你身后抱住你，并抓着你的手让其慢慢松开。

　　“你相信我吗？”他的声音在你耳边响起。

　　你沉默了片刻，点点头。

　　“松手，靠在我身上。”

　　你听从他的指示慢慢松开手，你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下沉，你的脚不断地向下登，这时他突然松开了手，你整个人沉入海水，就在你以为自己要完蛋的时候，救生服的浮力将你从水里托了起来，你猛地大口呼吸，害怕得几乎要哭出来。

　　因为戴着呼吸罩你不能开口说话，但一抓住他的手，你就开始捶打他的身体。

　　他知道你生气了，可如果不让你自己感受，你永远都不会突破。

　　他一把抱住你轻拍你的后背，因为不能说话，所有的安慰都只能用行动表明。等你情绪稳定并适应水面之后，他才敢继续带你下沉。

　　“你别抱那么紧！”他松开呼吸管对你喊着，“你别乱动，你听我的。”

　　你几乎是整个人贴在他身上，加上救生服带起的浮力，你松开呼吸管抬起头呼吸。

　　“田柾国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松开我绝对饶不了你！”

　　“你这样根本没办法继续！”

　　“我不管！我怕！”

　　“你冷静点，你看你现在已经可以自己浮在水面了。”

　　听他这样一说，你才注意到他抱着你的手已经完全松开，而你的手也只是轻轻搭在他的身上，救生服很好的承托住了你。

　　“你必须放轻松，身体才不会那么容易沉下去，海水的浮力很强，没事的。”

　　他慢慢松开你的手，让你尝试自己游。

　　“可以吗？”他问。

　　你点点头，但是不敢游太远。

　　“你先适应一下，等你不那么害怕了，我带你看看下面的世界。”

　　你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是克服了怕水的恐惧，你只知道，他的存在才是你勇气的来源。

　　你终于明白他对你形容的“海底的宁静”，那是你第一次整个人沉入水中，你可以看清游动的小鱼，各式各样的浮游生物，珊瑚和贝壳，你看到他轻而易举地就能沉入水底，又游上来牵住你的手。

　　他是适合大海的，当他沉入海底的那一刻，他就不再是那个陆地上最拧巴最固执的男孩了。

　　第二轮浮潜尝试结束，你身体也有些累了，跟他示意要回船上休息一会儿，他带着你游到船边，拖着你的身体让你慢慢爬上船，你拖着沉重的身子倒在船上，摘下潜水镜和呼吸管尽情地享受呼吸。

　　他从旁边递过来一瓶水和毛巾，说着：“喝点水，把毛巾披着别着凉了。”

　　“我算是发现了，你只有这个时候比较有人情味。”

　　他轻笑了一声，打开水咕噜噜喝了大半瓶。

　　“你刚才挺厉害的嘛。”

　　“还说呢！我被你吓了两次！好在我心理承受比较好，真不知道你的学员是怎么受得了你的。”你的话是口是心非，其实他教得很好，但你就是不想让他太得意。

　　“休息一会儿，再来一次？”

　　“还来啊？”你目瞪口呆，“你体力这么好的嘛？”

　　“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体力很好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非常认真，而听这话的你却脸红了。

　　“你脸怎么红了？”他突然伸来一只手，你吓得一掌拍开。

　　“你才脸红！太阳晒而已！”

　　四点的阳光已经没有先前那么刺眼，反倒像是一盏温柔的光，照在身上暖洋洋得很舒服。

　　田柾国已经休息好了，拿掉毛巾准备继续下水，你坐在旁边看着他，内心感叹“果然是年轻气盛”。

　　这一次他只带了一副潜水镜，做好准备后就跳进海里，你心里咯噔一下。

　　你以为过一会儿他就会冒出水面，可是等了好一会儿都看不到人影，海面回归平静，周围除了海浪声和鸟叫声，一切都安静得让人可怕。

　　“田……田柾国？”

　　你喊了一声他的名字，没有得到回应。

　　你有点慌了，走到船边望着海底喊着：“田柾国？田柾国你人呢！？”

　　没有什么比一个人沉入海底突然消失要更可怕的事。

　　“你别吓我啊！田柾国！”这时眼泪从你的眼角跑了出来，你开始大喊：“田柾国！田柾国你给我出来啊！”

　　就在这时，水面涌出一注水花，待你擦干眼泪看清人，眼泪又一次从眼角冒了出来。

　　你颤颤巍巍地走到爬梯边，顾不上拿潜水镜和呼吸管，你只想快点确认他是否安好，他看到你慢慢下水，又看了一眼你没有佩戴任何装备，他迅速游过来，在你快要下水的那一刻将你抱住。

　　“你干嘛？”

　　你转身看着他，眼泪从眼眶里跑出来，你一把抱住他，两个人纷纷沉入了海里。

　　浮出水面时他双手紧紧抱着你，好在你身上有救生服，不然他还真的没办法把你从海里捞起来。
　　“姐姐，你别乱来啊！”

　　“你刚才去哪儿了！你吓死我了！你为什么一直都没有上来！我还以为你……”

　　田柾国哭笑不得，一边搂着你一边哄着你说：“这叫自由潜水，我是训练过的，可以在水下憋气很久。”

　　你听了吸吸鼻子，突然觉得自己很无知。

　　“那你也不能一声不吭就跳下去！你要是没了我怎么办啊！”

　　“啧，你咒我啊！”

　　“我没有！”你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我没有咒你，你不能有事。”

　　你的紧张让你慌了手脚，也丝毫没察觉到你们之间那暧昧的距离。

　　他一只手紧紧抓着爬梯，另一只手紧紧在水下搂着你的腰。

　　“你有这么担心我吗？”他突然问道。

　　“嗯嗯担心。”你回答。

　　他的视线从你的眼睛移向你的嘴唇。

　　“有多担心？”

　　你突然哑口无言，你知道这句话的另一层含义究竟是什么。

　　“告诉我，你有多担心我？”

　　你感受到他搂着你的手用力了一些，你们之间的距离也更近了，近到他只需要前倾一步就能吻到你的唇。

　　“你要是消失了，我会难过一辈子的。”你解释说。

　　他突然微微一笑，你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笑容，好像是一种确定，又好像是一种满足，“那如果我不消失，你会一直在吗？”

　　你多少有些愣住了，暧昧的气氛让你很尴尬，你松开手想要爬上船，但是他却转身将你压在爬梯上，你们的身体贴得更近，他的手也抱得更紧了。

　　你知道这一切都很荒唐，也很离谱，但你没有避开他靠过来的吻，甚至下意识闭上了眼。

　　夕阳、大海，和少年，你无法抗拒眼前这一切的美好，也渴望睁开眼的那一刻梦不会轻易破碎，你回应了他的吻，他就像一头刚学会捕猎的野兽，故作熟练又很快露出了马脚，他太过紧张不小心咬到你的唇，尝到了一丝血腥味，他黯然松开。

　　你不怪他刚才的行为，而是冷静地问了一句：“你刚才是亲我吗？”

　　他诧异了几秒，喉结滚了滚说：“嗯。”

　　“我又没溺水，你干嘛亲我？”

　　他听完微微惊讶，又笑着说：“你是笨蛋吗？溺水那叫人工呼吸。”

　　“所以你……”

　　“嘘！”他轻声说。

　　他又一次吻过来，而这一次，你也不再彷徨逃避，你勇敢地迈向了他.

　　就像他一开始在你耳边说的那句“你相信我吗？”，你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相信。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