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繁花》昭硕

12、跨年，新年快乐

　　“这个学期可算熬过去，美好的假期就要来了。”许青棠抱着张蕊芯的胳膊欢呼，身子半倚着身边人。

　　“嗯，去吃饭吧，我都饿了。”时间过得真快，一年竟就这么过去了，张蕊芯在心中感慨。

　　“纪子凌，你小子最近很努力啊，是不是准备带着优异的成绩荣归故里。”陈昊泽发现近期纪子凌学习的频率大大提高，平时考试周复习的时候都没这个勤奋劲。

　　“我在干一件大事，但天机不可泄露。”纪子凌神秘兮兮地答。

　　“那你加油！祝你成功，兄弟。”

　　“蕊蕊，元旦你也不回家，那我们是不是就可以一起跨年了。”

　　“嗯”张蕊芯点了点头，无奈地看着眼前像小孩一样，在超市零食区两眼放光的许青棠。

　　“那我要买好多零食，美好的时光怎么能缺少美食地陪伴呢。”许青棠嘴上说着手里也没落下，各式各样的零食被放进购物车里。

　　陪许青棠逛了一小会超市，张蕊芯突然接到雇主的电话，临时通知要改兼职时间。

　　他们全家想趁着元旦假期出度假，希望把辅导时间提前到今天下午或晚上。想着下午也没课，张蕊芯便把辅导时间提到了下午。

　　待辅导完已经到了晚餐时间，雇主又留了她吃晚饭。饭后女主人周全地考虑到她一个女孩，晚上自己回学校不安全又将她送回学校。

　　工作期间张蕊芯会习惯性地把手机静音，以免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扰乱辅导的进程。自父亲前两天突然的造访后，她有正事依旧会静音但时忙完后会立即查看消息以免错过什么重要的消息。

　　刚下班时看了一眼手机，没什么重要信息，故留在雇主家吃饭以及下班后女主人送她回校的途中张蕊芯也没有刻意去留意手机的消息。在回宿舍的路上她一打开手机，提示音就“叮咚叮咚”响个不停。微信的消息栏有十来条未读消息，那个为了给庆祝纪子凌生日所创的群已经改了名字，而且群里现在很活跃，不断有新消息蹦出。

　　青青草原

　　许青棠【朋友们，一起跨年的有吗？】

　　刘嘉【我和小陈】

　　陈昊泽【乖巧gif】

　　纪子凌【暂且加入，但情况不定】

　　白仲轩【@纪子凌奸笑gif】

　　纪子凌【 】

　　白仲轩【张蕊芯同学怎么不冒泡】

　　许青棠【蕊蕊估计在忙没看手机】

　　纪子凌【你们不在一起？】

　　张蕊芯【一起跨年+1】

　　纪子凌【+1】

　　白仲轩撤回一条消息

　　刘嘉【听说世纪广场那边有烟花表演】

　　许青棠【那我们就去那吧，没人反对的话就定了】

　　白仲轩【此提议全票通过】

　　不到十点广场上已是人潮涌动，到处都是欢声笑语。繁华的商业街在霓虹灯的装饰下流光溢彩，在原有的冷冰冰的商业气息中夹杂了一丝烟火气。

　　“那有买气球的哎！”许青棠兴奋地指着前面的气球摊说。

　　“净喜欢一些小孩玩意。”白仲轩口嫌体正直地走向小摊挑了一个蓝胖子，然后转过身系在许青棠手腕上。

　　因为烟火表演在十二点才开始，所以几人先在商场里闲逛消磨时间。许青棠拉着白仲轩在到处跑，陈昊泽和刘嘉浓情蜜意，纪子凌和张蕊芯自觉地与他们拉开距离。

　　“那件事很急吗？”白仲轩自觉地走在人流量较大的一侧。

　　“什么事？”纪子凌说的太过隐晦，张蕊芯表示自己有些蒙圈。

　　“就那件你说的需要黑客帮忙的事”，毕竟是在外面人都耳杂，纪子凌稍稍俯了身子说道。

　　“不着急，让先他过个好年。”张蕊芯一向恬静的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哦，那让他先安稳过年吧。”纪子凌为再次发现张蕊芯鲜有的一面而窃喜。

　　临近零点，广场上的人越来越多，大屏上也放起了新年倒计时。

　　人潮拥挤，白仲轩他们早已不见踪影。

　　纪子凌看到商场的抓娃娃机，脑子灵光一现。买了两个币，抓了一只小兔子和一只小乌龟。

　　“小兔子送你，我们一人一只耳朵，这样就不会走散了。”纪子凌把兔子递给正在发呆的张蕊芯。

　　为了防止兔子耳朵会扯坏和躲避拥挤的人潮，两人无意地靠近对方。轻轻擦过的衣角，对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味，无可避免的身体接触，心照不宣地阐述着隐匿在夜幕和汹涌人潮中的美好悸动。

　　“就这吧，前面太挤了。”张蕊芯挑了一个稍偏一点的位置站定。

　　“好。”虽说位置偏，但来往的人却不少，纪子凌有意站在张蕊芯侧后方。

　　“十”

　　“九”

　　“……”

　　倒计时越来越近，大家齐声倒数。

　　“三”

　　“二”

　　“一”

　　“嘭嘭嘭”

　　绚烂的烟花在漆黑的夜空绽放，在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中，新的一年到来。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两人不约而同的祝贺，他低头，她抬头。眼神在一瞬交汇，而后躲闪。烟花易冷，可电光火石下的心动却久久萦绕在他们心间。

　　元旦一过，就进入了寒假倒计时。

　　“许青棠，都快放假了你这围巾都没织好。要不我们放弃吧，还是考试要紧。”小吴坐在桌前漫无目的地翻着教材，一转头就看到正在悠哉织毛衣的许青棠忍不住劝告。

　　“没事，大不了当成明年的生日礼物。至于考试，蕊蕊平时那么认真让她帮我划重点肯定没问题。”许青棠一脸期待地望着张蕊芯。

　　“是啊，我也想蕊芯给划重点。”

　　“好，我给你们都划。”因母亲从小的严苛要求，张蕊芯在做任何事时都会认真严谨，学习更是如此。

　　一考完试张蕊芯就买了第二天回家的车票，临走的前一天晚上收拾行李时又看到那只兔子玩偶，愣神片刻还是在行李箱里给了它一席之地。

　　“叮咚”

　　发在桌子上的手机提示音响起，张蕊芯起身查看。

　　纪子凌【听白仲轩说你准备明天就走】

　　张蕊芯【嗯】

　　纪子凌【几点走？怎么回去？】

　　张蕊芯【一半点，坐高铁】

　　纪子凌【我两点的车，明天我们一起去车站】

　　张蕊芯【好】

　　上午十点张蕊芯拉着行李箱站在校门口，纪子凌背上背着旅行包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提着一大袋零食从门口走出。

　　“你拿这么多吃的？”张蕊芯吃惊地问。

　　“我们的粮草。”纪子凌一脸骄傲的看着自己“精挑细选”的零食，这可是他给许青棠送了巨多“贿赂”才换来的张蕊芯年度爱吃零食清单。

　　“嗯，约好的车来了，我们走吧。”张蕊芯看着眼前人奇奇怪怪的神情，强压着笑提醒。

　　两人到车站时才不到十一点半，离检票时间也有一段时间，便无聊赖的坐在候车厅玩手机。

　　“我去一下厕所。”

　　“好。”

　　纪子凌起身离开，回来时手里牵着一个小女孩。

　　“她和家长走丢了，你先照看一下，我去找工作人员。”纪子凌把孩子抱上椅子，又从零食包里拿出一袋饼干递给张蕊芯。

　　“张蕊芯同志，组织把这个任务交给你，最好再多获得一些有用的情报。”

　　看着纪子凌远去的身影，张蕊芯无奈地和小朋友大眼瞪小眼。她从小到大有过的和小孩子独处的经历屈指可数，是真的不太擅长照看小孩。

　　纪子凌的身影刚消失，小女孩就开始抽噎起来。张蕊芯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拿出纸巾，小心擦拭她的眼泪。

　　“啪”纪子凌走的时候塞给张蕊芯的饼干掉在地上，张蕊芯弯腰捡起饼干，拆开试探性地递给小女孩。

　　“妈妈说……不能吃……陌生人……给的东西，”小女孩摇了摇头拒绝，但目光却不离饼干。

　　“那姐姐吃一口你吃一口好不好”说着便咬一口饼干，然后又拿了一块递到女孩嘴边。女孩转头查看张蕊芯的情况，犹豫了一下接过饼干放进嘴里。

　　有了零食孩子的哭声也渐渐止了，纪子凌也在一包饼干到底之时带着孩子的奶奶赶来。

　　祖孙二人所乘坐的列车马上就要开始检票了，纪子凌赶忙从零食袋里取出几杨适合孩子吃的零食塞进小女孩的背包里，抱起孩子送他们去检票。

　　“饿了吗？”纪子凌送完祖孙两屁股还没坐热，又从袋子里拿出两桶藤椒味泡面准备去泡。

　　“我来吧”张蕊芯起身，接过泡面。

　　“小心烫。”张蕊芯刚走近纪子凌就迎了上去。

　　“虽然说车站有饭店，但吃泡面方便又快捷”，纪子凌端着面吸溜了一大口说道。

　　“是挺好。”张蕊芯一向不太爱吃泡面，偶尔吃一下还是觉得不错。

　　面吃完时间就差不多到了 ，两人把泡面桶丢了，收拾了一下就起身准备离开。

　　与纪子凌分别，检票，进站，上车，列车发动。

　　下车，出站，打车，回家。

　　张蕊芯站在曾经无数次想逃离却又在远乡思念的家门口，竟有些“近乡情怯”。

　　顺时针三圈逆时针三圈，“咔哒”一声，门被打开。家里的一切还是老样子，永远摆放整齐的鞋架、茶几，电视墙上闪着光的各种奖杯，玄关处鱼缸里她养的小金鱼也依旧活蹦乱跳。

　　回房把行李收拾好后，张蕊芯便打开电视消磨时光。门响了一声，母亲提着一大包菜在门口换鞋。

　　“我帮您提过去”，张蕊芯起身走到门口接过母亲手中的袋子。母亲会这么早回来她属实有些意外，今天刚好是周五，是身为校长的母亲最忙的一天，有时连电话都不会通。

　　“你今天回家，我就偷个懒，提前回家了。”可能是许久未见，母亲的神色很是柔和。

　　吃饭的时候，张蕊芯偶然发现记忆中那个因为人冷历但因长相美艳而被称为“冷美人”的母亲，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发丝中多了几缕银丝，眼角也多了几条细纹。明明是半年没见，母亲却好像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苍老了许多。

　　“蕊蕊，妈妈下个星期要去出差，差不多年前才能回来。你要不想一个人住，就去你小舅家。”似是忽然忆起，临睡前，母亲推开门说道。

　　“我自己一个人可以，您放心去吧。”

　　一回家就要与母亲分离，张蕊芯难免有心情低落。心烦意乱地看手机，发现纪子凌不知何时给她发了一句到家了吗，她都没注意到。

　　正在铲屎的纪子凌看到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一下，收拾好来到茶几前。

　　张蕊芯【抱歉，今天白天没注意到】

　　【我已经安全到家，不用担心】

　　纪子凌【安全到家就好】

　　【图片】

　　【铲屎官难当】

　　两人愉快的聊着天，房门被敲响。

　　张蕊芯敛了敛神色，将手机放到床头，习惯性地举起一本书。

　　“进。”

　　母亲端着一杯牛奶进来，放在床头。

　　“蕊蕊把牛奶喝了，我一会来收杯子。”

　　可能是刚看见她没睡着母亲给她热了牛奶，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母亲总会在睡觉前逼她喝一杯热牛奶。她其实一点都不喜欢在睡觉前喝奶，但为了母亲高兴她还是乖乖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