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残缺的灵魂（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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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根？”方辞语怀疑自己的耳朵坏掉了，眼底闪过一丝轻蔑，“就吹吧你，连医药费都给不起，还敢说付我六根金条？！”
作为下三区最优秀的地下医生，小白灵的医术称得上一句‘活死人肉白骨’，顶尖的医疗设备加上细胞再生技术，霍观季虽说还没恢复到最佳状态，但行动基本上是无碍了。
“除了相信我，你大概也没有别的选择。”
“这倒是。”方辞语双腿交叠，吊儿郎当地把玩着手里的匕首，笑笑道：“我觉得你这人应该挺抗揍的。”
霍观季下意识揉了下红肿的眼睛，暗地里嘀咕了声，大概是在抱怨，方辞语没听清，不过背地里骂人这件事混不像之前那个拿着枪毫无顾忌的疯子会做的，毕竟被迫绑定的是自己，又不是他，不满意的话大可以一枪崩了自己，但霍观季没这样做，方辞语开始觉得这个人有点意思了。
随后霍观季转头对着小白灵道：“病毒查杀还有点收尾程序，怎么样，做笔交易？”
小白灵目光阴冷，不置可否，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我打赌，你老板肯定不想看到方辞语就这么死了，所以，想找机会杀我的话，最好还是省点力气。”霍观季威胁道。
小白灵默默收起袖口里的神经毒素，恶狠狠朝方辞语瞪了一眼。
方辞语露出手腕的心率数字，表示自己很无辜。
半个小时后，3D打印机开始运作，小白灵拿出打印好的储存芯片，递给了霍观季。
芯片插入脑机接口。
“暗夜？什么意思？”霍观季不解。
“BOSS从来不做没钱的买卖，小金鱼要是愿意见一见BOSS，他或许可以多给点信息。”小白灵冷哼了声，打定主意不再帮忙。
方辞语把外套搭在肩上，指尖朝身后勾了勾，“用不着，我知道那地方。”
暗夜，一家脱衣舞酒吧，廉价低俗，雇佣兵消遣的好去处，想要挖点有关于黑街走私物品的消息，那地方最好不过了。
据霍观季所说，他在黑街不止是被黑心义体医生给坑了，还被抢了一个手提箱。
至于那六根金条，就藏在里面。
“不止是金条吧，里面还有什么？”方辞语神色慵懒地靠在墙上抽烟。
他们距离暗夜酒吧只有五十米的距离，从这个地方可以很清楚观察到周围的布局。很不幸的是，虽说还没到营业时间，但酒吧的戒备不算松懈，此时门口站着两个装备了高级武装机械臂的保安，等到入了夜，只会更多。
方辞语用了太多次能力，体力有些跟不上，加上霍观季刚刚从手术台下来，凭他们两个人，想要硬闯，不太现实。
“一套外骨骼。”霍观季道。
方辞语明显不信，仅仅是一套外骨骼，可不值得BOSS那么谨慎，连多余的消息都不肯透露。
霍观季犹豫了一会儿，目光落在方辞语的手腕上，眼底露出丝复杂的情绪，“死神，自杀式袭击性高级外骨骼，配备了最顶级的战斗芯片，能直接提升二十倍战斗力，可以把‘处子’变成杀人武器。”
他们把没有进行过义体改造的人称为‘处子’。
“目前尚在测试阶段，还没有投入使用，全球独一件。
霍观季背对着方辞语，谨慎地往暗夜的方向看去，他的身材高挑纤瘦，黑色冲锋衣下，一对蝴蝶骨若隐若现，可惜了，就是过于瘦了些，浑身上下明显带着点营养不良的特征。
对于这样一个细胳膊细腿的男人，高级外骨骼确实是保命利器，方辞语微眯着眼睛打量他，心中暗笑，估摸着离了外骨骼，霍观季连左轮的后坐力都承受不了。
霍观季察觉到他嘲讽似的目光，“你想得没错，从出生到现在，十八年，我一直待在实验室，从未受过任何战斗训练，我确实很需要那副外骨骼。”
怪不得昨天晚上他会说出那句话，只有从实验室里出来的人才能明白，好不容易重获自由重获新生，怎么可能舍得就这么死了。
对于同为实验体这件事，方辞语倒也不怎么惊讶。
几秒后，他突然睁大了眼睛，望着高出自己半头的男人，“操！你他妈才十八岁？！”
入了夜，一大批来找乐子的人涌入暗夜。两个人躲进附近的小巷子里，商量着怎么进入酒吧。
“就不能直接走进去吗？”霍观季蹙眉看着两个被扒光衣服的女装mb。
方辞语翻了个白眼，大拇指在食指上搓了搓，“进去是要付入场费的好吧，你有钱吗？再说，想从那些个酒鬼嘴里套消息，美色是最好的武器，小屁孩懂个锤子。”
这些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暗夜里面有BOSS的眼睛，他不愿意被人给认出来。
方辞语换上衣服，带好假发，将mb的身份芯片递给他一张。在暗夜注册过的身份芯片，不用入场费也能进。
“进去之后注意自己的身份，别摆出一张苦大愁深的脸，要是被人发现，咱俩都得折里面。”
月光和霓虹灯的照射下，银白色长发仿佛月华般倾斜而下，那张本就漂亮地有些过分的脸，在此刻显得无比动人。再加上方辞语穿着一件自带全息影像的露脐上衣，高腰紧身牛仔裤仅仅将他的腰部包裹了一半，露出纤细的窄腰，附魔师的身体体质导致他无论怎么练都练不出属于男人的力量感肌肉，腰上的薄肌在此时居然显得妩媚性感了起来。
霍观季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别扭地移开目光。
“不是，你干嘛不换？”方辞语蹙眉道。
只见霍观季从mb身上摸出一张银行卡，插入脑机接口，闭上眼睛两秒后。
“不多，入场费应该够。”
方辞语哑然。
霍观季云淡风轻道：“用不着惊讶，我的脑机自带破解程序，这张卡的防火墙脆地像张纸。”
他就这么拿着破解后的银行卡，在暗夜门口的读取器上轻轻一刷，两手插兜，毫不费力地就进了酒吧。
方辞语的嘴角抽了抽。
自带破解程序的脑机设备、装着六根金条和高级外骨骼的手提箱、停产的‘夜莺’，一个从实验室逃出来的实验体却拥有这些黑街里买都买不到的玩意儿。
相比起自己只从实验基地偷了个机械师手指出来，况且那副手指现在还用在霍观季身上，方辞语顿时气得咬牙切齿。
泛光灯投射出变幻的彩光，脱衣舞娘抱着钢管跳起诱人的舞蹈，赚了大钱的雇佣兵在酒精的作用下疯狂地往台上洒钱——纸币只有在这种时候才派得上用场。
雇佣兵、赏金猎人，想从这些人口中得到有用的信息，光是美色还不够，他的机会不多，必须选中一个合适的猎物。
那些用下半身思考，只会拿着钱往台上乱洒的傻逼，这种人一定不是什么可靠的消息来源。‘死神’这种级别的外骨骼，不是口碑好的雇佣兵一定不知道。
方辞语抿了抿红唇，从数不清的视线里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猎物。
“我刚刚才把埃文的单结了，他叫人押送一箱小钢炮，上等的货。你要是想要的话，我问问埃文，他手上货源足着呢。”
绿色飞机头的雇佣兵，腰间别着一把小钢炮，杀伤力强大的动能手|枪，发射方形钢块，聚合式和分裂式两种模式，高级货。
“黑街那单？”绿毛对着通讯界面阴恻恻说道：“这事儿你就别问了，炸了半条街的活，我可不敢接。”
“一杯马提尼，谢谢。”方辞语坐在距离他半米的位置，冲着酒保招了招手。
“就来！”
他将碎发拨至脑后，露出线条均匀流畅的侧脸。
酒送到面前。
“啊——”他轻轻嗔唤了声，夹着嗓子道：“抱歉，刚才遇到个黑客小偷，把我账户里的钱都划走了。”
酒保看着他的脸出神，一时半会儿居然没说出话。
“黑客小偷？”滴地一声，酒保那边收到酒钱，绿毛飞机头不知什么时候凑了上来，坐到了方辞语身边，猥琐地笑道：“这么倒霉？”
方辞语道了声谢，纤长的手指端起酒杯，和他轻轻一碰，“是啊，这年头，卖肉的钱都要偷。”
绿毛微眯起眼睛，一只手从身后搂住他的腰，“那今晚可得好好赚一笔才行。”
“我倒是想。”方辞语勾起红唇，“哪来那么多肥客让人宰呢？”
“你看我像不像肥客？”绿毛挑眉，摸着方辞语的腰开始上下其手。
方辞语用牙尖虚虚咬住酒杯，“赚钱了？”
“还行，这两天收获不少。”绿毛盯着他的脸。
那露骨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像是滑溜溜的泥鳅，恶心到让人反胃。
方辞语强忍不适，“最近的货怕是不好走，黑街出了那档子事，恐怕好几天才缓得过来。”
“这你都知道？”
方辞语稍稍侧过身，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绿毛殷勤地帮他点着了火。
一口烟雾顺着红唇吐到他脸上，绿毛的眼睛都冒光了。
“有个站街的男姐妹，被击中了。”
“真是个坏消息，要不然还能凑个双飞。”绿毛舔了舔嘴角。
方辞语在心里把脏话骂了个遍，表面上依旧风情万种地说道：“不知道搞事的抓到没有。”
“管事的放了话，那人受了重伤，还染了病毒，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他手里的货价值不菲，黑街那头忙着出手，没心思管他。”绿毛再次搂住他的腰，“这话可不兴往外传。”
“再价值不菲，能抵地过半条黑街？那人死没死不知道，管事的可从来没这么好心过。”
绿毛往他耳朵上凑，张了嘴要咬他。
方辞语吓了一跳，赶紧往边上撤。
“嗯？”
“哥，道上可不是这规矩。”方辞语皮笑肉不笑道：“开个包厢？”
暗夜有专为会员开放的VIP包厢，隐私性极好，采用单面防窥，双层隔音玻璃，里面弄出再大的动静来，外面都不知道。
绿毛提着一整瓶白兰地，把脸埋在他胸口处，急急忙忙搂着他就进了包厢，正巧这时候没人，方辞语被他推进去，一下子按倒在沙发。
“宝贝儿~快把你说的技术全给我瞧瞧，今晚哥当你的肥客！”
话没说完，自动门合上一半的时候，一道黑影侧身闪了进来。
霍观季一脚踹他屁股上。
方辞语迅速后撤的同时，拔出绿毛腰间的枪，朝霍观季一扔，顿时目露凶光，“妈的，老子给你瞧瞧什么是双飞！”
“操！你们要干什么？！”绿毛惊恐地爬起来，刚一起身，眉心就被枪口抵住了。
霍观季目光阴鸷，一字一顿道：“摸了我的人，你说我要干什么？”
作者有话说第5章 残缺的灵魂（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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