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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王府顾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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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开他让他给我留个位置,并从我尚有的记忆里抽取一点关于赶集买菜时听见看见的场景,然后下一秒就开始照葫芦画瓢的开始在大街上吆喝。
正所谓独在异乡为异客,在一个谁也不认识且没一个认识自己的人的地方,那还不放开了玩。
可能男人卖菜在这个小镇上不多见,男人卖菜还吆喝的可能更不多见,于是还没到一炷香的时间我跟子佩面前就围满了人,还别说:都是妇女。
一个斜挎篮子的女子看着地上的药草开口问,问我们卖的这是什么?怎么用?
子佩斯条慢里的跟大姐解释我们卖的是什么并且这些东西在什么情况下会有什么用。一些稍微有远见的富家女子可能会买点留着备用,还有一些人就是真的……无知者无畏。
一些人的言论甚至都能上升到生命的层次,万一吃出人命怎么办?
听到这句话我愣了那么一两秒,心想这难不成还是远古时代?他们还不知道草药可以治病?我到底回到了一个什么时代?
好在途中有一位身骑白马的女子,女扮男装在我眼里真是一点就破,但我装作不知道,就当他是男的吧又能怎么样,只要能把药草卖出去就行,我秉持着这个初心硬是跟“小哥哥”聊了许久。
“行了,把这些都给我包起来送到我府上。”
女子帅气上马看着子佩对他说。
“不好意思,我们不支持送货□□。”
“什么玩意?”女子不理解我说的什么意思,“简单点说就是我们只负责卖不负责送。”
女子不动声色盯着我问我是不是广平居新收的徒弟,广平居?我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广平居是子佩的那个家。
“是又怎么样,跟你有关系吗。”
子佩突然拽住我的手让我别说话,下一秒一向沉默的子佩居然对着女子作了一个揖,说到,我们马上送。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身旁微微垂眸的子佩,女子满意的点点头便离开了那里。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我跟他谁都没说话,就看见子佩在一旁收拾掉落在外面的药草并把它摆放整齐的放在筐子里,系好,背在背上,什么也没说。
临走时还不忘叮嘱我:天色不早了,早点回去。
一个师傅竟然亲力亲为,我在干什么?这是演戏吗?这是谁写的剧本,一再刷新我的三观,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我难以理解,跑上去接过子佩背上的背篓没等他说话我就让他在后面给我撑着点,这样我还能不那么累。
正如我想的那样,子佩把他刚想说的话愣是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以后像出去玩什么的,记得叫上我啊。”我笑着跟他调侃。
他也只是看了我一眼便没再说什么。
等我们回到广平居的时候他们已经吃完饭了,师傅都没到他们都已经熄灯睡觉了。
“你这个师傅做的,跟玩似的,他们都睡了。”我放下背篓不忘调侃他,子佩没说什么径直去了后厨,可能是想看看后厨还有什么剩下的饭吧,多少填补点也不至于一晚上饿肚子。
老五起夜恰巧不巧的正好给我碰着了。
“屋里还有没有吃的?”我问他。
睡眼惺忪擦着眼屎极力想睁开双眼看看是谁在跟他说话,逮着他的脑袋我就来了一下,他彻底醒困了,捂着脑袋后退几步质问我干什么。
“你师傅还没吃饭呢,屋里有什么吃的赶紧拿出来,快点。”
“师傅?”老五仿佛还在梦游,下一秒就问“师傅回来了?”
我冲他点点头,在后厨呢。
我也很累,有什么吃的赶紧拿出来,我从下午到现在也还一点都没吃呢。
“你什么事也不干,不吃也罢,吃了还浪费粮食。”
“哎你……”
没等我说完,老五直接推开我直奔了后厨,子佩在后厨没找到什么就回去了房间,准备洗漱洗漱早点休息,可能也只有睡着之后才不会觉得饿吧。
也就一瞬间,我体会到了人情冷暖。
你但凡在这个地方有一丁点作用他们都会高看你一眼,但前提是:你的作用必须要让这个地方的所有人看见才行,否则依旧是一无是处。
“行吧,没东西吃我不信还能饿死小爷!”我跟他们较劲,尤其是跟广平居里除了子佩之外的所有人。
我就是要做给他们看,没有他们的救济,我一样能活的很好甚至比他们活的还好。
洗洗手,大晚上的我开始烧火做饭。
子佩拿着老五给的鸡腿去我房间找我没找着人,回来的时候见后厨隐约在冒烟还以为是走了水,吓得子佩端盆水就跑了过来。
抬头正好对上子佩那双略带慌乱的眼神,盆里的水因为走得太快还惯性洒出来不少。我摇着蒲扇呛几口烟,真他么难受,眼泪被熏的像开了口的水龙头,一瞬间子佩还以为我哭了。
会煽火吗我问他,子佩一愣随即摇头,不会就对了我也不会。
二话没说拽着子佩就把蒲扇塞他手里,像这样,煽火、把火煽起来就行了知道吗。
你烧柴我做饭,是不是还没吃饭?我问他。
子佩的手抬了抬随后又放下,点点头嗯了一声。
见我在一旁认真切菜,子佩仔细盯了我有近十秒,想着上一次见面我还只是个花花公子,什么青楼、红苑之类的是我最常去的地方。
“难道平日里那般吊儿郎当的模样都是他装的?”子佩在心里思索,不清楚到底哪个才是真的我,“那喜好……是不是也是假的?”
子佩不清楚,在我没表明自己喜好之前子佩目前也只能在心里猜想,可能那个据说一直有龙阳之好的顾行之也是他故意装出来迷惑别人的吧。
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子佩百思不得其解。
“好了!”我拍拍手极其自豪的看向还在一旁愣神的子佩,示意他别烧了、饭菜已经做好了。
那一晚,是独属于我跟子佩两个人的烛光晚餐,有星星月亮相伴、还有良人在旁,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我端杯酒在房顶感叹。
子佩突然问我,你生在王府为何姓氏为顾?
我一听,完了。
想着历朝历代王室人有姓顾的吗?好像没有。
还想着我来到这能是一个什么王公贵族、富家子弟的身份呢,今晚听他这么一说、这不芭比Q了吗,我特么就一平民。
我愣了几秒想着我应该怎么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可能家里人……喜欢?
“喜欢?”
“呃,我意思是说,我也不清楚。这你应该问家父啊对不对,姓氏名字啥的都是他取得,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不久前曾与令尊见过一面,那时的王府在当地还是如日中天、声名显赫。”
我有些尴尬,这话说的好像是因为我的原因才开始败落的。
我喝口酒没说话。
子佩可能是喝多了,今晚他话特别的多。
“而你,当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这么走心的吗?”我扶着已经有点醉的子佩试图缓解下气氛,另一方面又忍不住问他,为什么这么说,之前的我和现在的我到底哪里不一样?
迷迷糊糊说什么之前的我完全就是花花公子,在外人眼里我就是个只会出入风香之地的嫖客,而且取向龙阳。
我吓一跳,大半夜的温度冻得我都没有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清醒。
“什么?你说我是什么?”我拍子佩的脸试图弄醒他让他再说一遍,但他已经彻底醉过去了。我干笑两声,“一定是喝醉了乱侃侃,这家伙真是、喝醉了什么话都敢说哈。”
我嘴上这么说,但下意识还是会看周围有没有其他人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