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真相成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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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小白鼠。”女人看着不远处的监控屏，嗓间发出了一声轻笑，“你怎么看待这次行动呢，波本？”
被称为波本的男人脸上挂着游刃有余的微笑，带着称赞的口吻说道：“空手套白狼。我认为非常高明。”
贝尔摩德瞥了一眼他完美无缺的表情。组织里人才济济，只不过到波本这个地步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强大、英俊。更难得的是，他并不是那种靠着外表和气势取胜的男人，恰恰相反，长了一张相对和善的脸。但是贝尔摩德却深深知道这个男人的可怕之处。
“配合组织演这样的一出戏，不怕你的小女友慌了神吗？”贝尔摩德问道。
波本似乎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用手撑着下巴望向那个监视屏上正在忙忙碌碌的身影。
“比起怕她慌神，我更心疼她要面临熬夜。”波本慢悠悠地说道，“还是为了赤井秀一的事情，想起来就更火大了。”
贝尔摩德看了一眼波本带着笑意的脸，明明从他说话的字里行间都能听出恨意，但他就是能笑着说这些话。明明启动波本来对付赤井秀一，好比对症下药一般，但组织却并没有这么做，反而选择了黑泽栞。
恐怕身在局中的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甚至贝尔摩德都只得此一知半解。但波本……他一定知道。
“虽然我没有这个立场去提醒你，不过要是你因为过于在意她而一时冲动的话，我的秘密也会陷入麻烦。”贝尔摩德说道，“你不会这样做的吧，波本？”
听她这么说，波本的嘴角闪过一瞬间的嘲讽。浑身散发着腐烂的气息的女人，却这么害怕死亡。
“当然。不过，你还真是比想象中惜命多了。”
黑泽栞独自一人来到赤井秀一的病房，并关上了门。没有人阻拦她，就好像这一切本来就理所应当一样。
这并不是什么好事，黑泽栞心里清楚。组织对她越是放纵，越是意味着她已经在局中无法脱身了。
接近死亡的自由度吗？黑泽栞伸手，打开了手机的手电，从呼吸机的雾气中，隐隐约约地观察赤井秀一的脸。
在今天之前，她对这个人的了解只来自于安室透的嘴里。
一个强大、自负的讨厌鬼、狙击手、FBI。
仔细看的话，这个人看上去还很年轻，皮肤白皙，看上去像个混血。她将手机的灯光转向这个人的手指上的茧，也的确像是常年练枪的痕迹，身上的伤痕严重，但是看不出具体是什么伤。
但这并不能证明，这个人就是赤井秀一。
黑泽栞开始思考当初将赤井秀一可能的藏身之处发给组织的时候，安室透的那句话。
“不过他要是能这么痛快死掉也挺好的。”
她的心头一跳，摇摇头将这种想法甩出脑袋。出卖红方队友，这么卑劣的事情，就算有私人恩怨，她也不相信安室透会做这种事。联想到前世在这个任务中似乎死了几个FBI，她开始思索，里面究竟有没有赤井秀一。
应该是没有的吧？琴酒对赤井秀一也是非一般的在意，如果这位宿敌死了，组织里应该会用自己的方式热烈庆祝一番才对。那这么说，死的应该就是赤井秀一的同事才对。
难道……组织这次行动的目的，是趁着赤井秀一失联的信息差距，放出他被组织抓获的假消息，诱捕赤井秀一的同事？
这个猜测出现在黑泽栞脑海中的时候，一切仿佛都变得顺理成章了起来，她不再观察眼前的人，而是默默地退了出去。
她想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但又十分头疼究竟应该怎么传递情报。
上策，一定是在赤井秀一的同事赶来这里之前就解决掉这个后顾之忧。他们不来，组织的阴谋就不会达成，可达成这个条件十分苛刻，她并不知道要用什么方法，能在组织看不见的地方将信息传递出去。
中策，是将赤井秀一的同事赶来这里救援的时候通过一些暗示性的话语将他们劝离。只是黑泽栞对FBI知道的少之又少，她甚至不能够确定眼前赤井秀一的真伪，又能有什么方法传递通过暗语将话传递给他的同事呢？
那么就只有下策，任其发生，然后随机应变了。
这个想法出现以后，她心里一沉。如果面对这件事情的人是安室透，或许能够非常轻易地靠自己的手段解决，可她知道的信息太少，又孤立无援。
要破局，首先手里得要有棋子才行啊。
大概是她的神情太过阴郁，回到工位的时候，又被住院的病人说了两句。她勉勉强强维持着比较阳光的表情，但实在是笑不出来。
同样笑不出来的人还有正在用纸笔发泄着自己不满的松尾麻衣。
“人事部的那个老女人，竟然说我破坏了医院的名声，让我自己离职，真是岂有此理！”松尾麻衣咬牙切齿道，“这医院有几个手脚干净的？营养科的人只会比我捞更多的油水！至于偷情什么的，人都死了，无凭无据，拿什么给我定罪呢！”
黑泽栞凑过去看了一眼，松尾麻衣正奋笔疾书的是一封举报信。她看到黑泽栞过来了以后，一瞬间就将举报信收了起来，带着敌意看着她。
“你也来看我笑话吗？”她问道。
黑泽栞被她说得莫名其妙，回过头，一边记录着患者的情况，一边用余光偷瞄了好几眼她写的东西。龙飞凤舞的字迹中，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大概是在写与账目有关的事情。
看来这家医院的地下生意确实不少，光是举报内容都可以写三张纸。黑泽栞回过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松尾麻衣再也没有刚见面时的温柔可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面目可憎的脸。她轻声叹气，或许在这里抽身才是她最好的选择。
下午的时候，医院正式发布了工作调动。
令人意外的是，松尾麻衣还真的没有被辞退，而是留在了医院里。她得意洋洋的脸上带着光，倒是身边几个刚刚对她议论纷纷的人脸色瞬间都变了。
而黑泽栞却被派往了五楼。她知道，这是组织的意思。五楼有关的，大概都是和组织相关的东西。
值得一提的是，五楼之前的所有医护，现在都死亡的死亡，被抓的被抓。
在收拾东西准备从工位离开去五楼的时候，大概是感恩她没有跟着一起嚼舌根，松尾麻衣非常好心地向她介绍了五楼的具体情况。
“你要清闲了，五楼几乎没有人住的。其中占地方最大的是三个特殊病房。昨天晚上进来的那个新病人就在其中一个里。不过特殊病房的病人不需要普通护士去照看，以前在那边任职的护士说，可能会有单独的服务人员。”
黑泽栞点了点头，她的确不是普通护士，她是假证上岗、草菅人命的组织成员。
当然，实际上这份工作还是有在好好做的。黑泽栞一来到五楼，就将五楼零星几个病患的具体情况了解了个大概。和之前不太相同的是，四楼的病人的营养餐是统一配送的，而五楼讲究个性化定制，还需要她这个护士每天上下楼去三楼的营养科替病人取餐。
不过这不算是一个坏消息，只有多在医院中走动，认识更多的人，她才有可以将消息传出去的余地。
这天晚上，她接到了一个来自于安室透的电话。准确地说，是来自于波本的。
“工作很辛苦吧？最近怎么样？”
男人的声音从电话的那头响起来，带着亲昵和温柔，一下缓解了她的焦虑。
“很忙。”她简单地概括了一下，然后努力地说了一句情话，“所以也很想你。”
电话那头的波本轻笑起来，很好地回应了她的依赖：“嗯，我也很想你。恭喜你获得代号，西拉。”
黑泽栞沉默了一秒，她能够敏锐地听出波本与安室透的不同。那种略带一点神秘感的小尾音也好，在电话中故意提及她的代号也好，都在暗示，这通电话是受到组织监视的。
喜悦的心情突然就沉了下来，甚至让她觉得有点恶心。监听别人谈情说爱，究竟是什么变态行为。她一瞬间连说话的兴趣都一起消失，整个人沉默了下来。
似乎是感觉到了她不太自然的沉默，波本很迅速地在电话那头问她：“已经累到这种程度了吗？我还以为你至少会有闲下来看看书的时间。”
“嗯。有看患者报告的时间。”黑泽栞随口答道。
“这样还是不行的，有空也要多找点其他事情做做。光是围着患者转的话，身子就会累垮了。上次看到你的时候，黑眼圈特别清楚，一看就没少熬夜。”
波本关心的话语落在她的耳朵里，总是少了两分真实。她将手机拿得离自己远一些，不太愿意面对他这样的语气。
与此同时，波本从监控的那端看到了黑泽栞的抵触动作，他微微挑起了眉，似乎不太能明白为什么黑泽栞会露出这种反应。
难道……被讨厌了？
正犹豫着下一句要怎么开口的时候，黑泽栞将手机重新拿到了耳朵边：“我今天不想唠家常，没别的事我就挂了。”
果然。波本回过头，就看见贝尔摩德用看好戏一般的表情看着自己。
撩妹翻车，这种事竟然会出现在十项全能的波本身上，真是有些罕见。
他有些无奈，回过头，贴近电话说道：“要好好照顾自己。”
这句话说得比之前的那些真诚许多，黑泽栞勉强满意，但还是挂断了电话。
她看着手机仍然发亮的屏幕，思考起来。
组织或许会无聊到派波本来打电话哄自己继续做任务，但安室透却绝不会浪费任何一个传递情报的机会。
这通电话究竟在暗示她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真相成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