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结局（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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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
响了几声后，电话接通了，见对面没出声，刘晓山先开口说话了：“党向阳，我真的佩服你，永远比我快一步！在这一点上，我是真心佩服！”
“呵！”
虽然对面只有一个轻声呵笑，刘晓山还是在继续“自言自语”。
“你看看，这王大治，辛正根，周鑫凯，一个个挨噶不说，你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来去自如，真的让我们很没面子呀！”
“真的！我现在都还没弄明白你是怎么把周鑫凯从城西弄到城东的。”
尽管刘晓山的语气里带着些调侃，但也不能说是假的，确实，他们就是永远慢党向阳一步。
就比如说周鑫凯碎尸案，虽然知道了周鑫凯的车牌号，可是，警方还是没能从有限的城市监控里拼凑出周鑫凯那晚上的行动轨迹。
只查出来他的去过大波霸酒吧，之后就是直接出现在了东门菜市场垃圾堆，下水道里。
也许是刘晓山的坦诚打动了他，又或许是他享受这种真实的奉承，对面稍稍停顿了一下，开口说话了。
“你们想太多了，不是我把他弄到城东去的，是他把我弄到那里去的，我就是顺路顺便顺手而已。”
刘晓山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对于周鑫凯那种烂人，能把引狼入室的理由只有一个，难道这个周鑫凯还能蠢到同一个坑里摔两次？！
第一次起色心直接送到牢里去了，第二次就直接要了他的命，连尸体都没个完整的。
就在专案组众人还在脑内吐槽的时候，对面终于开口说话了。
“那个小单间你们已经找到了吧？我在那附近守了几个月才守到他，真是麻烦。”
就像党向阳说的那样，蹲守周鑫凯确实不容易。
周鑫凯每天昼伏夜出，虽然不讨喜，可是每天还是在迪厅，KTV，麻将馆窜来窜去，呼朋唤友的。
党向阳能在这一堆的人渣窝里挑出这么一个最合适的点，也是花费了不少心思和时间。
“那天晚上，我就在那个巷子口站着，他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党向阳还记得当时周鑫凯喝得很醉，一身烟酒味，难闻的要死，不过就算这样，他还是在看到穿着女人衣服的党向阳一个人站在那里的时候摇摇晃晃地朝他走了过去。
他言语轻佻，行为猥琐，党向阳也就顺着他的心意搭上了他的车，然后引导着这个恶心的醉鬼一路开到了菜市场附近。
当然了，车刚停下来，党向阳就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绳子将他给勒晕了。
“你们不知道他那个样子，就像条狗一样跪在地上求我不要杀他，你们说，他嚣张了一辈子，有没有想过自己会亲眼看着自己的肉被一片片割下来？”
周鑫凯醒来的时候就在下水道里了，那也是党向阳为他精心挑选的行刑地，毕竟像他那种东西，只配像地沟里的老鼠一样死在污泥里。
尽管他哭喊，他痛哭流涕，他“奉献”出了自己最难堪最悲惨的一面，但还是没能让党向阳心软。
他就那么拿着那几把粗糙的水果刀，将周鑫凯的肉一片一片地给割了下来，直到最后一把刀报废。
“你们知道我最后悔的事是什么吗？我最后悔的就是没有用盘子把片下来肉装好，亲手端到他那对狗父母手里。”
“为什么想做这些？让他死无全尸还不够泄愤吗？”
“当然不够！”党向阳的语气越来越激动，“杀人要诛心！我要让他父母体验一下当年我的感受，我要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感同身受！！”
当年警察找上门来的时候，党向阳还在汽修站加班，在得知妻女出事后浑身就跟刀割一样，现在他只是想把这种感受传递给了他父母而已。
“好，就算他周鑫凯罪该万死，那肖健和辛正根总罪不至死吧？”
刘晓山问这个问题的原因一是在拖延时间，二是真好奇这党向阳是怎么找上他们的，毕竟那么多人，怎么就知道这两个是他们说的那两个“歪仔”。
“哦，那两个呀！”党向阳回想了一下说道，“他们不该死么。”
为了不被那些丧心病狂的媒体和吃瓜群众骚扰，张敏出院后不久，党向阳就带着张敏和他女儿的骨灰搬家了。
可好巧不巧，就在搬家后不久的一天晚上，他就在出租屋楼下的小餐馆里遇到了几个吹天侃地、喝得迷醉的小混混，其中就有那个辛正根。
当时的辛正根很明显在酒精的作用下已经被吹捧得有点飘飘然了，没几句话，就半真半假的把自己围观了那场带着血色的活春宫这件事给说出来了。
其他人只是觉得这辛正根就在意淫在吹牛，但党向阳却在这些只言片语里把整个事情完整地拼凑了出来。
当然了，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党向阳开始计划这一切。
这刘晓山跟党向阳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也算是在最后确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在要在党向阳这压抑几年的怒火里把这个杨才全给救下来。
“党向阳，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还有张敏要照顾，你知道吗？张敏进医院了，如果你现在下楼，或许还能见她最后一面。”
“给你30秒，让夏榆接电话。”
“……”
刘晓山沉默了，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刘晓山迅速地跟旁边的人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让夏榆配合打这通电话。
很快，党向阳手里的手机又响了，电话号码是夏榆的，党向阳记得，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摁下了接听键。
“是张……党向阳吗？”电话里传来夏榆的声音，“张敏她病危了，现在在人民医院……”
夏榆的声音略显沧桑，在电话这头听起来很是刺耳。
“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她，你快回来吧……”
“她……还好吗？”
“……”夏榆沉默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党向阳能很清楚地感觉到他身边不止他一个人，
“她，很好……”
张敏确实进医院去了，不过，张敏的回光返照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在刘晓山找到鹿城职业技术学院后没多久，她就彻底停止了呼吸。
现在的张敏不过是一具随时准备演戏的尸体，夏榆也不过是被众人围在中间的一个工具人而已。
“谢谢。”
说完，党向阳就挂断了电话。
这些年，意外不意外见过他们的人一直都有，除了替他照顾张敏的老人，从来没有一个人在党向阳面前说过张敏情况很好这种太过明显的假话。
党向阳知道，张敏已经死了。
不过他也早就有心理准备，庆幸的是终于能在她死之前报仇雪恨，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陪她走完最后一程。
“啊——”
党向阳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摘下来自己的帽子扔在了一旁，整个人就靠在了窗口的墙体上。
仔细想想，该做的事都做完了，想到这里，党向阳又从口袋里掏出了打火机和烟，然后点上，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尽管烟和打火机都是他从外面嗷嗷叫唤的杨才全身上抢来的，可是他好久都没有像此刻这么轻松了。
然而，党向阳在楼上吞云吐雾，得知党向阳挂断了夏榆电话的专案组众人却心一惊，直呼大事不妙。
党向阳的智商他们已经领略过了，突然挂断电话，只能有一个原因，戏演砸了！
刘晓山疯狂地开始打电话，可那头的党向阳愣是一个都没接，最后竟然直接关机了。
不行不行！不能这样让他牵着鼻子走！
“喂喂喂！你们能不能想办法直接突击？！”刘晓山边对着对讲机喊边拨开警戒线往那阳台下走去，“或者……反正在人死之前把他救下来！”
对讲机对面正在研究从上往下降落在阳台上、在党向阳反应过来之前把杨才全给弄下来的时候，刘晓山已经走到了楼下。
“党向阳！你听得到吗？！”
“我跟你说，你要是动了他，你老婆孩子都要被你带着一起钉在耻辱柱上！！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你们现在还是受害者，你马上停手，我保证……”
话还没说完，一点红光就从刘晓山眼前滑落。
刘晓山低头一看，发现掉落在脚边的红光是一根还在燃着的烟头，意识到要出事的他赶忙抬头往上看。
然而，半死不活的杨才全还是被麻绳套着脖子坐在那里晃晃悠悠的，似乎没什么变化。
就在刘晓山疑惑的时候，窗边突然露出一把刀，伸向那根晃晃悠悠的麻绳，与那把刀同时出现的，还有一颗长着黑发的头颅……
“别！！”
砰——
一声枪响，惊起林间候鸟一片，还没等周围捂着耳朵或蹲或躲的人群反应过来，武警和鹿城分局的人就已经冲上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结局（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