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起源（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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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是张小小的家长吗？！”大排档老板娘拿起座机就听到一个年纪很大的老大爷在话筒那边吼，“快来接孩子，再不来我报警了！这孩子……”
没等话筒那边的老大爷把话说完，老板娘就打断了他：“你等一下，我叫一下人！唉！你你！有人找你！”
电话那头要找的人就是在这个大排档里打工的服务员，之前就有电话打过来，所以老板娘一听就知道是找她的。
听到老板娘招呼她，一个穿着围裙正在收拾桌子的女人立马就放下手里的盘子跑了过来。
“怎么了？”穿着朴素的女人边用桌子上的布擦着自己的手边问道。
“你的电话。”老板娘把话筒往这个女人耳边一塞就转身去招呼刚来前台结账的客户了。
女人则是擦好手，小心翼翼地拿起话筒问道：“你好，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鹿城六小校门口的保安，这里有个小孩没人领，是不是你小孩？”
“啊？”女人一听这话有点懵。
可她还没懵十秒钟，话筒那边就传来了一个十分稚嫩的声音：“妈妈，我是小小……”
“小小？！”女人一听一下就急了，“你怎么还没回家？！”
“……”
女人这么一问，话筒那边的小孩就不出声了，就这么安静了一小会儿，还是那边的守门老大爷开口说话了：“你赶紧把孩子接走吧，这都几点了，要不是我去学校里逛了一圈，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呢！”
“好好好！我马上就过去！麻烦您了！！”
女人现在没时间对着话筒去质问张小小发生了什么，放下话筒就跟老板娘请假。
“不好意思呀老板娘！我女儿在学校里有点事情，我现在马上要过去一趟！”
老板娘扫了一眼女人身后，见座位上稀稀落落的，客人不算多，再加上她也已经在这里干了好几年了，也算是相当勤快了，所以老板娘没打算为难她。
“去吧！！”
“谢谢！谢谢老板娘！明天我一定把缺的工补回来！”
请到假的女人一边脱下身上的围裙，一边往大排档外冲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影影绰绰的街灯里。
已经入秋了，晚上九点的鹿城还是有点凉的，尤其是在这个女人拐进巷子、迎面撞上那个风口的时候。
没办法，这是从大排档去六小的最近的路了，原本早该已经到家的张小小这会儿正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学校里，要是发生点什么，女人想都不敢想。
就这样抱着十分忐忑的心情，女人以最快地速度赶到了六小，还在马路对面呢，她就看到了学校门口保安亭里那个小小的身影。
“小小！”女人跑了过去，砸了砸保安亭的门窗玻璃，“张小小！”
保安亭的窗户被女人砸得哐哐响，原本还背着书包坐在凳子上的张小小一看到窗户外的人影，一下就从凳子上蹦了下来。
而年老眼花的的保安老大爷见窗户外面有个模模糊糊的清瘦女人的样子，这才坐直身子放下了手中的热水杯，顺手又拿了老花镜带上，站了起来。
保安亭外焦急的女人只见老大爷拢了拢身上披着的军大衣，拿了立在桌子上的手电筒，这才慢悠悠地绕到前面去开门。
“现在的年轻人呀！”老大爷一走出来就感叹，“怎么看孩子的，这么不靠谱！”
“对不起，麻烦您了！谢谢谢谢！”
女人对着保安老大爷连连道谢，而张小小在看到匆忙赶过来的女人后，先是开心，而后脸上的笑一收，又立马变得十分消沉，只是低着头站在那里不动了。
“张小小，你还站在那里干嘛，还不谢谢爷爷！”
“谢谢爷爷……”
张小小刚小声地跟保安老大爷道完谢，就被女人一把拉到了跟前。
“今天真的要谢谢您！这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就这么不听话了！”
本来就委屈的张小小一听，嘴巴一瘪，眼眶里泪水就开始打转了，女人低头一看，稍稍退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你还哭，哭什么哭！”
“哎！别在这里凶孩子呀！孩子是个好孩子，在学校受了委屈就自己藏着！”保安见孩子妈脾气上来了，赶紧解释，“最近老是有学生被老师留堂，估计是学校里又在搞什么狗屁东西！”
最近被课后留堂的学生特别多，也正是因为这样，老大爷才留了个心眼比往常在学校里多逛了几圈，这才发现了躲在学校一楼走廊下面的张小小。
“哎，好好好，我回家一定好好跟她谈。”
“赶紧回去吧，啊！这都几点了！”
“好，谢谢哈！”
再三道谢后，女人这才牵着张小小往回走，老大爷就拿着学校发的手电筒照着路，见这对母女走远了，这才又挪回了自己的保安亭继续去守夜去了。
这边的女人也牵着张小小离开学校就直接往回家的路上走，母女俩沉默了好一阵，直到两人走到了菜市场旁边的巷子口，这才停下来。
就着一旁挂在菜市场铺子棚顶的大吊灯照过来灯光，女人蹲了下来，看着张小小的眼睛，笑着问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保安老大爷说的对，小小是个好孩子，从小到大基本就没让她操心过。
小的时候就不哭不闹，而且从进入鹿城六小的第一天开始，小小就一直乖乖上学，到了放学时间也是自己回家乖乖等她下班，今天闹这么这一出，肯定是有原因的。
被保安老大爷点醒后，女人也是一直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在自己在所有的怒气都压下去之后这才停下来问自己的女儿今天发生的事。
张小小低着头，纠结了半天才嗫嚅道：“老师让我们买书买字帖练字，今天要交钱上去，我没交钱，所以放学之后老师让我在门口罚站……”
“你为什么不跟妈妈说呢，跟妈妈说，妈妈会给你的。”
“我不想买那个字帖，我自己可以练字，咱们家的钱要省着点花……”
听到这里，女人就算有再多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们夫妻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人家的孩子，也没有学历，这么些年虽然也是一直在努力生活，可是并没有赚到很多钱，小小跟着他们也没享过一天的福。
“对不起。”
女人抱着小小，眼泪忍不住从眼眶里淌了出来。
“妈妈，……”
成年人的奔溃往往就在一瞬间，张小小不明白，但还是本能地伸出小手在女人后背上轻轻地拍着，就跟小时候妈妈拍自己那样拍着。
昏黄的灯光下，女人抱着小小，无声地哭泣着，直到听到黑暗里窸窸窣窣的老鼠窜过的声音，女人这才放开了小小。
“我们回家吧。”
“嗯。”
一切都讲开了，困扰了这个女人这一晚上的心结也算是解开了，就当母女俩开开心心往回家的路上去的时候，危险却在黑暗中慢慢靠近……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起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