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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承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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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鲸的蓝色头发，真的很惹眼。
鹿海每次与林鲸出去，都会引人注目。
拖完地，鹿海支着拖把站在一边，不由的看向沙发上的林鲸。
他在想，要不要带林鲸去染个头发，这样会减少不必要的注目。
“林鲸，你想染头发吗？”
林鲸的目光从电视移到鹿海身上。
林鲸没有说话，但是鹿海看到林鲸的眼睛就知道林鲸没有听明白他说的意思。
鹿海将拖把放在一边，他走到林鲸身旁，撩起鹿海额前的一点碎发：“要不要染回来，蓝色过于显眼了。”
林鲸仰着头，他还是没有听明白鹿海说的染回来是什么意思。
但是鹿海好像不喜欢他头发的颜色。
林鲸点了点头，鹿海不喜欢的话，可以换别的颜色。
鹿海笑了笑，放下了手：“明天带你去市里。”
岛上没有理发店，要理头发的话还是得去市里。
三门岛在海中央，是一个度假的地方。虽然每天都有固定的船只来回陆地与海岛之间，但是鹿海并不是很喜欢去市里。
头发长的话用橡皮筋简单的扎个小揪就行，只要还没到挡眼睛都程度就不用去。
第二天早上，鹿海带着林鲸去了渡口等船。
九点钟，船只准时到来。
鹿海走在前头，林鲸跟在后面。
可是鹿海走到甲板中央的时候，发现林鲸并没有跟上来。
鹿海赶忙跑了回去，他发现林鲸的表情有些紧张。
“没事的，不用害怕。”
鹿海安慰道，他牵起林鲸的手，准备拉着他一起上船。
可是却拉不动林鲸，林鲸还是不愿意上船。
眼看开船的时间快要到了，鹿海不免有些着急，但也没有硬拉着林鲸上船，反而是耐心询问起来原因来。
“怎么不走了？身体不舒服吗？还是害怕坐船？”
鹿海想起上次他和林鲸一起去市里的警察局的时候，林鲸没有任何的不适啊。
为什么今天却不敢上船了？
林鲸摇头，鹿海更加疑惑了。
“那为什么不走呢？一会船要开走了，我们就去不了了。”
林鲸低着头，他攥紧自己的掌心，看起来很是纠结，还有点痛苦的样子。
“如果不行的话，那我们下次再去。”
鹿海揉了揉林鲸的发顶，轻声说道：“我们先回家。”
鹿海再次牵起林鲸的手，不过换了方向，是回家的方向。
“去...”
林鲸的声音很小，但是鹿海还是听见了。
很难得，林鲸虽然会说话了，但是却很少说。
现在说话了，但是鹿海却并没有每次听见林鲸说话时的开心。
因为可以看得出来，林鲸其实不想去的。
“不去没有关系的。”
鹿海不想见林鲸为难的样子，不想去不用勉强的。
“可以去。”可是林鲸又说道。
鹿海有些不解，明明并不想的啊，为什么还是固执的要去。
“不能...一...人...”
“什么？”
林鲸又说话了。
但是声音很小，他没有听清楚。
“不能丢下我一个人走...”林鲸重复道，提高了音量。
这下鹿海不仅听见了，还听出了林鲸声音里的隐藏的一点情绪。
小心翼翼的不安。
鹿海是牵着林鲸的手的，可是鹿海此刻却想放开。
不是不想，而是因为害臊。
林鲸的话，让他无地自容。
原来是真的害怕，但是不是害怕坐船，而是害怕他。
“喂，你们两个到底还走不走！”
船上有人在喊，是催促他们上船的。
鹿海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听到林鲸的话在意识到后的瞬间便低下了头。
因为他不敢去看林鲸的眼睛。
船上人的呼喊让他暂时脱离了心里的罪恶与愧疚。
“走。”鹿海转头回答。
那想要放开的手被重新攥紧，鹿海拉着林鲸顺利地走上了船。
身体小小的摇晃了一下，船开动了。
两人坐在一排，鹿海看着窗外，从甲板上传来的海风吹乱了他额前的发丝。
半晌，鹿海转回了头，他盯着自己膝盖上两人的手。
即使已经上了船，已经坐下了有一会，鹿海还是没有放开林鲸的手。
“林鲸...”
看似不经意的喊到，鹿海却是想了很久。
他有话想说。
“一会去市里，除了染头发，再给你买几件衣服吧。”
林鲸穿的都是自己之前的衣服。
“再带你去超市逛一逛，那里的酸奶的种类也比岛上的小超市多的多。”
“对了，还有你喜欢的大虾也不能忘。”
“还有...”
“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的。”
鹿海抬头，最后一句话是直视着林鲸的眼睛说到。
其实说了这么多，只有最后一句才是他想要说的。
这一句他想要告诉的不仅仅是林鲸，也有自己。
就像他第一次丢下少年离开是无端产生的罪恶感以及第二次见面心底莫名的悸动与心跳。
鹿海虽然不知道这些情绪产生的原因，为何会对一个认识不久的产生罪恶与愧疚以及其他复杂的感情来。
但是鹿海不想纠结原因，因为已经有了理由。
他做不到把人丢下第二次，见不得少年眼里的不安与害怕。
如果林鲸不想走，他可以一直收留他。
如果林鲸害怕一个人，他可以一直陪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