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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过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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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醉后,唐温年遇到了前任方霁舒。
他揽着新对象有说有笑的迎面走来。发现是唐温年后那笑容便凝固在了嘴角。
看着眼前的景象唐温年不由低头嗤笑一声,随后抡起手上的酒瓶直接就往前甩了出去。
砸吧,最好能让他永远消失。
但酒瓶并没有砸到方霁舒脸上而是被一只手牢牢接住。
她抬眼看去,是一位穿着白色T恤的青年。
“唐温年,这边是有害垃圾,可回收物在那。”
看着被接住的酒瓶唐温年眼眶有些湿润。
她同方霁舒已经交往了1年,都到了能谈婚论嫁的地步他突然说要分手。
问他为什么,他只说各方面都不合适,结了婚必会离婚。
唐温年当时想,但凡方霁舒理由靠谱一点她都信了。
当晚唐温年就收拾了所有的东西搬出他家,一个月后才从别人那知道是他公司里的项目出了问题,而恰好一个大投资对象的女儿对他很感兴趣,他觉得是根救命稻草,于是对唐温年提出的分手。
可能在方霁舒眼里她就是危难时刻的拖油瓶,所以才找这么烂这么敷衍的借口来应付她。
方霁舒你真的很行。
很不爽,这段时间唐温年除了气愤更多的是压抑。
她以前不理解为什么有那么多人爱喝酒,喝过之后才知道,心情不好时醉醺醺的状态真的很让人放松,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不用想工作也可以不用想方霁舒。
就算是莫名其妙的哭出来也不会有人一直追问你为什么哭,只会觉得是你喝醉情绪上头罢了。
今天照例下班后和朋友喝完酒,唐温年打算走出小吃街去打车。
好巧不巧,前面就是几月没见的熟人,方霁舒。
思绪收回,唐温年抬头看着夜空眨了眨眼。
面前的青年收回手,将酒瓶往可回收垃圾桶一丢,随后双手插兜闲闲地站在他们前面望着她。
“这女的怎么回事?”才缓过神来的女生紧紧抱着方霁舒手臂,脸上还带着后怕。
方霁舒可能没有想到唐温年会直接在大街上对他出手,也不顾面前青年说的话,拉着怀里的女生就绕开走,经过她时,唐温年瞧见了曾经总是撒娇看她的眼眸中现在满是厌恶。
“别管,是个疯子。”
一句轻飘飘的低语就这么传到她耳朵里。悉数的回忆在酒精的作用下全部涌现在脑海。
阳光充足的午后,他俩坐在沙发上,方霁舒看书她刷手机。
靠在他怀里一边滑动屏幕一边吐槽,“这帮小崽子太过分了,给我备注唐疯子,霁舒你说他们过不过分?”
方霁舒垂眸轻笑一声,伸手刮了下她鼻尖,“你呀,就是工作太严格太拼命了,都是一帮刚出社会的小孩和他们计较什么。”
“可我不喜欢这个备注。”
他放下书,用手臂将唐温年往怀里又圈紧了些,语气宠溺道:“管别人做什么,你是我的小可爱才不是什么疯子。”
真好笑,方霁舒你现在说疯子这两字说的这么顺口。
唐温年捡起落在地上的包脚步虚浮的继续往前走。
走到青年旁边她下意识侧首问道:“喂,沈意程,一起去喝一杯?”
“好啊,只要唐总监明早准假就行。”沈意程随后跟上同她并排走着。
“方案赶进度紧要关头你让我给你准假?”把包挎在肩上双手环胸走得慢慢悠悠。
“既然是紧要关头唐总监还喝这么多酒?”
“嘶……”唐温年被他问的不耐烦停下脚步看他,“找茬?”
沈意程抬手摸了摸鼻子,旋即冲她一笑,“不敢不敢,哪敢找唐总监的茬。”
路灯明亮的光线落在男生打理整齐的短发上,往下是一张干净清隽的脸,一双桃花眼里盈满笑意,伴着灯火熠熠生辉。
简单的白T加休闲裤,186的大高个站在路边格外显眼。
这好像还是唐温年第一次这么仔细地打量他,让她想起沈意程刚调来部门时在办公室里引起的小轰动,过分青春俊逸的外表在女孩子中很是受欢迎。
***
在路边的大排档坐下,唐温年让老板上了些烤串和一瓶白酒。
从包里拿出发圈将头发扎了起来,问他:“白酒能喝吗?”
“我酒量不行,点瓶啤的陪总监喝。”他招了招手让服务员再加了瓶啤酒。
“酒量要练,出去谈业务喝啤的可不行。”她一手托腮看着马路边来来往往的行人,视线忽然定格在了休息长椅上。
“温年,我们在这拍张照吧。”方霁舒指了指路边银杏树下的长椅。
他很喜欢摄影,和唐温年去过的每个地方他都会给唐温年拍照留念,有单人照,有合照还有艺术照。
方霁舒喊住一个路人拜托他帮忙拍照。
拍照完成唐温年看着照片里俩人互相依靠的样子,方霁舒牵着她手笑的很开心,“温年,黄色的银杏叶落满地的景象总给我种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的感觉,美好而温暖。”
自那以后每每看到银杏她都会不自觉的想到这日的场景,那曾经一度也是唐温年最喜欢的树。
“总监?”
思绪被柔软的嗓音拉回,回过神瞧见沈意程倒了杯白酒,修长的指尖将杯子缓缓推到她面前,
“路上有什么稀奇的东西吗?以至于让总监看的这么入迷?”
说完他便垂下眼眸,一丝不悦似是在眸中闪过,不等唐温年看清就很快消散。
她当做没看见只一口一口地喝着酒,说的漫不经心,“没什么,这个季节的银杏叶很好看。”
沈意程目光落于路边的枝叶间神色淡淡,“总监不觉得这颜色过于萧瑟了些吗?”
唐温年笑笑不可置否,“是有些。”
一瓶酒被她一杯杯地倒着很快就大半瓶没了,辣的胃里难受但心情舒畅了许多。
“差不多了,明天还有早会要开。”沈意程说完抬手止住酒瓶,沉默地看着唐温年。
男生清亮的眼眸里倒映着她的身影,模糊的轮廓中唐温年看起来颓废又无神。
“行!”
撇开眼去不愿再看,晃晃悠悠地扶着桌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拿出手机准备去付钱。
刚迈出第一步就晕的直接往前栽去,沈意程快速地伸手扶住她胳膊,“我来。”
“不行,怎,怎么能让你请客。”唐温年甩开他的手要往扫码的地方走却被他拉住。
“下次总监不喝酒的时候再请我,今天太晦气了就不要再破财了。”
他拉着唐温年手腕,语气里半开玩笑,可唐温年竟觉得他什么都知道像是把自己看透了一样。
但她不觉得丢人,这是一个即将腐烂的秘密,压得她日日夜夜都喘不过气,那些开心的不开心的回忆都成了梦魇。
现在有一个人知道了,他走了进来,似乎这些回忆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至少,她的愤怒被另一个人理解了。
唐温年看着他慢慢地笑了,弯着腰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好!那你记着。”
沈意程给她叫了辆车,她说不用再特地陪她回去。
沈意程没听,说她喝醉了没心眼。
唐温年笑的有些无奈,放平时沈意程肯定不敢同她这么讲话,但今晚就放他一马吧。
车到小区门口停下,唐温年火速开门跑到垃圾桶旁边吐了。
喝白酒前还喝了啤酒,酒混着喝她就容易吐。
几分钟后沈意程买了瓶矿泉水走过来,拧开盖子递到她面前,“总监给。”
唐温年接过,扶着旁边的树干漱了漱口,随后直起身将被风吹乱的碎发尽数往后抹去,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颓,“谢谢。”
沈意程看着她神色很是复杂,但唐温年此刻没有心情去揣摩他的心思,“今天辛苦了,明天早上可以晚半小时来,我准了。”
“唐温年。”他突然叫住了要离开的唐温年。
停住脚步并未转身,“怎么了?”
空气沉默了几秒,有些冷意的风吹得她脑子清醒了些,听到背后的声音说道:“没什么,就是想提醒下回去不要洗澡,还有……早些休息。”
“好,你也是。”
***
唐温年第二日一早到办公时发现桌上放了早餐,是一碗粥和一盒蒸饺。
正疑惑是谁放的办公室门就被敲了敲,继而沈意程端着杯咖啡走了进来。
“总监早。”
将咖啡放到桌上又拉了把椅子坐到唐温年办公桌前。
“早餐是你准备的吗?”
“嗯,宿醉后早餐喝粥养胃。给你带了拿铁,今天的黑咖暂时停一天吧?”
唐温年背靠椅子双手环胸看他,眼神里满是怀疑,“沈意程,你今天怎么回事?又是早餐又是拿铁的,说吧,有什么事要我准奏。”
沈意程也不急着回答,打开快餐盒的盖子把粥推到她面前,“身为同事想关心一下总监不可以吗?”
也没和他客气,唐温年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粥,说道:“可是可以,但有句话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放你身上正合适。”
他听了似是有些无奈地笑了,“我在总监眼里竟是这种印象吗?”
“少贫嘴,一共多少钱?”
“谈钱就伤感情了啊,举手之劳总监不用放在心上,我先去工作了!”
沈意程说完起身把椅子放回原位就离开了办公室。
工作时喝了口他带来的拿铁,唐温年觉得今天的尤其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