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麒少君

3、第3章

　　第三章

　　殷余落家院子的鸡一大早就在那儿鸣叫。
　　“操，”殷余落坐起来，把两边的耳机摘掉，“我迟早把在几只鸡给烤了。”
　　“听见了就赶快起来，万一到了开学那天还起这么晚，”奶奶开了他的房门，看着他，“你就想让你爷爷他抽死你，是吧。”
　　“别啊，开学那天我一定早早起来，绝对不可能让爷爷有可趁之机。”殷余落翻身下床，从衣柜那拿了套衣服和裤子换上，行了个礼，“报告，殷余落小同志已完成起床任务，准备出门买早餐。”
　　殷余落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来自爷爷的“七匹狼”。
　　“去吧去吧。”奶奶笑了笑，点点头。

　　“啊，”齐柳前叹了口气，声音还带着浓浓的睡意，“谁家的鸡叫的这么早，果然是金嗓子，就差给它颁个奖。”
　　他坐了起来，伸手在头发上扒拉了几下，掉了几根头发：“我操，熬太晚了，脱发了，不能再扒拉了。”
　　齐柳前趿拉着拖鞋，这拖鞋是吕澣送给他的，他就带过来用了，也算是兄弟情深了。
　　拿好漱口杯，结果发现忘买牙膏了，就先简单的漱了下口洗了把脸，拿上手机出门了。

　　齐柳前的困意全部写在脸上，走进了一家商店，他随便在货架的每一条走廊上乱逛，想着还要买些什么在他的新家。
　　扫把、垃圾铲、垃圾桶、拖把、锅、碗、食物、衣架、洗衣粉、沐浴露、洗发水、牙膏……殷余落？
　　齐柳前偏过头看了眼，又迅速转过身往回走。
　　但这一系列动作全部都给殷余落看在眼里，他喊了一声：“前哥！”
　　听到这句话，齐柳前僵在原地：殷余落这臭小子竟然叫他前哥？他知道我自己多大吗？
　　他回过头看了殷余落一眼，这人竟走向他这边。
　　“别过来，”齐柳前在他走到自己面前时说了一声，“我可没时间跟你闹，咱们各干各的，互不干扰。”
　　“我就出门买个早餐，”殷余落皱了皱眉，解释道，“家里樱桃早上刚被我爷吃完了，就顺便出来买点。”
　　“哦……这样啊，”齐柳前点点头，“那个，我还有东西要买，你就去忙你的吧。”
　　“早餐被我也晨跑的时候拿走了，”殷余落笑了笑，推了推眼镜，“樱桃可以待会儿再买，我可以帮你搬东西。”
　　好人一生平安。
　　“那行。”齐柳前说。
　　东西都买好了，他俩双手都没闲着，在路过一家水果店的时候，正好在搞促销。
　　齐柳前走进店里，把手上的东西给殷余落拿着，拿起一盒冬枣。
　　嗯，打五折，很划算。
　　他把冬枣带到收银台，付了款，走回家去了。
　　“你进来吧。”齐柳前开了门。
　　“好。”殷余落把刚买的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放到相应的位置。
　　齐柳前将那盒冬枣洗干净，倒在盘里，递给殷余落。
　　“谢谢。”殷余落拿了一颗。
　　“……你还有什么事要说吗？”齐柳前坐在沙发上问他。
　　“没，我就是刚好路过商店，”殷余落起身去洗了个手，“那个，我就先回家了，我还没买樱桃呢，待会儿我奶奶又开始唠叨了，问我去玩又不跟她说。拜拜。”
　　“嗯，”齐柳前挥挥手，“拜拜。”

　　“我回来了。”殷余落说，“樱桃也买回来了。”
　　“好，你放着吧，我来洗。”奶奶接过他手上的那盒樱桃，“你去复习吧，争取拿第一哦，奶奶看好你，加油。”
　　“嗯，加油。”殷余落做了个握拳的动作，然后上了楼回房间复习。
　　他翻开一本练习册，呃……做完了，算了，重新复习一下。
　　“现在要做些什么呢？”齐柳前自言自语，“复习？没带书来呢。做作业？勉强做完吧。书包也收拾好了，好无聊，好想快点开学。”
　　那就如你所愿。

　　开学第一天早晨，齐柳前四点就起床了，马上结束了洗漱，背上了书包，顺便拿了几个冬枣揣在兜里。
　　他不爱喝豆浆，所以买了牛奶和油条。
　　正准备付款时，殷余落伸手挡住了他手机的摄像头：“给我来一份跟他一样的。”
　　“操，你有毛病吧，”齐柳前把手机从他手中抽出，“你倒是让我付款啊。”
　　“给，你俩一起的吧？”老板把牛奶和油条递给殷余落。
　　“对，多少？”殷余落没有回答齐柳前的问题。
　　“一共12。”老板说。
　　“好。”殷余落扫了码，对他晃了晃手机，“帮你付了。”
　　齐柳前听到老板身后到账的声音，才收起手机，“谢谢啊，我就先走了。”
　　“小事，你先走吧，我买把雨伞。”殷余落说完转身就走。
　　“哎，等等，”齐柳前从兜里拿了个枣扔给他，“给。”
　　殷余落接过，愣了愣，看着他笑了笑说了句：“谢了。”
　　他看齐柳前边吃早餐边往学校的方向走，看来齐柳前是跟他一个学校的。

　　进到学校，就被一位上了点年纪的男老师叫住了，“这儿。”
　　“是叫殷余落吧，”男老师说，“我叫施文岳。”
　　“施老师好，是我。”殷余落有点紧张地搓了搓手。
　　“别紧张，放轻松，你这样的我都见多了”施老师一眼就看穿，拍拍他的肩，边走边道，“现在是早自习，但还没打铃，待会儿打铃的时候就进去。”
　　“我听说你学习成绩挺好的，对吧。”施老师说。
　　“嗯。”殷余落应了一声。
　　“是个好苗子。”施老师称赞道。
　　“听说你会打拳。”
　　“听说你还会武术。”
　　“听说你是为照顾爷爷奶奶才转学的。”
　　……
　　虽然殷余落不反感没话找话，但这施老师找话说的地方太没水准了，就不能找个私人的地方了吗？比如办公室。
　　但他现在不想回答施老师的问题，只想好好看看这所高中。

　　铃响了，操场上的学生们都回教室了。
　　他俩正准备上楼去教室，突然转角的一颗树上传来窣窣声，本以为是风吹动的，可阳光照耀，根本没有风。
　　施老师和殷余落走到那棵树下，但树叶太密，根本看不见是什么东西，殷余落扒开最底下挡着的树叶，疑惑又惊奇。
　　“齐柳前？”殷余落歪着脑袋问，“你怎么在这？”
　　“齐柳前？我看看，”施老师走了过来看，“你这小子在这儿干啥呢，上课了知不知道。”
　　“我知道，”齐柳前无奈，“刚刚在操场上高一的学生在打羽毛球，可用力过猛，球就被打上树了，我就帮他们个忙而已，可上来后球倒是捡到了，但脚卡在树杈里了。”
　　殷余落在一旁听的绷不住笑了起来。
　　“你他妈你还笑，”齐柳前怒了，脚了抽了出来，“有没有同情心了。”
　　殷余落硬生生把笑憋回去了。
　　“搭把手。”齐柳前把羽毛球从空隙中扔了下去，抓着殷余落伸出来的手，顺着跳下了树。
　　“谢了，那……我就先回教室了。”齐柳前转身跑回教室，跑了两步又回过头，“羽毛球就替我放回体育器材室吧。谢谢。”
　　“施老师，我跟他一个班的吗？”殷余落在齐柳前跑到不见人影后问。
　　“是，”施老师“嘶”了一声，回过神来，“你知道他？你跟他之前认识吗？”
　　“算是吧。”殷余落回答。

　　T中这所学校虽然年代久远，但也是培养出许多才子的好学校。
　　在走廊上走着，都能听到每个班里的学生都在早读着知识点。
　　施老师推开一间教室的门，殷余落趁机看了眼班牌--高二（6）班。
　　殷余落跟着施老师上了讲台，施老师看下面一班人没有停下来的样子，放下手中的教材，手撑着讲台边，喊了一声：“安静，眼睛都给我看上来。
　　台下顿时鸦雀无声。这老师跟表面不符啊。殷余落在心里做了个评价。
　　“哎，柳哥，这人不是那天在早餐店找上门的那个吗？”坐在齐柳前前桌的吕瀚说。
　　“啊对。”齐柳前靠在椅背上，脚蹬着地摇晃。
　　妈的，这人竟然跟我一个班。齐柳前想。
　　“请……”施老师话还没说完，就被殷余落打断了。
　　“殷余落，我啥都会点，不会的我也愿意学，谢谢。”殷余落在最后还鞠了一下躬。
　　“我们为新成员加入我们班鼓掌，”施老师清了清嗓子，“欢迎。”
　　下面一顿噼里啪啦地鼓掌声。
　　“你就先坐……”施老师推了推眼镜，“你就先坐那个角落，齐柳前旁边的空桌吧。”
　　齐柳前听到这句话，脚一滑，连人带椅往后摔去。
　　“BANG”的一声，全班人都惊得转了过头看着他。
　　有几位附近的同学问他：“有事没事啊，摔着没？”
　　但作为齐柳前最好的哥们吕瀚，怎能放手不管呢？
　　他直接踩着椅子，跨过齐柳前的桌子，走到齐柳前旁边把他拉起来扶着。
　　“别激动，”施老师一脸关心，“快起来，有没有伤着。”
　　齐柳前甩甩胳膊甩甩腿：“啊，没事，就刚摔着脑袋有点晕，不用去校医室。”
　　“你刚刚说让我跟他坐？”齐柳前继续刚才的话题，“不不不，别找我，我跟他不熟。”
　　“不熟没关系啊，”施老师解释道，“你俩不是认识吗？同学之间要互相帮助，要团结友爱，都跟你们说多少遍了，你们就是不记住。”
　　“殷余落啊，你就坐在齐柳前旁边。”施老师在齐柳前还没开口前抢先说道，“千万不要因为一点矛盾就吵架……”
　　“唉行行行。”齐柳前阻止施老师再继续自我陶醉地说下去。
　　殷余落把课本拿出来：“嗨，又见面了。”
　　齐柳前瞥了他一眼，冷冷地回了句：“啊。”
　　他没再说什么，埋头自顾自的学。
　　齐柳前默默抱怨着：不会吧，大帝，不会真的这么怨吧，我到底招了什么罪啊。
　　他看了眼殷余落桌子上的几本书，高……高三的。
　　我操，看来他是个学霸啊。
　　齐柳前清了清嗓子：“你上学期期末考多少分啊？”
　　殷余落在混乱的、掺杂各种背书的环境下，会只沉静在自己的学习世界里，不受任何人打扰。
　　齐柳前见他没回答，伸手晃了晃他的肩膀：“喂，问你话呢。”
　　“别闹，手放下。”殷余落头也没抬，伸过手抓着他的手扒拉下去。
　　“哎哟呵，你……”齐柳前把那两个要打码的字吞下去了。
　　“柳哥，你俩别说话，”前桌的吕瀚转过身，“嘘”了一声，“搞得我他妈都不知道背到哪了。”
　　“bb什么啊你。”齐柳前不爽，“还有，你嘘什么嘘，肾虚啊！要不要我给你一百带你去看病？”
　　一百。
　　递给他的那张钞票！
　　殷余落转过头看着他。
　　这玩意敢给，那我就敢揍他。
　　齐柳前突然觉得后背有点瘆得慌，立马改口：“我转账给你去看医生。”
　　殷余落这才转回头继续他的早自习。
　　吕瀚也继续背他的书。
　　齐柳前无奈之下也只好拿起一本高中必考作文书记范文了。

　　下课了，殷余落稍微收拾了一下桌子，起身走了出教室。
　　“哎，你干嘛去？”齐柳前也跟着起身出教室。
　　“柳哥，干嘛去？”吕瀚本来有些问题要问他的，现在又见他要出去，也只能问他去哪。
　　“管不着，别跟过来。”齐柳前留下一句。
　　“吕瀚，你还没背完呢，快点继续，再不快点我就抽背了。”同桌乔莫川催着。
　　“莫川啊，你有没有发现柳哥刚刚的表现跟上课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吕瀚盯着后门口说。
　　“发现了，又怎样。”乔莫川不耐烦地说。
　　“你怎能一点都不懂呢？”吕瀚震惊。“不懂就不懂咯，”乔莫川揪着吕瀚耳朵强行扳回来，“背书。”
　　“我又没惹你，揪我耳朵干嘛，跟个小媳妇似的唠唠叨叨。”吕瀚捂着耳朵，搓了搓。
　　“说谁呢，”乔莫川怒气值又加十，“我是个男的，快背书。”
　　“好的大哥。”吕瀚秒怂。

　　“你干嘛去呢？”齐柳前的手搭在他肩膀上，“我为刚才的事说声抱歉，我真不是故意的，只是觉得这太巧了，我相信不了。”
　　“我也相信不了，”殷余落笑了笑，“我要去尿尿，你要跟着去呀。”
　　“文明用词好吧，”齐柳前说，“你要找厕所走这条路岂不是有点远，兜一个大圈又回去。”
　　“靠，”殷余落停下脚步，“那走哪条路近？”
　　“就在走廊最左边，都不用出教学楼，多方便。”齐柳前向后指着。
　　“那你刚刚又不早说，还我白走一趟。”殷余落往回快步走，“我早上起来太急，没上厕所，又喝了一瓶牛奶，憋死我了。”
　　“人有三急，我能理解。”齐柳前在后头慢慢地走着。

　　殷余落出来了，在门外等着的齐柳前见着就勾着他肩膀，差点就绊倒了。
　　“我问你个问题，你一定要老实回答我。”齐柳前严肃道。
　　“我还能骗你不成吗？不可能。”殷余落说。
　　“说不定。”齐柳前清了清嗓子，“你上个期末考了多少分？”

作者有话说

　　手废了(?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