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工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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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小巷颇多，有些地方不太平整，背后的车厢时不时就会传来垃圾受到磕碰的震动声响。
虞期听了一阵，觉得有种毫无节奏的嘈杂感。
越知微直视着前方说道：“如你所见，这份工作内容简单概括一下，就是收集垃圾。收集之后会运到垃圾处理站进行处理。对了，你会开车么？”
虞期瞅了两眼驾驶屏幕上令人眼花缭乱的操作指令，不太确定：“我或许可以学？”
从后视镜中，虞期看见越知微露出一个类似于“网购买错型号送上门后才发现”的表情。原本遮掩性强的雨衣在车内自动消失，露出越知微原本的样貌。
白发蓝瞳，面容姣好，似乎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的年纪，难以界定真实年龄。
越知微并没有因此把虞期赶下去，而是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希望你在两天之内学会开车，并记住切城的垃圾点。”
虞期若有所思：“人手不足么？”
越知微目光微妙的闪烁了一下，但还是给出了自己的回答：“是的，你现在还可以再考虑一下，合同要去处理站签。”
“为什么会人手不足？”虞期追问了一句。
小姑娘满脸的不解，越知微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最后干巴巴道：“因为切城的垃圾处理站现在就我一个人。我已经加班了三天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尽早上手。”
破案了，难怪他能大胆地接受一个来路不明的人的求职，自己这是误打误撞碰上死耗子了。
好吧，她在醒来的时候就已经碰见一只死耗子了。
“你来切城的时间很不巧，现在这座城进来容易出去难。”越知微补充了一句，“人手不足是因为他们都死了。”
这句话在体贴之中，又带了一点透心凉的威胁。
虞期默默地想：我何止是来的时间不巧，我刚醒来的地点也不巧。
***
垃圾处理站位于切城的边缘附近，在夜间远望时隐约能看到城墙的轮廓。
虽然是夜晚，却并不算空寂，除了满地的垃圾袋，还有好几辆垃圾处理车正停在空地上。处理站内两个处理炉处于运转状态，红色的指示灯正亮着，偶尔发出轻微的轰鸣声。
越知微下车后拿了一个样式简约的手环给虞期，才让虞期从车上下来。
那手环在虞期下车时，自动幻化出和清理人一样的黑色雨衣。
处理站的屋子从外面看是银灰色的金属质感，越知微领着虞期进了站点。
虞期本来以为这就是一个简单的钢筋毛坯房，却没想到走进去后也能说得上五脏俱全，小小的站点分出了不少的隔间。
虽然装修依旧是简约风格，但空间利用得很彻底，工具间的墙上挂着五个虞期见过的收集垃圾的工具，此外还有其他的工具按套摆放。
工具间、休息间、操作间……消毒间。
消毒两个字让虞期有些侧目，毕竟一般的消毒在虞期理解中，就是洗手池旁的洗手液，再充分一点就加个酒精喷雾，站点特意隔出一个消毒间，似乎未免有些奢侈了。
在进入最内的工作间后终于出现一张办公桌，上面散落着一些空水瓶。
虞期数了一下，一共有五个瓶子，加上刚刚看见的工具套数，猜测原本这个地方至少还有四个工作人员。
“我们之前是属于联盟官方的组织，不过他们已经三个月没发薪水了，现在发薪水的是酒馆。”越知微翻找出一张合同，并没有直接拿给虞期，转而用笔在合同上修改。
“因为现在是特殊时期，我对合同内容进行了一定修改，原本的三险一金只能取消，酒馆那边给的报酬只有‘卡纹’点数，你之前有注册酒馆相关的账号么？”
虞期：“……”
虞期颇为尴尬地想：自己身无分文就算了，连身份可能都没有。
如何委婉地告诉正在给自己办入职手续的未来上司，自己是一个无钱无身份无记忆的三无人员呢？
越知微停下笔，抬头看见虞期的表情，继续说道：“原本联盟的三险一金是指‘养老险’、‘失业险’、‘重大疾病医疗险’和‘生活补助金’，工资发放是用联盟币。至于‘卡纹’，酒馆的交易都是用‘卡纹’点数，这需要用到酒馆的仪器，等会儿会拿给你，你到时候输入一下名字注册个账号就行了。”
虞期接过更改后的合同，发现合同更改的内容和越知微所讲的没有什么出入。
工作内容上一目了然地写着收集切城内的垃圾，并送至垃圾处理站处理干净，维护处理站工作环境。
这是一份工作内容看起来很基础不需要什么复杂操作的工作合同。
平心而论，截止到目前来说，越知微是个有问就算不正面回答，也会给出信息的人。
虞期没有多少犹豫，而且她好像也没什么别的选择：“好的，我需要怎么签署这份合同？”
越知微：“先别着急，这份工作虽然还算稳定，但就收益来说只能保证你不会饿死。如果你想做点什么副业，最好先知道天上不会掉免费的馅饼。”
虞期：“在我之前的其他人是因为想要更好的生活？”
“两个想成为酒馆的猎人，死在异兽手上。两个做副业出意外，死在人的手上。”越知微并没有隐瞒其他人的下场，表情沉静地说道，“猎人现在的门槛现在也比先前要高得多，做副业恐怕还需要你自己去找资源，如果你能确保这些不影响你的工作，你可以试一试。”
“我觉得我还需要磨练，暂时不会考虑工作外的其他琐事。”虞期谨慎地回答道。
越知微不置可否，只是又拿出一枚指环大小的圆环给虞期：“这是之前我找他们要的备用仪器，还没绑定账户。合同你收好就行，签不签现在没有法律效益，但我想你应该会遵守契约。”
那枚棕色的环型乍一看就像一个平平无奇的饰品，朴素而又低调。
比起合同，越知微显然更重视这枚圆环。
虞期刚戴上，视野中便出现一个浅蓝色的电子屏幕。
比起在驾驶位上看见的电子屏幕，这块电子屏幕的风格极其简陋，线条极其粗糙，像是一个数据员喝着酒唱着歌失眠时所制作。
唯一的装饰是一个酒瓶子，电子屏幕整体充斥着一种狂放不羁的美感。
注册账户的步骤简单，在虞期输入姓名和指纹后自动生成出一串数字ID。
[酒客昵称]：虞期
[账号ID]：70852369
[账户卡纹值]：0
“酒馆不计姓名，只看账户ID，你报一下，我这边录入进去。”
虞期便把数字念了出来，在越知微一通操作后，虞期的电子屏幕中多出了一行内容。
[所属]：切城垃圾处理站（垃圾清理员：6号）
在被录入后，虞期的牌桌上也出现了一个【工作】的方形模块。
……
越知微花了些时间给虞期找出一套尺寸还算相近的工作服，样式同越知微身上穿着的工作服是一样的。
处理站内，越知微动手将垃圾一袋袋手动搬下。
“你在合同上应该也看见了，我们的工作就是收集垃圾，然后带回处理站进行处理。”越知微的速度极快，很快就清空了一辆垃圾处理车，“工作难度不大，只需要扫描后把正常垃圾和特殊垃圾分类放进不同的处理炉中就行。”
“必须手动么？”虞期不由得发问，她隐约觉得垃圾车可以直接把垃圾倾倒出来，并不需要人工如此费时费力自己动手。
越知微话语变得严肃：“不排除倾倒时出现难以处理的情况，手动比较安全。”
他手中拿着一个小型探测仪，对着垃圾袋进行检测。
探测仪闪烁出绿色的光，越知微便将垃圾袋放进普通垃圾的流水带上，垃圾袋便自动地进入对应的处理炉中。
虞期指了指另一个处理炉：“也就是说，还有特殊垃圾？”
“滴滴——”
探测仪发出提示音，红光闪烁不停。
越知微于是把那一袋放上特殊垃圾的流水带，让它进入了一个处理炉：“特殊垃圾，就是含有骨骼、血肉及其相关制品的垃圾。”
虞期：“……”
虞期想到，若是自己在垃圾袋中没有醒来，会不会最终被越知微收走，就这样进入处理炉。
她的路线原来到最后都会殊途同归，区别在于是活着进入处理站，或者更进一步死着进入处理炉么？
“这类垃圾的袋子通常也是特制的，但现在比较乱，还是用探测仪比较保险。谨慎起见，在移动时要注意不要直接接触，防止污染到自己，处理完后需要去消毒间进行消毒。你搬得动么？”
“我觉得，我应该可以。”虞期如此说道，不出意外地收获了越知微略带怀疑的目光。
若是在之前，虞期也觉得自己做不到。
半人高装得满满当当的垃圾，对于虞期那脆弱的小身板着实是一项大挑战。
但她现在多了一张卡牌。
【[力量]：一份力量，足以让你撬动其他。超过限度则会折损。】
这张卡牌是随着任务完成后出现的，即使系统面板并没有吱声，但虞期有理由怀疑自己的等级获得了提升，又或者这是属于完成任务的奖励。
越知微又检测出一袋普通垃圾，他退了一步，把这袋让给虞期。
这是一项基础的测试。
虞期走上前，工作服的袖口处出现浅蓝色的线条，自动幻化出黑色的手套严丝合缝地包裹住虞期的手掌。
她模仿越知微方才的发力姿势，在动手时将[力量]卡牌放入[工作]模块中，与她身材差距有些大的垃圾袋被稳稳当当地放上了流水带。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工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