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古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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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凯瑟琳吓得轻叫一声，一下子躲到克洛诺斯身后。
那少女明显已经是个死人了。只是，可能是没死透就被装进了这口棺材里，魂魄出不去，才敲打着棺材的壁。棺材被打开的瞬间，这少女的魂魄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才让尸身坐了起来。
再看那棺材，外面用木头围得严丝合缝，里面却是一具石棺，若非法力，以魂魄一点微薄之力，绝无可能撞开。
陈沨皱起眉：“这样的棺材，好像是用来封印恶灵的......”
克洛诺斯也皱起眉：“哪有什么恶灵，死了就是死了，魂魄的力量极其薄弱，除非被他人利用，怎么可能化成所谓的恶灵。”
“人类不懂这些。”陈沨摇摇头，叹口气。
“要不是我们，这姑娘的魂魄估计要永远困在这里了。”
“为什么要把这姑娘封起来？这是活埋......”索依露大受震撼。
活埋真真是极其恐怖的一种死法了，这小小一个姑娘又能犯了什么罪？为什么人类会觉得她是恶灵？
查西亚将那少女的尸体浑身检查了一遍，黑着脸：“这姑娘，像是被吸血鬼吸干了血而死的......”
“啊？？？这不可能......”大家异口同声。
吸血鬼将体内病毒取出封印，并从此不干吸血的行当已经上万年了。
然而，少女的颈侧，却有两个乌黑的出血点，俨然就是吸血鬼的牙痕。
“他/妈/的。”克洛诺斯忍不住一句脏话骂出了口。
凯瑟琳在他身后，试探着问道：“我，我，会一点通灵术。也许我可以问问她？”
通灵术不是每个吸血鬼都可以学的。而恰巧凯瑟琳在是术士专业毕业的，学过一点通灵术。
“没关系吧，我听说通灵术消耗很大的。”克洛诺斯关切道。
“应该没问题，我储备的法力够了。”这样说着，凯瑟琳就走到了少女的尸体前，盘腿端坐下来。一道结界从她身周升起，而她则闭上眼睛，已经进入了通灵的境界。
不过多久，结界降下，凯瑟琳睁开双眼，一片迷茫。
“她说，是德古拉，就在——那个方向，有德古拉伯爵的古堡。”
一行人望向凯瑟琳所指的地方，那里只有浓密到发黑的密林。
“德古拉？”再次异口同声。
“怎么可能？怎么会是德古拉？你没弄错吧？”查西亚显然大受震撼。
甚至凯瑟琳自己都没来得及摇头，克洛诺斯就抢先一步说：“她怎么可能会弄错？一定是那个魂魄搞错了。这些人类，根本不知道德古拉伯爵的真实身份。”
凯瑟琳摇摇头：“我在她的记忆里看见了，确实有一座古堡，还有......张着嘴吸血的，吸血鬼......”
“不会吧！”这下，连克洛诺斯都震惊了。
索依露摇摇头：“这里的确是罗马尼亚境内。”
人界关于吸血鬼的传说层出不穷，除了少数早期吸血鬼还是嗜血蝙蝠时留下的恐怖传说，大多数跟真正的吸血鬼毫不相干。
流传最广的吸血鬼传说，莫过于德古拉伯爵。
不过，有一说一，德古拉伯爵确实是吸血鬼。只不过，是个居于人间，隐藏身份的吸血鬼。
和某些隐居人间，不问世事的吸血鬼不一样，这位德古拉伯爵在人间混得风生水起，甚至一度统治整个罗马尼亚地区——好景不长，他身为吸血鬼的事实被其政敌发现，于是政敌们将他塑造为阴森暴躁，还专挑美女下手的嗜血狂魔。
在人类的历史中，这位德古拉伯爵后来战死沙场，但王城的吸血鬼历史学家一直认为，这只是他逃脱人类身份的一个手段而已。
他四百多年前离开王城的时候已经六七百岁了，普通吸血鬼的寿命只一千岁左右，到如今，就算不死，应该也很老很老了。
德古拉伯爵在王城的名声很好，怎么可能做出此等丧心病狂之事？若不是这少女的尸体就摆在眼前，而少女脖子上两个血孔又确实是吸血鬼留下的没错，没有哪个吸血鬼会相信德古拉伯爵会真的去吸人类血液。
那如果不是德古拉，又是哪个吸血鬼敢前往人间作恶呢？
沿着凯瑟琳所指的方向走了一阵，一幢高大的古堡从黑影幢幢的树林里悄然浮现。暗黑的天幕下，古堡高耸的尖塔直抵天际，像是从地狱挣出的恶爪。
克洛诺斯问：“直接打？”
查西亚摇头：“还是先去看看吧？如果对方真是德古拉，兴许有什么误会。”
走进古堡，众人愈发觉得奇怪。一般隐居人间的吸血鬼都会在住处周围加个迷阵或是结界，让人类以及其他的不速之客无法找到。但这座古堡居然不加任何掩饰地坐落在森林里，甚至离古堡不远的地方还有一条属于人类的小径。
古堡外围围着一圈铁栅栏，里面是杂草丛生的荒园，有些杂木已经十分繁盛，全然看不出有什么人住在这里。沿着栅栏走了半圈，终于找到了荒园的正门，门前一块石碑上，一行石刻的字已经在青苔的遮掩下显得有些模糊：“德古拉庄园”。
门上挂着一道生了锈的铁锁，但锁只是松松挂上，没有彻底锁上。
这锁形同虚设，门前也没有门铃一类的东西，众人只好长驱直入了。荒园草木青青，一看便是常年无人打理的样子。
“真是奇了。”查西亚突然俯下身子，从地上捡起了什么东西。
一枚马蹄上的铁钉。
从古堡外的铁栅栏到门上挂着的铁锁都是锈迹斑斑，这枚铁钉却光洁如新，即使在黯淡星光的照射下，也能反射出微弱的光。
看这样子，这枚铁钉掉落了绝不会太久。
“有车辙印。”陈沨仔细翻查四周的草地，“新的。”
“这就奇了，谁会来这儿？马蹄铁，车辙，这人是乘坐马车来的？”
“不光一个人来到这里，你们看，这里也有车辙印。”索依露蹲下身子，将草地上一块与众不同的地方拨给众人看。
再向前走，愈发觉得诡异——几辆漂亮的马车整整齐齐地停在古堡一侧，马车下却是荒草和灌木。几匹骏马被拴在几棵杂树上，正做着奇怪的动作——骏马们从空气中撕扯着什么，咀嚼着，好像在吃草，但它们的嘴里空空如也。
“是障眼法。”查西亚一下子看出端倪，“这些马都中了障眼法，以为自己在马厩里，旁边有吃的。那些马车也是，明明全是杂草和灌木，却好端端地停着，我想，那些马车的车夫一定是以为那里是......草坪，或者空地。”
克洛诺斯突然说：“你们听——”
众人凝神，一切的响动都安静下来后，一边的古堡里，传出来曼妙的音乐声，像是一首舞曲。
凯瑟琳听了一阵，道：“是柏辽兹的一首小步舞曲......好像是......《鬼火的小步舞曲》？”
查西亚睁大了眼睛：“好厉害......”。
连克洛诺斯都睁大了眼睛。
凯瑟琳摇摇头：“这支曲子，讲的是恶魔蛊惑人类的故事......”她眉间染着担忧，抬头看向古堡。
众人跟随着她的目光。音乐和幽暗一起从古堡的窗中渗入古堡外的黑夜，被恶魔迷惑的人正在黑暗和阴谋中翩然起舞，却不自知。
从古堡的大门推门进入，里面一片黑暗。
克洛诺斯正要托起一团火焰，黑暗中却迎上来一个黑影，众人借着星光定睛一看，竟是一具森白骷髅，穿着人类的礼服。
凯瑟琳吓得一个寒噤，就要往后躲去。索依露一把拉住，在她耳边轻声说：“它们不知道我们没中障眼法。”
凯瑟琳瞬间明白过来，她稳住身子，努力做出礼貌微笑的表情——假装自己正身处明亮温暖的城堡，面前是和蔼可亲的管家。
骷髅口吐人言，声音沙哑，雌雄莫辨：
“各位少爷，小姐，宴会已经开始了。老爷在等了，请随我来。”
它空洞的目光却只盯着凯瑟琳。
凯瑟琳被盯得更不舒服了，她壮起胆子：“您，为什么总要看着我呢？”
“您真漂亮，老爷喜欢漂亮的女孩。”
众人都是一阵恶寒，他们觉得此时障眼法若是生效，骷髅一定在礼貌地笑着......但说出这话的是一具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森白骷髅，而它口中的老爷，极有可能就是那个发疯吸血的德古拉伯爵。
再想到方才树林里那具被吸干了血的少女尸体，可想而知，这位“老爷”喜欢漂亮女孩的真实含义是：老爷只喜欢喝漂亮女孩的血。
骷髅已经将凯瑟琳预定为“老爷”的下一个目标了。
众人都明白过来。克洛诺斯更是走到了凯瑟琳旁边，隔在她与骷髅管家之间，拉住凯瑟琳的手的同时，也狠狠瞪了那骷髅一眼。
陈沨也低声道：“殿下不用害怕，如果对方真是德古拉伯爵，怎么也不会敢对王城来的我们下手。”
摸着黑拐过几条走廊，骷髅管家在一扇对开大门前停下，深深鞠了个躬：“宴会厅到了，欢迎大家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森白的骷髅渐渐退去，消失在浓雾一样的黑暗中。
门内人影幢幢，音乐流淌，舞动的人影间，隐约可见几具端着盘子的骷髅——显然，一群被迷惑到此地的人类正在黑暗中起舞，他们以为自己身处明亮的舞池，四周是端着各种小吃水果的服务生......
宴会厅的另一侧，突然传来三声响亮的鼓掌声。
音乐戛然而止。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的城堡现在来了几位贵客，我不得不前去招待。请我的管家送各位去另一个大厅稍候好吗？那里有各种醇香的美酒，还有水果，以及我最爱的小蛋糕。”
说话的正是宴会厅另一侧鼓掌的那位，透过人群看过去，只看得清一个人形的黑影。
舞池里跳舞的人们停下了脚步，开始往门口走去。男女携手，欢声笑语，对自己的处境全然不知情。
五个吸血鬼让到一边，人类像看不见他们一样。
等人走光了，那个黑影才在手上托起一团火，照亮了宴会厅和他自己。
那是个脸色非常苍白的中年男吸血鬼，正礼貌地笑着，微微露出一点牙齿——吸血鬼的獠牙。
“我的管家小姐死了太久，分不清人类和吸血鬼，让诸位见怪了。”他说着，就往门口走来。克洛诺斯一下把凯瑟琳揽到身后，陈沨将手按倒腰间的刀柄上。
“欸——别这么有敌意嘛！大家都是吸血鬼，我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只是，你们没有通报就私闯进来，委实有些不礼貌，不是吗？”
克洛诺斯压着声音问道：“你是谁？”
“我？你们进来的时候没看到吗？这里是德古拉庄园，我自然就是德古拉啊。”
克洛诺斯道：“德古拉要是还活着，早就一千多岁了。你到底是谁？”
“德古拉”笑了一声：“大家都是吸血鬼，我可不想这么快撕破脸的。你们是真的要逼问我，还是大家好好说话，先坐下来一起喝一杯？”
大家自然不想同德古拉喝一杯。他们五个王城来的吸血鬼站在这里，德古拉却有恃无恐的样子，指不定法力高深莫测。
所以也不敢轻易打起来。
克洛诺斯黑着脸：“我再问最后一遍，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吸血？”
“唉，何必问呢？不过既然你问了，我告诉你也无妨——这里，就是你们所熟知的那位德古拉伯爵的家，而我，是他的儿子——我自然也叫德古拉了。”
“你用你父亲的名字，也不怕败坏你父亲的名声？！”克洛诺斯愤怒地质问。
“我父亲的名声？呵呵，他的名声，在人间有多好？”
凯瑟琳震惊道：“你难道不知道，你父亲是罗马尼亚的英雄？！”
“英雄？哈哈哈哈哈......真是英雄，那他们为什么将我父亲四分五裂？就因为我父亲是吸血鬼？他们就这么害怕妖类？我父亲做的好事，他们就真的一样也看不见吗？你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吗？为了陷害我父亲，他们将俘虏的尸体插在柱子上，再架在我家门前！我败坏他的名声？谁败坏了他的名声？！”
“等待，你是说，你父亲......真的死了？”凯瑟琳睁大了眼睛。
“不然呢？不然你以为，他假死？然后找了个地方躲起来了？哈哈哈哈哈哈......我告诉你，我母亲死了之后，他就连活都不想活了。”他长叹一声，“我那时还小，看着外面的人将那些血淋淋的尸体架起来，去叫我爸爸，可我爸爸伏在我一动不动的母亲身边，连头都不抬一下......”
“你母亲......也是人类杀的？”
“不......是难产......不！就是人类杀的！如果，如果那个医生没有因为害怕而逃走！我的母亲也不会......也不会......”
他一双眼睛陡然迸出血红的精光，向一行人前进了几步，咬牙切齿地说着：“所以，我要向他们复仇。那些人类说我们是什么？嗜血的怪物，是吗？吸血鬼，是吗？好啊，这么怕我们，那何乐而不为呢？”
“都已经过去四百多年了！你还......”查西亚道。
“四百多年？你也知道四百多年？那你们知道我这四百多年是怎么过来的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以为我喜欢呆在这种破旧的古堡里，隔一段时间就举办一场这样的宴会？你知道我请过来的都是什么人吗？都是当年那帮家伙的后人！他们当年怎么对我爸爸，我现在也要怎么对待他们，我要吸干所有女人的血！剥了所有男人的皮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德娜！杀了他们！杀了他们！现在！”
最后一句话，他是冲着空气喊的。
索依露一下明白，德古拉，或者说德古拉二世口中的“他们”不是指索依露一行人，而是指那些手无寸铁，至今仍被迷惑着的人类们。
德古拉二世彻底疯了。查西亚率先冲了上去，两只手托起两团明亮的法力；陈沨紧随其后，将腰间长刀一抽而出。然而德古拉二世冷笑一声，身形忽然模糊，再一看，他已经放出了许多幻影，包围了查西亚和陈沨。
他狞笑着：“你们几个小朋友，不要插手大人的事情。”
幻影包绕，查西亚和陈沨一时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身。他们背对背，一个持刀，一个空手，紧紧盯着那些旋转的影子。
查西亚大喊：“哥！带公主殿下去安全的地方！”
陈沨也大喊：“向导小姐，麻烦您去救一下那群人类！”
索依露闻声而动，向黑暗中跑过去，一边随手从一边的餐桌上拿起一把割肉刀。她法力平平，若没有武器的加持，战斗力不堪一击。
索依露很快就找到了人类所在的另一个宴会厅。里面漆黑一片，人类却欢声笑语。索依露在门边摸了一下，居然摸到了一个开关——一盏法术灯的开关。只微微注入法术，霎时灯光全亮，在这个破败得连一张桌子都没有的宴会厅里，骷髅无处躲藏。
然而，人类们依然全然不觉——一个男子拉着一个少女的手嬉笑，从某张莫须有的桌子上拿起什么要喂到少女嘴里，全然没发觉身后正站着一个举着刀的骷髅——这骷髅应该是一直与人类待在一起的那个“德娜”。索依露托起一团火扔了过去，正中骷髅的掌骨。
“德娜”抬起空洞的眼睛，看向索依露的方向，随后就抄起刀冲了过来。这不跑还好，一跑起来，骷髅身上的骨头全都咔咔作响蠢蠢欲动起来，跑得晃晃荡荡极为狼狈，索依露索性一抬脚，将骷髅踹出几米开外。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这帮至今被障眼法控制着的人类，估计只看到一个拿着刀的疯女孩一脚踹飞了城堡的管家。索依露嫌他们烦，干脆猛烧了一波法力，令在场人类全部昏昏倒地。
再看“德娜”，已经不是一具骷髅了——索依露一角踹中的是骷髅的髋骨，于是骷髅一下子变成了两截，上半身落到地上，又是支离破碎。
只不过，尽管骨头碎了一地，这些骨头依旧在地上挣扎着，抖动着，想要再聚合在一起，直至渐渐停止不动，彻底死掉。
看来杀死这些骷髅并不复杂，索依露看着一地骨头，心里忽然一动。
她拾起两片髋骨，合在一起。耻骨角成一个明显的钝角——这具骷髅生前是个女子。
女子......索依露感觉心里有什么正要破土而出，身后突然传来异动。一阵阵骨头相互摩擦的咔咔声由远及近，德古拉二世所养的所有骷髅正向着这里而来。
第一只，第二只，第三只......全是女子。
索依露有时一只一只地解决，有时一腿扫过去倒下一片，有时之间用法力轰倒一群。她决定回王城之后好好地修习一点功夫
——最好是华夏的那种。
渐渐地，她体力有些不支，骷髅大军却无穷无尽。正暗骂着德古拉伯爵，一道寒光闪过，那些骷髅竟全都化作黑沙，随风散去。
索依露明白过来，德古拉肯定已经非死即伤，法力没办法继续支持这些早该化作尘埃的骷髅了。
果然，不过多久，查西亚，陈岚，克洛诺斯和他身后的凯瑟琳就找来了。
“他死了，我们走吧。”克洛诺斯说。
“这么快？”索依露问。
“是小殿下杀的。”凯瑟琳笑着说。
克洛诺斯看向凯瑟琳，眼神里有隐隐的期待和失望。
凯瑟琳耳根红了：“殿下，殿下是一直在保护我才......”
大家都笑起来。克洛诺斯没有笑，但面上也泛起薄红。
索依露这才看到查西亚和陈沨身上都或多或少地挂了彩，有些伤口深的，依旧血流不止。她连忙止住了笑：“我带了药，小殿下，陈先生，你们上点药吧！”
查西亚脸一撇：“我才不。不就流了点血嘛！人家还说，伤疤是男人的勋章呢！”
陈沨却已经接过了药：“得了吧，小殿下。你不是男人，你是男吸血鬼。”
查西亚嘻嘻笑起来，也接过了药。
既是上药，难免要脱掉衣裳，索依露跟凯瑟琳自觉地退到旁边背过身，身后的男孩子间，却互相开着有的没的的玩笑。一时气氛愉悦，众人都心情舒畅。
“好了，也该唤醒这些人类了。”索依露看查西亚和陈沨都上好了药，重新穿好了衣服，便要解除人类身上的昏睡法术。
凯瑟琳拉住索依露的手：“还是让他们什么都不要知道的好。”她重新施下障眼法，目送着宾客醒来，然后告诉他们晚宴已经结束了。
宾客们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差点就成了德古拉二世的盘中餐，他们嬉笑着登上马车，互相道别，好像真的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
等人走完，众人起了一把大火，将古堡的每一个角落都烧得干干净净。一切尘埃落定，索依露却带着大家回到了密林里。
“德古拉手下那些骷髅，全都是女子。德古拉还说，他只吸女子的血，所以我猜，那些骷髅都是生前被他吸血而死的女子们。之前我们遇到那口石棺，很难不怀疑，德古拉是有意让魂魄离不开尸身，待血肉成泥只留白骨后，他只需要稍施法力，便能驱使骷髅为己所用。”
众人在林子里刨了一阵，果然从地下挖出来十余口棺材，皆是女子。
“那......被他杀的男子都去哪里了？”凯瑟琳不安地问道。
索依露说自己不知道。但其实她看到了——古堡烧毁前，她路过一个房间，里面有许多柱子，柱子上插着没皮的尸体，而房间的门上，赫然挂着一个牌子：“思过室”......
这种事情，还是不说为妙。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古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