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PART 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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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赤木前辈家需要坐电车啊。”
早川西揉了揉指尖，看向电车快来的方向不经意地问道。
赤木刚宪站在距离早川西两步远的地方，一手插进校服的兜里，一手扶住肩上的书包解释，“临时有点事情。”
声音平淡且保持着距离，不算疏远不算亲密。
夕阳照下来，
柔和地洒在两个人的头发上,肩膀上,内敛的眉目上,出乎意外相似的气场萦绕开来。
早川探出手指摸向鼻间，眼睛盯住脚尖，绞尽脑汁地思索着常日里班里男生们感兴趣的话题，突然眼前一亮，闪过几个高大少年嘻哈推搡下车的场景，
“哈，赤木前辈不是也要去玩柏青哥吧！”
调侃的话语脱口而出。
说着像是为找到话题很自豪地抬头看向赤木刚宪。
然后，很意外地，赤木刚宪竟然语塞住，别开眼不大自然地清咳下，摇头。
早川马上嘴角扬起，眼睛弯弯，“赤木前辈不用在意，我开玩笑的。”
红色的阳光下少女黝黑的眼睛里似乎有着火焰却转瞬消逝，赤木刚宪又点点头再次别过脸去。转头的瞬间他伸出手指搔了搔鬓角。刚才训练过度出的汗水令头皮隐隐发痒。
他现在好想立刻回家，用温水冲冲，然后吃饭后再出去训练。
时时有风算是温柔地扫过。
有着小学生子们成群结队地向着所谓的目标前进。
平平淡淡的，
时间流逝着，
零零星星地，周围倒也来了几个等车的少年或者中年人。
上车时，早川西身旁上来一个老人，身边挤着一个几岁的小孩子，于是往赤木身边靠了靠，头发被风吹起扫到身后少年的胳膊上，赤木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不知道早川是否察觉到这样的动作。
上车后她低声冲赤木刚宪小声地道了句失礼了，抱歉。
额头前的几缕头发垂下来，杏仁样的黑色眼睛定定看向赤木刚宪。
令人不由自主地回应，“不，没关系。”
正值放学与下班的时候。
周围的座，空的有点少。
早川也就没挑拣的顺势坐在了一位下车青年空出的位置上。然后身边垫子一沉，赤木也拘谨地坐下。早川看着他把书包端正地放在身侧。眨了眨眼。
然后电车便开了。
坐在车里中央的位置，该怎么说呢？
早川偏头看向窗外。
有些不大习惯。
当当的每站报站的声音起，身旁的车门打开。
嘈杂的小孩子们蜂拥而入。
早川看着，
其中一个脚下一滑，眼见就要摔在赤木身边却马上被有力的大手抱了起来。
大手把那孩子放到地上，帮他平了平衣服的皱摺。
一个妇人小步赶来，摸着孩子的头，“小太，跟哥哥道谢~”
那孩子脆生生地说了句，“谢谢哥哥”然后看着早川伸出地没来得及收回的手又说道。
“谢谢姐姐~”
赤木刚宪用平无波澜的声音回应，“没关系。”
早川则顺势将伸出的手绕回耳侧，轻轻一笑以示回应。
妇人，便紧紧扯着那孩子的手，小心翼翼地往里的位置走去。
早川瞬间觉得心里暖了。
一直僵硬着的肢体便松弛起来。有些依附地靠在了身后的靠背上。眉眼舒展开来。
早川西蛮想开口。
跟赤木刚宪聊聊县大赛的事情。
但想了想，咋么了下嘴。却又想不到好的语句来引导这个对话的开始。便也就任由着周围静默了
不过，
周围人们的喧嚣存在着，
也算不上的静默了。
她想。
赤木刚宪手在一侧拉着自己的书包，闭着眼，在百忙中得以一点的休息。
他是高三生，面对即将到来的升级考，
即使是全优的他心里也没低。
而且……
他攥着带子的手紧了，又随即松开。
县大赛，他是不能留下任何遗憾了！
这么想着，耳边来了报站的声音，他看向车门，人流有些的拥挤，一个两鬓泛白的老人气宇轩昂地走了过来。
接着就在早川和赤木的面前站定了。
早川西一楞，忙起身，却被后面冒失的人撞了一下。
老人似乎是满意地坐下，两只黑亮有神的眼睛看向早川，“麻烦小姑娘了啊。”这么说。
早川西摆摆手，扶了下因为刚才被撞了而有些乱的头发，露出两只虎牙笑说，“没。”
说着把住了身边的扶手，刚刚稳住却又被一人撞地歪了下身，头发又从一丝不苟升级到了扫召。
想去弄头发的手臂却立马被人扶了一下。
早川有些迟疑地看向赤木刚宪。
“早川你去我那坐……”他说着回头似乎是要指自己的位子结果一个西装革履的人却抢先将身子挤上了座位，接着伸手推了下有些狼狈地眼镜，伸手扶平了在灯光下过于黑亮抹了过多发蜡的分头。双腿一翘把公文包稳稳地放在了腿上。两眼一闭做出假寐的样子稳妥地靠在了椅背上。
……
……
……
早川西额头青筋一跳。
凶神恶煞状想抢回宝座，车身却猛然一晃。
车里的人都向车门处挤压来。赤木刚宪似乎是秉着绅士的原则伸出手把早川西护在车角却……
[当——]
坚硬的脑袋和车里同样坚硬柱子发生了甚是亲密的接触。
周围人的嘈杂有片刻的冷寂。
早川靠在车门的夹缝处，定定地看着强作镇定但却避免不了额头上红肿一块的赤木刚宪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觉得。
『嘛，这样的情况，果然还是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好了。』
早川嘴角一抽，
对，当作我们从一进电车就就站着赤木前辈额头一直红肿一片可以了。
正打定了这样的主意。
赤木刚宪却看着早川抽动的嘴角，耳边车厢内人们的议论。不动声色地背过身去。
早川看着耳根处一阵通红却故做冷静的赤木刚宪在心底对着车厢里的人们呐喊嘴角抽惕：
喂喂，
你们伤心了一个青春期少年的自尊心啊混蛋。
啊啊，
他要哭了哦！
我说他真的要哭了啊！！
……………
……………
“今天谢谢赤木前辈了。”
早川在夕阳下必恭必敬地深深鞠了一躬。
的确，
这一路，
实在是太艰难了。
赤木刚宪僵硬地点了点头，黝黑的皮肤被夕阳照的汗水噼里啪啦地往下掉落。额头没退却的红刺眼十分。
早川西移开一直盯着对方额头的视线。却又碰见了赤木刚宪不尴不尬的目光。
他仍旧僵硬地低了下脖子算是点头，“早川也早点回家吧！”
早川西些许地缩了缩脖子，努力地以一个不算抽风的表情回应赤木生硬的话。
接着，
便是寻常的道别。
早川西居住的地方，不太算是清幽，有两片公寓区。一片商业街。
当然，两片公寓相隔有些许的距离。
早川西有微微地注意到，从车站出来有着通向两个地方的道路。
赤木刚宪明显是往商业街走去。
步伐稳定地，有节奏地。
双手则很有规律地在身侧微微摆动。
离开尴尬的氛围，早川将提包挂在胳膊上，伸手重新挽起自己的头发又扎成一束。
或许前辈是去买药酒了也说不定……
如此不厚道地想着。
……
车厢内的人已经少了很多，当然包括方才的老人和那个道貌岸然的上班族。
早川西和赤木刚宪坐在同一侧，也就是方才的位置。
没有任何事物的阻隔地坐着。
其实在赤木两次的失态后，两人便再没沟通过，随着车里的人渐渐地减少，这种感觉愈发的明显。
但两个人却似乎都未注意到。
默然已经成为了他们默许的平和氛围。
也许，
有种安静的力量吸引了两条平行线微妙地离开了自己的轨道，
也说不定。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PART 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