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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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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4在东区修养了一个月。期间她隐瞒了自己有空间异能的事，周琪琪和林哲对此没有异议，但是江凯没忍住，在蹭了n顿饭后，他就屁颠屁颠跑去问了。1414理直气壮地说，当然是为了可以时不时地给你们开小灶啊，难道你不想吗？江凯一听立马闭嘴了。他转身往回走，走了一半又退回来，详细地给1414列举了一下作为异能者能享受的n条福利。1414当时就很惊奇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拒绝了，并且表示自己是个很伟大的人，为了大家牺牲小我什么的完全不在话下。
江凯看了眼大义凛然的1414，欲言又止了一番，最后还是走了。1414莫名其妙地关上门，几天后，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江凯的眼神那么奇怪了。
她身体刚好的第一天就有几个陌生的异能者找上门来了，个个单刀直入，开口就是要让她当大嫂。1414懵了一会儿，然后想起这是个丧尸横行的末世来着，没有异能的人尤其是女人想要安稳的生活，大多数时候都不得不低头去当依附强者的菟丝花。
不过她又不需要，1414斟酌了一下，选择面带微笑，彬彬有礼地送走这些简单粗暴的追求者。谁想到，她讲道理，某些人不听啊，隔天她就被堵在门口了。1414看着那几个气焰嚣张的异能者，叹了口气，然后掏出一块搓衣板把他们全都拍进了地里。
基地规定，私下斗殴可以，但是不能使用异能，不能打人致残。她只是把人拍晕而已，完全没有问题。就这样，连续拍了几天，硬生生把门口的地拍裂三次后，终于没人敢来找茬了。
在外出任务的三人回来时，基地里正到处流传着关于拍人狂魔的故事。三人一打听，默了。
江凯：“……”
喜欢嘤嘤嘤的柔弱绿茶？那堆调查资料果然是假的吧！当初还花了他好几千呢，越想越气，诅咒那个私家侦探上厕所永远被丧尸盯！
1414在基地都快长蘑菇了，干脆和三人商量了一下，选择申请加入小组。很显然，基地领导也是个热爱吃瓜的，想也没想就批准了，就这拍人的手法，怎么看都是个身怀绝技的民间高手啊，拍起丧尸来那不是一套一套的。
三日后，某个废弃的加油站。
1414坐在一辆越野车中，一边把风，一边悠哉悠哉地吃香蕉。
被遗弃的城市孤零零地立在身后，失去了往日的烟火和人气，现在就是个坟场和垃圾场的结合体。荒草横生，野兽出没，偶尔也有成群结队的丧尸，或在大街上徘徊游荡，或在阴暗处藏匿，静静地腐烂。
1414抬头看了眼一望无际的蓝色天空，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也像个离群索居，找不到归途的废品，在时光的洪流中日渐腐朽，最终烂在这个崩坏的世界里。
干涩的风吹过她彷徨的眼底，1414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然后轻轻笑了下。居然都开始伤春悲秋了，她果然还是太无聊了。
1414跳下车，捏着香蕉皮，准备找个垃圾桶。没办法，她就是这么有公德心的人，即使世界末日了，她也不想随地乱丢垃圾。
黑色的短靴踩在皲裂的水泥地，1414伸了个懒腰，刚想朝加油站旁边的垃圾桶走过去，结果腿还没迈开，后面忽地传来砰的一声，像是有重物掉在车顶一般。
1414神色一凛，拔枪，开保险，飞快地转过身，然后猛地一震。
白色的球鞋，翻皮，老旧，依旧是土里土气的款式，配着劣质的洗得发白的休闲裤和姥爷衬衫，怎么看怎么品味低下。
1414呼吸忽然急促起来，握着枪的手不由开始发起抖来，脑子懵懵然的只剩一个声音在回荡。
完了……完了……她完了……
她看着那个从车上跳下来向她缓缓走来的某个熟悉又陌生的死变态，瞳孔一缩，失声道:“别过来！”
聂星回脚步微顿，望着对面神色戒备的女人，抬起的手又缓缓落下，眸中划过一丝黯然，涩声道：“小雪，我不会伤害你的……”
1414举着枪，一边往后退，一边嘲讽道：“啊对对对，你不会伤害我，你只是想抓我回去，继续绑我、囚禁我而已！”
聂星回僵了僵，苍白消瘦的脸上漏出一些异样的情绪，很快又被他敛去。他有些无措地站在原地，双手像是无处安放般，最后只是抬手揪了一把头发，表情呆呆的：“我不绑你了，我也不会关着你了，小雪，你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不要……”
1414看着对面跟个坏掉的复读机一样不停重复最后几个字的人，先是愣了下，而后缓缓拧起眉，不知道这人又在发什么神经，难道变态升级了？
她眼神警惕地扫了一圈，目光落在对方身上看起来空荡荡的衣服时，顿了顿，然后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继续往后退。他过得好不好，关她什么事？死了最好，死了才安分！
“小雪？”
恶毒的心思被打断，1414盯着对面那个忽然闭了嘴的神经病，询问道：“你完事了？”
江凯提着一桶汽油从后面走上来，点点头道：“这地方已经被人提前翻过了，我刚仔细搜了一遍，就找出了这么一桶，其他的一点都不剩。”他停在1414身边，看向那个穿得一身白的男人，满脸懵逼道：“你朋友？”
1414淡淡道：“不认识。”
江凯：“……”
他眼睛看起来像很瞎的样子吗？对方两只眼睛都快黏你身上了好吗？换平时你不得直接送他入土？一看就是有过奸情！当然他只敢在心里吐槽，他怕说出来，直接被1414拿搓衣板拍进地里。
1414说：“你去开车，开到这边，然后我再上车。”
江凯说：“……哦。”
他提着油桶向车子边走去，准备绕开那个男人去开后备箱，谁知道刚动了动，对方突然阴森森地朝他看了过来。
江凯汗毛一竖，把油桶一扔，几乎是本能的，抬手就一道紫色的雷电甩了出去。滋滋的紫蛇狂乱地舞动，然后忽地断成数截，破灭消失。
突变不过瞬息，等1414反应过来的时候，江凯已经被聂星回掐着脖子砸在了车上，车壁都凹进去了一块。
1414看着惨叫出声的江凯，又惊又怒：“聂星回你干什么？！”
聂星回气息不稳，黑眸中全是扭曲的风暴，身上满满都是压不住的戾气。
他跟看死人一样看着江凯：“谁准你喊她名字的？”
江凯：“……”
踏马的，我就知道你俩有奸情！
他一边疯狂挣扎，一边瞪着1414，意思是，快点管好你男人，不然我死不瞑目也要缠你俩一辈子！
谁知道，刚瞪了一秒不到，脖子上掐着的手就更紧了。
聂星回神色阴郁，眼神狠戾，将人缓缓举起：“谁准你看她的？”
江凯：“……”
1414深吸了口气：“聂星回，你放开他。”
聂星回举起自己另一只手，白色的指甲，在阳光下寒意森森，像锋利的刀刃，似乎下一瞬就要将江凯当场开膛破肚。
江凯本来还想挣扎一下，但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他双手无力地垂下来，脸色发紫，开始不停翻白眼，仿佛马上要窒息而死。
“我再说最后一次！”1414将枪对准聂星回，冷冷道：“放、开、他！”
聂星回眼睛通红，已经完全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心中只有汹涌的急需发泄的杀戮欲望，根本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这个不知收敛的贱人！杀了这世界上所有碍眼的存在！杀完了，小雪就是他一个人的！没有人可以再和他分享她的名字，她的目光，她的……
“砰！”
聂星回动作一顿，身体微颤了一下，整个背部以心脏为中心，迸出一团血色玫瑰。
1414目光又冷又厉，见他还不松手，一点都没犹豫，再次扣动扳机。
“砰！”
“砰！”
“砰！”
血花与碎布飞溅，腥冷的味道在空气中炸裂。
聂星回身体晃了晃，掐着江凯的那只手倏地一松。
几乎是同一瞬间，1414的枪从手中脱落，掉在地上。
江凯头晕目眩地趴在地上，捂着脖子，又咳又喘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活了过来。他抹了把脸上的血，一点点爬起来，抖着手坐进车里，然后发动车子开到1414身边。
“快上车！”
1414看着背对着她浑身血的聂星回，没动。
江凯疯狂按喇叭，刚想喊她名字，字到嘴边又被他吞了回去，只能拿眼睛努力瞪她。
刺耳的喇叭声回荡在这个空旷的加油站，1414眼睫颤了颤，像是被江凯的怨念唤回了魂一般，应声道：“嗯，好，走，快走，马上走……”
她刻意地忽略了掉在地上的枪支，转过身，扶着车门坐上车。
黑色的越野车跟灵车漂移一般地冲了出去，很快就甩开加油站一大截。
江凯脸上和身上全身刚刚溅上去的血，此刻面色沉沉，看起来跟刚从凶杀案现场逃离的杀人犯一样，恐怖异常。
他扫了眼后视镜里那个还站在原地的血人，对方正直直地望着他们这边，只是隔得太远，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这到底是什么人？”江凯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脖子，喃喃道：“刚刚绝对不是幻觉……我看到了，他的眼睛突然变成金色，还有他的那个牙齿……韩雪衣，你说话啊！怎么回事？！”
1414沉默了一下，说：“他是我的……前夫。”
“……”江凯感觉自己眼白剧增：“你踏马的法定年龄到了吗？”
1414抬手揉了揉眉心：“确实没到，但是他自然有他的办法，你也说你看到了，那也该知道他并非人类。”
江凯噎了一下，想想也是，于是换了个问题：“那他是什么东西？”
1414：“不知道。”
江凯：“……”
越野车撞飞了一个路过的丧尸，江凯操着方向盘，嗓音直接超标：“你竟然连你结婚对象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你就同意结婚了？！”
1414目光落在窗外，幽幽道：“你以为我不同意有用吗？”
江凯眼眸微睁，道了一句“好家伙”，手里的方向盘打了个拐，对着那个刚刚爬起来的丧尸碾了过去。
让你不走斑马线！让你不看红绿灯！
车子驶入原先的市中心，然后停在一辆一模一样的越野车旁边。
站在车边的周琪琪和林哲一见到两人连忙抬手打招呼，目光落在江凯身上时，惊喜瞬间变惊吓。
江凯连忙解释道：“不是我的血！”
两人齐齐松了口气，周琪琪给他递了包湿巾，旁边的林哲不解道：“那是谁的？”
难道是遇到了西区的那群崽种？
江凯擦了把脸，然后指了指1414：“她前夫。”
两人：“……”
周琪琪一愣：“聂星回？”
江凯很是惊讶地说：“你认识？”
周琪琪说：“他和小雪还有我都是同一所大学的。”她看了眼江凯身上的血，茫然道：“……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江凯说：“说实话，我其实也挺懵逼的。还是让她和你们说吧。”
1414踢了踢脚边的一颗石子：“他要掐死江凯，然后我开枪打了他。”顿了顿，补充道：“四枪。”
周琪琪：“……”
林哲跟着沉默了一下，然后“啊”了一声：“我想起来了，是那个品味低下长相一般的穷逼是吧？”
江凯一脸卧槽：“你也认识？不对，哪里长得一般了？！你眼睛瞎了吗？！”
“就是之前我跟你说的那个情敌啊……”
林哲轻咳了一下，然后蹙眉道：“他干嘛要掐死你？”
江凯撸了把自己的头发，感叹道：“大概是把我当成勾引他老婆红杏出墙，并且准备带着他老婆私奔的英俊小三了吧。”
1414：“……”
林哲：“……”
周琪琪：“……”
江凯呼了一口气：“吃醋的男人真可怕！”
周琪琪看了眼1414，弱弱地问了句：“……那他死了吗？”
四枪，还都是胸口，正常人应该活不了了。
1414没说话。江凯望天：“并没有。”
周琪琪呆了，林哲不可思议地说：“这都没死！”
江凯看了眼手表：“边走边说吧，你们这边解决了吧？”
林哲点点头，江凯扫了眼四周，拧眉道：“那先回去吧，我突然觉得这边有点不太对劲。”
周琪琪看了眼格外安静的1414，凑过去，小声道：“小雪。”
1414转头看她：“嗯？”
周琪琪说：“你在后悔吗？”
1414疑惑：“后悔什么？”
周琪琪犹豫了一下，说：“开枪打聂星回。”
1414沉默，须臾，摇了摇头：“不，我不后悔。”
可是，你刚刚看起来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周琪琪张了张口，目光落在对面的那栋摩天大厦时，瞳孔一震，所有言语化作了一声惊呼。
其余三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面色齐齐一变，飞速上车。
江凯一边开车，一边怒骂：“不是说这片区域已经清过一次了吗？这踏马叫低危区？”
1414看着从那栋摩天大厦中冲出来，跟洪水出闸似地直奔他们而来的丧尸群，缓缓凝起眉。
她刚刚没看错的话，那个大楼顶上好像站着两个人……
“该死！”
江凯看着前面从两侧商铺中涌出来的丧尸群，脸色铁青，连忙打了方向盘，紧急转弯。
周琪琪要被吓坏了，紧紧握着手里的信号发射器，嘴唇发颤道：“好多丧尸啊，我从来没在白天见过这么多丧尸！”
林哲咬牙，狂踩油门，颠颠簸簸地往前开。
这些丧尸来得蹊跷，数量多得可怕，根本撞不开，只能不停地找空余的地方钻，结果越钻路越窄，越钻路越破。杂草，碎石，加上路面无数的坑坑洼洼，到最后车辆被迫减速，越来越慢。
与此同时，那些海啸一样卷过来的丧尸却越来越近，林哲和江凯用火焰和雷电拉出几条横锁，勉强阻挠了一会儿，很快又被前赴后继的丧尸群扑灭了。
螳臂当车，杯水车薪。
感受着地面微微的震动，听着身后催命般的嘶吼声，几人心头微凉，眼里缓缓浮现出一丝绝望。
1414盯着那群丧尸，忽然道：“停车。”
江凯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1414说：“把我放下去。”
江凯额头青筋凸起：“你在说什么胡话！”
1414说：“是冲我来的。”
江凯愣了下，刚想问你怎么知道，对方忽然打开车门跳了出去。
江凯眼睛猛地睁大，一把刹住车：“韩雪衣！”
另一辆车上的两人也惊呆了，周琪琪抓着车门，嘶声道：“小雪！”
1414在地上滚了一圈，站起身，对着他们摆了摆手，然后朝着另一个方向拔腿就跑。
就在这时，那些原本马上要追上车子的丧尸突然全部拐了一个弯，齐齐跟着1414跑了过去。
壮观的丧尸群直接无视了三人，并从他们面前呼啸而过，带起一阵混着腐烂气息的狂风，掀翻了两侧停放着的废弃的车辆。
三人跟石化了一般，愣愣地站在原地。
周琪琪看着远去的丧尸群，视线一点点变模糊，最后抬手捂脸，呜咽出声。
林哲恨恨地踢飞了脚边的一个易拉罐，深知自己无能为力后，低着头，双肩耷拉了下去。
江凯沉默地坐回车上，看着天边的夕阳发呆。旁边的座位上正放着一个苹果，红艳饱满，新鲜得仿佛刚摘下来的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