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时代驱鬼公司》深夜灯塔

13、第13章 比赛?烧烤店小日常

　　来人穿着黑色短袖，肩膀上紧绷的肌肉衔接着颈部流畅的线条，低头的时候黑发散落在脸上，只看得到尖锐的下颚和挺直的鼻梁。
　　宁檎目光不由得顺着向下看去，游离到锁骨和胸肌上，停留了一下。
　　“看什么？”晋星舟系完鞋带，抬头看到宁檎愣怔地盯着他，像个穿球衣的瓷娃娃。
　　“没什么…你怎么来了？”宁檎晃了晃头，把莫名其妙的想法从脑海里赶走。
　　“大江临时有事，让我来替他。”晋星舟撒起谎来眼睛都不眨，站起来给旁边的队员发水，轮到宁檎的时候，先拧开了瓶盖再递给他。
　　“呦，这不是姐夫嘛，姐夫好！”袁莱嘴很甜地朝晋星舟打了个招呼。
　　晋星舟愣了一下，含含糊糊地点了个头，低声问宁檎：“他们管你叫姐？”
　　宁檎默默翻了个白眼：“我说柳橙是我姐。”
　　晋星舟脸黑了下来，之后的半场比赛脸色都不是很好。
　　不知是因为身后的女生一直举着“宁颜”的手幅，还是因为不少人对着宁檎颜坷一顿拍，还大叫着“这张角度好像接吻！”
　　晋星舟一脸不耐地站起来，抱着膀子用宽大的背肌在观众席前面晃来晃去。
　　拍照的女生们看他五官深邃乖戾，立马转移了拍摄对象。

　　中场休息的时候，宁檎跑过来拿毛巾，汗水浸湿的头发下面脸红扑扑的，露出一个明目皓齿的笑：“我打的怎么样？”
　　晋星舟张了张嘴：“打得好！”
　　宁檎有点责备地看了他一眼：“这么敷衍，你刚才晃来晃去什么，是不是在看啦啦队？”
　　晋星舟坐在候补位上无奈求饶，让他不要说这种能入刑的话。突然有点赌气地把宁檎朝自己这边拉了拉，接过他手里的毛巾，凑到宁檎耳边给他擦了擦后颈的汗。
　　身后的女生们尖叫一团，手幅也不举了，噼里啪啦的相机声音不绝入耳。
　　“还是你好看。”晋星舟边擦边在他耳边轻轻说道。
　　“我也是高中生啊。”宁檎像是有羽毛在心上扫过一般，有点难言的欣喜。
　　“嗯，刚过完24岁生日的高中生。”晋星舟后退一步，拍了拍宁檎的肩膀，“去吧，我认真看。”

　　晋星舟满意了，后半场果然认真看了比赛，宁檎篮球技术确实很不错，他打的是等分后卫，需要通过跑位，得到空位投篮的机会再出手。整场比赛下来三分球命中率都很稳定，每投出一个优美的弧线都能得到观众席上热烈的欢呼。

　　比赛一直打到了晚上十点多，激烈而又毫无悬念地落了幕，宁檎班级以3:2赢了对手，男孩子们都兴高采烈，宁檎虽然虚长几岁，也不例外，拉着晋星舟就要出去吃烧烤庆祝。
　　“我带你去一家我做鬼之后经常去的，很好吃！”
　　晋星舟走在后面笑而不语，俩人来到了一家人声鼎沸的室外烧烤店，老板罩了一个巨大的塑料棚，里面能坐下□□桌的样子。
　　“阿姨，三十个羊肉串，二十个板筋，十个烤虾，两个烤尖椒。要变态辣～”
　　宁檎脸上的红潮一直没下来，声音有点奶声奶气的，他平时一直是不符合外表的清矜稳重，都成鬼了还得瑟啥，但今天却有了好些小孩子般的人气。
　　晋星舟一眼不错地看着他：“喝多了？”
　　宁檎一脸认真，伸出食指摇了摇：“还没喝。”说完站起来转身去后面冰柜拿了三瓶冰啤酒，“咣”得放在桌子上。
　　老板娘瞥了一眼这边，看看晋星舟没说话。如果有家长在，酒精问题就是家长该操心的了。

　　三十串羊肉串先送了上来，老板娘朝他俩笑着说：“平时总看到你们单独来，没想到是一家人啊。给你们加辣囖，慢用啊。”
　　宁檎先给自己灌了一大杯冰啤酒，酒气混着气泡慢慢涌上来，脸上的红潮染色了眼角眉梢。“你以前来过？”他疑惑地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没见过你。”
　　“嗯，带人来过。”晋星舟看他喝得太快，剥了几只虾喂到他嘴边。
　　“谁？”宁檎下意识地含住，问完才感觉到自己有点逾矩，脸微微发烫，低头去啃变态辣的鸡翅。
　　“就是我在医院和你说过的那个小孩子。”晋星舟倒是很想回答的样子，满眼的坦诚。
　　这眼睛真好看，宁檎心想，客观来看形状优美，线条流畅。主观来看，里面浓到要溢出的情感，烫得让人不敢用目光触碰。
　　不知是不是老板娘太过热情地加辣椒，还是随着年纪增长会越来越不耐辣，吃完两个鸡翅，宁檎有些狼狈地吐着舌头，直往喉咙里灌啤酒，可是越喝越辣，眼泪不由自主地往下流。
　　“你为什么不觉得辣？”宁檎看向不动声色的晋星舟，泪光闪闪很是委屈，“我本想展现一下吃辣这个技能的。”
　　晋星舟压下宁檎对瓶吹的架势：“行啦，你今天已经表现得很英勇了，樱木花道。”
　　说罢起身四处张望了一圈：“等我一下，先别吃了。”便急步走向旁边的小卖部，很快拿了两盒冰牛奶回来。
　　“别喝酒了，喝这个。”他把牛奶盒撕开递给宁檎。
　　宁檎正双手剥虾满手油腻，抬抬下巴示意晋星舟喂他。
　　晋星舟无奈，将牛奶缺口凑近宁檎嘴边，慢慢给他喝。
　　毕竟是撕开的纸盒，宁檎咕咚咕咚喝下去半盒，小巧的喉结上下浮动着，勾勒出颈部的线条，几滴白色的液体顺着嘴角流下来，晋星舟用另一只手给他擦了，却又糊了一下巴。
　　“等下。”晋星舟放下牛奶，扯了两张纸巾擦手，然后又用手去拭宁檎上唇两撇白色的小奶胡子。
　　拇指划过细嫩的唇瓣，宁檎感到一些微妙的痛感，不知是不是刚吃过辣的原因，留下了过电般的酥麻感。
　　“别动。”宁檎偏了下头，晋星舟以为他想躲，轻轻捏住了他的下巴。
　　“还没完。”
　　也不知道这牛奶是有多难擦，宁檎有些不敢抬眼去看晋星舟的眼神，只觉得每看一眼心脏都被巨大的暖流包裹住，无处遁形，无处可躲。
　　晋星舟低垂眼角，看到宁檎状似无意地向上瞥他，微微蹙起了眉毛。
　　不是不满，不是不耐，而是一种几百年来慢慢累积的巨大哀伤，是凝望着期盼多年的失而复得。

　　“给你吃。”等他慢吞吞地擦完了，宁檎端起面前那盘剥好的虾肉，放到晋星舟面前。
　　“给我剥的？”晋星舟眼睛闪过一丝意外。
　　“嗯！”宁檎疯狂点头，“谢谢你今天来陪我打比赛。”
　　晋星舟拈了一只虾，看了半天也没吃，转手还是喂到宁檎嘴里。
　　“怎么不吃，你海鲜过敏？”宁檎皱眉，鼓起腮帮咀嚼，伸手也拿了一只喂到对方嘴边。
　　晋星舟盯了他好一会儿，还是侧头咬住慢慢吃着。
　　“就是要我喂是吧？”宁檎展开笑颜，身上胳膊去拿餐巾纸擦手。

　　半盒牛奶下肚，辣的感觉确实缓解了，宁檎也彻底折腾饱了，他乖乖地看着剩下一大半的烧烤，一脸鼓励地挥舞着小拳头：“星舟加油！你一定可以扫光的！”
　　晋星舟对这称呼愣了一下，可是对方眼神都已经含混不清了，酒鬼之言其能走心，他苦笑着叹了口气，叫老板娘打包，带回去给连夜值班的大江吃。
　　宁檎看桌子上自己剥好的虾还剩了几个，也没在意，去了趟洗手间。准备离开的时候，偶然发现盘子空了。
　　“你把虾吃了？”宁檎亮着眼睛问。
　　“嗯。”晋星舟绕过他，先拉开了塑料棚的帘子，“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