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娇精与鲤鱼精》酒酒卿

42、何顾往事（三十五）——龙套哥顾程

　　中午的时候，何大川坚持要出院，因为12点之前退房就可以少付一天房费，顾程懒得管他就随他去了。何大川就躺在酒店的床上美美的休息了两小时。到了黄昏时分，顾程这货来了。

　　“你现在跟我去剧组。”顾程对着何大川，兴高采烈地道。

　　“又去剧组？”何大川觉得心好累，他现在一点也不想看见穆君颜。

　　“放心，是另外一个剧组，颜哥今天去拍广告了，他不在那儿。”

　　“你去剧组干嘛？”何大川好奇，“难道你也是明星，你也要拍戏？”

　　“那可不，我也是有戏拍的。”顾程摇头晃脑，洋洋得意道。

　　何大川只得半信半疑地跟在顾程后边去了。

　　结果，到了剧组那儿，好嘛，这货不知道从哪弄了一块牌子，上面字写得跟狗啃一样：接戏，什么戏都接。然后，他往乌泱乌泱的群演中那么一坐，就搁那扛着牌子干等着，恨不得直接原地坐化了！。

　　何大川蹲在他身边，吹山风吹到脑壳疼。

　　正在这时，一个刀疤男过来了，群演们争先恐后涌了上去，瞬间将那人团团围住。顾程还在那儿坐着，一动不动。

　　“选角导演来了！你怎么不动啊？”何大川好奇。

　　“当然是等着人家来找我！”顾程依然自信地道。

　　。。。。。。

　　结果，那个刀疤男往人群中扫了一眼，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后面不动的顾程，居然真朝顾程这边过来了。

　　“哎哟，顾少爷，您怎么来了！我带你去找导演。”刀疤男走到顾程面前，热情地道。顾程扫了他一眼，像是恩赐一样的点点头，意思是可以了，走吧。

　　两人就并排走着，刀疤男一路上热情地就像某种直摇尾巴的动物，顾程反而冷淡到不行，何大川跟在后面，看得一愣一愣的。

　　刀疤男把顾程直接带到导演面前，“赵导，这是顾少爷，想在您的戏中演个角色。”

　　何大川心想，这么简单就成了吗？

　　导演是个年逾古稀的老头，满头银发，身体干瘪的像枯藤一样，仿佛风吹吹就倒。

　　他瞥了一眼顾程，突然中气十足地吼道，“哪个不晓得他是顾少爷，他都来多少回了我能不认识，你脑子有泡吗带他过来，我能用他吗，我敢用他吗、、、、、、”

　　刀疤男直接被骂得狗血喷头，一声不吭。

　　顾程听完马上失魂落魄地就往回走，何大川赶紧跟在身边安慰他，“没关系的，还有下次机会的，我陪你等，一定会等到的。”

　　“没用的，我爸把我封杀了。”顾程忽然停下来，小声说道，声音很是落寞，“他讨厌所有戏子，觉得戏子是不入流的玩意儿。”

　　“哟，这不是顾少爷吗？”还没走几步呢，两人就听见一个女人嗲嗲的声音。

　　何大川回头一看，是一个女演员朝这边走了过来，嘴里叼着一根女士香烟，长得很有风情，一身黑色旗袍，勾勒出美好的身形。

　　不知怎么的，何大川一下子就想到了胸大无脑这个四个字。

　　“兄弟，我说你能有点出息吗，口水流了一地了。”顾程看着何大川道，说罢佯装用袖子给他擦嘴，何大川只好尴尬地笑笑。

　　“顾少爷，我这有个戏你愿意演吗，我晚上有场床戏，需要个裸替，也不用露正脸，露个背就行，要不要我找个导演求个情啊？”女演员吸了口烟，得意洋洋地道。

　　何大川看了一眼顾程的脸色，他不会真的去演吧，记得刚刚那块牌子上好像写着‘什么戏都接’，如果他去演哪怕豁出命也要拦着，演那种戏，跟自己老婆被扒光了衣服丢人堆里有什么区别？

　　“我看你才是那种需要靠拍床戏睡金主上位的玩意儿！什么东西！”没想到，顾程撇了女演员，轻飘飘地道，很是不屑一顾的样子。

　　“好心给你机会都不要，不识抬举！”女演员顿时被气得七窍生烟，一扭头一跺脚跑了。

　　何大川很是意外，没想到这货还有傲气，这可得保持住了，他赶紧给予鼓励，“顾程做得好，什么玩意儿，谁给她脸了，咱才不做那种自轻自贱的事儿呢！”

　　顾程看了一眼何大川，再次轻飘飘地道，“老子要拍床戏也得挑对象啊！跟这种不入流的女明星拍床戏的一定是个垃圾！”

　　。。。。。。

　　“道具组的人呢？人哪去了？都是废物！下一场戏在哪儿，一大群人连路都不会走。”不远处，导演好像又发飙了。

　　不一会儿，一个平头小青年过来了，走到导演面前，期期艾艾地道，“导演，这山上信号不好，不能用导航，又是晚上，要不然咱明天再拍？”

　　“你还想不想干了，啊？离了手机活不了是吗，知道一场戏从布景到人工要花多少钱？”老头听完更生气了。

　　“那我给您找个本地人当导游您看成吗？”小平头越说声音越小。

　　“快去找！”老头冲着小平头的耳朵就是一通吼。

　　何大川看不下去了，赶紧上前，说，“你们要去哪儿，我带你们过去吧。”

　　小平头看了一眼何大川，很是惊喜“你是本地人？”

　　“我不是，但是我昨天来过这儿，山脚下有个地形图，基本上这片山头的位置分得七七八八了。而且要是本地人的话他们讲话你也不一定听得懂，你们还不如找我呢。”

　　小平头就说了一下具体方位，“那儿我熟，我昨天就是从那儿过来的。”何大川一听更有自信了！

　　何大川就领着剧组的一帮人往目的地方向去了。山路难行，遇到难走的地方，何大川就背着顾程往前走。

　　一行人跌跌撞撞的总算找到了地方。何大川早就累到不行了，一下子瘫倒在地。

　　“年轻人对老婆挺好啊！是个好男人。”老头忽然蹲下来，拍着何大川的肩膀，说着说着又不出声了，他就好像自己陷入了一片回忆中，眼角都湿润了。
　　何大川只好也拍拍他的肩膀，告诉他别难过。过不了一会儿，老头又说，“想当年我对我老婆也是这样的。”

　　“导演，你看能不能给顾少爷一个角色，哪怕是小角色也行。”何大川直接忽略了什么‘老婆’不‘老婆’之类的话，就看着老头的脸色，趁机说道。

　　“行吧行吧，真服了你们年轻人了！”没想到，老头居然真答应了，心中盘算着不露脸的角色应该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