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存！》单只耳朵

32、阿沉我们现在也要落幕了

　　在准备返回岳州这天，我陪阿沉看了场动漫电影。
　　是阿沉小时候喜欢的动漫。
　　据说，
　　是时隔多年，重新出现在大众视野的动漫。
　　我陪阿沉，一起追忆他的青春。
　　... ...
　　电影院里
　　阿沉正在眉飞色舞地，向我“科普”故事的前提。
　　看着他的模样，自由潇洒。
　　这是那个主人格的阿沉，喜欢法国的文化。
　　这样的郁沉才真正的郁沉。
　　而不是，因我而起去扼杀主人格的郁沉。
　　此时此刻，看着他聚精会神的模样，
　　我知道，阿沉马上就可以做回自己了。
　　做回文质彬彬的艺术家，做回浪漫缱绻的铃兰。
　　... ...
　　不知不觉，电影落幕。
　　我要走了，
　　回到岳州，回到自己的世界 。
　　也许，
　　以后不会来潭州，也不会打扰郁沉的世界。
　　我们就像电影，落幕了。
　　我知道，
　　未来毕业，我会像个逃兵，快速逃离岳州与潭州。
　　岳州也好，潭州也罢，于我而言，
　　不过是一个陌生的，没有颜色的南方城市罢了。
　　阿沉送我到车站，他含情脉脉地看着我。
　　我猛然回头，狠狠地吻向了他。
　　他满身的铃兰和我撞了个满怀，
　　我用力吸着他的铃兰花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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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到学校，带着玫瑰上的卡片。
　　很多年后，那些卡片依然完好无损地保存着。
　　而玫瑰，是阿沉带回去好好照料。
　　就像我们俩这场情爱，
　　有些东西，我注定要带着走。
　　他也是。
　　每一秒
　　我都在脑海深处，永远存档着我们所有的回忆。
　　... ...
　　...
　　从九月，我可笑地计划着分手。
　　却没想到，弄巧成拙。
　　我以为，我一步一步的恶语相向，一步一步的刺激他。
　　会让他一步一步讨厌我，一步一步远离我。
　　阿沉就可以甩掉我了。
　　可是，阿沉出乎我意料。
　　他反而一步又一步地逼迫自己，
　　他总觉得，让我生气是他的错，是男人的无能。
　　他从头到尾，从未责怪我一分一毫。
　　他一直在认错，一直在道歉。
　　而他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化。
　　从去年年底的焦虑症，到今年九月的低钾血症。
　　现在，已经变成了肌肉溶解症。
　　他身体情况，进一步严重。
　　我明白，让阿沉不要我了，他做不到，这个方法根本行不通。
　　所以，我“露出”脊梁骨，失去心痛的功能。
　　策划最后的，彻底的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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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几天
　　我猝不及防地和身边人说：
　　“我不爱郁沉了。
　　他对我来说，不能同频共振。
　　就像个拖油瓶，拖累着我的生活，拖累着我的脚步 。
　　我还要，照顾他的心情和生活，
　　我还要，照顾他的身体是否能够承受，
　　我觉得很辛苦，很累！
　　我觉得郁沉，不值得！”
　　我知道，
　　有些话，总会以莫名其妙的“方式”被阿沉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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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我对着她们说：
　　“我做了个梦，梦见了我曾经的前男友。
　　是我高中喜欢过，难以忘怀的男孩。
　　当我梦到他，我才知道他一直都在我心里，
　　没有忘记他，一直都很爱他。
　　所以，
　　现在看见郁沉，我有些恶心。
　　他们两个，在我心里比较，
　　高下立见。
　　我打算，过段时间甩了郁沉。
　　找我的前男友和好吧！”
　　... ...
　　所有人面面相觑，脸上挂满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和眼神。
　　我知道她们理解不了，不过理解不理解，重要吗？
　　... ...
　　十分凑巧，
　　那位前男友，他的号码和我曾经的号码是只差一两个数字。
　　所以，
　　轻而易举地想起了他的号码，毫不犹豫地播出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我们闲聊惬意又滔滔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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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时间，
　　郁沉并没有来到学校见我。
　　在所有人眼里，我生活得安逸又自在，甚至还有些解脱。
　　这些日子，我的情绪价值好像已经转向了前男友。
　　每天都会和他聊天，有时候会打打电话，打打游戏。
　　我没心没肺，没有底线的模样。
　　在她们眼里，
　　我冷漠无情，像极了一个权衡利弊的冷血动物。
　　在她们眼里，
　　我只是在选择名字为“男人”的商品。
　　可我面对她们，“没长耳朵”似的，毫不在意。
　　我只在意自由的阿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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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二十天以来，
　　阿沉讲话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带着一丝试探，带着一丝急躁。
　　我知道，
　　他现在这样，他“莫名其妙”地听到：
　　我没有底线，和前任煲着电话粥的传闻。
　　面对他的试探和焦虑。
　　我只有冷漠，只有装傻，只有“毫不在意”。
　　甚至没有提出分手，甚至没有告诉他：
　　郁沉，是每天和我沟通最少的人。
　　郁沉，是每天我不想分享情绪的人。
　　... ...
　　与我而言，
　　也许因为这段时间，情绪价值得到了转移。
　　又或者是，
　　我这个脾气恶劣，像个炮仗，随时把周围炸的稀碎的性格。
　　让我将“凉薄”二字，诠释的淋漓尽致。
　　现在
　　不仅对郁沉冷漠至极，甚至失去耐心。
　　我没有情感，没有情绪。
　　在所有人眼里，两年的感情，我好像一秒就可以忘记。
　　再用一秒，就可以和其他的男人打情骂俏了。
　　全世界都对这样的我，嗤之以鼻。
　　除了保持沉默的阿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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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阿沉沉默的模样，我心底涌出一丝解脱的情绪。
　　我胜券在握的以为：
　　他会主动的和我提出分手。
　　会主动觉得我恶心。
　　他会解脱。
　　... ...
　　可是，
　　温柔如他，痴情如他。
　　阿沉不仅不质问，不仅不提分手。
　　反而，
　　把这事当做一个可笑至极、没有可信度的笑话。
　　当做一个无须在意、虚假离谱的插曲。
　　他一如往昔，在意我的情绪甚至更胜从前了。
　　他站在我身后，为我挡住他眼里的冷枪暗箭。
　　他无条件的信任我，保护我，偏爱我。
　　后来分手那天，我才知道，
　　这段日子里，
　　阿沉依然会学习我喜欢的文化知识，
　　学习着，对应的绘画知识和技法。
　　在阿沉心里，我们的同频共振大于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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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的人都对我劝解，“教育”：
　　我不应该吃回头草，
　　我不应该在惦记前任，
　　郁沉是完美男友，
　　他正在为了我们的未来，向我靠拢。
　　我不应该有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不应该不知好歹。
　　我不要和前男友来往。
　　我不要和前男友分享生活。
　　我不要变心。
　　我为郁沉而来，不能因为一个所谓的白月光。
　　就忘记了，来这里的初衷。
　　就忘记了，和郁沉之间的点点滴滴。
　　... ...
　　“聂渺，
　　你真的要做这种冷血又无情，冷酷又冷漠，
　　没有底线没有下限的女人？”
　　... ...
　　“聂渺，
　　你真是让我开了眼！
　　你怎么一点廉耻都没有？
　　你怎么能做出这样恶心的事情？
　　你怎么还有脸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 ...
　　无数的语言席卷而来，在她们眼里，
　　我的反应像个死鱼，
　　眼神呆滞，目光无神。
　　... ...
　　可是
　　我心里比谁都清楚，我还不如一条死鱼。
　　死鱼是不挣扎的，但我却在背地里痛苦挣扎。
　　要是可以做条死鱼，那该多好啊... ...
　　看着她们道德高尚的模样，我闭紧嘴唇，丝毫不加以解释。
　　只是淡淡地，冷漠的说：
　　“我的选择与你们无关。”
　　她们劝解，谩骂，甚至不惜和我大吵一架。
　　可是
　　倔强如我。
　　好像任何人，任何事都不会改变我的想法和决定。
　　“聂渺，你真的是犟得离谱，倔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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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羡慕死鱼可以不挣扎每一天，
　　我浑浑噩噩。
　　时间也在浑浑噩噩之间流逝... ...
　　我“挖空心思”，“精心挑选”了个分手好日子。
　　在难以忘怀的日子里，
　　和阿沉永远告别，让铃兰，重新回到“高岭之巅”。
　　... ...
　　在精心挑选下，我选择了我的生日。
　　是二十岁的生日。
　　真好，
　　这么值得纪念的时候，
　　以后也就会永远记得，对郁沉的爱了。
　　真好，
　　这么难以忘记的日子，
　　以后也就不会忘记，对郁沉的伤害了。
　　真好，
　　这么剜心剥皮的痛苦，
　　定格在这天，以后也就不会打扰郁沉了。
　　真好，
　　这么刻骨铭心的爱恋，
　　终于到达终点，阿沉要回到自己的的世界，爱自己了。
　　真好，
　　这么恬静美好的岁月，
　　终于是黄粱梦醒了，阿沉以后要和别人携手一生了。
　　真好，阿沉要远离害人精了... ...
　　真好，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