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存！》单只耳朵

30、阿沉我最后陪你过生日了

　　这段日子，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解脱和的心痛。
　　我就像一个矛盾体。
　　解脱是因为我替他开心，他终于快要做自己了。
　　难过是因为我知道，终于把他推开了，终于要失去他了。
　　但他解脱了不是吗？
　　这是个好事不是吗？
　　这是我梦寐以求的结果不是吗？
　　我应该开心才对，我应该大笑才是。
　　可我此时的笑，好像笑的比哭还难看。
　　我以为，是我的恶语相向，
　　真的打击到阿沉了吧，他要离我远点了。
　　可今天，这个大傻瓜却告诉我：
　　“渺渺，我知道，你对我的不满意，这是我的错。
　　我知道，你一次次地打击我，是在磨炼我的意志，。
　　是我自己水平需要提高，是我自己不够努力，不够拼命！
　　这些都是你的良苦用心！”
　　这些话好像一盆冰水，让我跌入谷底。
　　我突然恍然大悟。
　　原来这段时间的阿沉根本就没有怪我。
　　他从没觉得我的恶语相向是错的，只觉得是他错了。
　　... ...
　　我何德何能拥有他？
　　这个男人真的疯了，他真的疯了！
　　他为了爱我，他为了我，选择抛弃自己。
　　我知道，无论在未来还是现在，
　　我使尽浑身解数，攻击他的作品，
　　攻击他的能力，攻击他对所谓传统文化的理解。
　　他以为所有的攻击都是对的，
　　他竟然会觉得这种可笑又恶心的话是对的？
　　我怎么配是对的呢？
　　这一刻，
　　我才明白，我们回到了矛盾的起点。
　　原来这段时间，所有的攻击伤害冷枪，暗箭他全盘接收。
　　甚至他在逼自己，他握紧这些武器，变本加厉地捅向自己。
　　曾经，在我的认知里，
　　所谓小说中的男主，可以为了一个深爱的人，为她与世界为敌。
　　曾经我以为，
　　爱到偏执的，自我伤害的小说男主，现实并不存在。
　　只是言情小说而已，
　　现实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男人存在呢？
　　我记得有本书，讲述了女主喜欢温柔体贴的男人。
　　男主强势偏执，他为了女主，
　　自我制造了温柔的人格，杀掉了自己的主人格。
　　现在看着阿沉的状况，与小说相比一般无二。
　　但小说和现实不同，
　　小说最后在作者的笔下，走向了美好的结局。
　　可现实不可能！
　　如果我们结局走向美好，那就是阿沉亲自动手，杀死自己。
　　我陷入举步维艰的局面。
　　... ...
　　阿沉的心思细腻，他感觉到我开始逃避关于工作室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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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阿沉，已经有些日子没见面了。
　　是我不敢。
　　... ...
　　今天，阿沉风尘仆仆地赶来。
　　我看着他，他带着倦意走向我。
　　他手上拿着两杯姜茶。
　　阿沉温柔说：
　　“渺渺，南方的冬天很冷。
　　所以，你要学会在这里喝姜茶。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
　　听着阿沉细致的祝福，我早已经被泪水氤氲了眼眶。
　　我心想：
　　阿沉这样说，他是不是已经知道我们没有结果？
　　他是不是，知道我们快要道别了？
　　... ...
　　很快，我否定了这个想法。
　　因为阿沉总在想，只要他不放手，
　　无论是我怎样的恶语相向，
　　他都能接受，只要我还在他身边。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把一个男人逼到，
　　强迫自己有这么强大的心脏？
　　我感动又痛苦。
　　可是脸上，只能带着冷漠去望向他。
　　我拿着姜茶，和阿沉坐在桌前吃饭。
　　昏暗暖黄的灯光，让餐桌前的气氛多了些温馨。
　　可是看着阿沉眼眶下的乌青，和倦怠的深情。
　　温馨显得无比讽刺... ...
　　看着他憔悴的模样，
　　我知道，
　　他又在背着我偷偷，逼自己了解传统文化。
　　他又在背地里逼自己！
　　... ...
　　看着阿沉的脸，我气愤地说：
　　“阿沉，我求求你了！
　　我求求你了！
　　你不要逼自己了！
　　不要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了，好不好？
　　我一直深深爱着的，
　　是那个原原本本，文艺儒雅的郁沉。
　　而不是为了我，一遍一遍改变自己的郁沉！
　　你可不可以答应我，
　　让原来那个文艺又倔强，温柔又有原则的郁沉回来？！
　　阿沉老实说，你这段时间，
　　关于工作室所有的事情，都是为了我对不对？”
　　... ...
　　阿沉默默道：
　　“对。”
　　我乞求着说：
　　“可是阿沉，
　　我不想看见你自己拿刀天天扎你自己的心口。
　　然后强颜欢笑地告诉我：我不疼我没有流血。
　　可是我疼，我替你疼！
　　所以，我求你放过你自己！
　　你往常最听话了，这次也听话好不好？”
　　阿沉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
　　阿沉还是带着温温柔柔的假笑，
　　他看着我说：
　　“好，我放过我自己。”
　　我太了解他了，他的假笑告诉我，他又在骗我。
　　他又在强颜欢笑，他又在哄我 。
　　他只是，不想让我担心而已... ...
　　... ...
　　突然
　　我威胁着说：
　　阿沉，你好好做你自己，我们还会有未来。
　　如果你不做好你自己，
　　不让我看见以前的阿沉，我们没有办法步调一致。
　　那我们就没有结果了。
　　我觉得，你现在强迫自己，
　　我们就会走向，没有结果，没有彼此的未来。
　　我总觉得，你现在一直强迫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
　　效率非常低下。
　　我是一个追求效率的人，追求收益和效益的人。
　　我是一个恶俗的，冷漠的商人。
　　我没有办法接受，低效率的人和事。
　　所以，如果你还是低效率，我们就没有结果。
　　可是你现在效率太低，因为你的工作不是来自你的喜欢。
　　但你做你喜欢的内容，你的效率会变高。
　　那我们就会有未来了。
　　阿沉突然愣住，
　　他没有想到我会说这些话。
　　可能阿沉也没有想到，，我突然间用未来，
　　来逼他做回他自己。
　　... ...
　　看着他眼底的惊讶，和不相信。
　　我冷漠，理智地语气回应着他。
　　就算此时此刻，我的手心已经被自己掐到血肉模糊。
　　我都不能让他看出来，我的奔溃，和不舍。
　　所以，我用平静的眼神看着他，
　　眼里没有一丝的情感。
　　... ...
　　阿沉说：
　　“好，那我要跟你一个频率！
　　我觉得我们会有办法，同频共振的！”
　　我想，我用未来来逼他。
　　这次，他应该做回自己了吧！
　　应该，在不久以后。
　　我就会看到那个原原本本的郁沉。
　　现在，我甚至在为了自己，
　　想到了这个威胁计策，而沾沾自喜。
　　我开始冷血，我对所有人说：
　　“他终于，可以做自己了！
　　我终于，不用透不过来气了！
　　终于不会有人捆绑我了！”
　　我知道，这些话阿沉总会知道。
　　我身边总有人会告诉他。
　　所以，这次他可以做回自己，可以讨厌我了。
　　阿沉要解脱了，我替他开心，我替我爱的人开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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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过得真快，
　　转眼间，到了阿沉的生日。
　　这是我可以给阿沉过的第二个生日了，
　　也会是最后一个生日了。
　　因为口罩问题的原因，生日当天，我没有办法在他身边。
　　不过，只是迟了几天而已。
　　我只是订了芒果蛋糕给他，是阿沉喜欢的口味。
　　许多年后，我吃到了芒果蛋糕，都会想到阿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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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我要陪阿沉过最后一个生日了。
　　他二十五岁了。
　　很快，就可以结束他所有的痛苦了。
　　我这个害人精，该滚蛋了...
　　所以这次见面，
　　我要抛下所有的理智，抛下所有的伪装。
　　我微微放松警惕，把那个真实又感性的自己流露出来。
　　我要陪他过一个我想记一辈子的时刻。
　　阿沉看着我眼里真正的欢喜和笑意。
　　他笑了。
　　是他这段时间以来，久违的真正的笑容。
　　我想留给他，生日的美好回忆。
　　... ...
　　给阿沉过生日的周末，我们无比放肆。
　　周末
　　我们黑白颠倒，
　　用负距离，
　　用最亲密的角度，
　　最靠近彼此的姿态，
　　告诉彼此，我们爱彼此。
　　今晚，
　　是荷尔蒙的交织，
　　是灵魂和躯体不知疲倦地碰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