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芒》寒之亦

10、第 10 章

　　送走父母后裴溪云带阿易去浴室洗了个澡，阿易很喜欢洗澡，一点儿也不怕水，他很喜欢沐浴露打在身上起了很多泡沫的感觉。那会让他觉得自己被一股温暖包围，这种温暖会让他很有安全感。所以，洗澡时的阿易是最乖的，也是最开心的。

　　洗了澡，明天还要带阿易去林医生那里看诊，一周一次，这些年从未断过。裴溪云盖上被子，准备睡觉时手机突然震动，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唐柯，她这么晚打电话干吗。

　　“喂，怎么了。”裴溪云问。

　　“你还没睡？阿易呢，阿易睡了吗？”

　　唐柯的声音很温柔，声线也很细，她也好久没给裴溪云打过电话了，自从他们离婚后，裴溪云也从未给她打电话，一直以来都是她主动打电话给裴溪云，虽然不是很频繁，大多两三个月一次，聊得最多的也就是阿易的事情。

　　“刚睡着，你有事吗？有事就说，没事我就挂了。”裴溪云今日有些冷漠，声音也冷冷的，唐柯跟他离婚一年后就组建了新家庭，他也真的不想跟唐柯扯上什么关系，她给的抚养费他原封不动地都给她退回去了。

　　“我……想见见阿易，我想他了。”

　　隔着电话，裴溪云听到了唐柯那头传来的哭泣声，唐柯很爱哭，心里难受立马就表现在脸上。

　　“想见就见呗，我什么时候拦过你，明天下午我们一起接他放学，然后带他去看林医生，困了，我睡了。”

　　“好，那明天见。”

　　唐柯挂了电话。

　　裴溪云转了身，轻轻地抚摸着阿易的头，他的睫毛安静地耷拉在下眼皮上，平稳而深的呼吸，跟正常的孩子无异，但他的小脑瓜里，就想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的认知跟正常的孩子完全不一样。

　　裴溪云捏了捏眉心，将阿易的被子往他脖子处拢了拢，盖好，自己也睡了。

　　第二天下午三点，景煜上完了老张的课后跟罗逸，莫柏他们准备去计算机房准备这一次的ACM国际比赛，他们三个人到时候需要同时操作一台电脑完成各项任务。刚走出八号教学大楼，景煜就看见了裴溪云的身边跟着一个挽着头发优雅知性的女人，俩人都笑脸盈盈的样子。

　　裴溪云也看到了景煜他们，低头跟唐柯说了什么后就朝景煜的方向走着，刚一挨近，罗逸就眼尖地看见了裴溪云，还没等他讲话，罗逸就朝他热情地打招呼“裴教授好啊，你们？下班回家？”

　　罗逸这天马行空的脑子显然已经把唐柯当成了裴教授的老婆，虽然曾经是，但现在已经离婚了，唐柯也有了自己的家庭，不能再让他们这么误会了。

　　“我跟唐老师目前就普通朋友，景煜，你今天去换药了吗？”

　　裴溪云说话的时候眼睛就没从景煜的身上挪开过，只是景煜一直低着头，没有去看他，听到喊他，景煜才慢慢抬头，啊了一声。像上课时被突然点名时，眼神有些无措，说话有些结巴。“有，有换药的，罗逸陪我去的，不信，你问他。”

　　景煜指了指罗逸，罗逸急忙点头，“嗯嗯，有的，医生说他伤口恢复得挺好的，他还破天荒吃了医生给他开的消炎药呢，说是好得快一些。”

　　“终于肯吃药了？”

　　裴溪云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挂着笑，带着些开玩笑的意思。

　　景煜知道他什么意思，抿了下嘴唇没回他，换了个话题“裴教授，我们要去机房练习了，再见。”

　　景煜说完就拉了罗逸跟莫佰他们离开了。

　　裴溪云就看着他们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视野里，唐柯走近的时候，他竟然没有注意到。

　　“他们是你们班的学生吗？看起来不像啊，一个个蛮活泼开朗的。”唐柯问。

　　应该是计算机学院的吧，怎么，我们学院的孩子都死气沉沉的吗？你这叫偏见，走吧，再唠下去阿易就该闹了。”

　　“好吧。”

　　机房，景煜他们刷了卡，做好信息登记后就开始找座位了，因为有一个班正在上课，所以景煜他们只好找角落里的位置。

　　三个人像遛街一样，从这群上课同学们的身边走过，其中一个女同学认出了景煜，破口而出，“是景煜哎，我们学校的计算机天才，上次代表学校参加了ACM国际程序设计比赛，今年备考决赛，好棒哎。”

　　听他这么一说，很多同学纷纷侧目，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盯向他，景煜尴尬而不失礼貌地朝刚刚那个女生点了点头捂着脸赶紧溜了。

　　罗逸在后面屁颠屁颠地跟着，笑着说“我们家景煜比较害羞，大家多多包涵啊。”

　　那群学生压着嗓子咦了一声，跟听相声似的。

　　“程序都写出来了吗，叨叨啥呢，景煜会的你们都会啦。”

　　学生们鸦雀无声。

　　景煜他们找到了一个角落里的电脑，点击登录。刚坐下，景煜就朝罗逸投向仇恨的目光“罗逸，我发现你最近话挺多啊，说我不用参加体育考试，刚刚还说我吃药，就在一分钟前，你还说我害羞，你挺能耐啊现在。”

　　“我说的都是事实，又没胡编乱造，怎么，不兴说，还是说，不能在裴教授跟前儿说。”

　　罗逸的嘴角闪过一丝坏笑，裴教授三个字他特地加重了语气。

　　“滚犊子吧你，莫柏，你做中间来，我不想挨着罗逸。”

　　“好嘞。”莫柏。

　　三个人在机房忙碌了一下午后出来时已经六点了，景煜还要去医务室换药，他俩说是要去吃饭就先走了，景煜换完药后看了眼时间还早，就去了趟动物医院看小苹果，裴溪云说这两天他情况稳定了就可以直接回家了。

　　三个人像遛街一样，从这群上课同学们的身边走过，其中一个女同学认出了景煜，破口而出，“是景煜哎，我们学校的计算机天才，上次代表学校参加了ACM国际程序设计比赛，今年备考决赛，好棒哎。”

　　听他这么一说，很多同学纷纷侧目，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盯向他，景煜尴尬而不失礼貌地朝刚刚那个女生点了点头捂着脸赶紧溜了。

　　罗逸在后面屁颠屁颠地跟着，笑着说“我们家景煜比较害羞，大家多多包涵啊。”

　　那群学生压着嗓子咦了一声，跟听相声似的。

　　“程序都写出来了吗，叨叨啥呢，景煜会的你们都会啦。”

　　学生们鸦雀无声。

　　景煜他们找到了一个角落里的电脑，点击登录。刚坐下，景煜就朝罗逸投向仇恨的目光“罗逸，我发现你最近话挺多啊，说我不用参加体育考试，刚刚还说我吃药，就在一分钟前，你还说我害羞，你挺能耐啊现在。”

　　“我说的都是事实，又没胡编乱造，怎么，不兴说，还是说，不能在裴教授跟前儿说。”

　　罗逸的嘴角闪过一丝坏笑，裴教授三个字他特地加重了语气。

　　“滚犊子吧你，莫柏，你做中间来，我不想挨着罗逸。”

　　“好嘞。”莫柏。

　　三个人在机房忙碌了一下午后出来时已经六点了，景煜还要去医务室换药，他俩说是要去吃饭就先走了，景煜换完药后看了眼时间还早，就去了趟动物医院看小苹果，裴溪云说这两天它情况稳定了就可以直接回家了。

　　景煜刚进医院的大门，就从里面传来刺耳的猫声还有狗叫声，都撕心裂肺，想要逃离这里，王琪坐在前台不停地敲击着键盘应该是在回复客人的消息，景煜走近，敲了敲前台的桌子，王琪这才抬头，一脸疲惫，看来是被这群流浪犬猫给搞崩溃了。

　　“小苹果今天的状态还可以，明天没事就可以直接回家了，那个，我实在是走不动道了，你自己去看吧。”

　　王琪确实很累，很累。从那群流浪猫流浪狗被学生们抓进来之后，他们就没有停下来过，主治医生安排实习生观摩他们的手术过程，计算麻醉的用量，记录麻醉时动物的各项指标，最后再系统的讲述一遍绝育的操作流程和注意事项，等他们熟悉各项流程，再由他们从头至尾亲自做一台手术，当然了，主治医生全程跟手术，以防意外发生。对这群实习生来说也是此很好的学习和实践机会。

　　“这么累，不是说学校给你们派了学生来帮忙呢吗？怎么，不合琪姐您的心意，被撵回去了？”景煜。

　　“我去，哪敢，你们可都是学校的宝贝，好不容易来个人我怎么会不识好歹给撵走呢，是压根儿就没人来，他们把抓来的猫跟狗放在这里就走了，我这胳膊上全是抓伤，还说今天去打疫苗的，忙到现在都没时间去”

　　王琪说着伸出自己伤痕累累的胳膊在景煜的眼前儿晃荡。

　　“时间紧，任务重，裴院长说了，要尽快安排这批流浪犬猫做手术，住院七天伤口恢复良好后就放归，刘医生还有王医生他们白天看诊，晚上给他们安排做手术，小北一整晚都要守着，看它们有什么异常没有，昨晚裴医生也来了，绝育这种小手术，裴医生一般是不做的。”

　　王琪摇着脑袋，神色疲惫。

　　景煜想开口说什么，被自己咽下去了，他中午几乎都有课，下午还要很罗逸他们去机房练习，晚上还要去老肖那里，自己也帮不上医院什么忙，也别逞什么能了。

　　景煜没有去看小苹果，转身去了医院旁边的水果店，各种水果基本上都拿一点儿，又提了一袋子的饮料，满满当当地进了医院，放在了前台。“一点儿心意，我去看小苹果。”

　　景煜把饮料跟水果放在前台后就立马溜进了隔离室去看小苹果了，远远地听见王琪在他身后喊了一声谢谢。

　　刚推开隔离室的门，小苹果就开始扒拉拢门了，几天不见，感觉这小崽子又长大了一圈，跟小孩子一样，一天一个样。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要接小崽子回家了，那个家，终于可以不用那么冷清了。景煜把小苹果抱在怀里摸了摸它柔软的小卷毛，它的眼睛好像没有之前那么蓝了，瞳孔也变得黑了些。

　　隔离室的门开着，景煜听到了隔壁传来的不太愉快的对话。

　　“你用手去抓啊？怕什么，你们不是专业的吗？”中老年阿姨的声音。

　　“你没看见它张着嘴想咬我啊，都是血肉之躯，怎么的我被咬了就不会流血，不用去打疫苗啊，我刚跟你说过了，它是流浪猫，胆子小，就不要放出来了，你非得把它放出来，现在倒好，满屋子乱窜，你躲那么远，合着就我一个人抓猫。”

　　景煜听出了小北的声音，好刚一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