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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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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稷也不多与他纠缠,怀春少年郎的心思你少猜,想的多了也不怕撩拨呆头少年的心绪。
他目光一转,不冷不热的视线落在惊水身上,问道:“喂,你可知道那蛇妖抓女子上山是为了什么?”
惊水一愣,垂下眼。
“啧,你这个女子怎么如此不识好歹,我们都晓得你是那蛇妖的人了,你还这么瞒着可就没有意思了啊!”原稷有些不悦。
惊水眉心动了动,颇有些难以启齿,原稷大概明白了些什么。
池廷却没有看出女孩家的羞涩,又问了一遍道:“你不说它掳走那么多女子是为了什么,我们如何才能救人?”
原稷用看白痴的目光看向他,惊水狠狠地一闭眼,从牙缝里挤出了那两个字:“欢好!”
池廷显然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闹了个红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原稷的拇指在唇上摩挲,轻浮地朝她挑眉:“仔细一看,你也算得上是个清丽佳人。”
惊水面色一白,却又很快镇定了下来,一双杏眼如同死寂的古井,平静无波:“它怎么可能放过我?”
细思之下,池廷有些同情起惊水了,毕竟只是一个姑娘,在这种吃人的世道里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手段有时反而不那么重要了。
池廷有想安慰她的心思,但他毕竟是个男子,又一向自诩正人君子,于情于理不应该同女子谈论这些难以启齿之事,于是背过了身去,让她不至于更尴尬。
他这样的行为在惊水看来却是毫不遮掩的嫌弃,她目光一黯,兀自拢紧了衣襟,有些低落。
惊水自知已是不洁之身,配不上这样芝兰玉树的少年郎,可是她自瞧见池廷的第一眼便对他有一种特殊的感觉,无关于容貌,就像眼波相接后穿过了汹涌光阴,走过了许多个个轮回,所爱之人又回到了她的身边一般。
但是,他到底是嫌弃她的。
原稷看在眼里,最终歇了解释的心思,这与她干不干净无关,与她是不是邪修也无关,她今生注定和池廷无缘了,何必再给她幻想的机会呢?
一时间,竟沉默了良久,反倒是惊水先打破了这沉默问道:“你们若是想除了那蛇妖,惊水可以助你们一臂之力。”
“你不是那蛇妖的人吗?”池廷不解地问道,“你帮了我们对你有什么好处?”
惊水望着池廷的背影,自是不能说是怕他不敌那蛇妖,苦笑一声:“小女子当初也是被那蛇妖掳来的,当初迫于那蛇妖的手段而不得以屈服罢了,能除了那蛇妖也是还了小女子自由了。”
池廷一窒,竟打心底里生出些难以言喻的悲哀来。
原稷黑眸微闪:“你想如何做?”
惊水低下头:“那蛇妖最是贪恋我的身子,与我欢好时也是他最放松警惕的时候,你们可以趁那个时候给他致命一击。”
“不行!”池廷怒冲冲地打断了她,清亮的眼中燃着点点火星,“若是我们这么做了,还算得上什么匡扶正义,真是可笑!”
原稷也附和着点了点头:“这样确实不好。”
惊水的头埋得更低了,她修为比不上那蛇妖,只能用这样的方法来帮他了。
“别生气,这个方法不行总还会有别的办法。”原稷抬眼,看着池廷怒气未消的面容安慰道。
这是原稷将九霄和池廷分归成两个截然不同的存在的伊始,九霄不会像他这般天真,只要能达到目的,九霄不会在意用的什么手段的。
池廷叹了口气,他倒不是气没有好办法,只要不放弃,世事终会有个好解法,只是气不过她一个姑娘家如此的作践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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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家有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与妖为伍固然有错,但既然已有悔过之意,便没有叫姑娘家以身饲虎的道理。
原稷站起身,拍了拍衣襟上的土:“走吧,上山见识见识那个蛇妖去。”
池廷眼睛一亮,落在原稷身上的目光分外黏稠:“公子可是想到对付那蛇妖的办法了?”
原稷疑惑地看着他,说道:“我仔细想了想,觉得我们应该不用想办法啊,你好歹也是个除妖师,难道每次遇到妖动手前都会仔细想想对策吗?”
池廷明白他的意思,眉目一舒:“那倒没有。”
“这不就对了吗,先前是我们被误导了,觉得自己不是那蛇妖的对手,所以要找个对付它的办法,但谁能说我们一定不是它的对手呢?”原稷玩味地勾了勾唇角,“但凡有必胜的把握,我们何必再费那心力?”
惊水眉眼间染上了些许愠色,语气也急躁了些:“人外有人,你们不要太过狂妄,再把命丢在这深山里!”
蛇妖在惊水心田留下了极深的阴影,仔细思索蛇妖的种种她却是不记得的,只是暗自颤栗。
这怒气多半是针对原稷的,原稷也不生气,被曦禾针对过太多次了,要是真计较还不把他气死了,原稷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说道:“强行破阵也不光是修为高过你就能做到的。”
“你有恃无恐,可是……”她飞快地看了池廷一眼,收住了没说完的话。
意犹未尽比说得直白更暧昧,更羞涩,池廷大概地听出了她的意有所指,唇边挤出了一抹温润的笑:“不必担心在下,除魔卫道,死而后已,这是在下的职责所在。”
“他就不用你担心了。”原稷冷嗤了一声,眼角余光扫过池廷背后的剑,池廷此人倒不至于像他在阵中表现出来的那么弱,刻意压制自己的实力一方面是还不够信任原稷,另一方面也是想试试原稷的实力,原稷心里知道,这人多半是有大造化的。
原稷的反应在池廷看来却像是姑娘家在捻酸吃醋,不由有些无奈,他从小就知道他特别招姑娘家的喜欢,以前倒没在意过,这次,竟是有些欢喜的。
惊水目光晦暗,复杂地看着原稷,点了点道:“那好,事不宜迟,到了晚上这山上更加凶险,我们趁早上山吧。”
“什么算正,什么又算邪呢?”原稷突然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池廷刚想开口解释便被她出声打断,“好了别说了,我懂的。”
大道理谁都会讲,又有几人会做?
越往山上走,妖气越发浓烈,大概是因为太多女子在这枉死了,浓烈的怨气憋闷得叫人喘不过气来,普通人在这或许活不过三日,但若是修了邪道那可是大补。
邪修令人厌恶的原因也大都由此,普通修士勤恳修行,却不如邪修杀几个人修为涨得快。
已经到了山顶,原稷突然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就知道会这样。”
“可是察觉到什么了?”池廷警惕地摸上了背后的剑,“小心些,此地怨气太重了,不太好分辨有没有其他气息。”
原稷扶额:“笨啊你,看看少了什么?”
“少了什么?”池廷不明所以,向四处看了看,“我们也没拿太多东西呀。”
原稷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了,真不晓得他这种心大如斗的人到底是怎么在妖怪手里活下来的:“少了个人啊。”
“难道她反悔了?”池廷皱了皱眉,目光突然凌厉起来:“不好,快捂上口鼻!”
话音刚落,他一个重心不稳便跌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看他倒下,原稷翻了个白眼,也倒在了地上,装作被迷晕的模样。
笨死了,这药力混杂在怨气中,沾到皮肤便能将人迷晕,捂上口鼻有什么用?
原稷本想装晕看看这些人是要搞什么鬼,没想到被人一闷棍敲在了后颈上,真的晕了过去。
他不服,为啥只敲他啊?倒是给池廷那臭小子也补上一棍子呀。